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不明真相 引狼入室
那是1942年秋后的一天,当年的山医老汉还是一个虎头虎脑膀大腰圆二十来岁的后生。他背着一只装满了草药的药篓,一手抡着采药刀,一手握着一把山花,兴高采烈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在离他住得石屋小院还有二里多地的时候,突然跑在他前面的那只全身黑亮的小狗回头望了望他大声地叫了起来。他知道家里来了生人,就加快脚步往小院奔去。
当他还没有跨进石屋小院时,就听见小院里传出叽叽喳喳听不懂的话语声。还没等他愣过神来,他的前胸后背就被两把上有刺刀的枪逼住。
小黑狗疯狂地叫咬着。
这时,一个身穿兰花染制的土布夹袄的小媳妇从石屋中跑了过来,她用身子靠在后生的胸前挡住刺刀。她浑身发抖,吓得小脸刹白,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是你什么人?”一个身穿日本黄色军装,长得还算文静的中国青年人走过来微笑着对小媳妇问道说。
“他、他、他是我、我、我当家的。”小媳妇好半天才回答完。
“噢,原来是主人回来了。”这个文静的中国年青人明白他们的关系之后,用日语对一个络腮胡子,好像是当官的日本人说了些什么。
那个络腮胡子的日本人微笑着走过去向两个端枪的日本兵摆了摆手,让他们放下枪,然后拍拍后生的肩膀,伸出大拇指高声地用很生硬的汉语说道:“好样的,好样的。”他好像是主人似地把后生让进石屋小院。
后生呵斥住小黑狗的叫咬,把那把采来的山花递给媳妇花果。然后,放下采药刀,卸下草药背篓,不解地问道:“你们到这深山老林里来,想干什么呀?”
那个中国青年赶忙解释道:“我是皇军的翻译,皇军到这里来是想看一看这原始森林,也想认识一些中国草药,回国后好给人治病。”
“回国,回什么国,难道皇军不是中国人?”
“是日本人。”
“日本是什么?”
“日本是个国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不在家守媳妇,到这么远的地方来采药?采药带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枪干啥吗?”
“噢,跟你说不清楚,以后你会明白的。”
“以后是啥时候,俺会明白?”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给皇军带路,游一游原始老林子,皇军会给你很多钞票的。”
“什么是钞票,钞票是做什么的?”
“什么,什么?你连什么是钞票都不知道?钞票就是钱,钱可以买东西。这样吧,你带皇军游完老林子,皇军会给你很多很多粮食,还有很多很多布。明白了吧?”
“为什么非得进老林子?”
“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懂,这些粮食是给你的,皇军大大的好,不会亏待你的,你的明白?”那个日本军官用手指着用军马驮上山来的好几大袋的大米白面和布匹对着后生说。
后生看了看这些日本军人,不像是什么坏人,又诚心要给自己这么多的粮食,也就高兴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翻译官掏出香烟让后生。
“不会吸,不会吸。那是俺爹给俺起的,官名叫鲁济生,小名叫孬蛋。”后生不好意思地使劲挠着头。
“好,真是太好了。你姓鲁,俺也姓鲁,咱俩原来是一家子呀。”翻译官和后生套着近乎。
“不!俺不姓鲁,俺姓李。”
“什么,什么,不姓鲁?你不是叫鲁济生吗?”
“不知道,反正俺姓李,是俺娘说的。名字是俺爹给起的,俺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反正俺姓李。俺娘一直喊俺李孬蛋。”
由于在这个大山里,很少有人来往,也很寂寞的原故吧,那个名叫鲁济生也叫李孬蛋的后生很快就和翻译官谈得很熟。
鲁济生和媳妇帮助那十二个日本军人和翻译官他们在院子里搭起锅灶做饭,支起帐篷过夜。
日本军人在这里还是很安分守己的。
第二天鲁济生在媳妇花果的叮嘱和目送下带领着日本军人踏上进入历山原始森林的路程。
请看下期:《第8节》计谋未果 心身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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