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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被隔离的日子[5]

苦瓜1
2009-01-14 15:24   收藏:0 回复:1 点击:4488

    【五】
  
   第二天一大早,有两个身穿白大褂,头戴白帽,嘴戴白口罩,手戴白手套,眼睛上还戴着一幅很像驴拉磨时才蒙上的黑边眼罩。远处看去就像两个死了爹娘全身披麻带孝的孝子。他们不声不响地抱着两个大纸箱子,通过大盖帽的关卡走了进来,直接来到了菩萨大姐的家。
   我们几个大姐都很好奇地凑了过去,想看看这到底是咋会事。没想到被人家挡在门外不让进。
   “去去去,各回各的屋。都啥时候了,还来凑什么热闹。”
   他们其中的一声驴嗓子,闹得我们脸上都挂不住彩了,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还是胖瓜大姐胆子大,不怕邪,上前就是几句难听话。
   “咋啦?咋啦?看你俩弄的跟吊死鬼似的,我们娘们儿不怕邪。可甭吓着人家孩子。再说了,你们都戴着驴蒙子,来到我们这女人窝里能有啥好事儿。”
   “哎哟,我的好大姐们。是你们把全矿的生活都搞乱了,现在还凑哪门子热闹啊。我们是给孩子安装电脑的,等上了网,她们就能在家里上课学习了。我求你们先离开一会好吗?。”
   “电脑?啥是电脑?有它就不用上学了?没听说过。不过,我们保险公司是有一台,主管说是管帐用的,没听说是上课用的。”传销大姐很是好奇地抢着说。
   还是党大姐有学问,懂得的多。她说电脑可以远程教育,也可以看电影,看电视,玩游戏。还可以网上聊天,找对象等等。
   胖瓜大姐一听电脑上了网能找对象来了精神,小眼睛毛忽闪地就像要起飞的苍蝇翅膀,速度极快。“哎,我说,电脑里能找人说话?还能干那事儿吧?”
   真没想到胖瓜大姐一句不着调的话说得大家伙都笑了起来,一下子气氛也就轻松了许多。
   “有啥好笑的,我问的是实在话,好像你们都没干过那事儿似的。”胖瓜大姐说着,自己脸上也泛起了红云,也跟着大伙咯咯咯地乐了起来。
   “好了,好了。咱们别影响了师傅的工作。安完了,咱们再来看,到底能不能干那事儿。”我笑着劝大家先离开。
   “唉哟,能不能干那事儿,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啦。给姊妹们说说你是怎么干矿长的。”胖瓜大姐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我。
   我曾听见她们在背后议论我是个不爱吭声的母狗,干那事干得痛快,咬人也咬的狠。也许是她们相互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好说的了,也许是我以前的生活行为真的让她们反感,今天才找到了发泄的场所和机会。
   胖瓜大姐当着大伙的面直接问我,说和外人搞那事儿是不是比和自己老公搞那事儿更有激情,更舒服。
   我一时被她们放荡的行为语言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还是一跺脚对着她们说:“你们要想把那事儿弄得舒服,跟谁搞,也不如被人强奸了舒服,真的。只可惜咱们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有那事了。”
   胖瓜大姐听了,不但不认为我说的是讽刺她的气话,反而说我说的有道理。弄得我哭笑不得,只好低头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其实我刚才说的也不完全是气话,也确有自己切身的经历。
   我知道她们背后都叫我黑脸大姐。她们也不光是认为我的脸比她们黑,更是认为我心肠黑,是个不好斗女人。可是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憨最傻的女人,为了自己男人的前途利益而悔掉了自己一生做女人的清白。面对自己的子女来说,更是难以赎清的罪过。
   我是出身在一个很普通的工人家庭,家里兄妹五人,我是排行老三,最中间的一个,兄弟姐妹一个都不多,一个也不少。可是,大哥大姐父亲爱,小弟小妹母亲护,我却成了最不惹父母注意,却受兄弟姐妹欺负的多余分子。干家里刷碗扫地的活,好像成了我的专利,几乎每天都要遭到母亲的斥责。时间一长,我就养成了不爱多讲话,经常装病不吃饭的经验。这样做,多少能从父母那里捞到一点怜悯的感觉。哪怕是多吃一块糖果,多得一句好听的话,都会满足地流泪。
   到了婚嫁年龄,母亲为了让我能多为家里挣点钱,多干点活,不愿意让我早出嫁。每次相亲他们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弄得媒人都不愿上门了。过了三十我成了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还得感谢弟弟把媳妇领回了家,他们嫌我碍眼了,就逼我嫁人了。
   经人介绍,我嫁给了下一个又瘦又小的男人,好歹有了个自己的小家庭,第二年又生了个胖小子,小日子也算过得去。可是丈夫他对自己的工作不满足,为了从井下调动到福利科当采购员,四处托人找门路,还让我到科长、矿长家去送礼。
