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依墨-个人文章】
城市。你
□ 依墨
2009-03-01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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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如同生长和驻足过的城市一样,依然是灰蒙蒙的底色,掩遮着过去和现在。很东方的黄色的集结,雍容间透出陈旧的辉煌。海的气息太远,不算蔚蓝的河水和湖面勉强潋滟起轻快的浪漫,倒映着些许异域的风情,就象浑浊天空下你的清新,总也擦不掉沉郁的痕迹。奇怪的雄伟前的失意,起伏着繁华里的凭吊,错综在影子和影子的叠加上,突兀地让人失措。
我只是一缕游魂,偶然在这个城市的檐角上憩落,甚至无法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时光太快,故事太多,你在楼榭浅巷间藏得太深。丰盈的想象展不开羽翼,只是徒然地在灰黄里瘦下去,瘦下去。
到处是陷下去的命运,没有标指,没有方向,硬梆梆的街道载不起游移的寻觅。我褴褛的衣衫被拒绝在时空的边缘,你不在,只有无向的风悄悄地拂下寂寞的尘土。
2、
街石很大,很平,有划一的美丽图案。阳光下,秋风不时地躲进,窃用春的手法,盛开着一片绿。但绿大多是人造的,还有炫然的姹紫嫣红,抹在中式和西式的建筑上,迷失着我的脚步。
历史在瞬间错乱。惊瞥时是你的影子飘过。
栏杆被旅者抚得黝亮,还有枯黄色着的街椅,还有一驾漆墨的拖车。异色异语的行人凌乱,随意冲撞着你不露痕迹的沉静。最灿然的繁芜必定沉淀有最幽凉的孤独,有谁曾在吟哦间俯拾起忧伤的碎片?
因为你,这里成为我心仪已久的圣地。但这一片浮华之上,却探出了死亡尖尖的犄角。我只能在石板上细嗅你含香的步履,在墙壁间摹挲你华贵的转身,在街道妩媚的注视下,将一叶枯植进潮湿的视网膜上。
你来过后,留给我的是永远的错过。
3、
柳袅娜在湖边,望着卧桥和立亭。水在淡淡地猜写天空的心思,我在怅怅地揣摸你的牵盼。
城市把所有的温婉都倾在这里,这里长满了动人的故事。我不知道哪一枝哪一叶是你的嘱托,满目烟波,归心何处。水里疲倦的荷叶上,几粒亮晶晶的露欲说还休,它们是不是装满了你的凝视,成为都市里你守望的眼睛?
凭栏轻倚,清风两袖。盈盈秋水,流影无数。人们疯涌而至,肆意把多情的水色和富贵的绘描剪下、掠走,却很少有人愿意在爬满夕晖的庭院,咀嚼起那些剪来的微苦沧桑。
一园水墨,泼进荒芜的梦里,不染秋野芦荻,只氤花冢遗香。
——荷残了,这不是秋的错。你走了,这又是谁的过?
4、
峨峨高墙,琉璃飞檐,骑脊的仙人会摄着我的想象飞走么?
风声急促,许多古柏用苍老的声调说,凤凰在这里舞了很多年。可我想问的是,你在这里徘徊了多长时间。
时光锈蚀的砖沉默。斑驳的青墙茫然地数着寂凉。
是的,城市太重,我的声音太轻,在厚笃的回音壁上,答案只能仆隐在幽暗的归程上。
一道又一道拱门,将曾经的一切封锁进空虚里。而我瘦长的影子,被夕阳拖到了城市之外。
5、
城市很大,大得让人随处沉溺;城市又很小,小得轻易就装进了心里。沉溺过了,也收藏住了,但在挥拍衣襟的刹那,才发现城市与我,两两无关。
与我相关的,只是走向和离开城市的姿势,还有挥之不去的秋天。城市只是一如既往,轻轻路过了秋,而我此时,恰好路过了城市。
城市无秋。我却有,一直都有,就象城市有你,一直都有一样。但在秋里,我只顾凋零,却错过了收获。
城市之外,剩下的岁月里,我只想知道,谁会收获关于你的花开与花落。
2008/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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