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秋眸如月-个人文章】
错过花开 季节已改
□ 秋眸如月
2008-08-09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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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窗外有细雨飘落,这个季节隔三岔五总要滴答几天,天空似拧不干的雨布阴沉凝重。街头的人行道上铺满了嫩黄的槐花,湿漉漉的被一双双来往的脚踩踏出淡淡的汁液。
这个季节瓜熟蒂落忙于收获,只是这微微清凉的空气带着某种萧杀,注定某些际遇就次终结。如同那一簇簇拥挤竞相开放的槐花,一夜雨水便葬送了一世的想象和期许……
我不是个相信命运的人,却在此刻突然的想到“一切皆有定数。”似乎有点荒唐却很真切。
每次离开凯的时候,我都在想,只是最后一次,就此一次便要一个了结。从此相望江湖各自天涯。而晨起的时候,又开始变卦,对自己说,反正一切马上要结束,何不现在好好享受他与你的好?贪恋的想要留住所有他给的好。然而夜再次来临的时候,看着各自转身离开的脚步,并没有谁有半刻迟疑,走着走着开始绝望,走着走着开始后悔,开始诅咒晨起做的决定,没有什么可以及时行乐。也没有什么可以在生命里长久保留。终究都是要按照轨迹行走的人,如同植物要按照季节开花结果一般,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季节已改,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很多事,还没有理出任何头绪就看到了结尾。如同你刚热情高涨准备扯开嗓子高歌一曲的时候,却突然落下了帷幕。这样的生活时时像喉中卡到了鱼刺上不去下不来的尴尬难奈。
决定了不在牵扯的时候,我搬了房子,只想躲避一个人给自己空间带来的阴影。新搬的房子要穿过半截隧道,车子开进去的时候总会有“轰隆隆……”周而复始的响声。每每此刻我都会想到时光穿梭机,想到轮回想到季节的变换。那夜喝了太多的酒在车里昏昏然要睡去,车子穿进隧道发出轰隆隆的响声,自己开始睁着眼睛做梦。来往车辆光影变幻的时候,看见钗环叮当罗裙阔袖的自己,合着某个白衣少年的琴声边舞边落泪。那个少年分明就是凯。手指在弦间游走的不急不缓,我奉茶上前时他悄悄抽走我腰间的锦帕,故意掉下了他衣上的铜扣……
就是那次车子在隧道里发出一声巨响,然后我在清醒的一秒钟内突然归于平静。
在医院躺了两天,昏昏沉沉。医生说人没有大碍,只是惊吓过度,休息两天便好,只是我一直不能醒重复的做着那个梦,于是记得了那个梦中少年的名字欧阳凯。在第二天深夜,我隐约听到老婆婆的声音,说“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痴情的女子,为了记得前生一个不能许她未来的男子,偷偷倒掉了半盅孟婆汤。背负着前世今生的所有疾苦去找寻他。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女娲造人从一开始就定好了所有人的命运姻缘,所有的错过和失去只是她赋予你生命剧本中的一段。一切早有定数!!何必自寻烦恼呢?”旁边有人问“那孟婆这次叫她来为何?”那婆婆说“不想看她劳累疾苦一生,记得这么个有缘无份的人,生生悲伤哀怨。想补给她半碗孟婆汤,待她清晨醒来,前世一切都遗忘干净。”我闻言便跑,边跑边说“世间谁不明白得失的道理,又有谁能真正看的清楚,理的明白?明知一切轮回如故,我愿原路再走一回,还相逢还相爱还牵挂留恋。”身后的婆婆只是顿足怒道“果真是个通灵不化的怪物,罢了罢了,听天由命吧!!”
我惊叫着醒来,气喘吁吁。看到了爬在病床侧旁睡熟的凯,想要伸手抚摩他的脸,他却霍的起身坐起大喊 “陆蔓,陆蔓……”我惊奇他地注视着他,他怎么会知道陆蔓,那个梦中前世的自己的名字?他慌乱的盯着我的眼睛问我“铜扣呢铜扣呢?快点把它丢掉,扣上注定是死结,生生世世不得更改了的!!”
我微笑的抚弄他的发,问他“做梦了?”他才回过神来,回到了原来从容的神态,“哦”了一声,不在多言……
抬眼看到桌上的电子日历,明晰的红字标出“2008年8月5日星期二”。明天将是凯的大喜,他的电话一遍一遍的响起,很多人追问他在那里,催促着他进入生命另一段轮回。
我帮那些焦急的人催促他“快点回去吧,凯!”他不动,静静的坐着,只是我分明看到了他眼里藏掖不住的慌乱和哀伤。我在说句“快点回去吧,欧阳……公子……”他抬眼看我,久久的只说了一句“送你的不是铜扣多好!!??”然后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他知道,这是一条原路,没有挣扎回旋的余地……
我一直在想象,自己要怎么把这个轮回写的更加确切些。因为常常做同一个梦,而且在某天发现凯注视着我,似乎想要从我的眼睛里搜索到某些共同的秘密。只是有太多个可以相守的机会被我们一次再一次的打碎后,一切只剩遗憾和留恋,这样懦弱的逃避归结成命运的定数也好,想象成某些特定轮回的段数也罢。只要心能稍微舒坦点也是好的。
突然的明白我们错过了花开的季节。
一切随之释然……
作者签名: 海洋之所以宽广因为它汇集了大小的川流 生命之所以精彩是它囊括了深浅的缘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