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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夜川里
□ 胡杨林边的看客
2011-07-28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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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伯纳说:“人这种生物,在为私事时是不折不扣的懦夫,但为了一种观念却可变成英雄。”
突然想为“懦夫与英雄”这组词汇找几个意义相近的表达方式,标定或是明确一下萧伯纳话的含义:
怯弱与勇敢、理智与激情、具体与抽象、拘谨与豪迈、责任与意志、患得患失与毅然决然、目标清晰与意义泛化、个体意识与集体无意识......
无法在此把英雄与盲目相联系,因为“观念”在此处是非常明确的,如指标一样清楚,如计划一样具体。正是出于观念的这种明确性,无法把由速度引发的对生命的无视与戕害的责任全推给别的人和团体。
如果有些人和团体错了——直接制造了灾难——可以说成是速度决定一切带来的后果的话,追求强大于其他所有人、急于崛起不也正是我们中绝大多数人的情结吗?!我们为之投入了多少的激情、豪迈、意志、毅然决然啊。为此,还多少次丢弃素养,置文明尺度于不顾,对异见之国、之国人咒之骂之,誓言灭之。为此,多少次置他人相同的国民身份于不顾,斥善意提醒的国民皆为走狗、卖国贼。
面对激情,可以信誓旦旦;面对观念,可以毅然决然......
面对生命,流泪、心痛是唯一种选择?
惘然。
无措。
无力表达,借用荣格先生的话排遣吧:
在1900年,谁会想到三十年后可能发生今天在德国发生的事件?难道你们那时会相信,一个极其聪慧而又有教养的民族会象中魔一样受制于一种原型的威力?我目睹它的到来,也能理解它,因为我理解集体无意识的力量。但在表面上它只显得令人难以置信。甚至我的一些私人朋友也中了这个“魔”,我本人一到德国就相信它的必然性,完全能理解它,知道非那样不可。它是不可抗拒的。它渗入到你的骨髓之中,而不是你的思维里,你的大脑完全不起作用。你的同情机制被控制了。它是一种从心灵最深处来威慑你的力,是被激活的集体无意识,是所有这些生存着的人共有的原型。由于它是原型,它就具有历史性一面,我们不懂历史就不能理解那些事件。这些德国的历史在今天的重现,正如法西斯正演着意大利的历史一样。我们既然有成熟的、理性的认识,就不能象小孩一样,说什么“不应该是这样。”那样说太幼稚可笑了。这就是真实的历史,这就是人类实际发生并总是发生的事。我认为一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德国人,非常有理性,就象我认为自己或你们自己认为你们有理性一样,但是当那股狂潮向他们涌来时,一下便卷走了他们的理智。你如果与他们交谈一下,你就会承认,他们面对那种情形也毫无办法。一种不可理解的命运攫住了他们,你不好说这究竟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他与理性判断毫无关系,它只是历史。当你的病人发生了原型性质的转移时,你就踩在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地雷上,如我们在德国所看到的集体性的爆炸那样。这些非个人的意象包含着巨大的能量。萧伯纳在《人与超人》中说:“人这种生物,在为私事时是不折不扣的懦夫,但为了一种观念却可变成英雄。”当然,我们不能把法西斯或希特勒主义当作观念,它们是原型,所以我们说:把一个原型给予一个民族,这个民族的全体成员就会一直行动,任何力量都不能抗拒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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