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寒鸦-个人文章】
[我的选择]空白
□ 寒鸦
2007-12-04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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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在林中漫步至“文谈天下”,突然想起自己还差了一份作业没交,这里的征文有我一处空白地带,于是乎汗颜中自我惭愧不已。太过空洞的高调现在说不了,也不习惯说来着,就想到哪说到哪吧。
一直以来,敲打文字是生活中一种不可或缺的习惯,一旦有了好的灵感和素材,总是遏止不住把它们烙印在文字上。于是一有休息,我就习惯任由我的手指在键盘上翩翩起舞。这种生活方式可以说是我喜欢的,越是舞得轻松,就越是没有章法可讲,经常步伐凌乱,前言不搭后语。
我在另外的一个论坛上把我的这些随笔文字取名为《日行夜记》。这题目一看就让人觉得平实简单,当初取名时,我也没有认真去考虑,可以说是信手拈来。题目是很一般,我本意把它们发表出来,也不是刻意为了吸引读者的眼球,于我自己觉得贴切即可。白天我是不可能在公司里写东西的,我得努力工作养家。晚上属于我个人自由支配的时间比较多,我又没有另外的爱好和休闲方式,只能是读书和写字了。其实我好上这一口,也不是真正有什么高尚的理由,也不是想在人前充当什么文人雅士,更多是因为寂寞。寂寞于每个人的理解肯定不一样,于我来说,当我知道大多寂静的夜晚,我有5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空白——横亘在工作与休息之间的空白,我总是想该干点什么事呢?我是害怕太过寂寞的人,于是我选择了读书和写字。估计这空白要只是一种偶然的现象,或者一天,或者一月,我也许不会干这个。可惜不是,它以年为计算单位。
生活中我经常能感受着空白的存在。每每急急地出勤,而赶到客户的家中,铁将军把门。和客户联系上,半小时以后赶回来,没办法,我只能等。这半小时就是空白,或者把玩手机,或者查看线路,或者找一处地方坐下来,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又或者什么也不做,也没想,也过来了。好在等客户回来了,这短暂的空白就像是垫在我屁股后面的一张纸,或是被我塞在口袋中,或是遗弃在某个角落。我可以对它忽略不计。
言语和思维中同样会出现空白。我觉得我遗忘的频率越来越快,许多本来我事先想得好好的话语,或者是提前准备好的行动计划,转身一瞬间,我就把它们遗忘了。而且是真的遗忘了,无论我怎么努力想从新开始,丝毫不起作用。越是死劲去记忆,越是头疼。等我真的忘得一干二净,奇怪我又能在不经意之间突然想起:哦,原来我是想说这个的,是有这件事没办。这种空白最是让人尴尬,本是最该记得的,偏偏就能忘记。本是已经忘记的,又能时常想起。这是不是有点为自己忘记交作业作一个开脱的嫌疑呢?
充盈和空白作为一组反义词,最能体现它们区别的地方,不该遗漏了一个人的情感世界。情感世界是个很私人化的空间,这好比穿在一个人身上的内衣,外衣的简朴和华丽更多是给别人看的,有些装饰的成分。而内衣却靠近人的心灵距离最近,是否合身,是否冷暖,只有自己最清楚。如此看来,个人的情感世界是否充盈和空白,不一定要晾晒在阳光下,我想我也是。
我更喜欢说说我知识上的空白。没有一种空白比体现在知识上更来得真实,任何空白的空间可以掩藏,也可以夸大,惟独知识的多少来不得假。这就是我好多时候看别人的文字,除了欣赏,我却不能评头论足的原因。你可以用尺子量出一棵树的树围,却无法用尺子测试一座山的直径。这是因为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而书山学海求索之路却无涯。这里面有许多穷你一生的时间探索也无法涉及的空白所在,所谓的硕老鸿儒也只是相对而言的称呼。对于这份事实存在的空白,我从不去做无谓的感慨和遗憾,我更愿意做一只爬行缓慢的蜗牛,能走多远是多远。我把填补这方面的空白当作吸取营养而成长的劳作: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生活本来如此,如果说一种圆满,圆满得没有丝毫空白存在的话,这份圆满的可信度该大打折扣了。这正如一幅艺术价值很高的字画,它的结构不会让浓墨重彩的笔法占据整个空间,这里面肯定有轻与重、浓和淡的调和对比的协调性,让欣赏者有更广阔的、不一而足的想象空间。让生活留下一些空白,或者适当地选择、营造一些空白在生活中,人生才更加自然真实,人才能在求索的过程中自得其乐,不为物欲的无穷得失所累,也不为岁月的有限长短所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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