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天使微笑-个人文章】
奶茶情缘
□ 天使微笑
2009-01-15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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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服务生递过的QQ奶茶,你的心里即刻充满了欢喜,来不及说声“谢谢”,你便迫不及待地将脸凑了上去。那种独特的香味让你觉得自己像似浮起来了,如云里雾里一般。你从不知奶茶也可醉人,那样浓郁的香味,让你禁不住怀疑,空气会不会氤氲着凝固起来?
你仰着小脸蛋,将微笑毫不吝啬地撒给周围人群,语气却那么的坚定,仿佛你已经被凝固了一般。而他,一改平日斯文,笑的前俯后仰,双手抱拳对你连说两声:佩服佩服!切!你一脸的无辜,双唇噘着,很不淑女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已是冬至了,你们的婚期也在不知不觉中近了。你现在觉得,你的心就好象是装了个大火炉,其中每个角落都被那火炉烘烤的暖洋洋的。这绝非梦境,而是真实的,第一张请柬已经放在你的案上,是你们共同设计的。他说一定要给你一个出色的婚礼,请柬上撒满了细碎精致的透明照片,灯光下展示着一个闪烁而又真实的梦境。画上的玫瑰娇艳欲滴,你仿佛能嗅到那沁人的玫瑰花香,大大的红喜字,让你乐的合不拢嘴。更让你神往的,是那个让你心跳的名字:新郎——朴一凡,新娘——唐晓晓,呵!那不是两个名字,而是两颗虔诚的心。
轻微的震动,竟也引起了阵阵荡漾,你低低地俯下头来。珍珠漆黑发亮,尤如他的眼睛,满怀深情,又其乐融融。每眨一下,把你的心都扰乱了。你忽然感到一种幸福,那种混沌而又陶然的幸福。你从来就没感觉到造物的宠爱——真的,你虽不至于在苦痛中长大,但复杂的家庭条件还是让你的童年充满了忧郁,你与两个比你小的妹妹同时喊着一个男人为父亲,可你却跟他毫无血缘关系。
你用吸管轻轻地搅了搅,一颗颗珍珠便随即浮了起来。一颗、两颗、三颗……你仔细而认真地数着,这是你的习惯。丫头啊!他总是喜欢这样叫你,好笑地望着你,带着一种幸福无比的宠溺。哪有人去数珍珠呢?乖,别数了,很累的。
不,我就要,我今天非得把它数清楚不可。你固执地回答着,那认真的样子跟两岁的儿童无异,对着同一个游戏总是乐此不疲地玩着,一遍又一遍。再数下去可就变老太婆了,到时候我可不要。他是那样充满男性的机智和幽默,他的心仿佛是海,在他面前,你放松成孩子,也赖皮成孩子。你跟他讲你的梦想,讲你的迷惑,也讲你的失意。甚至于头脑里那些不时滋生的不那么高尚的、古怪的念头,你也一股脑的向他讲出来,毫不顾及女孩家的羞涩,嗳!对面那女孩好漂亮哦,尤其是那……哇!那吊带那么细,如果要是有人从后面一拉,那她就惨——了。你故意把语气拉的老长,害得他急忙捂住你的嘴巴,给人家听到了就不好了。你愈加的大声了,本——来就是啊!你看嘛!真的很细啊!对面女孩走过来给你一白眼,没素质!他急急地跟人家道歉,可人家却不依不饶,一再坚持要你道歉。你嘴角微微上扬,将头歪向一边,我没听到、我没听到……最后还是他提出帮对方买单才了事。
那是久远的事了,刚认识他时,你正17岁,一个多么容易犯错的年纪,何况你这么任性。但是,你知道,你没错,你觉得你生命中没有一件事情比遇见他、爱上他更正确了。那年,高考落榜,你无法面对寄予厚望的妈妈,一气之下你背着包袱来了南方这座城市。像许多打工族一样,你成了一家工厂的流水线员工。漂泊的生活让你开始胃痛,你却有着一个很不好的习惯,那就是胃痛时,喝上几口奶茶即愈。深夜,你捂着胸口,满大街找着奶茶店。可是,时间太晚了,你找了几条街也没找见一家。好不容易得知还有一家正营业,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你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了那家店前。来不及欢喜,就得知最后一杯已被邻座的一位先生所买。你有些失望,而此时胃似乎更痛了,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脑海里那些不好的回忆也随之浮了起来。你蹲下身子,眼泪扑簌扑簌地掉落。丫头,我不是反对哭,即使是英雄也会有落泪的时候,可为一杯奶茶而哭泣,却是没有道理的啊!他有些好笑地看着你,这让你感觉很窘迫,又很生气,奶茶没了还算了,他居然还嘲笑你?你眉毛扬的老高眼睛瞪的溜圆,没好气地回他一句,暧,为什么抢走我的奶茶?你这样一说,他笑的更厉害了,丫头,这奶茶上没写你名字啊!他边说着边将奶茶给你递了过来。他的大度倒让你不好意思了,你们相互推让着,最后还是在服务生的提议下才了事,要不我给你们再拿一个杯吧!一人一半——后来的某天你才想起,那日你是多么的不讲理。而他,当时又是怎样的想法呢?又是否知道一杯奶茶竟促就了你们的缘分?又是否想过要用一生的时间与你共品这杯奶茶?
