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蓝湖之鱼-个人文章】
冬 ( 续二)
□ 蓝湖之鱼
2009-12-19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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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下去正中猪心,抽出刀那血汨汨流着,猪连哼一声的功夫都没有就没气了。王宝山把血刀在猪身上檫干净,照列要点一支烟,一边吸烟一边看着猪的动静,烟吸剩下小半截,就往猪的鼻孔里一插说:“老猪吸口烟,不是我杀的你,是刀子杀的。”围观的大人小孩就笑成了一片。他也乐的咧开大嘴,露出被烟熏得发黑的牙齿,然后提上人家送他的一副猪下水,大摇大摆地离去。
王宝山二十五岁那年,把村里长的最俏的一支花搞到了手里。
一天,一支花乘王宝山的马车去镇上扯花布,回来的路上,王宝山一会说车坏了,一会说马累了,走走停停,三十多里的山路,天黑了还没进村。路过小树林时,王宝山说要解手,又把车停了下来,人就跑进小树林,一枝花蜷腿坐在马车上,怀里抱着小花布,见天都黑严实了,心里惦着赶紧回家。
“花妹,你来。”王宝山在树林里喊。
她没有应声。天黑的像钻进烟筒一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野一片空旷,夜猫子阴阴的叫上一声。她心里发慌,怕出事,后悔搭了他的车。
“快来呀!我的脚脖子崴了,痛的走不了了。”他又在树林里喊。
她的心肠软,把花布放在车上,刚想走,又怕过路的人把花布拿走,便拎上布包朝树林里走去。进了树林黑的什么也看不见,风吹的树叶飒飒得响。她更害怕了,心想是王宝山哄她,骂了一句你没安好心。话没有说完就被王宝山从后面抱住,将一只大手从衣襟里摸到胸前,一对胖乎乎的奶被他揉来揉去。她拼命挣扎,身子扭来扭去,却挣不脱。王宝山从上面摸到下面。她弯腰,夹腿,都拗不过他。王宝山的力气大得很,一板,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她知道四周无人,喊也白喊,便放松了身子,任他在上面用力,心想,这畜生欺负了我,我就是他的人了。
王宝山在一枝花的身上获得了满足,一边提裤子,一边说,我娶你。
几个月后,当娘的看出了女儿的异常,哭着问那男的是谁。他说是王宝山,娘就不哭了,直接找到他,回来拿了三百元钱,说是娶亲的礼钱。
不到一个月两人就成亲了。
他们大队的书记是个淫棍,早就盯上了一枝花。一天乘王宝山到县城拉化肥,便去了他家。
一枝花家虽说不富裕可也不缺吃穿,可她天生有个爱沾小便宜的毛病。此时,天已经黑了,村子四周显得格外寂静。书记溜进一枝花的家,花妹呀,花妹,书记声音颤抖,膝盖渐渐弯曲,半跪在一枝花的床前。一枝花头朝里睡着,知道书记要干啥,一动不动。他嘟囔了半天,试探着把手伸了过去。
他说: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一枝花还是一动不动。他的血管在贲张,他的手已经摸进了她的衣服。一枝花把身缓缓地翻了过来,妩媚地一笑,突然一口唾沫吐在了书记的脸上。然后大笑起来,两只高耸的胸突突乱颤。
书记跳了起来,一边擦着脸,一边说,和你耍呢,别生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十元钱的票子,腋在了一枝花的枕头下。
哎呀,一枝花朝书记的肩上擂了一拳。书记顿时酥麻了半边身子,心里泛滥出一股痒簌簌的滋味。“小意思,小意思。”
书记你有什么事,你说嘛。一枝花故意想把话叉开。
