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且看浮云-个人文章】
同屋的兄弟
□ 且看浮云
2009-04-14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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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啖鬼,嘿嘿,没听过这么酷的名字吧?”我得意洋洋地关掉Q,还沉浸在把那个网名叫云烟的小丫头唬得一愣一愣的兴奋中。
起身小解,顺便瞄了下对面,门大开着,都半夜,丫地还没有回来。最近忙些什么呢?没日没夜的?
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专心对付一份美味的荷兰煎饼,热热软软的小甜点飘着诱人的奶酪香气,就着英格兰红茶,我差点将手指吞了。
“喂…江湖救急,俺没钱付帐了,快来救救驾。”听雨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靠,我是他的钱包吗?一个月让我救驾三次,当我金库啊。正要愤愤摔电话,他急急补充一句:“这次把到个绝色妹妹,你不来,算你没眼福。”
什么?当我什么人啊?堂堂广告公司经理(当然是副的),是那种听说美女就没原则的主吗?
你太是了,非常是。
谁?谁说话来着?当心被俺一脚踹成星星。
十分钟后,我已经站在意都的门前,这丫地,每次把妹妹都要装阔,明明只是我们广告公司的一个小小策划,偏偏约会要到五星级酒店,我自己还舍不得来呢。
谁让他是同屋的兄弟呢?
谁让这城市的房价飞机一样飞在天上下不来呢?
听雨这厮看见我,立马冲过来,握着我的手,感激涕零地问:“带了多少钱?”
我口袋里摸摸,掏出随身包里的迷你瑞士军刀递给他,他立即左右看看,紧张地问我:“干…干什么?”
“拿去抢银行,兄弟我已经被你掏干了,你在销金窟里快活,我却要勒紧裤腰带喝一个月西北风。”
“行行行,回头我们去把街尾那家银行抢了,关键是现在没钱出不去啊…”
话没说完,就听见身后有甜脆的声音喊:“阿雨,你们在干什么?你朋友来了?那我们一起进去吧,菜已经点好了。”
“来了来了,云笺,我来介绍下,这是我朋友顽也。”
光声音就这么正点,人一定错不了。我咳嗽一声,迅速换上风度翩翩的笑容,赶过去和燕云笺握手。
真是唇红齿白,美人如玉啊,气质完美,纤手温润光泽,令人爱不释手。听雨一把打开我的手,微笑着陪燕云笺进了包间,还不忘回头凶我一句:“早知道还让你来当什么灯泡,瞎搀合。”
我老大一个白眼煽过去。
看着一桌子荤素,我迅速算计了下价钱,钱包里的两千元,怕是不够垫底。这一想,汗就下来了。
燕云笺说:“看来你们俩同屋感情真是好,阿雨一定要叫你出来,怕你晚饭没人陪,呵呵。”
“是啊是啊,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不是啊顽也。”难字说得咬牙切齿,真想上去照着那张白净的脸左右开花,饱以老拳。
靠,长得帅了不起啊?
