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家长会风波 （下篇）
　　
　　宇智波鼬拿着成绩单，默。
　　
　　某飞偷偷地在旁边察言观色：没事练得这么面瘫做啥！
　　
　　终于能够了解宁次为什么总喜欢踩她，而卡卡西为什么总忍不住敲她了。这——个——丫——头！
　　
　　手抓了又放，终是握拳放于唇边咳嗽了声，鼬觉得自己的忍功真的濒临破功的边缘：“……这么久的训练，为什么体术和忍术还是不合格？”
　　
　　“可见你们几个教的不好。”某飞脱口而出。
　　
　　鼬还没反应，西巴已经冲口而出：“想死啊臭丫头！明明是你自己蠢！！”
　　
　　空睁开眼睛扫了它一眼：“我倒是觉得你那主人实力真不咋的。”连它都搞不定，天天晚上被它抢鱼成功。
　　
　　是可忍孰不可忍，骂到自家主人身上绝不饶恕！西巴咆哮着扑过去：“明明是你家那货缺课太久才造成的吧！！！”
　　
　　习以为常的某飞面对无语的鼬想了想，说：“其实我倒觉得宁次的训练模式不大好。”
　　
　　这丫头根本没在反省！！！
　　
　　好吧，他最近是太想变强忽略了她的训练，但那也是怕压得她太紧她又想逃出村子呀。宇智波鼬又习惯性地找借口原谅她了，她不及格他也有责任，想到这儿歉意陡生：“那，以后我还是每天来帮你训练好了。”
　　
　　摆摆手，某飞摇头：“我有了空就够了，不需要学什么忍术啦。”
　　
　　忍住，宇智波鼬，一定要忍住。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你想要我做什么。”
　　
　　某飞贼兮兮地笑：“内什么，不是要开家长会了嘛……所以……”
　　
　　“要我去跟卡卡西求情吗？”鼬开始想词拒绝。
　　
　　“不……我想要你去参加，变成他的样子。”
　　
　　鼬倒抽一口凉气。亏她想得出，变身术不是这么用的呀小飞！
　　
　　“拜托……”她可怜巴巴地皱着眉看他。
　　
　　
　　“卡卡西前辈，小飞这孩子真的该严加管教管教了。”班主任苦口婆心声泪俱下地吧啦吧啦，“您知道吗？她上课不是发呆就是睡觉，下课了和同学打成一片——不是啊不是关系好，是真的打……您知道她身边那对猫狗吧？常常闹腾得我们课都无法正常教授啊……”
　　
　　变成卡卡西的鼬木然地点了点头。
　　
　　“您就说她内忍犬，个子不大嗓门怎么大成那样？小飞逃课它嚷嚷得整栋楼都在颤抖啊；这还不算，因为老是要出去逮她，严重地干涉到了日向同学的学习啊……还不如让她一个人静悄悄地逃课……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老师在鼬的目光下开始语无伦次。
　　
　　卡卡西家的狗惹的祸我为什么非要站在这里听教训？鼬的目光越发森寒。
　　
　　他决定从明天开始恢复小飞的晚间补课辅导，加强版。
　　
　　
　　暗部里，止水诧异地看着走过来的卡卡西：“你怎么在这？”
　　
　　“今天我值班啊。”卡卡西弹弹墙上的值班表。
　　
　　止水竖起一根手指头：“但是今天是家长会的日子啊，小飞的家人只有你吧？你不去的话她是不是太可怜了？”
　　
　　卡卡西默，随即瞬身闪人：“帮我顶个班。”
　　
　　“没问题。”止水的唇边泛起一个阴险的笑容。正所谓路不平有人铲，他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徒被那个小丫头吃得死死的。
　　
　　要死一起啊，小飞。
　　
　　
　　八十二 家长会事件后续报道
　　
　　“白眼！”
　　
　　“风遁！大突破！”
　　
　　“火遁！豪火球之术！”
　　
　　 “柔拳！”
　　
　　“千鸟！”
　　
　　“火遁！凤仙火之术！”
　　
　　 某飞被西巴叼着手腕拽开闪过一朵烈焰：“你们看着点好不好！！都打到我了！”
　　
　　混战的三位帅哥齐刷刷看过来，卡卡西和宁次飙过来连K带踹：“打的就是你！”鼬虽然同时飙过来救她，但是故意迟了那么两秒钟，可见某飞这次的所作所为真的惹火他们了。
　　
　　
　　是的，你们没看错，三大帅哥因为家长会事件正在大打出手，争执的重点就在于谁应该对某飞的堕落负责。
　　
