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落花风-个人文章】
我的第一根白发
□ 落花风
2010-03-09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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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仍以一头青丝为骄傲。
当满天飘满黄发的时候,甚至五彩发都在街头招摇时,当半数以上中国女性把青丝丢掉时,我一直保持中国女性的纯度,而这个纯度不仅只表现在血缘及国籍上,还表现在我的骨子里头,表现在我的头顶。
只是,今天,庄子在我头顶发现了一根白发。这根白发有7、8厘米长,而且还闪着光亮,纯粹就是老人的鹤发。
拈着鹤发,我沉思许久,这根发是什么时候生的?因什么而生?我想,不会是岁月吧?应该还有些其他的。
总而言之,是“愁”一个字。借酒浇愁愁更愁,我没有借酒,我无以解忧。于是有了白发。
为钱而愁。平民百姓最大的愁莫过于钱。家中老人有病,儿子学费、各项培训费要交,又想买这样那样的小家电,身上的衣服要更新了,脚下的鞋子开了口。房子在六楼,老人爬楼日益吃力,想换一套底层的房。钱啊钱,想钱,钱是最美丽的东西,又离我最遥远。钱啊钱,你的魔力太大,你在我的头上种下了白发。
为身边缺少温暖的信任而愁。去年底,曾想换个宿舍,好给父亲一个更舒适的空间。但却因为某些人宁愿相信钱,而不相信一颗真诚的心而作罢。那一夜,我哭了,为一种叫“寒心”的东西。没有温暖的信任,生活还得无可奈何地过。我在寻寻觅觅,却凄凄惨惨,怎不一夜白头呢?
为工作而愁。不是愁没有工作,是工作的烦琐让我愁。很多的时候,我就是傻乎乎的工作,早上出门,天上星星亮晶晶,晚上月光照我回家的路。工作让我美丽着,但工作又让我背负了太多的误解与秽言。当我拖着疲累的身子行进着,还要消化谣言,面对指责。工作带来的种种是否也让我白了头呢?
为自己而愁。想拥有美丽而不得,想拥有恬淡安闲而不得,想坐看云起而不得。想大声唱歌怕人厌,想把路走成舞蹈的形状,又怕被说成疯子。想去凤凰游古寨,却怕孤独。
生活总是有很多的禁锢,像个笳锁,牢牢地箍紧你的脖子,让你不能畅快的呼吸。
这时我想起古人的堆鸦,上面是绝没有白发的。只是千年的风霜,我们总也记不起那缕缕青丝了。
多年后的某一天,如果庄子再为我找白发,也许不是一根,而是如云在手。到那时,我还能记起这第一根白发吗?还能记起这种种的愁吗?什么都会过去,岁月就是一个大的吸尘器,清洗过后,印迹就会消失。
所以今日愁今日毕,明日散发弄扁舟。
20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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