你没有兄长,从小也没有跟男孩子怎么打交道,但和他交往却是那么的自然,和他说话感觉是那样的舒服。从那天以后,你便记住了一个名字——一凡。当你得知他与你一样深爱着奶茶的时候,你竟高兴的忘了形,毫不顾及他眼中的异样,直握着他的手说:知己啊!尔后,你们便每天相约那家奶茶店,风雨无阻。呵,你当时是否想过你的这一握手会成为你们一辈子的牵连啊,会想过今后的余生,你都将与他一起度过吗?
那时候,你每天穿着工厂规定的制服,刚剪的短发总是被风吹的乱蓬蓬的。想起来,你总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搓你的头发,而你又为什么那么喜欢接近他。无论严寒酷暑,白天还是深夜,一有时间你就抱着你写的文章去找他,而他,总是很有耐心地给你纠正语法上的错误,不厌其烦地给你修改,直到你的文章被报刊采用。而你每次去那,他都会给你买各式美食,你贪婪极了,竟吃的一裙子都是饼干碎沫。他瞅着你,眉毛揪着,真像小谗猫,你看连嘴角都是。他说着,就将纸巾轻轻地给你拭去嘴角残留的痕迹,这是你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当时你窘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径地低着头,假装抖那长长的裙幅。
那些日子真是冷极了。刺骨的寒风让你愈加的思念家乡那温暖的家,想起了妈妈的怀抱。在工厂的宿舍里,你呵着手写字,脸蛋被冻的通红通红的。你常常在无人时哭泣,不知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生活是那样的黯淡,心情是那么的沉重,世界仿佛也一并被冰封起来。在你的一篇散文里,你这样写着:墙上有只断了尾巴的壁虎,被冻的瑟瑟发抖,我担心它会不会死去。而这时候,他来了,将你接去了他家,柔声说着:丫头,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他那种毫无企求的友谊四处环护着你,让你不再惧怕冬天的寒冷。当你接过他递来的钥匙,你的心里装满了沉甸甸的喜悦,那重量几乎让你的手臂为之下垂。你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把钥匙,而是通往彼此心灵的阶梯——轻轻地一转动,便是一个温暖的世界。呵,当你走进他房间的时候,你想过有一天会和他组织一个家庭吗?会这样厮守一生吗?
