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翩翩起舞的蝴蝶-个人文章】
树
□ 翩翩起舞的蝴蝶
2009-04-02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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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到目前为止,我究竟见到过多少种树,就像我不记得我究竟与多少人擦肩而过一样。我只知道,树是一种安静的东西,而且,是一种值得品味的生命。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树在生长着的时候被称作“树”,在砍伐后被称作“木”。所以,它的魅力,就体现在成为“树”之后,变成“木”以前。
因为家乡最常见的树种是杨树和柳树,所以,我一直固执地认为这两种树才是最美的树。
先说杨树。
在华北平原,好像只有也只适合生长一种杨树,那就是钻天杨。这种树高大、壮实,有点像英姿飒爽的战士,所以我怀疑它就是阎维文歌颂的“小白杨”。
硕大、厚重的叶子依附于挺拔的树干上,总会给我一种干练的感觉。在杨树的身上,我感受不到细致,所以也没有其它树种在情感上的拖泥带水。从它有了一棵树的样子的那一天开始,它的每一根坚固的枝干便都微微向上,像是在探询什么,又像是在证明什么。证明什么呢?不知道。而且,只要它不打破沉默,人们就永远不可能知道。
或许,它只是要告诉人们,生命的姿态,就是在遇到风、遇到雨、遇到雷的时候,依然不要忘记——向上!
再说柳树。
我一直天真地认为,所有的柳树,都是从未央宫溜出的舞女。
它们从温婉的唐朝走来,带着乐府的余音,以及帝王耳边的细语,漫无目的地溜达到了一个地方,累了,便逗留在了那里。没有人记得它们的前世,就如没有谁记得一块煤的过往。既然它现在是一棵树,那么,它的一切,包括内在的韵致,都是以树的属性存在及展现的。
但是,随着世事的变迁,已经很少有人记得它们的出处,甚至连它们都忘了自己是谁、来自哪儿。它们只是为了做一棵树而生长着,就这么简单,简单得让人觉得可惜。
当然,人们偶尔也会察觉出隐藏在它身上的盛唐之气,却不会真的将它归位于那个时代。
于是,一株柳树又变成了一株柳树。
于是,一株柳树的故事,仅仅始于它还是一颗种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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