这顿饭吃了足足两个小时,中途我出去准备结帐,问了下,三千八,跑到卫生间去给听雨打手机,两人商量了半天,打了十来通电话,一无所获,只好硬着头皮回到包间,燕云笺已经收拾了东西等着我们一起走,看见我们蔫头耷脑的样子,噗哧一笑,说:“你们两兄弟还真是好耶,上个卫生间都形影不离。”
“哦,我们…”听雨面红耳赤地要解释,燕云笺说:“我刚才接到个紧急电话,等不及你们了,帐已经付了,要先走。”
听雨突然来了精神,说:“那怎么行?是说好我请的…”
“那就下次吧。”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燕云笺对我们挥挥手,上车走了。
我有些发愣,这女人,还真不赖,听雨这下捡到宝了,拍拍他的肩,以示艳羡。
他搔了搔头,苦笑一声。
听雨这厮越来越不像话了,有这么追女仔的吗?每天不回来住也就算了,连班都不肯好好上,晚来早走,火烧屁股似的,老总凌厉的眼神都敢视而不见。看来这回是动真格的了,只是血本未免下得太大了吧。
我继续我月头小资月底乞丐的生活,三十号这天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翻箱倒柜遍寻不获后,我躺在床上勒紧裤腰带直发愣,总不能画饼充饥坐以待毙吧?我决定到听雨屋里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寻摸出个三瓜两枣的,怎么着也能对付一顿啊。行动是效益,果然不负所望,在柜底椅下抽屉角还真刨出几个大洋来,我满足地往听雨床上一躺,盘算着整点什么填肚子,只听“嗑”的一声,头被个硬物挺得生疼,顺手往枕下一抹,嗯,一把手枪…….嗯?什么?一把手枪?我惊跳起来,象拿着个烫手的山芋,这这这…….哪里来的手枪?什么型号来着,在网上查了下,格洛克_17_式……杀伤近距离有生目标…….
晚上,听到开门声时,我正对着镜子挤那些该死的青春痘,回头看见听雨没精打采地进了屋,膀子打着夹板吊在颈上,我大呼小叫地冲过去,问他怎么了?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没事,一点小伤,打网球脱臼了。”
“哦?看来和你打网球的人和你有仇?不仅让你的胳膊脱了臼,还狠狠地揍了你一顿,这样的运动方式倒是挺别致……”
“说什么呢?”听雨有气无力地哼了两声。
我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他大怒,回瞪我:“干什么你?”
我又是一巴掌。丫滴,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你还敢瞒我?你看你脸上的淤青……你照照镜子,都被打成猪头了知不知道?”
“摔的摔的……好不好?”他大叫着躲避,扯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我先撞墙后撞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后福个屁。”我一转身拿来他的枪,扔在他面前:“撞墙撞车…….就差挨颗子弹了吧?”
听雨大惊,抓着枪就往兜里塞,左看右看,好像旁边有警察似的。
“你你你……你翻我屋子…….”
“我还翻你呢!”我抓着他的衣服上下其手,他一边后退,一边继续大叫。
“喂喂……你摸什么摸?我又不是女人…….住手……赶快住手….”
一柄锋利的折刀被我摸了出来。
我揪住他的衣领,要他老实交代。
“你小子入了黑道了?当了杀手了?还是进了无间道?又是枪又是刀,你还真要抢银行啊?”
听雨挣脱我的手,沉默半晌,慢慢收了枪和刀,转身进屋去。
嘿……我这爆脾气,什么态度这是?
还待发作,他突然在门口停了下来,道:“我的事儿你就别管了,过几天我搬出去”。
门碰地一声关上了,我一时呆若木鸡,这家伙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
终于发薪水了,我窝在屋里盘算着,要不要加把劲勾引下网上那个对啖鬼五迷三道的美女云烟,请出来吃个烛光晚餐啥的,然后……嘿嘿嘿……
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被吓了一大跳,不是听雨这厮没带钥匙吧?内急似的。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开门,一看,倒抽口凉气。
听雨喝醉了,靠在燕云笺肩上人事不省。见我愣在那里,燕云笺抬头对我一笑,说:“帮个忙。”
我回过神来,急忙和她一起将听雨扛到他的床上。这家伙一米八的个头,燕云笺是怎么将他弄上我们这5楼的?
燕云笺仿佛看出我的疑问,漫不经心地道:“嗯,有人帮我扶他上来的。”
“听雨平时不喝酒的,怎么今天搞成这样?”我皱着眉头给他脱鞋,心想这事八成跟她有关。
一声叹息。燕云笺点燃一只烟,徐徐吐个烟圈。
“是我害了他。”
这个女人真是要命,一颦一笑都那么优雅迷人。
她看了看我,说:“其实阿雨心里很矛盾,他想帮我,又不想连累你,所以说要搬出去住。可是他清楚地知道我不想承他这份情,我也不想连累他。”
这什么跟什么啊?我迷惑不解。
“你们……你们难道不是在谈恋爱?”
