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始布满了乌云，仿佛为了见证着这场战争，淅淅沥沥下起了下雨，冲干了地上血迹，巨大的雷声掩盖喊杀声，就在双雄相遇前，两军阵前，地上出现了巨大的魔法阵，蓝色而明亮辛多雷纹案，突然冲天光芒拔地而起，直冲天际。
　　
　　两军都因这巨大的光芒而无法睁开眼睛。
　　
　　阿尔萨斯，用左手当住眼睛，“这是血精灵的传送魔法阵！”
　　
　　光芒殆尽，是凯尔萨斯和血精灵近卫骑士团。
　　
　　凯尔萨斯转身对着伊利丹单膝跪下，“对不起！我尊敬的伊利丹大人！我来晚了！但是先请你息怒！我和这个人类杂种有点私怨要算算！”
　　
　　伊利丹看着凯尔萨斯已经充血的双眼甚至比他自己的辛多雷血袍还要鲜红，伊利丹点了点头，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军队中。
　　
　　“久违了，阿尔萨斯。”凯尔萨斯转身对着阿尔萨斯说。
　　
　　传来的声音斯文悦耳，但是夹杂着憎恨。阿尔萨斯知道这个声音。
　　
　　“凯尔萨斯王子，”他笑着打招呼。血精灵站在对面，传送术的微光还未淡去。
　　
　　他丝毫不受岁月的影响，还和阿尔萨斯记忆中的一摸一样。不！不对。那双蓝色的眼睛已经被红色血色覆盖，里面闪动的是压抑的怒火，而不像上次在洛伦丹见面时温柔而美丽的眼睛，这是一种冰冷而深切的愤怒。他不再穿着肯瑞托的蓝色长袍，而是换上了自己种族的火红的辛多雷长袍。
　　
　　“阿尔萨斯 米奈希尔。”血精灵王子轻蔑的喊到。“要从自己口里说出你的名字，我想想都觉得恶心，不过你连让我恶心都配不上。”
　　
　　“哈哈，凯尔，”阿尔萨斯笑道，“你连骂人都这么罗嗦。我很欣慰看你一点都没变，跟以前一样没用，你那时为什么不在奎尔萨拉斯呢？你心安理得看着你自己的子民为你而死，自己却舒舒服服躲在哪里？不过我想你也没办法再那样做了”
　　
　　凯尔萨斯，咬牙切齿。“我会如数奉还的。本来我应该在那里的，可我却在帮人类对抗天灾——是你自己给自己的同胞带来的天灾。也许你不在乎自己的人民但是我在乎。为了帮助人类，我的人民失去了太多，太多。现在我只代表血精灵，为了它我放弃了太多……”凯尔萨斯脑海突然闪过吉安娜美丽身影，“阿尔萨斯！你会为自己的罪行付出惨痛的代价！”
　　
　　“要知道，我挺喜欢你的笑话。很久不见了，自从在洛伦丹……”他顿了顿，观察血精灵王子脸上的愤怒。没错，凯尔萨斯还记得，记得当年撞见吉安娜和阿尔萨斯在树下深吻。一瞬间，回忆也扰乱了阿尔萨斯，令刺伤对手的快感也变了味。
　　
　　“废话少说！伊利丹大人的军队想必你也见识过！你的末日就要来临了”温润的声音此刻露出雀跃之情。“这个是你的报应——对奎尔萨拉斯的……还有其他羞辱的报应。”
　　
　　“其他羞辱”阿尔萨斯咧嘴冷笑。“说不定你想知道这个‘其他羞辱’的细节呢，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把她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品尝她，听她唤我的名……”
　　
　　突然袭来的一阵剧痛比任何一次都要深，这不是伤口的疼痛。阿尔萨斯不支倒地，视野一片颖红，耳边再次响起耐奥祖的声音，“快！速度解决战斗！我们快没时间了！”
　　
　　“别装死！阿尔萨斯，来和我决一死战，该死的！”
　　
　　阿尔萨斯扶着“霜之哀伤”站了起来，目视前方，血精灵王子站在几码开外，一身金红如同雪白战场上的鲜血。他高挑而冷傲，盯着阿尔萨斯，一根法杖插在身前的雪地上，四周魔法阵开始发光。
