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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 亲

红枫林
2009-03-16 19:31   收藏:0 回复:1 点击:4476

    母 亲
  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又快到了,昨天夜里梦到了母亲。母亲已经离开我们三个多年头了,儿子想她呀!
  母亲这一生,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她的这些儿女们,付出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至今想来,自己还仍忍不住会泪水涟涟。
  现在的年青人经常说,这个累,那个累,上趟街回来都说累得够呛,更别说是干点工作什么的了。
  我的母亲,在她三十岁到四十多岁的时候,(以前怎么样我不太记事,所以不知道)正是我们兄弟们长身体、还只知道调皮、贪玩的时候,也还不知道为大人分担家务和忧愁的时候。那时,母亲刚从农村来到父亲的身边,没有正式工作,可为了能够帮助父亲共同挑起一大家子的生计,只好到矿上去找些临时工作来干,以增加一点微薄的收入,来保证家里的正常生活开支。
  她干的工作,由于都是属于临时性质,所以没有固定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没有一样是轻松自在或可以说得上不太累的,都是非常苦力的那种,是一般男人干起来都很难承受和较长时间连续干下去的活计。
  一、 从煤烟池里往火车皮上装煤泥。一筐煤泥,湿漉漉地二百多斤,两个人抬一筐,几十米的距离,还要上橇板,抬上一天,不知要抬多少筐。这样一干就是一个月,或几个月。这样的活哪叫活呀,更不应该是一个女人应该干的活呵!
  二、 从煤烟池里往一种特制专门用来运煤的小推车上装煤,装满后再推出来,送到买煤户的家里。二、三个女人包一个车,上千斤的煤,距离近的一、二里地,距离远的十来里地,上坡过坎的一天几趟,风吹日晒,黑黑的煤灰沾在长洒不断的汗水上,把人包裹的比刚从井下上来的矿工还要难看,不用细说,其苦和累可想而知。
  三、 挖土方,在僵硬的河滩地里挖水管沟、排水沟,有的一米多深,有的一人多深,一个人一天能挖多少我不知道,但按土方量算钱,这是一定的,当然也是能多挖点是点。记得我十四、五岁的时候,当时我已经上中学了,我还去帮助妈妈挖过一次,只挖了半天,就再也不去了,也是仅此一次。没挖多少,还累得够呛,因为河滩地是又硬,还有石头,干受累不出活。母亲那次在那居然干了半个多月,其辛苦现在想来,着实叫我落泪。
  四、 卸煤车,卸煤车的地方叫滚龙,滚龙设在井口外不远处一个用煤矸石堆成的小山坡上,坡下是往外运煤的火车皮,铰车把装满煤碳或矸石的一列小矿车从井下拽上来,甩在小山坡滚龙边上的一个空场上,然后就由我母亲她们两个人,把一节节的煤车或矸石车,推到滚龙上,一按电钮,滚龙旋转,就把煤或矸石翻到下面的车皮里去了,再翻回来,把空矿车推到另一处排好,再推另一节车进去,一节一节的卸,直到整列卸完为止,一个班要卸几次。有一次,我给母亲去送饭,顺便帮助母亲和那个阿姨她俩推卸了几节煤车。当时我也是一个十四、五的大小伙子了,应该说也有点子力气了,但我们三个人推一节车还是相当费劲。试想,她们俩人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呢?母亲还告诉我说,咱们推的是煤车,还不是最重的,要赶上是装的煤矸石车,那才叫重呢!那时,我只觉得很沉很沉,不好推罢了,并没有体谅这两位中国女性的艰难,尤其有一位就是自己的母亲,当时她们该是多么的不容易呀。
  五、 做炮筒。就是用铁锹把水泥、沙子、石子按一定比例拌匀,再加水后拌匀,撮到一个用两块木板扣在一起,中间插根圆木棍的特制模子里,用一根拇指粗的钢筋掏实,使水泥料中间没有任何空隙存在,然后再做另一个,每个大小一样,大约在六七十斤左右。这样一个一个的做,每天要做几十个,第二天还要把头天做的水泥炮筒坯模拆卸下来,再做下一批,每天重复不止。这些水泥炮筒干了后,就会拿到井下装上炸药,用来炸开煤层以便开采。干这个活要把水泥石子沙料和得很干才行,和起来是相当费劲的,对于操作者来说,腰部每天都跟断了似的难受。
  还有很多诸如此【累】的工作,这样干上一个月也只有三四十元。母亲每天这么繁重的劳动着不算,回到家里还要侍奉我的爷爷,每顿特意给他做点小灶吃,还要照管我们兄弟九个的吃穿。因为父亲是矿上的车队队长,整天总有他忙不完的工作,很少有机会在家里干些什么,而且还经常出门在外,家里的事根本就指不上他,只有母亲永无休止的忙碌和不知疲倦的劳作。她用自己一生的辛苦和超人的劳作给了我们深厚和无私的母爱。
  今天,母亲已经离开我们三个年头了,做为她深爱着的儿女们,我们为她又做过什么呢?
  此时只能在心里说:“妈妈,儿子想你呀!”
  
  
  

作者签名:
我爱落叶气,飘然入故林,没有一丝香,只求红彻底.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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