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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读长篇小说《流逝西天的河》

戈壁残狼
2008-04-18 00:06   收藏:0 回复:5 点击:6794

    我将目光锁定在封面,雪峰下,碧绿空旷的草原上,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映入视野;我将耳朵贴近那条弯弯曲曲的河流,听到的不是潺潺的溪流声,而是如万马奔腾般的喧嚣……
  
  合上这本书时,已是深夜四点。可是我毫无倦意,封面的朴素典雅,书中的淡淡墨香,依然在我的周围缭绕。沿着封面上这条源于雪山流失于沙漠的河流,我看到了许许多多鲜活生动的人物:李远方、胡杨、张吕、聂辉这些青春阳光的青年形象和青丝、小文教、老胡、老马等一批军垦前辈形象,这些人物如电影一样在我的眼前一个一个不停地转换,一个个悲壮的故事又好象一把烧红的烙铁,在我的脑海里烙上了深深的印迹。
  
  夜已经很深了,台灯发出的白光有些刺眼,对着台灯后边书架上一排排整齐的书,望着静静躺在我面前的流失西天的河,我忽然产生了想为他们写点什么的冲动。
  
  回过头来看这部作品,我依然感慨于青年作家霍玉东此时的艺术选择表现出的非凡的勇气。在这个功利充斥的社会里,浮躁和喧嚣排满了每个人的日程表,即使有人阅读所谓的“文学”也就是网络上的快餐文学,纯粹是为了休闲和消遣而所为,所以眼下从事纯文学创作的人越来越少,有分量的纯文学作品更是凤毛麟角。在文学如此不景气的今天,霍玉东出于一个青年作家的良知和社会责任感,源于那条流失于沙漠而无怨无悔的河流,感于兵团人的奉献、牺牲和悲壮,当然还有他骨子里存在的那一份文学热情,他拾起了放下将近十年的笔,把笔锋触进了几位可爱的志愿者的灵魂深处,触进了开发塔里木那老一辈军垦人将血泪伴着汗水融进这片热土的战天斗地的垦荒岁月,将立志把塔里木建设成为赛过江南风景图画的新老两代军垦人刻画出来,奉献给现在仍在继续奉献的所有军垦人,激励军垦人,赞美军垦人,于是就有了这部《流逝西天的河》。
  
  这部作品故事并不复杂,没有荡气回肠的爱恋故事,也没有红旗招展的宏大场面,作者只是在娓娓诉说着一件件发生在我们身边的平凡的小事和历经这些小事的人。如果说有什么线索将这些人和事串连起来的话,我认为就是一明一暗两条线,一条明线就是展现了志愿者李远方服务西部期间与塔里木大学学生胡杨的情感由春情萌生、相互表白、产生纠葛、冰释前嫌、再到缔结良缘携手走进婚姻殿堂,从此扎根在此的经历;一条暗线就是通过胡杨奶奶青丝的回忆,展现了老一辈军垦人开发塔里木、建设塔里木的悲壮经历。无论如何概括我总感到并不全面,总好象一种精神贯穿其内,这种精神是胡杨奶奶那一辈军垦人创造的,而今又在李远方、胡杨等新一辈军垦人身上流淌、延续,塔里木河流进沙漠里渐渐消失了,但这种精神在新一辈军垦人身上却越来越浓厚,越来越清晰。
  
  小说的笔墨用在爱情故事上的较多,但是若你仔细阅读却不难发现这部作品同时也是一部塔里木的民俗图。生活在塔里木的几辈军垦人创造了内容丰富的军垦文化,这沉甸甸的文化积淀中不仅表现了军垦人的无私奉献,还表现了军垦人热爱生活,敢于追求美的精神向往。书中写了现代军垦人如何采用先进技术种植棉花,如何把阿拉尔建成全国最大的长绒面基地,当然也有军垦人如何与风沙灾害斗争的顽强不屈。更为动人的当然是李远方和胡杨的爱情故事,他们情窦初开,两情相悦,纯朴自然的爱情顺应自然的召唤和启示,充满了浪漫色彩和人世间的温情。通过对比,使我们感到象胡杨奶奶那一辈军垦人更加值得我们敬佩和赞美,他们不仅牺牲了青春,牺牲了汗水,而且牺牲了爱情,甚至牺牲了宝贵的生命。
  
  就小说的语言质地而言,我认为霍玉东的这部小说语言俭省、疏放、淡远,而又从中透出凝重、显现崎岖。不管叙述事件还是描绘景物,是写对话还是描写人物,都显示出灵动、静逸的风致。如写篝火舞会的情景:“李远方的手轻轻揽在胡杨的腰上,两个人的脸靠的很近。李远方就觉得,胡杨这会儿真的好看,她的脸映衬着红红的篝火,异常迷人。李远方看胡杨时,她没有回避,而是用她的那闪亮的目光,回视李远方。李远方看到,她那双含水的双眸,莹莹闪着亮,就像是用心,在轻轻诉说。他们已陶醉在这美丽的荒原之夜……”,这段描写用墨不多,却给人以深刻的印象,除了精确而俭省的直接叙述,还采用李远方的视觉来描写胡杨的美丽,极富可视化效果,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小说中对话简捷干脆,更是以其活灵活现地传递人物的形和神而令人叫绝。这里应该强调的是,小说中与景物、风俗、场面的描写一样,是一种结构性的语言存在,它们暗含了故事的层次和走向,让我们在叙述中依然能够感受到故事的牵引和魅力,这便是作者精于叙述的能力和匠心所在,没有这个能力和匠心,小说势必会有两个走向,其一是塔里木民俗风物的展示,其二是一个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的敷衍。当然小说中也有存在于塔里木这片土地上的口语,譬如:“天空,高高的,月亮,白白的……”,这些活泼的口语的运用,最大程度地缩短了口语和书面语之间的距离,让我们感受到了青春的生机和活力,感受到自然的美妙和静穆的力量。
  
  小说缘于一条河,故事缘于一个梦。有了这条塔里木河,有了这个西天梦,就有了这部厚重的《流逝西天的河》。于是我想起了农一师副政委张新荣说过的一段话:“我们说,这也是一座丰碑,一座根植在塔里木这片特殊绿洲的精神丰碑;这也是一个景观,一个笔墨饱蘸着屯垦人心血而独创的文明景观;这也是一笔财富,一笔弥足珍贵的文化财富。”《流逝西天的河》不正是这座丰碑、这个景观、这笔财富的直接描述吗?
  
原创[文.你评我论]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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