　　“去地狱报道吧，刽子手！”
　　
　　阿尔萨斯的脸抽搐了下。希尔瓦娜斯也是这么叫他的。他轻哼一声。“上次你胆小溜走了，我不得不承认，又看到你真让我惊讶，凯尔。别太在意我抢走了吉安娜。你得接受现实，继续自己的生活。不管怎么说，这世上还有许多值得你享受的东西。哦对……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了。”
　　
　　“去死吧，阿尔萨斯 米奈希尔，”凯尔萨斯气得发抖，咆哮起来。“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父亲，我的朋友和我最爱的人，剩下的只有复仇而已。”
　　
　　他没有再浪费时间发泄怒火，而是举起了法杖。随着杖端的水晶球发出刺目光芒，噼啪作响的火球出现在他空着的那只手上，一个心跳间便飞向阿尔萨斯，与此同时，尖锐的冰刃如雨般向阿尔萨斯砸落。凯尔萨斯是位大师，而且比任何阿尔萨斯见过的施法者动作都要快。阿尔萨斯勉强来得及举剑挡开飞速袭来的炽热火球。冰雨倒更好对付，他将符文剑挥过头顶，它像磁铁吸引金属般吸住了冰刃。
　　
　　接着他咧嘴笑着转动霜之哀伤，指引着碎冰反扑向原先施放它们的人。刚才惊讶于凯尔萨斯的速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凯尔，用冰系魔法对付死亡骑士是没用的，”他大笑着，他得想办法激怒凯尔萨斯，扰乱他的施法，运用魔法在于精确控制，如果凯尔萨斯暴怒失控，无疑他会输了这场决斗。
　　
　　“劳您费心了！”凯尔萨斯低吼道。阿尔萨斯勒紧缰绳，准备撞倒对方，然而霎时间下方的雪地发出耀眼的橘色光芒，瞬间化成了水，“不败”（阿尔萨斯亡灵马）当即失蹄跪倒。
　　
　　阿尔萨斯跳下马，打发“不败”跑开。他右手紧握重新灌注了力量与意志的霜之哀伤，同时伸出左手。一个包裹着绿色能量漩涡的黑暗球体在他展开的手掌上形成，像离弦之箭般射向凯尔。“死亡缠绕”凯尔萨斯立刻接招，然而攻击来得太快，他捂着心口倒退一步，脸色瞬间惨白。阿尔萨斯感觉到法师的一部分生命能量流入了自己体内，不由咧嘴一笑，
　　
　　“我知道我抢了你的女人，”他继续刺激血精灵王子，尽管他很清楚，而且凯尔萨斯自己也明白，吉安娜从来就没有爱过这个血精灵。“夜里我把她抱在怀里。她吻起来很甜蜜，凯尔。她……”
　　
　　“她现在很厌恶你，”凯尔萨斯接着道。“你让她恶心，阿尔萨斯，她对你现在只剩下憎恶。”
　　
　　阿尔萨斯只觉心口怪异的紧缩起来。他意识到自己从没想过现在吉安娜会怎么看自己。每次关于她的思绪浮现脑际时，他都竭力把它赶走。是真的吗？吉安娜真的——
　　
　　一个巨大的火球在他胸口炸开，阿尔萨斯大喊一声,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退。然而只被烈焰燃烧了几秒，他便立刻回过神来抵御这个法术。尽管烤热的护甲灼痛了他的皮肤，但还是帮了他不少，刚才的惊讶失神才更加危险。又一发火球袭来，这次他做好了准备，用自己的致命寒冰迎击烈焰。
　　
　　“我毁灭了你的王国……污染了你们的宝贝太阳井，我还杀了你父王，把你的青梅竹马，你的好朋友——希尔瓦娜斯变成了亡灵，还有……”
　　
　　“杀人你最在行，”凯尔萨斯冷笑道“至少我父王是死在战场上。可是你自己呢？阿尔萨斯，真是英勇啊，杀死一个毫无防备，向自己儿子伸开双臂的父亲”
　　
　　阿尔萨斯已经冲了上来，几大步便缩短了和对手间的距离，引剑刺下。凯尔萨斯举杖格挡，法杖只支撑了一瞬便在“霜之哀伤”的冲击下断为两节。但这一瞬足以供凯尔抽出一把光滑闪亮的武器，一把闪着红光的符文剑，恰恰和“霜之哀伤”的冰蓝相对。双剑交锋，两人全身紧绷，都压上了全力。一秒，又一秒。
