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自从收到荷花的来信一个多星期里，母虎队没有了笑声，姐妹们除了干活以外，好像谁都成了哑巴，她们都为荷花的命运而担忧发愁。大家一致决定把荷花寄来的五千元钱先存入银行，过完年由苍蝇屎和另外一个姐妹出去，一定要把荷花找回来，不论她现在在那里。
腊月二十八这一天，大圣和客车虽没领到结婚证，但婚事照常举行。整个工棚装饰一新，窗户上，门上和屋里贴着带有鸳鸯戏水的大红双喜字。门的两边帖着红底金字的对联。上联是：老夫老妻结良缘，下联是：今生今世白头老。横批是：和和美美。屋里挂着几条彩带，中间摆了三张办公桌，上面蒙着龙风呈祥图案的大红塑料布，摆满了姐妹们送的各种生活用具的礼品，还有糖果，香烟、苹果、橘子等各种食品。
姐妹们几乎把家里能来的人都叫来了，材料科的部分领导、同事也带着礼品前来贺喜，整个工棚里挤得满满的，人们把大圣和客车围在了前面，大圣激动地连连向大家点头作揖。客车经过淡淡的化状，显的更丰满富态，猩红的缎面中式小棉袄使她年轻了十岁。她更是激动得面颊绯红。不是给这个扒糖，就是给那个点烟。屋外的鞭炮声，孩子们的欢笑吵闹声，整个装卸队里呈现出一片喜气洋洋的节日景象。
“新郎、新娘互拜。”老大高叫着把大圣和客车拉到了一起。
大圣很害羞地闭上了眼睛，双手一抱拳，就朝客车三拜。结果睁开眼睛一瞅，眼前站的是苍蝇屎。引起了人们的一阵大笑。原来就在大圣下拜时，苍蝇屎见他闭着眼睛，不好意思瞅客车时，就一下子把客车拉到了身后。大圣不知道却很恭敬地拜了三拜。
“不行，不行，重来。”大家叫喊着，哈哈大笑着。
大圣在姐妹们的拥推下，不得不进行第二次拜新娘，他一边笑着，一边小声叨咕着：“刚才白拜了，叫她捡了个便宜。”
客车却很大方地对大圣说：“快来吧，刚才是你捡了个便宜，今天一块取了两个媳妇。”
一句话说的姐妹们又一阵大笑，苍蝇屎笑骂着捏住客车的脖子。“你愿意吗？舍得吗？今天你不老实可没你的便宜。”
“对，不能便宜了他俩，再亲三个嘴，要响的。”姐妹们起哄着。
大圣没办法只好又重新拜了新娘，当叫他亲嘴时，他吓坏了，死活不干。可是姐妹们非叫他亲客车不行，尤其是苍蝇屎和老大，一人按着大圣的头，一人按着客车的头往一块推。
客车一看是躲不过去了，只好红着脸说：“你们别按，我自己来。”搂住大圣的脖子，就照大圣的脸上亲了三口。大圣的脑袋使劲往下缩，客车每亲他一下。他都身不由己地颤抖一下。
“不响，再来。”姐妹们还是不饶。
“哎呀，我求求你们了，实在不行，谁教我一下来个响的。”
客车哀求着反击着。
“不行再来。”
“ 我看新娘行了。”老大又对大圣说：“该你新郎的啦。”
大圣往后缩着：“好妹子，我给大家磕三个头，就饶了这个吧。”
“那哪行呢，人家新娘都表示了心意，你也不能对不起人家呀。”苍蝇屎拽着大圣的胳臂搂住客车的脖子。“来，也象新娘一样来三个响的。”
大圣被姐妹们推拽着，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只好硬着头皮把涨红的脸向客车的面颊贴了过去。可是他的嘴唇刚接近客车的嘴时，客车的一股热浪般呼气把他惊得浑身就象过了电似的，猛然往后一退，一抖。又引起了满屋欢笑。
“不行，不行，再来。”姐妹们一再喊叫着。
可是大圣一连三次都失败了。
客车低着头，斜眼看着大圣，小声地骂道：“真笨。”
客车的一句话给了大圣百倍的勇气，他一闭眼抱住客车的头就使劲地啄了三下。
姐妹们激动地乱叫。“不行，重来，你是啃猪头啊？咬人家耳朵干啥。”
大圣虽然没有亲着客车的脸蛋，还琢了一嘴头发，但他还是兴奋激动到了极点，不断地给姐妹们作揖求饶。
夜深了，大圣和客车把最后一批姐妹们送出了门。他俩又把两个孩子哄睡，相坐在炕沿上，谁也不吱声。
大圣低着头不停地抽着烟，突然轻轻地咳嗽了一下，他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客车端了半杯茶递了过来，很自然地从大圣手中要过了烟掐灭，轻声地说：“以后不要抽了，对身体不好。”当她看到大圣不解的目光时，她笑了“要是一时戒不了，那就抽点好的。”说着还用胳臂肘捅了大圣一下，耍娇地说：“行不行啊。”
大圣心里一热，连连点头说：“我明天就戒了。”
“谁叫你马上就不抽了，快过年了，姐妹们好笑话俺刚一结婚就管着你了。”客车絮叨着。“哎，你以后要把腰挺起来，叫她们看看，如果我哪地方做的不对了，你当着她们的面骂我几句，或打我几下，也显示显示做老爷们的脾气。啊----”
大圣吃惊地说：“那，那哪行呢？”
“哎呀，咋不行呢，你这个木脑袋。你不知道，我们老娘们儿家喜欢老爷们家有点火气，那才好呢。如果你总是窝窝囊囊，我的脸面也过不去呀。”客车说教着大圣。
“那我要是打了你，你不要生气呵，我不会真的打你的。”大圣有了精神。“其实我就不会打人，真的。”
“不会打人？那为什么会打孩子？”
“我，我只是推了他一下。”大圣后悔地说。
客车笑了，笑的很真切。
“咱们睡吧，天不早了。”
客车说着上了炕，铺好了被褥，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大圣傻愣愣地坐在那里，心里十分激动，心跳得的“咚咚”作响，震得耳膜发木。可是他没敢瞅客车一眼。客车心里也很激动，躺在被窝里，眼泪流了下来。心想：“我总算有了一个安稳的家了。女儿兰兰也非常满意大圣这个爸爸。我也有了儿子，这孩子也非常喜欢我，如果这样一辈子，我也满足了。”
她推了大圣一把说“睡吧。”
大圣埋着头脱了衣服，退进了被窝。这时他感到一股热流拥住了他。他一激愣愣地坐了起来，当他看到客车失望吃惊的目光时，他笑着朝两个熟睡的孩子努了一下嘴巴，很机灵地拉息了电灯。
请看下期《唉！这帮娘们儿》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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