　　把小飞拉到身后，鼬气定神闲地开口：“卡卡西你是小飞的家长吧，怎么看都是你的责任啊。”
　　
　　“不知道是谁给了她一个帮凶，害我管教无力！”想到他的鱼，卡卡西手头的电光又开始凝聚。
　　
　　宁次眼角的青筋越爆越多：“宇智波鼬，她坏就坏在你的护短上了！卡卡西！你也是！你那条狗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臭小鬼，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西巴跳起来。
　　
　　转向宁次，鼬面无表情地：“是你的过度训练害得小飞厌学才是真的。”
　　
　　“你那臭猫才是罪魁祸首！”
　　
　　看着再度开打的三人一狗，某飞施施然走到树下坐倒：“男人！”
　　
　　空在她肩头伸个懒腰：“一群小鬼。”
　　
　　“喂，说话太嚣张了吧。”
　　
　　“哼，止水吗。”空抖抖耳朵卧倒。
　　
　　某飞抬头，看到宇智波止水正坐在树杈上低头看着自己：“暗部真的很闲吗？总是见你闲晃。”
　　
　　他搔搔头：“战争结束了嘛，所以……”目光一转，看似不经意地停在她脸上，“他们可是因为你才开打的，你倒是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在乎。”
　　
　　“我为什么要在乎。”她漠然地瞅着尘土飞扬的训练场，“他们不过是在玩。”
　　
　　唔……他能理解自来也大人的意思了。这孩子的的确确不像是七岁。
　　
　　“做出那些事……你不想当忍者吗？”他问。
　　
　　“不想。”她毫不犹豫地答。
　　
　　这么干脆？“你恨忍者？”他假设她是因为忍者才变成孤儿。
　　
　　“不……事实上，我非常尊敬忍者。能够做到完全牺牲自己的一切，只为了保护村子或者达成任务——虽然这是很不人道的，但我依然敬仰。”歪着头依在树上，小飞的脸上写满漫不经心的悲伤。
　　
　　止水慢慢地说：“敬仰，但是你不想做忍者。”
　　
　　笑了笑，她抬手摸摸肩头的空：“我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也没本事做出那么大的牺牲；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废柴。”
　　
　　不知怎么的止水从这句话就听出：还好我是废柴什么牺牲什么觉悟的同我鸟关系没有真好啊真好——这种意思来。
　　
　　看看曾经属于自己的忍猫空，他受不了才恶作剧地送给鼬，以为除鼬之外无人能够驾驭的空那么温驯地伏在她肩头，像是从小一起长大般亲密无间。
　　
　　何飞盏，这孩子，还真的是有意思极了。
　　
　　
　　八十三 圣诞礼物（序篇）
　　
　　“小飞，起床了。”卡卡西的声音照例充满疲惫。
　　
　　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又再合拢：“五分钟……”
　　
　　“刷！”棉被被掀开，刺骨的冷空气让某飞立刻蜷成刺猬状：“再不起来水遁了啊。”
　　
　　既然空没有出手，那就证明每早的例行乱斗已经结束。某飞半合着眼睛伸手摸到毛衣往头上套。
　　
　　宁次和西巴正在客厅，地炉里正燃着旺旺的火，他把双手翻来覆去地烤，见到小飞点了点头：“早。”
　　
　　“HI~”永远没正形的某飞打着哈欠，“还坐着干嘛，不走？”
　　
　　宁次往纸门外侧了侧头。
　　
　　门关着，灯光在室内显得宁静。何飞盏走过去把门拉开，冬季的凌晨五时，整个木叶村还沉浸在酣睡的幽静气氛里，天空与地面黑成一片。
　　
　　今天，乌沉沉的天际搓绵扯絮般飘下无数洁白晶莹的雪花，没有风，看上去像是一幕飞絮连成的珠帘，壮观极了。
　　
　　她把手探出去：“下雪了。”
　　
　　空厌恶地瞟一眼外头：“最烦下雨下雪。”
　　
　　“可是多美啊。”小飞歪头蹭了它一下，“虽然很冷很湿的不舒服，但是多美啊。”
　　
　　空斜了她一眼：“爪子会凉。”
　　
　　“你天天挂在我身上又不用走路。”
　　
　　“今天不训练了，放你几天假。”宁次烤着火插了一句。
　　
　　回头，某飞关上门跑去他身边坐下：“今天刮的什么龙卷风，你居然会给我放假？”
