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秋木萋萋-个人文章】
未老莫还乡
□ 秋木萋萋
2009-12-09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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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少女与狗》的油画,让我想起童年时我的花花。一头高大而温顺的花狗。身上毛色是一块白一块黑,因此得名。
我从小在奶奶家生活。爷爷把它送给我时,只记得他趴在爷爷的大手里,可怜兮兮。那年,我才三四岁,还不太记事。下大雪了,奶奶不让我出门玩,我抱它偷偷跑到门外,像大人喂孩子一样喂它吃雪,被爷爷追出来呵斥。我是家里第一个出生的孩子,众星捧月一般,又被奶奶娇纵,凡事百依百顺。但就怕爷爷。
花花大概活到了五六岁。我刚上小学的时候,它每日坐在村口等我放学,对,是“坐”,静静地。。。。有关它的记忆如今都模糊了,只记得它死的那天夜里下雪很大,它掉到一个结了冰的小坑里,太滑,爬不上来。那一夜,少有的天寒地冻,地上结了溜冰,一步三滑,所以没出去找它。担心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找到它时,已经僵了。。。。。。
看着这张油画,不由让我想起童年,特别想回去看看,可是又怕都不是记忆里的样子,都变了样。如今,家里就剩下爷爷奶奶,除了年节热闹几天,剩下都是冷清。儿时伙伴似乎都已成家,“儿女忽成行”,面对面,已无话可说。最想念门前的竹林、小湖上的小岛,老梨树,门外我牵挂的合欢树,以及我想念极了的亲爱的乡邻。
何况,连我也变了模样。
诗人说:必须修改背景,你才能得以还乡。
韦庄说,“未老莫还乡,还乡需断肠”,可我实在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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