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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低头的温柔(徐束篇)
□ 风中的红棉
2007-12-03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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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距齐王大寿只有两天了,刺杀田建的事,我准备明晚动手.这事我跟唐薄商量的时候,他只是哦哦了两声.自从上次他单独出去回来后,他的整个人都变了.变的不开玩笑也不闹了,出奇的安分.除了傻傻的一个人发呆就是间歇性的傻笑,简直无视于我的存在.小唐变坏了,呵呵!变的不清醒了.做为一个杀手,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是生存下去的必备条件.小唐现在的状态不但很糟糕,而且非常致命.
我不能不清醒,这两天我也太累了,考虑的问题太多.从基本的行刺路线--安全退出,其它诸如当地民风刺杀对象的各种喜好,吉日天象......!等等等等!!小唐太懒了,这些事我不得不考虑,考虑的我脑子跟烤浆糊一样.我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为了生存,我不能不清醒.
牛山濯濯,名相管仲埋骨之处,少时就神往已久,这次错过恐怕要很难才能来一趟了.跟小唐仔细叮嘱了一番后,出门,打听我方向后,我直奔牛山而去.
奔行了十多里路,我站在一条大河边.这几天的雨水多,刚发过洪水的样子,水很大.游过去太难了.天要阻我!我本能地顺着河道看了看两边,隐隐约约,上游的树后似有一条船的影子.循踪而去,大约走了有七八百步的样子,一条貌似官船的大船展现在眼前。。。。。。
船很大,上面没有官兵,只能看到一排水手装束的汉子。我很悠闲地走过去,然后在一个最合适的距离停下,眯着眼做欣赏的样子。其实我在琢磨怎么开口让这船载我过去,但看到这船不像有渡河的样子,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本能地感到有一道目光袭来,我的目光一闪而去,只看到一扇暖窗后,一对睫毛轻微地颤动着对剪了一下,然后隐去无踪。感觉要有故事发生,我感兴趣。这样的一条船在这样的场合出现是偶然还是巧合?船上是个怎样的女子?是否会是一个局的开始?我脑子飞快地转动,最后还是决定:装傻站着看看这个故事怎么开头。
须臾,船中走出一小婢模样的女子,端着一木盘,看了我一眼后,径直下船向我走来。走到跟前,停下轻声道: “公子,请!”盘中一块丝娟,展开,是一联: 五百里天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襄就风鬟雾鬓。更频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孤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叁春杨柳……!!!!好有气魄的一联,其意不言而喻.沉思片刻,我走近船边,在最靠近那扇窗的位置停下.郎声道: 数千年往事,却上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何在。想:孙武侵楚;乐毅吞齐;白起困赵;李牧却胡。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壁流云;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啊”一声低呼从窗后传来,轻的像蚊语,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大小.我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转身,不紧不慢地朝船上走去,丝毫不理会因吃惊正张大嘴的小婢..登船,竟无人阻我,走到舱门边,方停下脚步.我等….我在等那一声预料中的邀请……
“公子!请进吧!”声音柔柔的,语气中似透着一丝委屈,让人不忍!
掀帘而入,窗前矮榻上,一紫衣女子端坐在案前.我走到她对面的位置,缓缓盘坐而下,这一刻,我仿佛失去了知觉.
那仿佛是个永不会抬眉的女子,长长的那对睫毛掩着两方深深的秋水,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嘴角含着一丝不胜娇羞的笑意,似新婚的娘子在等待郎君的到来.
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也许只有这句话能衬出此时此人.
她整个人就那么一直地坐着,也不说话,似忧怨又似委曲.
良久!美人轻抬玉手,抚于琴上.还是不抬头.
曲声悠然于指间滑出,是一曲不能不悠的.曲声如穿心之箭,一波波,震的心头狂跳.我面不改色,但眼神已经迷惘,心神也不由我控制.仿佛整个人随着曲声飘然神游.完全忘记了此行的目地,更迷失了自己的心态….
一曲终了,我已从挑战过渡到臣服!
“公子!请回吧.”语气无奈却不容拒绝.
船已缓缓而去,窗前仍伫着那不忍离去的身影……..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忘不了的,亦然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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