　　
　　白她一眼，宁次一指月历：“今天是平安夜，别告诉我你还没准备好礼物。”
　　
　　唉？！！！啥啥啥？！忍者也过圣诞节的吗？！某飞傻眼了。不要说礼物，她最近在训练的水深火热中挣扎，压根不知今夕是何夕。
　　
　　厨房传来卡卡西懒洋洋的吆喝：“早饭好了呦，最晚到的洗碗。”
　　
　　吃着乌冬面，某飞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才能把礼物这码事混过去。一年到头不是这个生日就那个生日，再不然这个节那个节，选礼物累死人。再说——关键是她没钱了。
　　
　　“呐，卡卡西，你送我什么？”她从碗上面抬起眼睛，打算问点情报出来作参考。
　　
　　卡卡西的眼睛笑得弯弯的：“秘~密~”
　　
　　去死。
　　
　　眼珠子转向宁次，没等她开口那家伙直接把脸转走。
　　
　　……
　　
　　放下碗，某飞很严肃正经地说：“因为经济原因，本人宣布今年的圣诞节礼物暂停一年，明年补上，散会。”
　　
　　说完站起来走，宁次呆呆地问：“你去哪？”
　　
　　“补觉。”
　　
　　直到她消失在视线范围以内，宁次才慢一拍地反应过来：“小飞！！轮到你洗碗啊喂！！！”
　　
　　
　　八十四 圣诞礼物（上篇）
　　
　　久违的懒觉，某飞却茫然地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
　　
　　空在她脸旁团成球状用尾巴围着自己，呼噜呼噜地睡得正香。
　　
　　好安静。
　　
　　身体想睡，但是心情……雀跃得无法合上双眼。
　　
　　二十几岁的人了，过个圣诞还乐成这样，给宁次知道了八成又说丢他的脸，虽然某飞很有自知之明地了解他的脸早已经丢无可丢。
　　
　　礼物——果然还是应该准备吧。不行不行，怎么又心软了……
　　
　　可是……总觉得他们刚刚的表情好可怜。
　　
　　起身穿衣，目光依旧是茫然的。
　　
　　空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她：“不是说睡觉？”
　　
　　“你睡吧，我……出去走走。”她找到厚外套。
　　
　　它跃上她肩：“开什么玩笑。”
　　
　　
　　“对不起，很冷吧？”何飞盏走在空旷的雪地里，没什么诚意地道歉。
　　
　　空哼唧了一嗓子：“真觉得对不起我的话起码撑把伞。”
　　
　　“哪有人在雪地撑伞的，没情调。”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没过脚踝的积雪中倒着走，美滋滋地看一片银白添上自己的足迹。
　　
　　黑猫抖了抖身上的积雪。
　　
　　她玩的开心，倒着走不算，还哼哼着“蹦嚓嚓”“蹦嚓——哎呀”撞人了。
　　
　　“你在做什么？”随着熟悉的嗓音，她头顶多出一把大黑伞。
　　
　　抬头，不太意外地看到宇智波鼬的面瘫脸，她耸耸肩：“在玩啊。”
　　
　　这么冷的天……带着猫在外面淋雪……没事倒着走撞到人……她把这个叫做玩？鼬暗自叹息。
　　
　　“你在这做什么？”某飞问，木叶有那么小吗？出个门就遇见熟人。
　　
　　鼬比了比身后：“这是我家。”他是感觉到空的气息才特意出来查看的。
　　
　　哎？怎么跑到他家门口来了……某飞瀑布汗：“额那我走了再见——”
　　
　　一把拎住她衣领，鼬开始想是邀请她呢还是直接拎进去再说。这丫头体质不算好，很容易伤风感冒，上回发烧就是……
　　
　　“呐，鼬，”她说，“圣诞节你送我什么？”
　　
　　鼬默，怎么话题一下子转到那边去了？！
　　
　　“我没钱了，不想选礼物，但是宁次和卡卡西好像很想要的样子……”某飞一股脑儿地把苦恼全说了，“真不知道送什么才好。”
　　
　　一手拎着她，一手举着伞，鼬很认真地想了想：“只要心意到了就好吧，礼物什么的意思意思……”
　　
　　她凶巴巴地仰头看他：“这么说，你打算随便送我样东西意思意思就好？！”
　　
　　无奈啊，鼬很无奈，他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一下子又转到自己身上来了。
　　
