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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 左手华彩
2011-06-28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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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话无论是语感还是内涵都很值得玩味,单读此一句话,那种言情的小资味儿异常的浓郁。但是读到下半句,“何事秋风悲画扇”,以致后面几句。你会恍若隔世,原来它出自那样一首绝美的辞。其实这都不重要,它是充满小资情结的物语也好,出自清代词人之手的古风也罢。重要的是读到它的时刻,我的心瞬间抽痛,继而思念泛滥....
人生若只如初见。让世人对时光可以倒流的那份憧憬变的生动而立体。分明是痴心妄想,然而哪怕只是轻轻地念想一下,已然美好和满足。没错,只此轻轻转念,眼前的风景便靓丽鲜活起来。
刚开春的时节,趁着店门前的柳树尚未复苏,我将树冠的枝桠尽数锯折,为的是过往行人有更好的视线看到我的小店。转眼三个月光景,偶见它又枝繁叶茂的样子,已经不觉得碍眼,只是希望它好好的活下去。
回到吉林的这座小城S,已经一年零一个月。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有人离去。我的世界从此变得残缺,阴霾无处不在。
我试图通过筹备开店的忙碌淡化内心的痛楚。我辗转于吉林、长春的建材市场做考察,以行走的姿态置身事外。时值炎夏,阳光与温度让我恍惚。但是我不敢止步,仿佛稍微放慢脚步,冰冷就会趁虚而入。
后来,我的店面开始装修。第一项水电定位,这本是那个男人信手拈来的工作,因为他在电工岗位上工作了三十载有余。当然,装修期间很多事情,我都会想象和那个男人一起去完成的情景。想象他在装修过程中表现出的兴趣,想象他对我选择的项目而提出的问题亦或给出的建议。想象他因为我终于选择回老家发展事业而充满欣慰甚至有些得意忘形的样子。
这次装修,书架是必需的元素。还记得两千零九年夏天,我作为某壁纸品牌永州经销商去长沙参加培训,在一节模拟课程中,我所演讲的案例特意选择了书房为主题。至于我的开场白是这样的,“这间书房,是为我的父亲而设计的....”。我从家里搬了二十几本父亲的藏书,摆放在新装店面的书架之上。时至今日,这些书的三分之二我已经读完。然而读书的时间都集中在开店伊始的两个月里,感谢《狼图腾》、《高饶事件始末》、《杜月笙传》等等书籍陪我度过那段煎熬的时光,那段日子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减轻思念的痛苦,唯有阅读能赐我片刻的安宁。但也往往事与愿违,比如读到书中一些残酷的章落,我会因为想象父亲读到此处时的思考之痛而痛上加痛。
“就这样结束了,一个男人的一生。”环佩姐姐在其父亲百日祭的时候如是说。读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同身受。但环佩姐姐是勇敢的,而我却是懦弱的。父亲的离世于我始终是最最禁忌的话题。哪怕是父亲周年祭的时候,我也只想逃避,仿佛提及丝毫,我的生活就会灰飞烟灭。
父亲喜欢吃面食,特别是家常的挂面。某一天我在一家手擀面馆吃面,发觉那个所谓独立了多年的我,竟然没有带父亲去过一次面馆吃上一碗普通的面条。上大学的那些年也好,在外打拼的这些年也好,我已经太久没有踏踏实实的陪在父亲的身边,哪怕简单却饱满的请他下一次馆子。也许,见不到父亲最后一面是老天对我这个不孝儿子的惩罚。
一年过去了,每每遇到那些与快乐也与忧伤有关的事儿,我总会在心底念叨,“要是爸爸在,该是多么幸福美好....”
在我人生最晦暗的时光里,是那个善良而美丽的女孩儿不远千里从深圳奔赴到这个她从未想象过的城市,陪伴我、照顾我。如今,我会时而亲昵的叫她一声“小臭臭”,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思念如潮。我终于领悟,父亲当年每每唤我叫“小臭臭”的时候的那份“溺爱”是多么内敛与深浓。父亲,今天是我和爱人领结婚证的日子。你要是在我的身边该有多幸福!我爱你,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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