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鸟人-个人文章】
金瓶梅说事
□ 鸟人
2008-08-25 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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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就在网吧上网,在网上一待就是整个晚上,说事也没什么事干,只是内心空虚,找不到什么事做.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堕落吧!人就是这样,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其实也知道自己所做事情的性质,也知其是是非非,但那又怎样呢?如同进了落水区,可那种把不住的内心痛苦,把自己的大脑拉扯在模糊的界,没有勇气让自己逃离荒诞之地……也就在这样一个境地里,我在一个叫冰儿的网络室里包夜上网却遇上了这样的事。
我们知道,现在都是女性抬头的世界,女性在现代化了的世界里有了自己的世界,作为女人的一名,我深感有幸,生在这样一个大好世界里。坐在我前面二排的,是两个时髦的小姐(我只能称她们为小姐,当然,这小姐两字是落俗的意思了!),两人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似乎想把一身的肌肤都要倒将出来。其中一个女人,手里拿了部手机,粗声大气地用脏话骂着我们看不见的对方。当然,我们也似乎感觉到对方好不到哪去,不然那女人不会如此起兴,在脏字上热烈发挥。而坐在她们对面的是一个男同志,从服装上看,可能上厂里上班的规矩人,也许是和朋友一起出来上网散心。但这样的人,往往与社会现象相冲突,他们看不惯背于他们心目中的一些琐事,而自己恰恰又坐在自己心中不能接受的女性面前,还没等那女人发挥完毕,他就站起来对那女人的行为进行批判。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却为自己迎来一场尴尬。那个打电话的女人把电话一甩,猛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而且加大声倍与他争了起来,并跳到他面前与他撒野,和他扭打成一团,而另一个女人也围了上去。遗憾的是,那被打男子的同伴却一直躲得远远的没发话。当然,这种情形,我们谁都只知道如何自保。作为男人,被困的男子也不示弱,跟她们拼个上下。这时,老板娘走上来劝架,希望他们和解,不要搅黄了她的生意。像她们这类娱乐场所,害怕的就是顾客闹事,最后让他们关门了事。
闹了好久,事情没个结果,尽管停了手脚,但嘴上骂得更为厉害,双方都说要把对方弄个样子出来,不让对方翻版不是人。老板娘趁这个空当去叫人来了。这个人大块头,四方脸,眼睛永远是血红,不是没睡醒的样子,而是吃杀的凶像。这个人是做什么的呢?在本地讲叫跑场子。什么叫“跑场子”?就是专为老板打架的,只要有什么事,老板一叫,他们就出力挥手弄脚,实质就是打手。这样的人,社会上很多,平日里坐在一些不起眼的脚落里打牌或赌钱。他们被一些娱乐场所的老板们养着,有事没事的时候还会到其它地方摆显,以显自己的了不起。不过,话说回来,这类人的确不好惹,他们看似简单的过活着日子,但有的人很有背景。背景是什么?看多了韩国电影的人都知道,在这个太平的年代里,我们的光彩夺目的城市里却有各种人物,有着不同的角色,他们拉帮结派,组织着自己的社会或集团,以求得在这有限的生存空间里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和地点。
大块头走上前,把双方描了一眼,大声吼道:“不要吵!再吵就把你们拱出去!”然而,面前的三人却不吃这一套,反而在他面前更显能耐了!似乎谁都是二郎神,有着同等的本事!同时,他们又扭打在一块了!其实,凶的倒不是男人,却是这两个女英雄,那股子劲,看了叫人真叫人拍手叫好,一种大无畏的精神,也的确把当代男人的懦弱显得没了余地!可惜的是,从女人们的口
里我们却听出了她们的背景。她们的意思很简单:
今天没把你打扁,明天就把你弄成稀饭!打电话,叫他来,看他妈的有多逞能!
他?他是谁?
当然是两位小姐的靠山了!听那口气,那人是有三头六臂的那种!(呵呵,好笑,真的有那等本事怎却在这样一个小地方鬼混?也许不过是在社会上混的小撕罢了!)然而,她这样的话就是能起作用,至少能叫我们这些大多没见过世面的人心理上不安!所以,不知底细的老板娘及那大块头立即把矛头与姑娘们一起指向了那个可怜的男人!大块头粗暴地去拉那男子,老板娘也极力赶他走不要他留在这个网吧。男人红着脸,为了自己的面子,却强力要求留在这里,然而网管却把他的机子关掉。男子说他还有钱,老板娘忙把钱取来扔给了他,并与大块头一起把他推出了门外,并对他解释性地说道:“她们是我们的会员,经常到我们这里上网,我们不想因为你搅了以后的生意!”