　　
　　阿尔萨斯本来体力就更强，现在还得到了巫妖王的能量。他怒骂一声，将凯尔萨斯顶了回去，想让他失去平衡。然而血精灵王子反应很快，动作几乎完美的舞出另一个招式，他挥动着“烈焰之击”，眼睛死死盯着阿尔萨斯。攻击来得迅雷不及掩耳，前一秒凯尔萨斯还站三十码外，转眼阿尔萨斯就不得不竭力保命。“霜之哀伤”撞击着“烈焰之击”，这把剑承受住了。
　　
　　阿尔萨斯佯装后退，紧接着举剑大力横扫。凯尔萨斯闪身避开剑锋的路径回身反击，攻击的力道之猛和频率之密集，令阿尔萨斯大吃一惊。他被迫后退，一步，两步，跟着竟突然滑倒在地。凯尔萨斯一声咆哮，挺剑刺来，想要完成最后的致命一击。
　　
　　然而,此刻阿尔萨斯想起了穆拉丁多年前的指点，矮人最得意的一招瞬间浮现出来。他双腿紧紧一缩，接着用尽全力猛踢凯尔萨斯。血精灵王子闷哼一声摔了出去，跌进白雪之中。阿尔萨斯猛吸一口气从地上跃起，双手提起霜之哀伤刺了下去。然而“烈焰之击”挡住了剑锋。
　　
　　两把剑再次交抵在一起。仇恨的烈焰在凯尔萨斯眼中熊熊燃烧。但论肉搏角力，阿尔萨斯更胜一筹，他的武器也更加强大，真如阿尔萨斯所料，霜之哀伤逼近了凯尔萨斯裸露的咽喉。
　　
　　“……她厌恶你，”凯尔轻轻说。
　　
　　暴怒顿时模糊了阿尔萨斯的视野，他狂吼出来，奋力一刺。却刺进了白雪覆盖的冻土。凯尔萨斯不见了。
　　
　　“懦夫！”阿尔萨斯咆哮着，尽管他知道精灵王子根本听不到。那个混账又在最后一刻传送走了。怒火在他心中狂涌，就在理智几乎要被冲散的一刻，他把情绪驱到了一边。真是愚蠢，竟然反被凯尔萨斯激怒至此。诅咒你，吉安娜。到现在你还在纠缠我。
　　
　　伊利丹大军阵中。
　　
　　“对不起！伊利丹大人！我法力耗尽了！”说完，凯尔萨斯倒在了伊利丹面前。
　　
　　伊利丹不感到意外，他站了起来，现在该算算我们的帐了。
　　
　　
　　阿尔萨斯站在两军阵前，高举着“霜之哀伤”，大声咆哮道：“下一个是谁？伊利丹你在哪里？”
　　
　　突然一阵疾风般的影动引起了他的注意，恐惧魔王？伊利丹背对着阿尔萨斯，黑色双翼伸展着，分叉的蹄子仿佛和雪地溶为一体。
　　
　　阿尔萨斯拿起“霜之哀伤”说“来吧！下一个是你吗？”
　　
　　那个背影慢慢转过来。他头顶巨角，眼睛蒙着一块黑布，眼珠位置两点绿光。
　　
　　“你好啊，阿尔萨斯。”
　　
　　话音低沉而险恶，这个卡多雷人的声音变了，但身体的变化更大。他的皮肤还是淡紫罗兰色，纹饰着仪祭图案。但腿、翅膀、犄角……阿尔萨斯突然明白怎么回事了。看来那就是伊利丹变得如此强大的原因。
　　
　　“你看起来和以前不一样了，伊利丹。我猜古尔丹之颅和你不搭调吧。”
　　
　　伊利丹杨起长脚的脑袋，爆发出浑厚的大笑。“正相反，我感觉从来没这么好过，我变成这样还要感谢你啊，阿尔萨斯。”
　　
　　“那就滚出艾泽拉斯，去你的德拉洛大陆，永远别再回来了”
　　
　　“小子，你别嚣张，我现在虽然充满了力量，但是我失去的更多，我送你去见你父亲吧！”伊利丹答道，同时举起了阿尔萨斯曾经见过的那把武器。他那长着尖锐黑指甲的有力双手握住武器中部，优雅的旋转着，刻意的表现得漫不经心。看着对方的架势，阿尔萨斯隐隐觉得不太有把握。他刚刚和凯尔撒斯恶斗了一场，尽管那个血精灵在最后一秒怯懦的逃走了，他是胜者，但战斗还是耗费了不少体力。而伊利丹的神态里找不到一丝疲倦。
　　
　　