一枝花几声柔声细语的招呼,在书记的耳中如仙乐一样受听。她腮边两个浅浅的酒窝,撩拨着他又想入非非。心想,这媳妇有点意思了。想着,便伸出手,朝她的胸前摸了一把。
一枝花柔软的身子一闪,便闪进了书记的怀里。她还有些扭扭捏捏,就是不脱贴身的衣褂。书记见她还有些不太情愿,便咧开大嘴哈哈一笑,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十元的票子,一枝花赶紧接过钱,压枕头下,脱掉了贴身的花兜儿,突然一对像玉兔样的奶子白晃晃地直耀的书记两眼眯成了一条缝,一头扎进那凹陷的奶沟里,陶醉的如入仙境。
书记只觉着心被什么掏空了,魂魄悠悠地直往天上飘。一枝花觉着一只大手像一只蛤蟆在身上爬,令她毛骨悚然,从胸前爬到柔软的小腹,爬到滚圆的双腿间,这大手每爬行一段都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叫她光滑丰润的身体像风中的小草簌簌发抖。一股恶心欲吐的感觉,在她的胃里搅动,她强忍着,全身沁出细密的汗液。
雪是从夜里9点多钟开始下的,像梨花瓣样的雪花在空中尽情地飞舞,一股凛冽的寒风从山外吹来,摇撼着门前的小树,发出震撼人心的呼啸。
一枝花不由地嗯啊了一声,恍惚中她觉着自己掉进了汹涌波涛的大海中,像一条无助的小鱼,被一个接一个的浪撞击着,直到把她的身躯撞的粉碎……
当雪下到鞋底厚的时候,和一枝花家一墙之隔的老宋家的婆娘拉肚子,半夜起床解手,她听到了女人嗯啊的叫声,就屏住呼吸听,听着听着,那声音就钻进了女人敏感的部位,使她也产生了那种欲望。赶紧提上裤子往屋里跑,叫醒男人边干那事边说一枝花的浪声淫荡。老宋就觉着奇怪,明明王宝山到县上去了,三天后才能回来,那屋里怕是野男人吧。
老宋在村上也算是一个好事之人,村里村外的消息灵通得很,他惦记着一枝花屋里的事。赶早起床就在门口侯着,他想看看一枝花屋里的男人到底是谁。雪还没有停,棉絮样的下了足有一尺来厚,整个村子白茫茫一片,像是一床巨大的棉被盖在这古朴村庄的身上。听着一枝花家的大门有了动静,老宋赶紧闪身进到门里,隔着自家的门缝亮清清看见书记走了出去。
渐渐两人的事在村里风言风语地传开了。
王宝山在村里也算是一个人物,岂能咽了这口气。一天夜里,他带上杀猪刀,翻进书记家的院子。不由分说,一只袜子堵了书记的嘴,使出杀猪的本事,三下五除二,捆了手脚,只唰的一下,将书记的命根削了半个,包进纸里,出门就喂了狗。为此王宝山被判了十年刑,判决书上写着性质恶劣,手段极其残忍。
王光祖跑的时候是和王宝山一起到大若架草坪去给猪挖蕨麻的时候。农场养的猪是吃蕨麻养大的,膘不肥,肉瘦而嫩,好吃。每年春节前都要向省上送几头,已经成了习惯。今年天旱,蕨麻不多,农场四周的都 叫猪吃完了。王宝山便和王光祖翻山到更远的地方去挖,到了大若架,蕨麻一大片一大片的,如同人种的一样,不到半天,两人都把背篼挖慢满了。
“王组长我们缓一下到前面的村子喝茶去。”王宝山招呼王光祖休息。
两人朝不远处一户农家走去。这一带的农民经常看到穿囚服的犯人见了也不奇怪,倒是常常把他们当可怜人叫道家里吃馍喝茶。老远就听见猪在嚎叫,刚往前走了十来步,王宝山便说这家人不会杀猪。待走到那家人门前,只见两个小伙子,怎么也压不住一头猪,那猪大声嚎叫着,聒的人心里别扭。那猪急了一扭头朝一个小伙的腿上咬去,那小伙一松手,那猪便发疯样的跑了。刚出院门正好碰上王宝山,于是那猪警觉地低下头,挓挲着脊背上的鬃毛,露出尖利的两颗獠牙,虎视眈眈地盯着来人。一时间人猪对峙,其中一个老者连忙发话,快抓住,莫叫伤了人。王宝山不紧不慢地说,莫急莫急,叫我来收拾。他绕到猪的身后,给王光祖打了一个手势,王光祖虚晃着向那猪扑去,乘猪不注意地时候,王宝山猛地朝前一窜,一把揪住那猪的耳朵,腾出一只手拎起猪的后退,把猪掀翻在地。同时膝盖牢牢地压在猪的身上,向人要了绳索,三下五除二把那猪四踢捆住。邀了王光祖把那猪抬到院里。对老者说要宰杀吗?是,是!
