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楼青衫-个人文章】
吴虹飞的鼻音
□ 楼青衫
2008-05-12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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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出去晒太阳的途中,路过一书报亭,看见新一期的读者原创到了。身上正好有零钱,于是拿了一本。
回来的路上,急急地浏览了一遍,这是我看杂志的一个习惯。以确定里头有我最愿意第一眼看到的文字。翻到中间夹页的部分,于是看到了这个烟视媚行得近乎低伏的名字:《胭脂》。
在网上搜出她以及她的“幸福大街”的所有音乐,当序曲部分的钢琴流入耳际,我就知道,这就是我喜欢的音乐,真正唱给那些愿意寻找真正的音乐来听的人们的音乐。也许我这句话繁琐得有些绕口。但我只能这样表达自己。
与大部分摇滚格调的音乐不同,吴虹飞的音乐是极流畅而易记的。她的嗓音里有种沧桑而又稚气十足的质感,又偏向稚气多一点。那种用鼻音缓缓营造出的犹如绿茶沫子装进棉壶浓酽了半个下午那么沉涩喜人的拖腔,初听并不是很习惯,但只要听下去,就会不知不觉沉陷。
我这并不是要为自己的喜好张目或者别的。恰如读者上形容《胭脂》的那段话:听吴虹飞唱歌,就像听邻家女孩抱着吉他坐在自家屋顶上旁若无人地弹唱。这种无定的流动感正是我最想向音乐要到的。纵然在生活里这些东西已是难以掘寻,但有这样一个洞向天空的窗牖来让自己窥及那些遥不可触的碧树云岚,也就是很好的了。
如此,于是脱出《胭脂》的范畴,搜出很多她们前期的歌,看到熟悉的《仓央嘉措情歌》。对这位十六世纪尾声中在僧俗世界闹出了无数轶闻的活佛,我在很大程度上是怀有敬意的。包括他的滥于声色,异于世礼。
对于那些我们无力到达的高度,很多人的态度是向下拉齐,拽着身周的一切慢慢汇于低洼,成为大粪缸里熙熙攘攘肚满肠肥的蛆。但也许还有一种力是向上的,那种让灵魂破开所有壁障,站在冷冽的雪野或无垠的人间,用虔诚于心灵的姿态俯身于尘世的样子,是不是会比这样的生活更好一些呢?
吴虹飞对这种细微的把握是很熨贴的。所以这首情歌,是我在听了数遍专辑之后,第一首学会的歌。再次说,那真是很好的歌。
《乌兰》,《冬天的树》,《南方》,这几首在本质上是一类的歌,敷一点鲜绿的音色,以及稍示异同的表达方式。譬如,乌兰如烬之沉艳,冬树似眸之清丽,而南方,则是更宽阔的表达。
而那首《春天》,虽未必是她所有专辑里最好的曲子,但起码是最能尽显其风格与韵致的。那些散洒于许多曲子中的拖曳与鼻韵,在这里展现无遗,几乎可说是刻意地恣肆地张扬了出来。
我幻想天堂的影子会飘落在肩上,黯然相拥灵魂在暗夜里会更悲伤
从远方传来的召唤美妙又凄凉,所有肮脏所有善良都将被埋葬
这让人心碎的世界和花朵,你带着胭脂前来爱我
一样沉沦,一样遗忘
让我们一起钟声里跳舞,好象我们复活一样
谁轻易能够相守一生,祈祷所有青春安然无恙
我是南方家族最小的女儿
在北方枯萎的河边轻轻唱
春天的挽歌
从远方传来的召唤美妙又凄凉,所有肮脏所有善良都将被埋葬
这让人心碎的世界和花朵,你带着胭脂前来爱我
一样沉沦,一样遗忘
让我们一起钟声里跳舞,好象我们复活一样
谁轻易能够相守一生,祈祷所有青春安然无恙
我是南方家族最小的女儿
在北方枯萎的河边轻轻唱
春天的挽歌
那种把小女儿气与厚重质感密植到无可解绾的手笔,在她的轻吟浅唱里盈盈行来,是这浅淡俗世中我最愿看到的风景之一。
情绪的抒发可以到此而止了。下面说一些比较八卦的话题,我费了很多力气才搜罗到了一些可称为简散的关于吴虹飞的资料。从里面基本看不出她是什么样的人,以及命途的轨迹是如何……
她是一个多栖的人,在许多身份中不断变幻游移,作家,歌手,记者,还有制作人,策划者。她写了好几本书,如:《小龙房间里的鱼》,《阿飞姑娘的双重生活》,《失恋日记》,《木头公仔》,《征婚启事》,访谈录《这个世界好些了吗》等,我不知道06年末与黄健翔打笔墨官司闹到沸沸扬扬的南方周末记者吴虹飞是不是她?但我倾向于这一说法,她该是个果毅的人。
找到她在新浪的博客,看到一名孤独女子对生活的琐碎记述。不管她的真实是如何,但透过文字里那种枯寂与繁盛之间透出来的恋恋和无奈,就可以窥见一个优美地俯身于孤傲生活的女子的样貌。
就如她在《不爱我是不对的》中所唱的:“你这么好,完全配得上我”。这是一个处身于季节中央,花开蕊绽的女子,眉低眼顺地舒开自己,向这尘世无限低徊的嫣然一笑……
2008-5-4夜听《胭脂》,书及此。
作者签名: 当里个当,我什么都没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