　　“你的士兵要么被撕成了碎片，要么加入了我的军队。”阿尔萨斯举起“霜之哀伤”，只见它的符文光芒炽烈，冷雾萦绕剑柄。伊利丹那双蒙眼布之后的眼睛 ——比阿尔萨斯记忆中更明亮更幽绿——看到符文剑后便眯缝起来。如果说这个魔化的卡多雷人有把强大的武器，那么阿尔萨斯也一样。“你的下场也不外乎这两种。 ”
　　
　　
　　“这恐怕挺值得怀疑，”伊利丹讥笑道。“我比你想象的更强，况且你的主子还是我的主人创造的！来吧，小走狗。让我先打发掉奴才，再解决你可悲的——”
　　
　　阿尔萨斯已经冲了上去。霜之哀伤在手中闪耀蜂鸣，和他一样渴望伊利丹的灭亡。而精灵对突然的攻击似乎一点也不吃惊，他极其轻松的举起那把双刃武器格挡。霜之哀伤曾经截断过强大的上古神剑，但这次，却只是在那发光的绿色金属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伊利丹岿然不动，嘲笑的看着他。不安感再次在阿尔萨斯心里闪现。伊利丹吸收了古尔丹之颅的力量之后果然变了，至少有一样，他的体力比以前更强。伊利丹发出低沉刺耳的邪笑，强力切削过来。这次轮到阿尔萨斯被迫后退，而且还不得不单膝跪地抵御恶魔的劈砍。
　　
　　阿尔萨斯咬紧牙关，全神贯注的迎击雨点般落下的攻击。对方的武器如同发光的绿色涡流，阿尔萨斯可以感觉到它放射出来的魔能，同样，他知道伊利丹也能感应到“霜之哀伤”的黑暗与无情。
　　
　　突然伊利丹不见了，而阿尔萨斯向前扑得过猛，失去了平衡。只听一阵鼓翼声，他猛回头，赫然发现伊利丹在自己头顶，他悬在阿尔萨斯无法触及的距离，巨大的膜翅卷起一阵狂风。
　　
　　两人彼此瞪视，阿尔萨斯喘息着，他能看出伊利丹也并非真的气定神闲，汗水在他宽阔的紫色胸膛上晶莹闪烁。阿尔萨斯稳住姿态，举剑准备迎击伊利丹的俯冲。
　　
　　这时魔刃炽光一闪，伊利丹霎时像岩石一样砸向阿尔萨斯。死亡骑士大吼一声挺剑迎击，这一剑比过去任何一次都有把握，霜之哀伤向上朝着下降的恶魔扫出。
　　
　　正如所料，他感觉到利剑深深咬入了血肉，于是就势一扯，切出一条横贯伊利丹整个躯干的伤口。前卡多雷人的吃痛尖叫给他带来了深深的满足感。
　　
　　“哈哈哈哈哈！”伊利丹摸了把胸口的血，仰头大笑着。“好吧，就让你感受下这恶魔之力吧”紧接着阿尔萨斯震惊的看到他的身体似乎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巨大，变得更暗……仿佛他是由扭曲翻腾的紫黑、幽绿的烟雾聚成。
　　
　　“这可是拜你所赐，”伊利丹喊道。他的声音本来就低沉，现在更沉更暗，令阿尔萨斯寒入骨髓。恶魔的脸部成了旋转的黑色涡流，其上的眼睛发出狂烈的炽光。“是你让我得到这件礼物——这力量。现在我要用它毁灭你！”这个巨大的恶魔手释放者紫色混乱之箭。
　　
　　一声惨叫迸出阿尔萨斯的喉咙，他再次跪倒。燃烧的紫色火焰贴附在了他的盔甲上，烧灼着他的皮肉，一时间连“霜之哀伤”的冰蓝光芒都变得黯淡。在自己极度痛苦折磨的嚎叫之外，他听到伊利丹在狂笑。邪火再次倾泻而来，阿尔萨斯栽倒在地上，竭力喘息。接着火焰消退，正当他瞥见伊利丹飞扑下来想要给他致命一击的瞬间，他感觉到手中竭力握住的符文剑在催促他反击。
　　
　　霜之哀伤属于他，他也属于霜之哀伤，人剑合一。
　　
　　“最后一击”伊利丹俯冲而下，他眼中金光一闪，雪白的冻土上一块小东西格外显眼，那是泰兰德的胸针，心中一阵绞痛，伸手想要拿起它。
　　
　　刚刚好在伊利丹冲下来的一刻，阿尔萨斯举起了霜之哀伤，用尽全力向上刺去，只觉剑刃刺中了目标，穿过皮肉，深深咬入。
　　