“呵呵…….”燕云笺苦笑,笑容里带着三分无奈七分凄楚。
“象我这样的女人,还能奢谈什么爱情。”她弹指灭了烟,站起身来,突然靠近我,脸几乎挨到了我脸上,嘟着红唇问我:“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舔了舔嘴唇,竭力往后仰,这女人,就算再秀色可餐,也是俺兄弟的撒。
她媚眼如丝,一双手居然攀上了我的肩,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脸上已经印了唇印。靠,这不是非礼吗?尽管恋恋不舍,我还是决定撤退,于是,松了不知何时已经搂在她腰上的手,准备逃跑。
不想她居然看出我的心思,立即扑入我的怀里,低声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仿佛催眠剂,我不由自主的抱紧了她,一时拿不定主意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心慌意乱的抬头,突然看见了一双眼睛正盯着我,谁啊,这是?
啊?是听雨,他正靠在床头眼睛也不眨地看着我们。
我顿时变成了木桩,尽管燕云笺看起来象一根妖娆的藤。
“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让我放弃吗?”听雨冷冷地说:“我决定了的事不会改变的”。
燕云笺放开我,回头眯着眼睛看他,看了很久很久,对我来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因为她的手指尖掐着我的胳膊,疼得我差不多要尖叫了,又怕破坏当下的气氛,只好龇牙咧嘴地强忍。
“我告诉你听雨,你这种莫名其妙的痴情打动不了我,还会枉送性命,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好自为之”。
她转身离开,我分明看到她眼角有亮晶晶的泪花。我伸了伸手,打不定主意是否该帮听雨留下她。
听雨幽幽地说:“我会去找他,既然不珍惜你,就该放弃你……”
“住口!”燕云笺大喝一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算什么?谁找他,也轮不到你!”她脚步不停也不肯回头,我看见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
侧身往窗外看,她下了楼,底下一辆黑色法拉利停在路边,四名大汉穿着黑色西装,守在车旁,看她走过去,立即拉开车门,躬身让她进去,几个人上了车,车子绝尘而去。
这情景似曾相识,好像电视里的黑社会老大出门,莫非燕云笺背景非同常人?我惊讶地走到听雨床前,很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整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等等,这家伙不是喝醉了吗?
“我装的…….”他到挺坦白:“不过还是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刚才是不是要你配合她演戏?”
“不是……当然不是….她不是…她那什么…….她挺招人喜欢……”我语无伦次,也顾不上问他别的,赶紧逃到自己房里,关门的一刹那,听见听雨在后面高声说:“你跑什么?我告诉你,燕云笺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而且我也知道你这人虽然有点花痴,兄弟的女人是不会随便招惹的…….”
我呸,要不是看他刚刚受了不轻的打击,真想过去踹他两脚,谁花痴,他才花痴…….不过这两人还真是旗鼓相当,刚才燕云笺在我怀里的时候,确实说了一句话。
她说:“请帮我!”语气凄楚无助。
不管发生了什么,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对听雨真的动了心。
那一天终于来了,不知道听雨是不是根本没时间考虑搬家的问题,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反正在接到这个电话之前,他基本上还是每天回来睡觉的,尽管对他来说,这个地方看起来更像旅馆,我看起来更像旅馆小二。
电话打过来时,他正在狼吞虎咽一份匹萨,是我刚叫的外卖,这小子看起来像是饿了几天的样子,我正要大声抗议,他适时拍了几张百元大钞在桌上,我也就只好忍气吞声兼吞口水了,这厮自从傍了款姐,出手还真是阔绰。
换了衣服准备出去祭祭五脏庙,就听见电话铃响,听雨满嘴食物,唔唔了几声,突然惊慌地大叫道:“不关她的事,有种就冲我来……..什么?.........哪里?泰丰酒庄?…….好,我马上到,你们不要难为她……..”听雨迅速收拾物品,我看见他将手枪和刀都塞进兜里,不禁走过去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他粗暴地推开我,走到玄关去穿鞋。我拖住他,问他:“到底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啦?”