　　看着他那面瘫的脸，联想起刚刚家里那两只，某飞很生气：好哇，枉费她平日对他们掏心掏肺，这伙人压根儿就不懂什么叫知恩图报！她刚刚还以为这群人肯定会送她很多很好的礼物，给她个惊喜来着。
　　
　　小丫头怎么突然生气了？鼬越来越摸不着头脑。
　　
　　从鼬的手里挣脱，她气哼哼地转身：“再见！”
　　
　　“啊、小飞，跟卡卡西说我和佐助明天中午去——”鼬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某飞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看来训练还是起了点作用的，起码她现在速度比以前快多了。看来该和宁次商量商量增加点训练量。
　　
　　鼬转身回家。
　　
　　心意到了就好是吧！某飞火冒三丈地往商业街冲去，给我等着！
　　
　　
　　八十五 平安夜
　　
　　“小飞呀~~”卡卡西贼兮兮地叫唤，“小飞~~~？”
　　
　　“别叫了，出去了。”宁次正在打坐，眼睛都不睁地说。
　　
　　卡卡西抓抓脑袋：“咦，真没劲，还想叫她一起玩牌的说。”转头看到地炉边趴着烤火的西巴，“你怎么在这？”
　　
　　这么冷的下雪天跟那个蠢丫头出去趟雪玩？西巴白卡卡西一眼，它又没疯！
　　
　　正想说教，只听大门“碰”一声被打开再“碰”一声关上，某飞一阵风般卷进自己房间去了。
　　
　　屋里三只傻乎乎地瞪着她的房门，面面相觑了下，卡卡西走过去：“小飞啊，回来的时候应该说——”
　　
　　“你回来了！”某飞照着他鼻子拍上门板。
　　
　　摸摸鼻子，卡卡西只好承认小飞今天心情不太好。
　　
　　
　　宁次这几天都打算留在卡卡西家，对他来说日向分家大宅实在太大太空旷，尤其是节日的时候。
　　
　　于是他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旗木家晚饭的无差别大乱斗，并且身不由己地牵涉其中。折腾了二十分钟后，揉着胳膊上的抓伤宁次总算有空坐下来安生地吃顿饭了。
　　
　　今晚不是平安夜吗平安夜？！怎么这家人今天都不放过地依然闹腾？！
　　
　　卡卡西揭开桌布：“小飞啊，可以出来吃了。”
　　
　　“唔。”某飞抱着碗从桌子底下冒了个头，“完了？今天真快。”
　　
　　感情平时还有的打是吧是吧？！宁次黑线。
　　
　　“对了，早晨的话取消，礼物嘛敬请期待。”某飞啃着排骨说。
　　
　　空嗤笑了声，接着咬它的鱼排。
　　
　　饭后，卡卡西悲催地猜拳输了去洗碗，宁次照旧坐在地炉边烤火，某飞走过去在他身畔一躺，还很不客气地把人家的大腿当枕头。
　　
　　脑门爆出一个十字路口，宁次挫牙：“起来，刚吃饱就躺着，像什么样子！”
　　
　　某飞晃晃食指：“礼物，不对我好点明天没有礼物喔。”
　　
　　说的好像他多稀罕似得！宁次偏过脸去哼了一声，果然不再说话。
　　
　　……宁次少爷，在乎就在乎，千万不要学人家傲娇喔。
　　
　　洗碗出来的卡卡西就看到宁次小脸通红地一条腿被某飞枕着，另一条腿被黑猫占据。西巴离他们远远的躺在炉火另一边假寐。那副宁静祥和的感觉让他怎么也开不了口提议打牌，只得去他们旁边坐下。
　　
　　看着炉火，小飞的思绪开始飘远。
　　
　　来火影半年了，现代的事情依然清晰，但总像是离自己非常遥远，上辈子的事情似得想起来也不再觉得伤感。
　　
　　她在这里被照顾的太好了，故此完全融合。之前对卡卡西说过永不背叛木叶，毋须必要不踏出木叶一步，是真心的。她不想离开。
　　
　　什么鸣人鹿丸我爱罗，她毫无兴趣，身边的这些人已经让她觉得非常幸福满足，再也没有余地留给他人。
　　
　　无数次希望时光就此停驻，只因为她知道未来布满血腥。不要来，若不能阻止，迟一分钟也是好的。
　　
　　找到宁次的手，握住，自他掌心取暖；不客气地把脚塞到一旁的卡卡西身上，无视他额头爆起的青筋。小飞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眨掉一滴泪。
　　
　　我是个懦夫，什么也做不到，只懂得藏起来。
　　
　　
　　八十六 圣诞礼物（下篇）
　　