   我下班后带着烟酒走进张副矿长的办公室,这个五十多岁,脑袋秃得像冬瓜的人,脸上的肌肉紧抽着,把细小的眼睛都眯进了那疙疙瘩瘩的皱纹里,紫红色的脸就像一个还没刮去老皮的土豆蛋。他笑了,笑得很自然,笑得也很爽快。他给我让座,他给我沏茶,他说这事好办,他说这事没问题。他就像是一位长期关心我的长辈,又像一位多年不见的哥哥。他的言谈举止让我感到亲近,让我感到温暖。他浓浓的喉音有些沙哑,但说出话来却很耐听。他不说我长得漂亮,却说我长得很有活力。他不说我皮肤有点黑,却说我肤色很有特点。他不说我已有三十三岁的光阴,却说我只有二十五岁的光辉。我明明知道他说得不是真话,心里却是暗暗地盗喜。一位有头有脸的领导能这样心平气和地与我谈话,有人这样亲切主动地夸奖我的长相,好象是我有生的第一次。其实我心里明白自己的长相摆不上桌面,更不要说是有什么光彩和活力了。可是做为一个人来说,尤其是做一个女人,谁又能拒绝异性的夸奖呢?就在我心中温温润润,蒙蒙迷迷的时候,一个结实有力的臂膀搂住了我,一个胡子很硬的脸摩擦着我的脖子,一个温烫的嘴含住了我那还不是很饱满的乳头。我奋力地扭曲,我苦苦地挣扎,我极力地反抗,我无奈地躺在了他那办公室里面套间的床上。我软软地顺从,我惊奇地兴奋,我亢昂地激动,我扭曲地哼叫,我恨恨地逃离,我又悻悻地回忆。整个过程自始自终让我享受到了做为一个女人最害羞说的,也是最痛快的事了。
   自从那事起,每到夜晚,我望着身边躺着那个廋弱的身子,就感到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很委曲。我们之间的性生活还是和往常一样,都是在我还没感觉到什么的时候,他就大汗淋漓地哼叫着,很满足地躺在一旁睡着了。我在他身上从来也不知道什么叫性高潮,更不知道什么是性满足。只是认为自己是女人就必须要为自己的男人所要尽的义务而已。
   后来每到夜静的时候,我浑身总是有那么一种骚动,好像最需要的就是有人来强暴自己,只有在那无奈的被征服中才能感觉到什么是生命的最高境界。这个过程是很难用语言来讲述的。我似乎明白了人们为什么把生命叫做性命的理由,无性,命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不单纯是一种身体上的需要,更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我曾憎恨张副矿长无理的强暴,要把他告于天下,让他受到惩罚。可又留恋他在那一刻的兽性让我真正品尝到了性复苏的最高滋味。我曾多次来到办公楼下,真想上去狠狠地抽他几个耳光。可又想让他野蛮无理地把我压在身下。可是我没有勇气,也没有理由再去找过他,只是把这件事做为一种痛苦的享受,无奈的渴求。
   我的那个男人,不久调到了福利科,又不久当上了科长。张副矿长可以大大方方地到家找他谈工作,又随时可以对我加以热恋和强暴。我激动地痛苦,我愤恨地幸福,都是在那身不由已的时光中渡过了。
   有一天,我和张副矿长正在家里的床上翻云倒海之时,突然门被踢开了,几个身穿消防服的人冲了进来,说是有人打119报了火警,声称这屋里的煤气泄漏了。我惊叫地用被子捂住了头脸,从此失去了一个做妻子,做母亲的权力。
   我被我最瞧不起的小个子男人用合法、合理、又合情的手段把我赶出了家门。我的父母、兄弟姐妹都认为是我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耻辱,不愿与我见面。张副矿长的夫人还带着孩子抽了我的耳光,一时间我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坏最不要脸最不知道羞耻的女人。
   自从我住进了这寡妇小院,刚开始时,心里总是有这么一种感觉,就是这里的大姐们虽然经历有所不同,但命运却都很相似。她们不会像外边的那些人一样看待我。可是我想错了,这些大姐们不但都认为只有她们自己是受害者,而且看待别人的眼光更酸辣。她们之间除了相互瞧不起之外是不多来往,都把自己封锁在个自的生活空间里。她们对我的看法更是出乎我的预料,好像她们都是被家庭抛弃的受害者,只有我是破坏家庭的制造者。
   “好好好,咱们先离开。不过电脑如果能干那事儿,我看那玩意儿就甭放在马贞家,甭把人家孩子教坏了。”传销大姐很认真地说。
   “看你那傻屄样。那不过是说说玩就是了,能干那事儿,这世上还要男人干啥。”胖瓜大姐斜了传销大姐一眼,又用讥讽的目光向我一笑,扭着圆圆的屁股蛋,颤颤悠悠地走了。
   “安这玩意不要钱吧?”菩萨大姐忐忑不安地小声问道。
   “大姐,你放心,不要钱。这是张书记特意安排的。这电脑还是我们办公室的呢。待一会我教孩子怎样玩。等她们学会以后,由学校王校长亲自给孩子在电脑中上课。电脑如果出了问题我会来处理的。”
   一位师傅一边安装电脑,一边向菩萨大姐耐心解释。另一个师傅扯着网线爬上电线杆。一上午的时间,菩萨大姐的屋里出现了少有的欢笑声。我们也都去看了,电脑里都是一排排的小字,并不像党大姐说得那么玄胡什么都能做。
   胖瓜大姐看了有些失望地说:“电脑是个啥破玩意,还不如电视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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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签名:
苦瓜虽苦,但能清热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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