“没什么,我出去一下,”他看也不看我一眼,一边开门,一边说:“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帮我把抽屉里的那个纸袋子寄给我妈”。
我急红了眼,靠,都交代后事了,这丫地不是准备去拼命了吧?
“喂,你还当不当我是兄弟?”我挡在他面前:“就算要收尸,也得弄清楚地方吧?你要是不说为什么,你一走我马上报警,就说你被燕云笺杀了。”
“你….”听雨瞪着我,我回瞪他,靠,身高我比不过你,比眼睛大,谁怕谁?
听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瞪我,看我没有商量的余地,终于开了口。
燕云笺是有背景的,只是当时听雨并不知道。那天听雨自京北最大的购物超市“盛世华堂”出来,燕云笺正好提着蛋糕打着电话从身边经过,一阵大风,燕云笺轻薄的裙摆突然上扬,听雨箭步向前,及时迅速地做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动作:按住了燕云笺的裙角。浪漫点的说法就是他那双大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停在了燕云笺的大腿上,隔着薄薄的丝绸准确地将男人对美女的无限仰慕传达了至少60秒,并且呈恋恋不舍的趋势。当时周围的人嘴巴都成了O型,燕云笺冷眼看着他无限认真虔诚的双手,满脸黑线。良久,突然噗哧一笑。一笑倾城,听雨因此害了相思病。不过彼时他并不知道她是燕歌行的女人,而燕歌行明里是“盛世华堂”集团的董事,背地里却是京广线上无孔不入的地头蛇,号称血手无常,黑道白道没有不敢插手的生意。听雨跟着燕云笺谈过几笔交易,挡刀挡枪,基本上是出生入死。至于燕云笺是怎么被感动最终对他动了真情,他略下不讲,只是说燕云笺意识到爱情是致命的之后,毅然斩断了和他的联系。不过没想到燕歌行还是知道了,带着燕云笺在泰丰酒店等着他送上门去,此去多无生理,故此交代后事。
故事听起来很长,听雨讲来实际上只用了大约三分钟,因为他实在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趁我分神的功夫,他已经进了电梯。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刚刚开走了我的车,这丫地,糟踏起别人的东西来还真有一套,俺这唯一值点钱的家什只怕跟他一样要有去无回了。
打的跟了一段,看见听雨下车进了泰丰,我四处打量,想着整点啥武器。司机回头不耐烦地问:“先生,你找什么呢?你到底下不下车?”“就下,”我没好气地说:“找点杀人工具……喂,你说说,能迅速置人死地的杀人工具是什么?”问他纯粹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一边问一边下车随时准备跑路,还真怕遇到正义的哥将我义正辞严地扭送到警局。那的哥打个哈欠,慢条斯理的说:“要我说买什么武器啊,一桶汽油往身上一泼,啥问题都解决啦!”我倒抽口凉气,我怎么没想到?怎么大家对杀人都这么在行咧?等着他找钱时,瞄了眼他的营运执照:碧落。他冲我诡异一笑,车子绝尘而去。
很容易找到燕歌行包的场子,因为门口的服务生们抖嗦成一团,大气不敢吭。看着手中刚从自己车上装好的一桶汽油,心慌意乱得不行。正好有服务生上菜,我跟在后面冲了进去。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在听雨身上,听雨正护着头趴在地上,被人拳打脚踢,他的枪和刀扔在饭桌上。在他们看到我之前,也许只有三秒钟时间,对我来说象用了一生,我三步并做两步向前,将汽油悉数泼到居中坐在燕云笺旁边眯眼看好戏的男人身上。反正成败在此一举,进了这个门,只能见机行事。