　　昨晚不知不觉睡着了啊……某飞晕乎乎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看钟。十点半……奇怪，今天卡卡西不在家吗，怎么没人吵她睡觉？
　　
　　披头散发地走出去，她想着心思晃过客厅去卫生间洗漱，再魂不守舍地晃去餐厅，门一开被一屋子人吓一跳。
　　
　　鼬忍着笑看着小飞的脸从白变红。这丫头原来把头发散下来是这样子的啊……还挺有趣的。
　　
　　自动无视蛙神凯，（圣诞节您老还穿一身绿，太OUT了，圣诞节应该换红的才对哇。）某飞一手指着鼬：“黄鼠狼！你为什么会在这？！不是说不训练了吗？！”
　　
　　“我昨天不是说过中午来的么。”他推了推佐助。
　　
　　佐二少这才上前：“小飞姐姐圣诞快乐。”捧上一只盒子。
　　
　　呆呆地接过，某飞要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给我的？”
　　
　　“嗯！”佐助笑，“我和哥哥一起挑了好久。”
　　
　　骗人……昨天他明明——好吧，是她太冲动。
　　
　　心情大好地抱起佐助狠狠地啵了一个：“谢谢佐助啊。”随即尴尬地想起没给佐二少选礼物……眼珠子一转她从兜里摸出一张钞票：“给你，姐姐大方吧？”
　　
　　哇，可以买好多零食了！佐助开心地接过，跑回去跟哥哥献宝去了。
　　
　　呼，糊弄过去一个。她在鼬揶揄的目光中松了口气。
　　
　　某些人是无法屏蔽的，例如蛙神凯。
　　
　　他硬是挤到某飞面前，递上礼物：“圣诞快乐呦！卡卡西的妹妹！”
　　
　　不会又是练功服吧？——某飞心想。然后一指宁次：“送你了，爱怎么训练都可以。”
　　
　　宁次的脸马上黑了。
　　
　　卡卡西从厨房端着菜出来：“这么快就开始分礼物了？小飞，你的在那边圣诞树下面。”
　　
　　他不说她还不知道家里多了棵树咧！某飞放下礼物跑过去看，空和西巴居然肩并肩地坐在树下仰头看风景——好诡异的画面。看到她，空跃上她肩头，在她的瞪视下若无其事地说了句：“过节嘛。”
　　
　　
　　饭后某飞取出昨天准备好的礼物分给他们，随即抱着自己那一堆回房开始拆。
　　
　　鼬和佐助送自己一件粉红色的毛衣（见鬼这个颜色），凯果然是女式练功服（丢一边），卡卡西是全套忍具（没创意的家伙），宁次是一枚蝴蝶发夹（看不出来这小子会送这么女性化的东西）。
　　
　　边拆边嘟哝，某飞亲手为空系上桃红色的丝带，打个蝴蝶结：“漂亮极了。”
　　
　　空打了个哈欠：“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我是雄性么？”
　　
　　“唉？！！！”
　　
　　
　　客厅里，诸人面色复杂地看着某飞的所谓礼物。
　　
　　卡卡西从一个大得离谱的盒子里面挖出一只巴掌大的印满爱心图案的口罩——
　　
　　凯两手空空，他转头看向宁次，宁次怒喝：“我不是礼物！”随即又对着手中那根据说是腰带的长布条爆青筋。
　　
　　佐助开心地看着钞票笑，而鼬……鼬从一个超小号的纸袋里面拎出一根红头绳。
　　
　　最惨是西巴，某飞直接在白纸上画了一根骨头，打着蝴蝶结那种，旁边还有落款：圣诞快乐，奶妈。
　　
　　
　　八十七 拦路的黑猫的由来
　　
　　圣诞节过后，某飞的朋友们以各自的方式表达了他们对某飞圣诞礼物的不满。
　　
　　卡卡西笑嘻嘻地宣布无限期暂停她的零用钱；宁次把晨练时间提早了半个钟头，还说趁着假期应该特训，光明正大地整天霸着她公报私仇；蛙神凯天天往卡卡西家里跑，就为能蹲在餐桌边露出哀怨的眼神陪着她吃饭；西巴对她的态度岂止恶化了十倍；佐助虽然很满意，但是鼬在某天晚间训练的时候仿佛无意间提起要把空收回去。
　　
　　别的什么都可以忍，唯独零用钱和空——她死也不会放手。
　　
　　“小空，不管你以前爱的是谁，以后只能爱我。”她很严肃地宣布。
　　
　　黑猫白她一眼。
　　
　　她拉着它尾巴苦苦哀求：“好不好啊？你走了我会被那只臭狗虐死的耶！”
　　
　　“这就要看鼬了。”它慢条斯理地说。
　　
　　好吧，鼬的话请他吃顿丸子应该就可以搞定了，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资金。
　　