事情算是结束了,我们也该好好地“娱乐了”!然而,我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按理说,那个被赶的男人,也是为了大众能有个安静的环境而对那小姐提出不满,然而他却吃了个不讨好,不但没有人帮他,反而落得没处放!社会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它往往是偏离我们所想的那样。在这里,我也并不是要争讨个什么,只是从这个事件上,让我又重新把我七年前的事情再一次审视了一遍。
那是2000年,我在重庆万州上海中学上高二,在我们这一代,是中国教学各方面改革和实验的一代,读书不多,却有过几次教学实验品的滋味。首先是教学模式的尝试,一天要上多少课,一周要分多少次科目,一个月要进行多少次活动……试讲试用,现在想来那种没有固定的状态,让我永远都有了漂泊的担忧。我记得那一年还沿用了大学模式的教学方法,分什么选修和主科,上节
课在这个教室上,下节课又飞快地跑到楼底的教室上,刚坐到教室还得考虑一下下一节课是哪个教室。那时的感觉没有现在多,也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损失,更多的是好玩,觉得这样跑下去一天不就是在忽这忽那的过去了吗?那时的口号就是要把祖国的花朵培养成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综合型人材”,什么叫综合型人材?你能理解得到吗?为了解释这个词,我们还被集体召集到多功能教室,听一个所谓的专家来专程解释!讲的什么?当然很专业,不断的掌声和喝采,然而我什么也没有听懂,一心想着几时下课,好快快吃晚饭!晚上还有考试呢!是高考题哦!当然,今天,我并不想去数落那些教学改革,我只想给大家讲一个中学时的故事。
五月份,作习时间改了,晚上十点半全校整体性关灯,不论大大小小,都要赶在十点半之前上床!(不上床者,责任自负!)我也和大家一样,下了课就懒懒地向宿舍走。走回宿舍,十几个人挤在小屋子里倒水洗脸洗脚,小屋子里顿时什么味道都有,还有的人趁此时机加餐。不要笑,那个年代就这样的,还算不错了,有吃有穿的!屋子里很潮,屋外也不例外,到处是人,到处也都是水,走廊尽头是厕所,上厕所的人很多,等成一排,没办法,厕所就两个洞,哪能忙得过来呢?更何况还有人躲到厕所里冲凉!
就因为这个厕所,我却在这个厕所上粘上了自今没有办法忘记的羞辱。
我早就洗漱完了,我就是在等最后一个程序——上个厕所,以免半夜时候夜起!于是,我就站在宿舍门前等,等关灯,看那些夜猫子能撑多久。我站在走廊处,扒在栏杆上,没趣地向远处望,以为会有什么风景。然而,就在这时,值周老师却突然冒到了我身后,用木棍打了我背部一下,而且还骂了一句:望什么?神经发病啊!在这里卖骚啊?
那时我才十八岁多几天,而且是一个在校的高中学生,不是现在,是现在,我也会为这句话要让发话者付出代价!即使她是个老师!是个女老师!就算是主席!是上帝!于是我猛地转过身,瞪大了眼睛。
“怎的!不服气是吧!”
是的!不仅仅是服气与不服气的问题!
于是我与值周老师吵了起来。
“你是个老师也!说话怎这样下流!”
“下流!哟,小小毛丫头还晓得下流是吧!还有个脸是吧!”她的话不是因为我的话改变方向,反而越来越猛了,仿佛她说的话是对的,我的辩护却成了恶劣事力!她骂着万州人习惯说的脏话,一句比一句粗!一句比一句离谱!然后把我扭送到教务处。到教务处也好,看你一个女老师如何狡辩!(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那时和我现在一样,总是习惯把什么事都想得简单。)
坐在教务处的是主任,姓陈名守成(现在据说是此校的校长),任学校高三的化学,在学校的影响力不错,我还对他有些尊敬。但他一脸的凶相,从来就没有看他和谒地笑一下。教务处的灯亮着,两只日光灯,都在主任的头顶上亮着。陈守成正坐在那里批学生的作业,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我们,但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并向值周老师问好寒喧若干,最后才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这个学生是怎么回事啊,*老师?(我已经记不得这个女老师的姓了,虽然我很记恨她,但真的把她性都给忘了!忘了也好!)”
女老师突地变了刚才那份热情和笑容,把我对她的态度很气氛地向主任讲了一遍,最后唉了口气,总结到:“现在的学生好怪哦,学习不怎样,却还死要面子,还在我们面前讲人格!把我肚子都笑痛了!”
主任也附和着笑,笑的同时,用余光看了看我,嘴角露出几许讽刺和不屑。
“老师,你回去吧,这个事我来处理。”
我却不放,我嚷着要那女老师把自己的言行讲个清楚,而且数落她为师的差劲,那女老师与我一起争吵,把一个本是安静的学校弄得热闹非凡,很多老师跑来看热闹,其中有我的班主任。在众多的老师口中,我听得最多的是,“现在的学生太自不量力了,以为自己是谁。”并都安慰着那个女老师。
你们知道这个女老师为什么如此得势?很简单,因为她是万州区五桥教育部里某个领导的老婆,据说还是占他老公才调到我们学校的。你肯定说我碰到钉子上了,是的,我的确是碰了钉子,但那时候我还没现在势利,而且早就知道她在学校是很了不起的那种人,但我一心想的就是要博回我的尊严,我想告诉她的是:我有我的尊严!
