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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敲希望的钟,为了罪恶不复来
□ 胡杨林边的看客
2011-12-15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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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此时,最能想起的就是电影《朗读者》中的一句台词,米夏的法学院导师说:“你们如果不从我们这代人身上吸取点什么的话,那这还有什么意义呢?”
在人们对罪恶一致的愤怒面前,米夏是臣服的,他不敢有所异议。米夏的臣服也还表现为自己在因暴力而丧失的生命无可挽回和生者所蒙受的巨大苦难面前而生出了仇恨来。这臣服使得米夏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常常想的是,倘若米夏能及时说出汉娜不识字的真相来,汉娜的结局是不是会好些?如果结论是否定的话,那米夏的行为至少会为法庭提供了一个事实,使法官能够对事件有更多也更为清楚的了解,使旁听的人和幸存者能够设身处地想一些事情,想想个人在疯狂运转着的社会这个机器面前是否足够有力,这份力量又是否大到了可以对疯狂做出某些对抗的行动来?
遗憾。
责怪米夏的懦弱是不完全合理的,他不能有仇恨的想法是在回避人性状态也与理性相冲突。即便是这样,还依然能说或者说人们依然希望着的是,在懦弱和人性之外还有别的东西需要加入对罪恶的讨论中来。疯狂导致了罪恶,罪恶又是如此地不能被人原谅,那人类对良善人性的追求和理性对疯狂的制约是需要的,它们在制止制造仇恨方面是可有所作为的,更是应该成为阻止新的疯狂新的罪恶重生的力量。
二
纪念馆是人类的耻辱柱。
在此前,需要反醒的是整个人类,是不分彼此的人类本身。 在此前,能感到文明在人类历史上离我们是那么得近,又是如此易逝。纵然这消逝在人类的历史上是暂时的,也让人类自身感到了深切的痛,每每提及或面对时难免恐惧。还有一种恐惧,是人类仍不能确定文明被扼杀的状况不会再度出现。
有一种很老的说法。这有近七十年的说法说过人有免于恐惧的自由。这种自由从何而来,想必它未必与人人无关。罪恶催生的仅仅是罪恶时,恐惧驱除的是自由,是让人之为人的人类的基本文明。罪恶如乌云笼罩天空,仰望星空成了侈谈。
三
魅影一次一次地出现,时至今天,已张扬之至。
以先哲的名义奖赏和平,同时又叫嚣战争。其中逻辑,真是耐人寻味。鼓动仇恨,呼唤恶魔降临,自己却置身事外。其中目的,昭然若揭。抛开这些都不说,依然可以追问的是,难道一些人的生命就不是生命了?难道这种生命就可以作为工具换取另一群人对自我欲望的满足,成就自我心中的大义?
悲凉。
言行不一或心怀鬼胎者,不可信。誓言强硬与言必称为了荣誉者其用力点其实是对内。这在自私之中又加上了卑鄙。
四
去过刘公岛。同行的人在参观纪念馆时,自己在看海听风。冷冷的风中,胡思乱想。
抽去生命话题,狭隘地讲,刘公岛附近曾发生的事件证明了纯粹的器物是决定不了结局的,更挽救不了危局。
克虏伯,从小就记得的一个词语。如今,每当发现乘坐的电梯是那个品牌时,心里的滋味总是酸酸的。是啊,当下正处在大讲器物的年代。
如今又有了认为可被刮目相看的器物,因而再度喧嚣。可记得,刘公岛被硝烟笼罩的年代器物并不差。
五
对以色列人的感觉复杂了起来。前几天有报道说,他们一些人成立的组织经过长时间耐心的谈判,已成功使德国政府同意扩大对在战争中受到迫害和心理伤害的人进行赔偿的范围。这些人值得尊敬。他们中的另外的一些人,以受害人的思维行迫害他人之事,恣意挤压他人的生存空间,残暴地剥夺生命。类似复制仇恨,也传递仇恨的人,让人生厌。
六
在看YaLe的公开课时,知道了诺姆•乔姆斯基的名字。巧的是,五天前又看到了报纸登载的他的文章。这个美国的著名语言学家在其著作《平静战争的无声武器》中,列出了国家通过媒体操纵公众的十项常用方法。其一是制造问题,然后提出解决办法 。这一手段也被称作“问题—反应—解决”。制造一个问题,一种会引起公众某种反应的可预见“形势”,使公众主动要求政府去采取某些原本准备施加于大众身上的措施。例如,引发或加剧城市暴力,或者组织血腥的恐怖袭击,促使公众自愿提议有损公民自由的政策。或者制造一场经济危机,令社会权利倒退以及破坏公共服务。其二是利用情绪多于思考利用情绪因素是造成理性分析短路,并最终造成逻辑丧失的传统方法。另一方面,利用情绪也有助于打开下意识之门,以便植入一些思想、愿望、恐惧和强制,或诱导一些行为。
实话。
七
让我们敲希望的钟,为了罪恶不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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