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落花风-个人文章】
安静,是这样地忧伤——送阿桑
□ 落花风
2009-04-09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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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些结局让人忧伤。关于死亡的,关于一个如花女人的死亡。
听到这一个个名字,痛楚就像一把沉默的刀片,锋利而闪亮地扎进活着的人心中。梅艳芳,陈晓旭,叶凡,连名字都那么地美。死也许对她们而言,本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她们的美丽,在这个世界都还没有享受完。
时间是一把推手,把美丽推进天堂,化作我们心中的忧伤。
当一片叶子又静静地从繁茂的枝头飘落时,我想起多年前从一个沧桑老人颤抖的手中,接过的那碗葛粉。葛粉晶莹剔透,并柔软如心。凉凉地滑过喉际,把炎热中的悲伤一抹而去。阿桑就是那片叶子,她的歌声就是那碗晶莹的葛粉。
有些人在世界上吵吵闹闹,唯恐他人忘了他的存在,总爱寻找着时机放一把火。而有些人却是静静地生存着,静静地唱歌,唱忧伤的歌,每一句歌词都是一枚小药片,让世上不快乐的人含着这些歌词,以忘掉忧伤。其实俗人的忧伤是在见到他人的更加悲伤时,才能化解。阿桑就是以悲伤的最高境界为世人疗伤。她的沙哑的,不加雕琢的声音,清清如溪水,她用寂寞唱歌,她说看透了世界,她说她悲伤得快要疯了。在她的歌里,她的忧伤无人能比。在她的歌里,她的温柔都有一种如佛般的慈悲。
以为忧伤就得大悲,就得放声哭泣,就得如暴雨一般打落花朵,打得花朵生疼,打得这个世界都会变了颜色。可是偏偏有人将忧伤这样地痊释,用生命及生命中的那片宁静。
她没有灿烂的容颜,也没有在荧幕上留下什么光辉形象,可她却成了忧伤的代名词。单看她照片中那抹淡淡的笑即知,看她朴素的衣着即知。是流云,就是阳光下闪着薄薄晶亮的,不为人知的那一片。是花朵,就是藏在众多硕大鲜艳中的最不起眼的那一朵。像草,伏生在路边。像风——轻拂的那缕风,梳你的发在忧伤的时刻。
本来,你可以与爱人牵手漫步人生路。可是此刻,还未牵手,却不得不放手。还有什么比这更悲伤的事呢?原来,你真是为了诠释人类最大的悲伤而来到这个世界。在一段短短的生命中,你歌唱了生命另一面的真实,或将忧伤跌落低谷,或将平静放归大海。在你的歌里,我没有发现高山,没有发现太过曲折的曲线。就是那一份安静,如你的人一般的安静,如深夜的大海一般的安静,却征服了听歌者。这个世界少了你,还有谁会用心为忧伤者疗伤?
这样的你,这样的一片静静飘落的叶子,我该用什么祭奠?喧嚣的烟火不适合你,燃烧的烛不适合你,一簇簇的菊不适合你。我只需素服,坐在你的肖像前,对着你宁静的面容,唱你忧伤的歌,然后丢一朵白花离去,不回头。
你的安静,原来让我这样地忧伤。
20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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