王宝山接过小伙递过来的一把尖刀,一手揪起猪的耳朵,便将尖刀斜刺着向心尖刺去。
那猪还要作垂死挣扎,猛然扯开尖利的嗓门,大声嚎叫,一边又蹬又踢。刚叫了两声,只见刀光一闪,王宝山手中的刀便准确地捅进了猪的心脏。一股鲜红的血喷了出来,飞溅在地上的血盆里。在人们的惊愕中这一连串的动作刹那间就完成了。
哎呀,多亏了这位师傅,老者嘘出一口气,连忙请二位进屋说话。
王宝山说没急,仍然将刀上的血在猪鬃上擦净,向别人要了一支烟,吸着,嘴里默默念叨,老猪呀老猪怪你不怪我,怪刀子不怪我,说着把烟插进猪的鼻子。围观的众人见状笑的前扬后和。
原来那家人正准备给老人做寿,见王宝山帮了忙,那出一点钱,要感谢他。王宝山说啥也不要,倒是王光祖盯着那钱不放。两人在那人家吃了饭喝了茶,下午就赶回了农场。也就是在这天傍晚王光祖逃跑了。于是王宝山怀疑是不是王光祖悄悄地收了那家人的钱。
刘奴奴被严管的第二天,王宝山找到郭大头对他说,你能猜出是谁干的吗?郭大头想了想说,不大好猜,不会是王光祖吧?王宝山说没错,就是他。郭大头气愤地说,日妈的,跟我耍花花肠子。王宝山便说,我是猜的,你不要向上汇报。于是郭大头说,我知道怎么办,你尽管放心,这口气我替刘奴奴出。
一天晚上,马队长乘值班把郭大头叫了去。马队长严厉地问那钱到底是谁的。郭大头说,他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是刘努努的。马队长说是在他的被子里发现的,这怎么解释。郭大头就把王宝山说的全讲了。马队长寻思了一小会儿,就叫郭大头回去了。
郭大头失去了刘努努这个帮手,感觉一个人不好收拾王光祖,他便想到了王宝山,一天他对王宝山说,王光祖这人太坏了,以前他当大组长的时候,不也是经常欺负人吗。这种人不收拾叫人咽不下这口气。王宝山说,他怕被加刑。郭大头说加就加球子!前怕狼后怕虎,老实呆着,受多大的气也不敢放一个屁,活上一百岁,有多大意思。
事情发生在一天夜里,半夜两三点,王光祖突然一声声惨叫,把全号子的人都闹醒了。郭大头大声的骂,嚎叫什么死你先人了。王光祖抱着肚子,头上豆粒大的汗珠子流着,痛的满床乱滚。有人说赶紧报告,要出人命的。郭大头说,再痛他一阵子,看他还害人不,这是报应。
大墙上游动的哨兵听到了动静,向值班干警作了汇报。一会门开了,马队长冲了进来,问咋回事。这时王光祖痛的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仰躺在炕上直翻白眼。马队长叫了两个人赶紧送他到医务室。
马队长说,都他妈的别睡了,我睡不安稳,你们也别想安稳,都坐直了,学习监规制度。说完,狠狠地锁了门走了。犯人们埋怨着穿好衣服,一个个老实的坐在炕上。小声地念着监规制度。
天快亮那阵,王光祖被送了回来,大夫说,先止痛,给打了一针,可到底是什么病却查不出来。
快上班时,王光祖好的和没事人一样,还吃了早饭。马队长骂他是故意折腾人。叫他小心着,还派他到平田整地上去挖土方。这下可把王光祖整爬下了,要知道平田整地那活都是新来的犯人叫士兵弹压着干,死任务,一般人都吃不住,有好多犯人在晚上还要点着篝火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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