那人果然是燕歌行,因为我看见燕云笺强自镇定的脸色突然变得惊慌失措。他大怒而起,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旁边一脚飞来,我腿一软,倒在了听雨身边。我顾不上嘴角留着血,在兜内摸索打火机,额滴神,苍天哪!我忘记了自己从来不抽烟。
好一顿臭揍,听雨这厮鼻青脸肿地惨笑着,呸地吐出一口血,他说:“你真是疯了,来送命吗?陪给他一条命还不够?还送一条了?”我学听雨的样子双手护头,不知身上挨了几拳几脚,疼得龇牙咧嘴,哪里还有力气回他的话。努力抬头给他一个笑脸,估计比哭还难看。
我听到了燕云笺的声音,因为少了一贯的冷静,显得有些尖锐,她对燕歌行说:“你放了他们吧?你惩罚我就好了,一切都是我挑起的,和他们没有关系。”
燕歌行冷笑,他看起来动了真怒:“住口!现如今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求情?他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该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今天我要是放过了他们,以后在道上还怎么混?你也一样,我收拾了他们,回头再和你算账。”
“不要求他…”听雨挣扎着叫道:“我们就算死也不要求他…”
靠,这丫要当英雄,俺可不想充好汉。要是求有用,我到是不介意求一求。
燕云笺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过来,到我们身边停住,蹲了下来,象是对听雨,又象是对燕歌行,淡淡地道:“也好,那我们就一起死。”她推开正围殴我们的几个壮汉,那几个人似乎对她颇为忌惮,都停下了手,看着燕歌行。
“好…好…你想死是吧?就为了这个小子?”燕歌行指着听雨,怒到了极点:“那我就成全你。”他气得双眼发红,一把抓过了桌上的香烟。
妈呀,俺可不想死,跟这对鸳鸯陪葬,俺也忒冤了。抬头眼睛骨碌碌地乱转,希望能够发生奇迹,让我们逃出生天。
燕歌行将一根烟含在嘴里,从兜里四处摸打火机,很快拿在手上后,他突然反应过来,身上还有汽油…..可是晚了,他身后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弟,看他要抽烟,立刻凑上来,啪的一声打着了手上的火机。
腾….火焰瞬间蔓延…..燕歌行一下子成了火人。
我们一干人等全部惊呆了。靠,这就是我等待的奇迹吗?
燕歌行在身上四处乱拍,惨叫一声接着一声,惊醒了还在发愣的人们。他的手下全冲过去七手八脚地给他扑火,因为手忙脚乱,火势给弄得越来越大,将酒店的桌布、窗帘全部点着,服务生们尖叫着抱头鼠窜。
慌乱间被燕云笺抓住衣领,她一手一个揪住我们,厉声道:“还等什么?还不走?”
我们连滚带爬,趁乱赶紧溜出了酒店。
所幸我车上的汽油没有被我全部放光,我们迅速驾车逃离了现场。
路上又加油,一直往南开,能走多远走多远。
一周后,我们终于在一个海滨小城停了下来,吃饭的间隙,看到了一则新闻:“某市‘盛世华堂’总裁燕歌行在酒店吃饭时突遭火灾,送医院后经多方抢救无效,于今晨六点二十分死亡……”
燕歌行就这样挂了?我们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雷在当场,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电视上的画面千真万确,灵堂被数不清的花圈堆满,各界吊唁人士络绎不绝。
我看见两行眼泪挂在燕云笺腮边,更显得她楚楚动人。
她叹息一声,道:“跟了他那么多年,没想到是这样收场。”
“那我们怎么办?”我问燕云笺。听雨也看着她,一脸天涯海角随君同去的痴情。
燕云笺破涕为笑,真是一笑倾城,我和听雨两人立时鼻血长流。
她双手一边一个搂住我俩的脖颈,哈哈笑道:“三人行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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