他总是给你一种安全稳妥的感觉,从头起,你就赋予他所有的信任。小小的房间里,中间用一个小布帘隔着,你常常在半夜听见他翻身的声音,有时候,他睡不着了,便爬起来去外面抽烟,动作是那么的温柔,生怕惊动你一点点。冬天过后,他给你报名了参加了成人自考,给你买来一大堆书籍,开始督促你上进。他说你还小,而且比他聪明,有天赋,不能就这样呆在工厂里受累,你应该有更美好的未来,但这一切都得建立在学习上……他还说了很多很多,目的就是鼓励你。你信了,开始没日没夜的读书,他帮你收集资料,把抄来的范文一篇篇注释,英文是你的弱项,而他经常为了一个词语,一个断句帮你查字典,更多的时候跑去他同学那,求人家教你。这件事对你而言有着太大的意义,这是第一次,你们全力共赴一件事,所以当学校颁发毕业证的时候,当一家公司寄来录取书的时候,你竟忍不住哭了,没有人知道其中的辛酸。
夏天,那屋闷热无比,且停水停电是经常的事情,他常常坐在你旁边,手持一把小纸扇,一摆一弄地给你摇着。饿了,他给你笨手笨脚地做“糖醋排骨”;渴了,跑出去给你买奶茶。尽管如此,你仍旧觉得烦躁,你直嚷着不读了,不读了。而他,从不训你,柔声地安慰你:丫头,我给你吹口琴吧!沉闷的夜空,他吹奏的口琴翻飞缠绵,深情地萦绕在你左右,悠扬的琴声如溪水般淌进夜色,那样清纯,那样真挚,那样深邃和旷远,好柔好轻好缠绵好优美……你一下子说了好几个好,把他逗乐了,有那么好吗?他微笑地望着你,你猛点头,恩,就有那么好,不行,你得教我。呵,当你听他吹口琴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你想过会用一生的时间以心灵的手指合奏一曲《化蝶》吗?
没有吧!一定没有,否则你怎么一直叫他哥呢?而他关心你的冷暖,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愿你能快乐。你感动而不安,并像其他人一道误会他。或许你是太小,你并不了解,他在你的生命里已是怎样的不可替代,你有意无意地开始疏远他,而他,却什么也不说,你们都忘记了——自己并不是全能的圣人。在你的心中,一直向往着那种传奇式的、惊心动魄的。最好是感天动地的恋爱,并且喜欢中间有那么一点点悲剧气氛,就为了这个可笑的梦想,你故做冷漠忽视了他眼中炽热的火苗。
手里的奶茶已经渐渐冷却,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你对它的热爱。你低头猛吸了一口,几颗珍珠随之溜进了你的嘴里,恩!真好喝,软软的,甜甜的,就好象是他的吻。想到这里,你的脸倏的红了。你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平安夜,公司的聚会上,他跟一个比你大的姐姐聊的火热,丝毫没注意你脸上那不快的表情,而所有的朋友都笑话着他们。突然间,你觉得好失落,你的心仿佛一下子变的空荡荡的。明明是初夏,你却感觉好冷好冷。回家的路上,你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想搬出去。良久,他不曾出声,眉头紧蹙着。你以为他默许了你的意见,又或者一直在等你这句话,你低着头,泪水慢慢地涌上了你的眼帘……
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你尽量克制住心中的痛,平静地说:是我让你负担这么重,如果没有我,你一定会更快乐。
我不在意,我高兴你能成我的负担——最好是一辈子的负担。他说的那样急切,使你不敢正视他的目光,丫头,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我最甜蜜的负荷。
他站在你面前,目光急切而深情,刚毅而温柔,你忽然发现,你在乎他超过一切。心思一下子挑明了,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唯有一个劲地扯着衣角。忽然,你似乎想起什么来了,抬头想要对他说,谁知却正好被他抱住……
