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与敌为友 家破人亡
鲁济生带领着日本军人到原始森林和他们所要去的地方,足足跑了两个多月,才把整个历山大致游了一下。
在游历山的整个过程中,那些日本军人每到一处除了测量地形以外,就是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他们对鲁济生的生活方面也特别地关照,除了带路讲解一些他所要知道的大山情况之外,不让他做任何事情,就连打水做饭都由日本兵去做。尤其是那个长满落腮胡子名叫冈村的日军小队长和那名长得很白净的日军翻译官。
回到了石屋小院,日军临走时把所剩下的粮食和其它物品都留下来给了鲁济生,鲁济生和媳妇花果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鲁济生在小院里的石桌前,一手搂着媳妇花果的腰,一手伸进花果的夹袄中轻轻地揉摸着她已经凸起的肚子。他看着花果油黑的发海流淌在自己的臂膀上,圆圆的脸蛋开着一朵鲜丽的桃花,漂亮的丹凤眼微闭成月牙形,还不时地一眨一眨地瞅着自己的眼睛。他激动地轻轻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脸蛋、她的鼻子、她的脖子、她的嘴唇……
“啊,我要有儿子了。”鲁济生小声地问道。
花果没有回答,只是把头拱进鲁济生的怀中微微地点了一下。
一股热浪冲上了鲁济生的头顶,他紧紧地把花果揽进怀里,揉在幸福中。
小黑狗嫉妒地咬住鲁济生的裤腿“吱吱”地叫着。
这一幅美丽动人的画面在晚霞里静静地溶化在这无比厚重的山野之中。
在大雪封山的日子里,鲁济生一家没有“寒冷”二字,只有幸福和喜庆。他们有日本兵留下的足够一冬所用的粮食和布匹,并且在春节到来之际,“哇啊、哇啊……”的哭喊声把沉静的大山给叫醒,花果给他们生下了一个又白又胖的儿子。
大山雪皑皑,小屋暧融融。真好似一派人间仙境。
大山里的春天来的晚,到了四月地面才返青,五月枝头才吐绿,红花绿叶要等六七月。
可是就在大地还没有返青的季节,大山的沉静被打破。这里来了许许多多的日本兵,他们出出进进忙碌不停。
去年来的那个冈村小队长和翻译官还是住在石屋小院,也同样给鲁济生一家带来了许多的粮食和物品。
有了上一次的交往,鲁济生一家就像对待亲人一样对待他们,有求必应。鲁济生不但帮他们上山指点解答他们所要问的问题,而且还采集草药给他们生病的人治病。花果不但要侍养自己的孩子,有时也帮他们洗衣做饭。关系处得很是融洽。
半年过去了,有一天鲁济生发现许多日本兵都在整理行装,准备下山。他还有点舍不得他们走,就去问冈村什么时间再来。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料到冈村一摆手,上来三四个日本兵把他摁倒在地,来个五花大绑,他大声质问冈村这是为什么。
冈村叹了一口气说:“这是上边的决定,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要不是看在你对我们很有用的情份上,你的生命早就应该结束了,不过,在这一年里咱们合作的还不错,就给你一个全尸吧。军令不可违,请不要怪我好了。”
鲁济生被绑在山后的一棵大松树下,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更不知道什么叫军令难违,他只是担心媳妇花果和儿子的安全。他大声地哭喊着,拼命地呼叫着,可是在这个除了日本兵之外人烟绝迹的深山里能有谁来帮他一把呢?
三天过去了,他已经昏死过去了好几回。当他再次苏醒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松绑,一只热乎乎舌头在他的脸上不停地舔着。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跟他已经有五年了的小黑狗趴在他的面前,他感激地抱往小黑狗哽咽起来。当他突然明白过来时,就踉踉跄跄地向石屋小院奔去。
他来到小院时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
石屋已经被大火烧得塌了顶,门窗面目全非。儿子没有了,除了破碎血迹斑斑的衣裤以外其它全无。媳妇花果除了她的衣服被扔在了一边,其余的也只剩下一付残缺的骨架。很显然是被日本兵强奸杀死后又被山里的野兽糟蹋了。
鲁济生悲痛地还没等抱起花果就又昏死过去。
山医老汉躺在这空旷无垠的山峰最高处,伴随着漫漫的长夜,他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起了和他结婚还不到两年就被日本人残害致死的媳妇花果,想起了刚刚出生才有八个月还没有来得及喊他一声爸爸就无影无踪的儿子。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才刚刚开始的幸福人生竟被这狗日的日本人断送了。
从此,他没有了笑声,没有了欢乐。他默默地与动物为舞,静静地与草木为伴,他很想悄悄地走完自己灰暗的人生脚步。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料到就在他的生命晚期,残害他的敌人冈村的儿子竟来到他的面前。他本想回避,可是不行,人家偏偏让他来带路,这不是冤家路窄吗?父账子还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曾经想过找个机会一枪把他解决了也不为过。可是他们人多怎么办?管球他呢,打死一个算一个,反正我老汉也活够了。再不就往他们的饭锅里下点毒草药叫他们一块死了去球,但是他的一生是以草药为业,以救人为本,怎么会下得手来残害生灵呢。更何况他也不是五十年前的那个冈村,他也是一个无辜的人。他进退两难,痛苦地双腿跪地敬请老天爷能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我老汉到底该怎么办?
请看下期:《第十节》、神圣历史 广阔胸怀
http://www.my510.com/ac/wrd.php?arid=1513657&userid=47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