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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心事
□ 明河仨
2007-12-28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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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都会有心事。对这句话,我想我是可以拍着胸膛来保证的。不论你是正常人,还是不正常的人,你都会有心事。不论你是老年人,中年人,青年人,少年人,甚至于不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你都会有心事。毕竟,人是一种会思想的动物,会思想那就不能不想啊,你要不思不想,那你就是没有思想。这我就要问了,你没有思想那你还是人不是?是人你为啥没有思想呢?这位就说了,那思想纯是个人内心的事情,我有没有思想,你一个不相关的外人,又怎么看得出来?就是嘛。正因为思想是人内心的活动,在其本人没有表达出来之前,我们都没有办法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而这些没有表露出来的思想,这些隐藏在其内心其头脑的念头,统统都可以称之为心事。所以,你说吧,是人又怎么会没有心事呢?
十二月,这让人一听,就一个感觉——冷。本来嘛,这都是常识,你想啊,这十二月,大冬天的,北风呜呜呜地刮着,能不冷吗?冷!你看我,就这大太阳的日子出门,不也还要穿上一身厚厚的暖和衣服嘛。这位就奇怪地问了,那大冷天的,你不好好呆在家里,巴巴的非得出门受冷去,到底为的啥?这我可不好明白告诉你,这可是我的心事,十二月的心事。
话说,有一只鸟儿吧,叫做寒号鸟的,挺耐寒,天气刚冷那会,周围的小动物就劝他,赶紧准备准备吧,冬天就要来了。寒号鸟不急,它晒着暖和的太阳,跟别人说什么明天再准备吧?这么白天晒太阳,晚上念叨明天准备,结果,它果然在一天夜里被冰雪冻死了。出得门来,突然间想起了这个故事,还真是好笑,这都是哪一年的课本上学来的了,这么些年还是没有忘记。
正想着呢,正好就经过了“第一燃气站”那儿。里面的老白可是我熟人,看见我过来,放下手中的茶杯,赶紧迎出来,跟我热情的打招呼:“呦——,你看你这大冷天,还亲自过来干啥?您一通电话,我一准一提溜儿就给你一瓶气送家去?保证又快又好又省事。”
我扫了一眼那价目表上现标着的煤气价格,道:“不着急啊您哎——,我家的气瓶不是上个星期才在您这儿换的嘛,还没有用完呢。要我说,您这回可发财了呀,老伙计,这燃气一天一个价,呼呼地直向上冒呢。”
老白听完,两手一摊,笑着说道:“那也没有办法呀,老伙计。国际行情如此。我们这也是于国际接轨嘛,嘿嘿,油价可不正在上涨嘛?”
我开玩笑地骂了老白一句“你们这些奸商”,走开了。
国际行情?现在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生活,竟然已经受到国际油价升降的影响,这或许不见得会是一件坏事吧?照我理解,这“国际”,应该是从海南岛的“天涯海角”过去,还要出到西沙群岛外面的地界,才应该称之为“国际”的,那应该是一个十分遥远的距离。可现在我怎么感觉就那么近了呢?老百姓买菜买米,价格升了,老板都可以说什么国际什么什么的,那理由说的有板有眼,仿佛就是他亲眼所见,不由人不信啊。我一路走一路想着。只是这样一来,国家的宏观调控是不是还有一直存在下去的必要?我默然,想来,它应该也会变成一个时代的标志物,最终也会被人高高束之高阁的吧。只是,对于一个习惯了国家宏观调控的老百姓,突然间感觉到会失去这熟悉的一切,心里不免还是会戚戚然的感到一些的悲哀。突然又想到,凭着自己跟老白这么些年的交情,在买一燃气时,却还是斤斤计较得十分清楚,心里毕竟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想当年,他跟我邻居那会,不知拿过我家的多少煤球去烧呢,我就没有跟他计较过。哼,市场经济里生活着的人呐,怎么一个个都钻到钱眼里去了呢?
“哎——,你不带眼啊?这是往哪里撞?”正走着呢,身体被后面一个正急匆匆赶路的黑西装给碰了一下,没等我说话呢,他倒大声对着我吼起来。
我注目这么一瞧,嘿,这不是我老邻居老毛的那个三小子嘛?长大了,跟他老子就一个模样儿,怎么就这么不懂礼貌呢?我于是压住正蒸腾起来的火气,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问他道:“你这三毛子,你说谁呢?”