　　伊利丹重重的摔到地上。鲜血从裸露的躯干喷涌而出，嘶嘶的融化了地上积雪。他喘息着，爬在地上，胸膛剧烈的起伏，他的双刃现在变成了废物，一把被打飞，另一把还在手里，但手指却连弯起来握住剑柄都做不到。伊利丹眼里已经没有仇恨，替换的是温柔，朝着闪着金光的地方，一步一步缓慢匍匐前进着，身后留下一条血迹，直到把它握到手里。“泰兰德”伊利丹大叫着晕了过去。阿尔萨斯身体还在因邪火的余威而刺痛。他注视了伊利丹良久，仿佛要把这幅景象刻入脑海。他也想过补上一剑了结他，但是发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保护伊利丹大人！”法斯琪赶快冲上来抱起受伤的伊利丹，然后手一挥“全军撤退！”
　　
　　溃败血精灵和纳迦像潮水般慢慢消失在诺森德大陆上。
　　
　　……
　　
　　阿尔萨斯来冰封王座前，看这裂开的冰牢——灵魂之匣。
　　“快！合而唯一！继承我的意志！继承我的力量！继承我的知识！”耐奥祖说道,
　　“继承？”阿尔萨斯拿起头盔，“不对！是吸收你的力量！你的知识！”
　　“噢！不！你不能背叛我！”耐奥祖大惊失色。
　　“哈哈”阿尔萨斯缓慢拿起头盔，那些不受欢迎的记忆碎片却像苍蝇一样突然拥来。过去的言语片段和画面重又浮现在他脑际。
　　
　　 “记住，阿尔萨斯。我们是圣骑士。复仇不是我们必须做的。如果任由热诚变成嗜血，那么我们就和兽人一样邪恶了。”
　　
　　吉安娜……噢，吉安娜……“看起来没人能拒绝你任何事，尤其是我。”
　　
　　“不要拒绝我，吉安娜。永远不要拒绝我。求你。”
　　
　　“我永远不会，阿尔萨斯，永远。”
　　
　　 头盔在阿尔萨斯手里慢慢往上抬起。
　　
　　“我们所知的太少——不能因为我们自己的恐惧就把他们当牲口一样屠杀！”
　　
　　“这绝对不是好事，小伙子。别管它了，让它呆在这儿烂掉吧。……我们会找到其他办法救你的百姓的。我们快走吧，回去想办法。”
　　
　　“我给你最后一个预言。记住，你越是力图杀死敌人，就越快把你的子民送入他们手中。”
　　
　　最后，阿尔萨斯把头盔戴在了自己头上，刹那间，他全身肌肉绷紧，就像通电一样，巫妖王的精华涌入他的身体，穿透了他的心脏，停止了他的呼吸，使颤栗沿着血管扩散全身，冰冷强大的能量向汹涌潮水一样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虽然闭着眼，他却能看见东西，看见许许多多东西——兽人萨满耐奥祖所知所见所做的一切。
　　
　　“哈哈哈”邪恶的笑声在诺森德这个冰封的王国不断回响。
　　
　　新一代的巫妖王诞生了。
　　
　　塞拉摩茶杯从吉安娜突然无力的手中跌落，摔成了碎片。她大口喘着气，简直无法呼吸，阴冷的寒气如同刀割。艾格文饱经风霜的手握住了吉安娜的手。
　　
　　“艾格文——我——出什么事了？”吉安娜的声音嘶哑而极度痛苦，泪水瞬间盈满了双眼，她是如此悲痛，仿佛失去了……什么……
　　
　　“不是你的错觉，”艾格文神色严峻的说。“我也感觉到了。至于是怎么回事——嗯，我们肯定会弄清楚的。”
　　
　　幽暗城希尔瓦娜斯吓了一跳，像被面前高大的恶魔打了一下似的，当然，他没那份胆量。瓦里玛萨斯眯起发光的眼睛。
　　
　　“我的女士？怎么了？”
　　
　　是他。
　　
　　只有他。
　　
　　希尔瓦娜斯戴着手套的双手握拳又张开。“出事了。跟巫妖王有关的事。我——感觉到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联结，至少她不再受他控制，但似乎仍有某种东西萦绕不去，让她警觉。
　　
　　“得加快进度，”她对瓦里玛萨斯说。“我可以肯定，时间突然变得很宝贵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