吻就像雨点一样落在你的脸上,眉上,甚至于全身。娇艳柔嫩的唇是他最爱吻的,修长白皙的腿总教他迷恋。小妖精!丫头宝贝!这是他给你的昵称,你很不乐意,小嘴噘的高高的。暧,你可不可以把“丫头”两字给去掉?他摇头微笑,用手捏着你的嘴,坏坏的说:再这样我可又要坏了啊!……想着他的“坏”,你羞的直往被窝里钻,啊!你好坏,你欺负人,可最终还是敌不过他那强有力的双臂,你醉倒在他的柔情里。
想到这里,你又模糊地忆起江南那些那么好的春天,那些日子真是快乐极了。他拿着刚领的工资,兴冲冲跑来对你说,丫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伏在汽车的车窗上,汽车环绕着山和水而行,日子仿佛就那么延续着。看着满山满谷的杜鹃花,你乐得手舞足蹈,一凡,你看那花好漂亮啊!还有那……一凡,谢谢你带我来这,真的,太谢谢你了。在那个美好的早晨,你眼中噙着欣喜的泪,你觉得怎样说也不够表达你心里的感激,干脆踮起脚给他一个热吻。呵!在后来的某天,你们聊及此事的时候,你臊的直捂住脸,一个劲地嚷着,坏蛋,不许说、不许说……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嚷着肚子痛还在笑,一边笑还一边说,丫头,你的“功夫”还不错嘛!恩,脸皮也够厚,嗯——儒子可教也!你当然明白他所指的“功夫”是什么意思,为此,你在心里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女子。
来不及实施你的计划,你们便已经分开,他因工作调动去了别的城市,任期两年。在凄长的分别岁月中,你开始了解,存在于你们之间是怎样一种感情。相思很苦,但并未使你消极,相反的,你变的更加的勤奋。在忙碌的工作中,你那样努力地准备研究所的考试,你知道,你是为谁而作的。
临走前,他为你置办了一台电脑,下班后,拒绝各种聚会和餐约,也不再去逛超市和服装一条街了。只要时针指向下班的时间,你便会匆匆回家,迫不急待地把QQ挂上,然后又颇具耐心等着他QQ头像闪亮的那一刻。而他,也会在那之前做好一切事情,专心陪你聊QQ。今天你喝奶茶了吗?几乎是同时问了出来,然后又同时的笑了。你们都那么喜欢奶茶,每次,当你经过那家奶茶店的时候,你都会坐下来,要上一杯奶茶,静静地想着一些事情。不知为什么,这件事日复一日地做着,后来竟变成一件很慎重其事如典仪一般的行为了,几年都不曾间断。
奶茶总让你们想起彼此,而长年的携手,你们早已彼此把掌纹叠印在对方的手心上,你们的眉为共同的进步而同蹙同展,你们的眼为相同的视线而映出连波一片。面对着电脑,你们傻傻地打字,疯狂地表达着爱恋和相思。咱家丫头越来越漂亮了啊!他笑嘻嘻地说着。切!本姑娘一向都这么漂亮,你回了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偶尔,他也会使坏,丫头,来,让我摸摸,最近有没变水桶腰?这时,你便会故意压低声音叫他——流氓。
终于又可以见面了,能见到真真实实的他你是多么的幸福。你们又可以手牵手在黄昏后作长长的散步,去奶茶店喝最爱喝的奶茶,又可以躺在他怀里享受那独有的温柔,可以毫不顾及地刁蛮、耍赖。那天,你们正饶有兴趣地喝着奶茶,听着舒缓的音乐,安逸地享受着难得的假期。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竟有婚车经过,一首婚礼进行曲也随即萦绕在你耳际。你追了出去,望着远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发出赞叹,哇,那新娘好美啊!他当时并没说什么,脸色凝重。
即使他不说,你也知道,在你们认识之前,他曾有过一段婚姻,一个五岁的儿子。在你眼里,这当然不算什么,你反而更心疼他。可在你家人面前,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当你把他正式推到你母亲面前时,你母亲对年龄的悬殊的他毫无好感,冷冷地扔下一句:你们死心吧!
日子过的糟透了,那段时间你在母亲的泪水和唾沫里漂浮,并因此禁止你出房门半步。他很固执且不肯退半步,坚持在每个星期天坐一个小时的车来见你,然后在你家人的冷眼下转身离去。那天傍晚,你送他去山外的车站,当你们迈上那斜斜的山坡,望着前面那崎岖不平的山路,你心里涌满了无限惆怅:我们的道路或许就是这样吧!
