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镜中的安娜-个人文章】
爱的细节
□ 镜中的安娜
2011-01-22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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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婚姻应该是一个好男人和一个好女人,在房子里过着柴米夫妻的生活。想不起在哪里看到的这句话,喜欢它的质朴,就一直记住了。
婚姻生活久了,好与不好,似乎有些说不清。婚后的日子,始终是聚少离多,两个人在一起时候,觉得自己很幸福。分别久了,偶尔也会心生抱怨。甚至说过,下辈子说什么也不嫁当兵的。可是老公的一句,下辈子,你变男人当兵,我变女人嫁给你。立刻让我的不满烟消云散。
少了男人的家,总有很多的不方便。房间的吸顶灯坏了,一直用台灯凑合着,因为不喜欢麻烦别人,又不喜欢陌生男人进我的房间。老公回来了,大凳子上架一个小凳子,我用手按住小凳子,仰着头往上看,看他换掉烧黑了的灯管,灯没亮,又换掉镇流器,灯——亮了。我的房间,终于走过长长的阴霾天气,重新见到了阳光。晚上,一伸手按下开关,房间里一片光明,我清了清嗓子,象一个失了声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晚上,一家人围着餐桌吃饭,女儿先给他夹菜,然后才轮到我。吃着吃着,他突然说,再过五年,秋妞就离开我们上大学了,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我象是被这个数字吓住了,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我做人糊涂,很少回过头看,也很少往前看,只知道埋头陷在每一个日子里。似乎一眨眼,女儿就大了,就要象一只小鸟一样展翅蓝天了。从此后,她与我,也是聚少离多了。一时间眼眶有些湿润,就听得老公在说,这五年,我们要在一起好好过。
老公比我心疼女儿,每天女儿放学回来,他都给她放水,让她洗手洗脸。她上学,又送她出门,陪她走一段路。女儿第一次坐公交上学,是在小学四年级,早上老公随车送她去学校,嘱咐她回来坐几路车,在哪里等,絮絮叨叨的说得明明白白。到了放学的时间仍是不放心,一路找过去,结果发现女儿等在早上下车的地方。她忘了他说的,回来要到对面等车。看着小小的女儿,站在那里那么无助,老公的眼泪出来了。
最近,我开始想我和老公一起走过的路,想来想去,没有一件大事,净是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我刷碗,他在旁边站着。我看书,他倒一杯水递过来,静静站在那里,等我喝完了,再把杯子放回去。一个月的那几天,他说不要沾凉水,菜一棵棵帮我洗好。在部队的时候,没有洗衣机,我用温水搓衣服,然后他拿到水管下冲洗。他从来不说,他其实是有风湿的。我在绳子上挂衣服,衣架正一个反一个,他挂衣服,总是朝一个方面,他说这样你收衣服的时候方便。从此,我晾晒衣服,总记得他的话,挂出来的衣服也是朝着一个方向。
他是军医,有一天晚上,战友的老婆急性阑尾炎发作,夜里两点他和战友一路飞车,把那个疼得直呻吟的女人送到医院。医生说,再过半小时就穿孔了,幸好送得及时。回去的路上,他反反复复想,如果今晚突然发病的是我老婆,如果疼成这样的是我老婆……那时候,我正在千里之外,好梦正酣,并不知道他在为我担忧。他说给我听的时候,我觉得好笑,人好好的时候,不会想自己生病的时候什么样。不过,我心里是温暖的,我知道他时时牵挂着我。
有时想想,觉得人生真的很奇怪。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怎么就亲近到同床共枕肌肤相亲呢?我在浴室里洗澡,忘了拿睡衣,想也不想,隔着门就喊他的名字。小时候,分明是母亲为我们做这一切的,从什么时候起,那个人取代了母亲的位置?两个人磕磕绊绊一路走来,又是什么让我们不离不弃?
现在才知道,维系我们一生,不过是点点滴滴的细节。这个世界上,可能有很多优秀的男人,但是能给我们细节的,也许只有身边的那个人,正是这些细节串成爱的感觉,让女人心甘情愿陪一个男人一路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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