　　“小空，有件事你一定要帮我！”
　　
　　
　　精英上忍卡卡西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去暗部上班的路上。
　　
　　不要怪他没干劲，天天凌晨四点就要起床战斗，完了还得煮饭，还得洗碗收拾家里……任谁都会疲惫。
　　
　　人家说养孩子不容易，他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抬头见到空横在路中间，卡卡西有点木然地想：这次又是什么事？
　　
　　黑猫坐在地上好整以暇地弯了弯尾巴尖。
　　
　　抬头望望天，卡卡西蹲下与它平视：“有事吗？”
　　
　　“把钱交出来。”空说。
　　
　　……他该生气的，但是苍天在上，与小飞这孩子混在一起半年下来，他渐渐地对很多事都气不起来了。
　　
　　维持着笑容，他稍微大声了点：“小飞，出来吧。”
　　
　　墙角转弯处默默蹭出他熟悉的身影，以及另一个叫他大跌眼镜的帮凶：“西巴？！连你也……？！”
　　
　　忍犬穿着涂鸦的衣服撅着没胡子光秃秃的嘴把脸转到一边：卡卡西，你就认了吧，这世界原本就没什么公平正义。
　　
　　再度扶额，卡卡西觉得这孩子再不管教真的会堕落的，他甚至联想到某飞带着鼬和宁次还有她的狗和猫站在马路上拦路抢劫低年级同学的鱿鱼的画面，就像过去的玄间一样。（玄间飙泪大喊：关我鸟事啊？！我都多久没出场了一有问题就赖我？躺着都中枪啊这年头没法活了！！！）
　　
　　“小飞啊——”他竖起一根手指，上面缠绕着噼啪作响的蓝色火花，“好孩子不可以玩这么危险的游戏呦~”
　　
　　某飞眨眨眼睛：“好的呀，给我钱，我就走。”
　　
　　……这孩子不管教是不行了！！
　　
　　在他与空混战的时候，某飞蹲下身子戳了戳旁观的西巴：“不去帮忙一会儿不买零食给你喔。”
　　
　　西巴只挣扎了一秒钟：“烤肉味的。”
　　
　　“成交。”
　　
　　西巴果断加入战团。
　　
　　旗木卡卡西，十七岁，木叶白牙之子，暗部分队长，精英上忍，出了名的上进好青年。从这个时期开始，继没干劲的名声传开之后，他又多了个迟到的坏习惯，以及一个所有人都说很烂的借口：“今天有一只黑猫挡在我的面前。”
　　
　　
　　八十八 鼬的路
　　
　　鼬看着面前的豪华丸子套餐以及某飞谄媚的笑脸：“这是……”
　　
　　“孝敬您的。”她笑得越发灿烂，“您抽空帮我训练辛苦了。”
　　
　　西巴在一边大声咳嗽。
　　
　　他大概懂了。鼬扫了眼空：“不是说没钱了么？”
　　
　　“卡卡西发了奖金。”
　　
　　西巴又开始咳嗽，
　　
　　他该拿她怎么办……鼬的目光中难得地泄露出无奈，这丫头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呢？再说，为什么她喜欢吃甜食就一定以为他也喜欢呢？
　　
　　某飞拽拽他袖口：“呐，鼬，说好了空是我的，你不能反悔。”
　　
　　空伏在她肩头咕噜了一声。
　　
　　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两只，鼬倒是没想到他们会合拍。起初只是不想她在卡卡西的忍犬手下太受委屈，暂时想让它出来挡一阵子，没想到这两个居然臭味相投。
　　
　　就为着留下空，这个丫头才破费请客的吗？
　　
　　鼬心中有点小小的妒忌。
　　
　　掩饰性地取起一串递给她：“知道了。”
　　
　　“万岁！”小飞把黑猫抛上抛下，“咱们以后可以永远在一起啦！”
　　
　　西巴在一边喃喃地嘟哝：“我要跟卡卡西辞职。”
　　
　　与小飞一起排排坐吃丸子，鼬实在不想说话破坏气氛，但是有些事还是得讲清楚的。
　　
　　“我今年要参加中忍考试，暂时可能没什么时间帮你训练了。”
　　
　　何飞盏凝住。
　　
　　中忍……考试？！“你才几岁就中忍考试？！”她大喊。
　　
　　他微笑：“止水说我的实力可以的。”
　　
　　这根本就不是实力的问题好不好！！何飞盏死死地抓住他胳膊：“你一定要去吗？”
　　
　　有点奇怪，小飞的表情仿佛他是要去赴死一样。鼬安抚地拍拍她头：“总不能当一辈子下忍，止水和家里人都希望我能尽快晋升上忍进入暗部呢。你也要加油喔。”
