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亚瑟-个人文章】
八月
□ 亚瑟
2007-12-21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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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个八月有点冷,甚至冷得疼到骨子里。开始收拾行囊,以为会很沉重,以为背负了三年满满的沉甸甸,可是不然。
抱着肩站在窗前,与莫名情愫对峙着。眼前的杯子早已空空,满满时也曾俘获一轮明月。因为冷,赤裸的手臂起了栗粒,开始怀疑已是深秋。
墙上的日历有蛛丝纠结,在冷的风里微微摇曳着。记忆有些恍惚,尘封的日子似已太久。很难想象,不过一叠薄薄的纸片,却印证着我一年年走过的路。
想着转身的时候,无来由想起项羽,不知道破釜沉舟是怎样一种勇决。或者就是这样,当你需要永不停歇地前进,唯有斩绝退路。
(二)
不记得哪年哪月在哪一本书里,看到过介绍“埙”这种乐器,因为不认识这个字,查了字典,所以记忆中残存有印象。
偶然的机会听了一次埙,曲子名“追梦”,竟是令我感动不已。沉郁的旋律,强烈穿透心灵的感染力。仿佛独自一人站在西北古老的城墙上,远山边一弯孤寂清冷的残月,烽烟,黄沙,衰草,霎那就可望穿苍凉。
一直相信,人类的文明会有尽头,而真正的音乐不会消亡,那是属于宇宙间所有生命的。可以与你的心共鸣,无执著,无垢灭。
(三)
掐灭最后一个烟头,枕着双臂仰躺在地板上,试图寻找一种感觉,伏尼契笔下亚瑟的悲伧。穿越时空,我看到1833年的某一个夜晚,亚瑟躺在肮脏的船舱地板上,第一次不作祈祷而睡了。在此之前,亚瑟亲手打碎了桎梏心灵的枷锁。
初读《牛虻》,还是崇拜英雄的弱冠,因了保尔的缘故,很想知道有着钢铁般意志的英雄,如何从这本书里汲取力量。读了,便有少年的激情澎湃,开始学会果决和坚毅。在后来人生很多转折路口,每念起牛虻面对枪口的大无畏,于是微笑面对。
世人只知蝴蝶的美丽,却少有了解破茧的痛楚,亚瑟出走应如是。
(四)
第一缕晨曦透过天际,脸上有了微笑,那些寒冷忽然离我远去。站在阳台上向远处望,天边的云渐渐有了色彩,不停变幻着形状。顾城说: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一直以为只是诗歌比较抽象的手法,很多年不明白,其实是内心不想明白。这一刻,却忽然觉得,诗人离我很近。
佛家讲顿悟,在弟子冥顽不化时,常常大吼一声,甚至会当头一棒,谓之“棒喝”。过去觉得可笑,悟了就是悟了,不悟就是不悟,何需借助外力?于是以为故弄玄虚。
走过许多路,得失之间恩怨之际,往往纠缠不休,与自己的内心纠缠,很难自拔。当真正身陷,如坠激流漩涡,才明白一己之力实在渺小和微不足道。“佛主拈花,迦叶微笑”这样的境界,实在远非我辈俗人可企及。原来,我需要一声狮子吼,或是狠狠的当头一棒。
洗脸的时候,对着镜子笑了笑,里面的人裂了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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