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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的极限[文谈三月征文]
□ 胡杨林边的看客
2011-04-20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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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阅读着《花朵的极限》。闲时读,忙的间隙也读。有几次,是打开了台灯,拿起床边放着的那篇文章,看上几眼或是读上一遍。
这篇刊登在今年2月22日的《中国青年报》“阅读周刊” 版上的文章主要是解读摄影艺术家王小慧的,字里行间也体现着作者自身的视野与心量。
文中,作者徐虹引述了王小慧关于摄影于她的意义的表述:“照相机像我的感觉器官,是身体的一部分。摄影对我是一种本能的需求,就像渴了要喝水,困了要睡觉一样。”
反复咀嚼、回味着这样的自白。本能,意味以生命为重,使生命不至于在不期中消逝。大概不能说,在王小慧的心思里,靠“本能”所维系着的生命含义里没有生物性之外的东西。在极力显现自我生命图像的同时,她着力,甚至可以说是用尽全力在营造、维护那间仅属于自己的小屋,这屋中盛装着她的心和灵魂。在这间屋子里,她打量自我,装扮自己,表露心迹。屋子里的她,也偶尔地透过窗子扫视一下屋外。藉此,她感到自己的存在,欣慰于生命的实实在在。
面对一个早年经历特殊、有着才华初显的青少年时期的人,在一个于中年之初失去至爱的人面前,一切都显得可以理解。理解,是因为她有只把镜头对向自己的现实理由。正如作者所说“艺术没有对错。”
突然觉得,对王小惠并不陌生,仿佛她就在身边,常常碰得到。
“艺术没有对错”的断语,不是让自己放不下这文章的原因,甚至像“个人化的艺术,不过是一连串郑重的、有模有样的梦呓。像小剧场话剧中,灯光转暗了以后,一个人的激情独白。这不算是错误,只是略显苍白。”和“人们在她的艺术中,很难找到她与世界的内在而实质的联系,这非常要命。尽管她的艺术布景是广泛而绚丽的,但那些只是舞台炫光。”这样掷地有声的语言也不曾过多地触动自己。
作者开列出“已经顺应了世界”的陈染、“仍在挣扎中”的徐小斌、找到了自己与世界通路的严歌苓、对“世界、艺术、创造之间关系”具有独特认知和想像力的崔卫平,比照着王小惠和她的创作状态。
最后,作者写道:“这个世界,可以无限大,也可以无限小。两极都是无限的。许多女性艺术家在拿显微镜仔细分析自己的中途,创造力都不幸枯萎和夭折,或者走向极端和疯狂。因而对这个过程的不自觉,往往更加可怖。”
视野大了,心量仍在原地,甚或还在萎缩着,此时,花亦非花。
正是对作者这个关于视野、关于心量、关于视野与心量关系的说法产生的共鸣,使得自己对此文放之不下。想来,这话不仅只是对女性艺术家而出的。人在面对它时,是否都应有所思量?
常常想,心量如何不困于视野开启之后,又不囿于心智提升之中?是把视野中出现的新景物作为工具还是将它们转换成为自身的有机组成,是关乎心量能否自由的关键之一。
“渴了要喝水,困了要睡觉”,这里,与其说水和休息是供给,不如说它们是生命抵抗、防御外部环境带来的困扰、焦虑的工具。只忙于应付外部世界的人,会有时间和气力打量世界,能找得到个体与世界相联系的通道,会使自身成为不是只对外部世界做被动反应的机械体,而是充满了活力,同时能对自身对世界给以关照的互动的一方?对此,我时常怀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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