　　
　　去他们的上忍暗部吧！！鼬的未来如电光幻影般在她脑海中闪过，此刻他的笑脸与他死前的笑脸重叠——
　　
　　不要去——不要去——小飞张口，却无法发出声音。她很清楚，如果鼬不变强，不变成那个灭族的人，那么斑一定会选另外一个人下手，这个人九成就是止水，到时候，死的会是鼬。
　　
　　愣愣地看着他，何飞盏的目光渐渐迷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掉眼泪。此刻，她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与其死的是鼬，宁可是止水！
　　
　　她真是个无情的人，只要自己重要的人能够活下去，牺牲再多人也可以。
　　
　　鼬丢下丸子为她抹去眼泪，然而擦了还有擦了还有。他无奈地问：“小飞？你究竟怎么了？”
　　
　　不能说，绝不能说，如果告诉了他，以鼬的脾气一定会把活下去的机会留给止水，然后把佐助的未来托付给止水后微笑赴死。
　　
　　她的嘴唇张了又合，末了吐出一句：“没事——想到以后见不到你，心里难过。”
　　
　　“傻丫头。”鼬戳了戳她额头，这一举动却让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没有力量，阻止不了斑，更改变不了鼬的未来。无力的感觉，果然很令人痛恨。
　　
　　垂下头，眼泪一滴滴落在腿上，她很清楚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仅此而已。
　　
　　“别哭。”鼬蹲在她面前，有点为难地笑着，“我有空还是会去看你的。”
　　
　　她只是落泪。
　　
　　鼬，为什么你必须背负这样的命运，为什么？！
　　
　　
　　八十九 上半部完
　　
　　小飞身边的人都觉得，她变了。
　　
　　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就是觉得她不一样了，依然在笑，依然在闹，依然白痴依然脱线，却总觉得她少了点什么。
　　
　　文艺点的说法也许是：从那天开始她的童年一去不复返了。
　　
　　无论做什么，心不在焉，别人同她说话她先是迟钝地把目光转过去，半天才做梦似得反问一句：“啊？你说什么？”
　　
　　卡卡西和宁次面对她这样的状况完全不得要领，背地里去跟西巴打听，西巴把那天她和鼬的对白重复了一次，这两人听来听去还是不明白这么几句话怎么就把那个脱线飞变成了现在的沉默盏。
　　
　　就连空都说不明白。
　　
　　当宇智波鼬如愿以偿地升上中忍以后，卡卡西和宁次绑架般把他拽到了小飞面前，两人就差把他五花大绑再背根藤条，或者给他换件纯白和服叫他切腹。宇智波止水凑热闹地跟在后面放纵他的八卦之心。
　　
　　鼬莫名其妙地被推到小飞面前，那时候她正蹲在旗木大宅的院子里对着一朵野花发呆。
　　
　　“……小飞，我升上中忍了。”被卡卡西捅了几下，鼬只好开口。
　　
　　“喔。”
　　
　　“……别生气了，我以后晚上都来陪你训练好不好？”
　　
　　“不用了。”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宇智波鼬，你干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宁次憋很久了。
　　
　　冤枉……他真的什么都没干……鼬无话可说。
　　
　　卡卡西杀气腾腾：“没话可说吗？”
　　
　　“我真的没……”
　　
　　“柔拳！”宁次到底小，耐心差，冲上去打了再说。
　　
　　
　　止水摇摇头：“啧啧啧，被三个男人爱上，你还真幸福。”
　　
　　小飞的眼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扯淡。”
　　
　　神叨叨地凑过去：“你敢说他们不是因为你才打架。”
　　
　　她面上一如既往地漠然：“打打也好，很快就没得打了。”
　　
　　这丫头，果然很脱线。止水再接再厉：“哎，告诉哥哥，三个里面你心里最喜欢哪个？”
　　
　　“……”
　　
　　“别害羞吗，我给你保密。”
　　
