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一笛-个人文章】
诗经VS安意如[读书之乐征文]
□ 一笛
2008-06-03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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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响应红柳的号召,可一直空喊口号,没有行动。这一篇迟迟交来,权且充数。
看到《诗经》时,它满面尘封地躺在保洁员收集的废纸堆里。而公司保洁员的那间小屋子,是我时常喜爱光顾的地方。中午无事时,在废纸堆里翻几张别人丢弃的旧报纸,看到好的副刊,便高兴地拿回去细读,一个午间的时光便轻松打发过去了。偶尔保洁员也主动喊我去,那一定是她收拾到别人丢弃的旧书、杂志,而那本发黄的《诗经》就这样成了我书橱中的一员。
此前我对《诗经》的印象除了众所周知的“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和中学时学的《伐檀》和《硕鼠》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两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学《古代汉语》时一眼看到,就喜欢的不行。至于它字面后的意思却从来没有去深究。而中学时学的那两篇讲的都是剥削被剥削,压迫被压迫的沉重话题,学得人心里发堵发闷。
那本《诗经》被我宝贝似地捡了来后,曾下决心要好好研读一番,以不负它古往今来的盛名和我历来自诩的好学之名。可是可是,我很快便痛苦地发现,我根本就读不懂。不是不懂,根本就是一脚踏进泥塘里,那些长相怪异的生僻字稀泥巴似地糊满了我的脚杆子,让我寸步难移。我倍受打击地合上书页,无奈地把它塞进了书橱的拐角。
安意如,一个让人联想到玉的淡淡温润和清新内敛的名字。第一次看到她的《思无邪》,是在当当网书库里,首先被它的封面装帧吸引住。应该是广玉兰吧,淡淡的青梗白花,开在封面的上端,一如其名,透着无邪和淡雅。其实最终还是那本屈居于书橱一角薄而深奥的《诗经》,促使我买下了这个80后丫头的书。我想要探知,她有着怎样的胆量,竟敢对着被五千年岁月风干成石的《诗经》下口?并还它以纯美的原始风味,盛于读者的眼前?
初读《思无邪》,就被她诗意的语言和广博的古典文学知识所镇服,一口气看下去,不觉就着了道似地随她古往今来地任意漂游。她写庄姜、文姜、宣姜,分明是情节抓人的故事,不由你不一口气看下去,想探知那些美丽女子的情感苦旅和宿命的结局;她写《顷刻一声锣鼓歇》,信手拈来秦叔宝的唱词,那份远古的苍凉划破时空,一下子锲进人的心头;循着她的文字看下去,你从吴越小巷慢慢走入江河大川,你会发文字的路越来越深远,而这个丫头在文字里也慢慢成长起来。这样的阅读是一份享受,一种文学范畴的点状了解,更是一份诚服于心的叹服。叹服这个丫头小脑袋瓜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抽取不尽的锦绣文思?然而她却是脑瘫,行走不便却又游历四方。她的才华打破了我勤能补拙的固有观念。或许真是“书到今生读已迟”,这份才气来自于前世的传承?那么前世的她一定是块通灵宝玉,在诗词经典的喂养下,渐成精灵。这一世,她转而为人,只为以笔为梭把满腹的经纶织就成篇篇锦绣,再一次为诗词经典着上华彩的盛装?
有了这番遐思,我到再也不为难自己了。十指相比,长短不一,何况芸芸众生,能读懂《诗经》者寥若星晨。且安下心来,循着安意如的文字走进诗三百,在她随意酿制的清茶淡酒里,品味那缕悠远淡雅的清清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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