就在我的强力争辩中,主任却啪地拍了桌子一下:“你想朗个吗!(你想怎么样吗)”
当时我也被这突来的暴发声震住了……
你们知道是谁在这个场面救了我吗?是一个实习老师,一个小个子女老师,她是三峡学院的学生,心底还是那类很纯的女老师。但后来我的同学都对我说,在那个晚上其实是我背了那女实习老师的锅。为什么这样讲呢?可能有点历史的老师都看不上才出芦的年轻人吧。也不知为什么,学生时代的我们的确是比较喜欢才来学校实习的小老师,而且很愿意与他们讲心里话。那个晚上,她就在我们的宿舍里与我们交心,而值周拿我出气就是想杀鸡给猴看,意思是:小小实习老师,你该回去睡觉了,别在这里给我耍威!
然而,我这只“小鸡”却没有买她的账,倒让她吃了一下冰。
实习老师把我从主任那里救了下来,并对我讲了许多安慰的话,也暗地里批评了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事情也许就这样结束了。
然而,我却背上了一身的耻辱,因为事情并不是这样结束的,为了不上通报,我写了检讨,还当面向那个值周老师鞠躬道歉,并在班上把自己的检讨大声念给全体同学听……
事情过去了,但为什么说我要在今天重新审视这件事情?很简单,我输的原因很简单:我生错了年代,出生在了像中国这样一个尊敬师长的礼邦之国。作为礼邦之国,有什么不好呢?好,我从来就这样认为,然而,我们太尊从这个“礼”字上的内容,而忽视了我们最基本的人性,忘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在大体上,我们总牺牲自己而忍让别人,以至于让别人来体现其自身的价值,从而让本我处劣根性中。但那时的我不懂这些,只知道谁伤了我就要谁付出代价,但我自己却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来保卫自己的东西,所以带来的
却成了反面教材,成了别人对礼仪的进一步认识,而这种认识带去的只是对某种权势的屈从和软弱,甚至是害怕的担忧,造成心理上的痛,时间又把这个痛揉成服从。这就是中国的教育,也是为什么很多公平性的东西在中国却得到的是扭曲性的结果。
前不久在常熟上班的一个老乡跟我讲了一个事,说重庆那边有个点评性的文件,意在表章那些在外创业的人士,以给予鼓励,从而达到一定的社会影响力。按理说,这样的好事很容易办,所以老乡也没把它当回事。第一天,他拿着文件到常熟相关部门去审核,主事人把他的报告看了一遍,说需要改动,叫他拿回去好好修改一下。所以,第一次没盖章。第二天,老乡把改了的报告又拿到那个部门,还是原来的主事人,他接过报告,根本就没有看,只是放到一边,然后问了一大堆问题:
请问这个公司为当地做了多少事?比如在卫生问题上,有没有组织一些环卫清洁方面的工作。生产力上有没有对当地带去较为影响力的经济效应。生产技术方面上有没有对当地的生产带来有些技术上的提高。而且据说前不久还引起一些员工方面的纠纷,并且至今也还没处理妥当,你们是怎么打算处理这件事的呢?今后又是如何安排的呢?
因这些问题,报告没能得到盖章。
章肯定要盖的,而且一定要成功,也是绝对能成功的事。要成功得找补救的办法。你们猜,这些在政府部门上班的人会想到一些什么样的补救办法呢?
老乡拿着报告很失落地跑回工作的地方,在办公室连续给领导打了个电话,叫老总快快回来,不然事情就没救了。领导连夜赶了回来,回来办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红章盖上去。他们考虑到问题的所在之处是:没有给那主事者好好款待一下。于是,他们决定要到常熟市区找个有点档次的地方请那主事者吃个饭,吃饭之后可以唱唱歌洗洗脚什么的(据说七月份重庆有领导去常熟视查工作时就是洗脚的),顺水推舟给那人递个什么券,这样就可以……
“那人肯定是个贪赃枉法的家伙!”老乡对我说。
然而,事情却因老总的出面变得顺利起来,第三次去时,主事的那位却出差了,而接这事的却是那人的领导,并认识公司的老总,而且与老总的交情还有点不一般。就这样,红巴巴就如此简单地盖上去了,于是当晚他们就在市区庆祝了一翻。
回过头来,我们再一次重新来看这个问题。首先就拿这个报告来说,我们的确应该多办些有社会影响力的事例,以鼓励全社会的人都来积极创业,为社会创造财富,发展经济,共同发展,所以我们的社会应该积极响应。因此,从这个层面来讲,那个主事人做得是有点太出格了,让人感到好事也有了棘手的一面。但我们转过来回想那个主事人的话,你说他说的哪句问的哪句又不在理呢?其实他说的才叫专业,才符合一个社会评判的标准。然而,为什么却引来我们消极的遐想,很简单,这就是地域间的差异所在。江苏,在中国来说,无论是经济还是体制方面,它都是领先的,而它各方面的标准也是走在前面的。而重庆这样一个代表西部发展的地区,它体现的却是一个在努力摆脱现状的一种经济模式。它的目的在于创业,创造机会,创造奇迹,让整个经济有所扭转,它的评判标准重在体现,而不是事情本身的内容。从我了解的情况得知,老乡所在的那个公司不过只有一两百人,而且工资各方面都存在很大的问题
,厂建设施也还达不到一个纺织业的一些标准,更谈不上技术上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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