三毛一愣,问我:“你谁呀?”
我道:“我,你二大爷呀。不记得了,住在你白伯伯家旁边的那个。”
三毛看来已经记不得小时候我给过他两颗牛奶糖的事了,睁着一对牛眼冲着我再次吼道:“哎哎哎——,你这人,怎么乱认亲戚呢?就你,我二大爷?我靠——”说完,将手一摆,不再理会还愣在当地的我,自顾自地快步向前走去了。
看着他那一摇三摆的狂样,我晕,我是真的有点晕,怎么可以这样子?哦,卖果的 ,你家可不就是一个卖果的吗?狂什么狂?现在是靠着那什么股票爆发了一点点财,住上了大房子,对着老街坊也用不着这么显摆,是不是?有本事,以后就别到老房子那里去!哦,卖果的,看我以后还买不买你家的水果,哼!
我得歇一会,在路边的一颗树下蹲了下来,没敢坐地上,地上凉着呢。想想,现在我的心可比这地上还要凉啊!我对自己的胸口轻轻地捶着,叹了好几口气。说起来咱们呼出来的这个气呀,可都是二氧化碳,现在人多啦,五十几亿人口呢地球上,每人这一天得呼出多少的二氧化碳来,还得靠那些花花草草树木的给咱收拾了去。它们不同呀,吸进二氧化碳,呼出的可是那蓝色的氧气。哎——,那我们吸进肺部里的,可不就是那树木吐出来的废气了吗?我扶着旁边的那棵小树,突然想起,自己今个一早出来,还真忘了漱口呢,这小树应该还不至于被自己的这几口气给熏死过去吧?好奇怪的想法。现在地球的污染问题越来越严重,什么原始森林被砍伐啦,什么工厂生产出来的浓烟啦,什么原油泄漏啦,什么氟氯昂的使用啦,报纸上没少报道;于是大气臭氧层破了一个大洞,人们享受到了更多的太阳光紫外线;于是地球气候异常,生生出了个“厄尔尼诺”,看到了更多壮观非常的异常天气肆虐人间;于是一些动物成群结队的死去……一阵冷风忽然吹过来,令得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却也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看了看天上那白晃晃的太阳,站起身来,继续向前走去。公路上车来车往,空气中隐隐约约一股令人恶心的汽车尾气味道。
前面二十多米的地方就立着一个公共汽车的站牌,已经有七八个人等在那里。现在是不会再有人自觉的排队的了,车子一来,人们就一窝蜂似的一个个挤着挤上公交车去,也没有什么售票员来售票了,全部自动投币,司机大佬坐在那里柠过头来,虎视眈眈地盯着每一个上车的乘客,那感情就好像是防贼,却原来不过是防备着那些逃票的乘客。我叹了一口气,想起了上个月因为挤公交车而丢掉的那个钱包。那可是我买的第三个钱包了,真皮的,却很便宜,还是我在一个大商场的打折商品里很偶然地“淘”回来的宝贝。唉——,气人啊!当然不完全是因为那钱包里的八十一块七毛钱,最气人的是我那个放在钱包内的身份证也一起给丢掉了。我狠狠地在心里骂了一句:“可恶的小偷!”现在的治安那是大不如从前了。一不留神,在人多的公共场所里就很容易会丢东西。我摇了摇头,今天上派出所补办身份证,三站路的路程而已,我是不打算再乘公交车的了。
现在有身份没身份的人,都一定得有一个身份证。没有身份证,那你的麻烦可就大了。没准啊,别人会连你的性别都会不承认的。说出来可不是吓唬你,你没看现在那些美容医院的广告,那什么“人造**”的多了去。据广告所言,一个手术下来,那黑的可以变白了,那老的可以变少了,那丑的可以变美了,甚至,就连男的也可以变成女的……天哪,没身份证,谁敢保证你就不是一个“人造**”呢?嗯,象这种改变,那认真是十分地神奇,一时之间还不好给他们安上一个合适的称谓,不过,人家泰国那里好像就统统地将这类人物都称之为“人妖”的,这还真的是一个很贴切的名儿。想到这里,我不禁冒出一头冷汗来,环顾四周,似乎正有那么几双很有怀疑意味的目光在盯着我看呢,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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