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江南栀子-个人文章】
千年古树下的心形图案
□ 江南栀子
2008-04-14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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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个千年无人问津的传说,古老的竟像一幅画。大片葱茏的胡杨林,色彩斑斓的野鸭、黑鹳、灰鹤、野兔。水草丰美,河流碧波荡漾。古画中的居民们悠然自得的享受着这亘古不变的安逸生活。
当几十号石油工人将营盘扎稳在这里后,发动机的第一声轰响惊煞了前来觅食的野鸡。野鸡扑腾着灰黄的翅膀,连蹦带叫逃进芦苇丛深处去了。工人们嬉笑着看那野鸡的狼狈相,却压根无心伤害这丛林中的任何一只生灵。营盘之外,每走几步就会有一两棵胡杨树,也许出于爱树之心,他们将营盘附近百米内的每棵胡杨树都用砖块围砌成一圈,每页砖的棱角向上,看上去像一个个锯齿行的小花圃。所有围砌过的胡杨树中,唯有一棵砌成了心的形状。整齐的红色砖砌在古树粗犷、沧桑的反衬下显得有些拙劣,有些可爱。我实在想象不出这心形图案的特殊用意,也许他只是石油工人情感的一种宣泄,一种寄托。而整日面对着这并不是人人都可以见到的美丽景色和比任何地方都多出几十倍的蚊虫,除了尽职当好一名石油工人,他们也说不清楚搁在心底的到底是啥滋味。
终于,我发现,每天傍晚都有人或站或蹲在那心形砖砌的胡杨下打电话,每个人的脸上都漾满幸福的微笑。我满腹疑问。经过打听才知道:这个地方非常偏远,移动信号特别弱,打手机必须边挪动身体边找信号边讲话,每每是话未讲完,信号就中断了。后来工人们惊喜的发现,唯独这棵树下的信号比较稳定,随就将砖砌别有用意的围成了心形图案。疑惑解开了,我的心却像蒙上了一层潮朝的雾气似的。
第一次,我也站在了这棵有心形砖砌的古树下,避蚊油的清香和这枯黄的颜色让我在现实和梦幻中交替了几个来回。这棵胡杨树不知已经经历了几千载春秋了,它的枝干通体泛着皲裂的沟壑,虫蚁们快乐的在它身体上爬上爬下摄取树胶。它的虬枝是那么的散漫不拘,我惊奇它就这样漫不经心的活了千万年。是何种能量蓄蕴在它的体内。树杆顶端有一个圆形的孔洞,我以为是虫蚁的巢穴,便恶作剧的扔了一块石头进去,谁知,却听到石头哐啷啷一落到底的声音。无限的惊诧和敬意使我凝望这古树许久许久。松软的地上满是古树蝉蜕在历史中的枝枝杈杈,心形砖砌也似乎落满了历史的颜色。
渐渐,这古树下的心形砖砌似乎成了一种可以聆听幸福的标志。走进这古画中的石油工人们依旧尽职低干着自己的工作,依旧和古画中的居民们相安无事的生活。只是,在他们的脸上似乎多了一层光晕,就像古树秋日里金黄的枝叶那般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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