　　何飞盏慢慢地把脸转向他：“我没有心。”
　　
　　一个七岁的女孩子，用满脸的漫不经心吊儿郎当地说——她没有心。
　　
　　宇智波止水又开始觉得她根本不是什么小孩子。没有心，多无情的一句话，听在他耳朵里不知为什么就觉得那么刺疼那么森寒。
　　
　　而她就蹲在那朵花面前，漠然地看着，三个男人似真似假的群架。良久，唇上居然扯了一朵微笑出来。
　　
　　“我没有心。”她喃喃地对自己重复了一次。
　　
　　黑猫空睁开眼睛瞄了她一眼，在她的下巴上蹭了她一下。
　　
　　
　　九十 不算番外的番外
　　
　　小飞的废柴是上天注定的，就算木叶村的四个顶尖天才联手也无法把她这阿斗扶成太子。
　　
　　对，四个，宇智波止水不知出于什么念头也搅合进了这个训练废柴的怪圈。
　　
　　趁着夏季，这伙人强拉着某飞去河面上进行查克拉的控制训练，也就是不但要能站在水上，还必须可以随意行走战斗。
　　
　　鼬飞起一脚，小飞低头闪避，脚下的查克拉一乱，身子立刻无法平衡。被鼬一脚正踢在肩膀上，往后飞出去老远。
　　
　　从河里冒出来，某飞叹口气：这伙人为什么就是不肯放弃呢？她没有天赋就是没天赋，何必勉强她。
　　
　　因为是暑假，村子里又比较闲，几乎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来围观——木叶的人真的很八卦的说。
　　
　　被那么多人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被拍飞……感觉……挺微妙的。
　　
　　
　　不断爬起来，不断被踹飞，即便鼬根本没用力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喊疼。
　　
　　趴在河面上，汗水和河水纷杂地滴落在水面，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
　　
　　河岸边是卡卡西和宁次带着佐助在烤鱼；蛙神凯蹲在河面正冲自己吼叫着燃烧青春什么的；小李和天天坐在树下，不过看起来小李马上就会第不知多少次地冲过来给自己加油了；桥上趴着阿斯玛和红，止水那个三八又跟在他们后面八卦。
　　
　　这拨人都在笑，不用问也知道是在笑那么笨的自己，区区一个水面战斗练习那么久都无法掌握。
　　
　　一个影子挪过来挡住太阳，她抬头，鼬的笑容那么温暖那么温柔：“没事吧？”
　　
　　“没事才怪，我是足球吗？踢得那么狠。”小飞抬手擦了擦脸。
　　
　　鼬把她拉起来：“你这样不行，实战的时候很危险。”
　　
　　谁要参加什么实战。
　　
　　站在水面上，何飞盏愣愣地看着四周。
　　
　　“小飞？”鼬无奈地叫人，这丫头又开始魂飞天外了。
　　
　　这样的日子——还有多少呢？
　　
　　一时冲动地把他按住：“别动别动。”把他的胳膊手摆成他最著名的姿势。退开两步歪着头欣赏了下……果然这个年纪的鼬还没有将来的气势。
　　
　　鼬无奈地随她摆布，周围的人开始哄笑。
　　
　　
　　止水拽拽地说：“跟我学幻术很苦的呦。”
　　
　　“那不学了。”某飞转身就走。
　　
　　鼬一把把她拉住：“小飞！不要任性。”
　　
　　看他一眼，何飞盏心说其实最不任性的人不是你么，你又得到了什么。
　　
　　不能想，想了就锥心的疼。
　　
　　她甩甩头：“那么，教我树缚杀吧。”
　　
　　止水厌恶地撇撇嘴：“那么低级的幻术不用我出手吧？交给你了鼬。”他逃了。
　　
　　鼬看着他消失，转头问：“为什么不跟他学别的？”
　　
　　“就我这水准？”她挥挥手，“随便教教我得了。”
　　
　　
　　鼬，你不会知道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有目的。
　　
　　但是，与你比起来……不值一提。
　　
　　其实……现在很希望时间快点过去，这么煎熬着，我受不了。
　　
　　躲不了，就面对，也挺简单的。
　　
　　有点好奇，我，会是怎样的结局。
　　
　　何飞盏对着自己微笑：“我很期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