山径渐高,黄昏渐冷。
你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的老长。他回头抱着你,那力度几乎能让你窒息,此时正属夏季,可他的身子却在不停颤抖。相信我,丫头,我会努力的,直至你父母对我完全满意,接受我为止。他诚挚的言辞和眼神如夜空的星月那般闪烁,你迟疑了一下,随即伸手反抱过去。
你没想过你们要在一起会这么困难,转眼已是冬至,你母亲依旧语气坚决,丝毫不肯退让。而他呢?从挥汗如雨的夏季走到了皑皑白雪,那条崎岖的山路,到处留下了他或深或浅的脚印。又一星期天,你望着门外发呆,心里暗自祈祷着:不要来啊,一定不要来。你听村里从外面回来的人说,因为雪下的太大,村里唯一的一条与城里交通的纽带也被封了,不时听见有人摔倒的消息。你急的团团转,电话又不通,二十几岁的人了,竟如同孩子一样,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哭什么呢?再哭可就成小花猫了,到时我可不要。他来了,眼里满是疲惫,却又闪闪发亮。如此严寒的冬季,他的头顶上竟还冒着热气,衣服裤子上有着明显的摩擦痕迹,尽管他一再掩饰,可你还是看见了。
你摔跤了?不是说要你不要来嘛……你哭着击打他胸脯,全然忘记了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母亲。
他微笑不语,轻轻地将你推开,然后将包里的东西一一拿出,热水袋,护手霜……丫头,你那么怕冷,这样的天气没有热水袋怎么行?还有——他稍稍停顿,转过身子对你母亲说:晓晓的手和脚一到冬天就会生冻疮,麻烦你每天替她擦上,她总是不会照顾自己……边说着边向你母亲示意该如何擦护手霜。母亲听后无言,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从此以后,你再也没见过母亲对他的白眼。
不顾风雪交加,步行几个小时,只为给你送热水袋和护手霜。这种感情和执著终于感动了你的母亲和家人,一个暖暖的春日,母亲终于点头答应了你们的婚事。
你把婚礼选在冬季,你喜欢这季节,你希望你们的日子从黯淡凛冽的季节开始,你说这样明年的春花对你们才有更完美的意义。这些日子你总是累着,去试礼服,去订鲜花,去买首饰,去选窗帘的颜色。你的心就像是喷泉,在阳光下涌溢着七彩的快乐和幸福,各种奇特的复杂情绪让你眩晕。你分不清自己是快乐还是茫然,是忧愁多一些还是兴奋多一些。今后,你将不再是那个爱做梦的女孩,而是孩子的母亲;你将不能再偎在母亲的身旁,听她长夜话家常。以后的日子会是怎么样的呢?你心里惴惴不已,那里的道路是你从未走过的,那里的生活是你不曾经历过的。如果说,有什么能安慰你,驱使你前进的,那就是:你知道他必定和你一同前去。
奶茶杯已经空的见底,不知不觉间,一个上午已过去。你噜了噜嘴,满意地笑了。这真是一个漂亮的日子,你说。你喜欢用“漂亮”来形容你的心情,一旦你心情开朗,在你眼里,世界万物都是漂亮的。路上,你碰到晓倩,她也正准备结婚,去选窗帘。结婚真是一件快乐的事,你们愉快地走进了一家名为“梦幻之旅|”的地方,(即为当地有名的窗帘店,据说当地的有情人大都在那选购)你们将在那里挑选生命中最有意义的一抹色彩。你要了紫色,你将家里布置的全是紫色,窗帘是紫色,床罩是紫色,窗棂上的爬藤花也是紫色,紫色漫溢着你整个世界。呵!好漂亮的紫色!
风,有意无意地吹着,你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你感到某种又轻又柔的东西吹落在你脖颈间,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朵不知名的花。在冬天能见到花真是一件兴奋的事,你惊讶得快要跳起来。突然间,你想起了张爱玲在谈到爱情时所说的: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也没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候一声:“哦!你也在这里吗。”
若能有幸结识张爱玲,我想我们定能成为知己。男人和女人的恋爱本是如此,于某个时间,某个地点相遇交汇,一个小小的恋情便缔结在那交叉点上,它既不惊心动魄,也不感天动地,如一杯小小的奶茶:捧着,温暖了你的整个心房;喝着,温暖了你的整个世界……
作者签名: 寂廖思绪,片片思念片片愁。惜君君去,几滴泪水流。
落寞惆怅,茫茫孤鸿茫茫路。忆情情逝,多少伤满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