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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同人】满口谎言的女人(四)
□ 羽翼.妖精
2012-06-01 0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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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宇智波鼬日记节选
回来以后的日子意外地幸福,我想这是因为有她在的缘故。
常常觉得,如果娉忆生在我们的国度,她一定会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忍者。她的安静,隐忍,演技,谋略,精准的判断力还有骇人的功夫,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世界的忍者们望尘莫及的。
很好奇她的国度是怎么样的,什么样的环境才会养育出这样的神奇人物,问她的时候她淡淡地说:“中华泱泱大国能人辈出,我算什么。”
她从来不提自己以前的事,只是偶尔会疲倦地望着虚无的某处。那样的目光,其实我是非常熟悉的。
她失去了她的功夫。
娉忆并没有表现出遗憾或留恋的情绪,那天我刚刚猜出她为了复活牺牲了全部能力的时候她不过淡淡地笑着说有没有都不打紧,反正她也不打算再为任何人而战。
她一定不知道吧,从不照镜子的娉忆一定不知道她每次淡淡地笑着的时候,眼睛里都是一片死寂的悲伤。
同样是施术,她的能力全部丧失,而我的都在。也许她是牺牲了所有的能力保住了我——当然不是因为爱情什么的,她只不过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何不顺手帮我一把。
这个看似对一切事物都毫不在意的女人其实真的很善良。
娉忆的秘密揭穿之后,她变了一点儿,也许是因为不用再隐瞒什么,放开怀抱的她开始对周围的事物感兴趣。
她回村第一件事就是逼着卡卡西给我们涨工资,第二件事是同佐助抢房间,第三件事是四处晃悠还试图撵走我。
其实她也有自己的喜好。她喜欢温暖的阳光,喜欢开阔恢宏的风景,喜欢安静,还有——欺负佐助。
很多时候看着她就像照镜子,镜子里倒映出来的是多年前陌生又熟悉的宇智波鼬。
我有些歉疚地看着佐助一次次被她气得吐血,真想对他说:对不起,佐助,反正已经对不起你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娉忆欺负佐助的时候生气勃勃的很漂亮,我很庆幸她现在无力动手,否则佐助……
我很清楚她最近为什么老捉弄佐助,可我不能离开她,暂时她的情绪还不算稳定;再说,看着她变幻的表情和佐助憋气的模样也挺有意思的。
卡卡西昨天把我叫过去一次,他满脸苦大仇深地张嘴就是一通自责。他说他不应该一口气给了我那么多钱,害得我们家那群忍者没一个肯出来接任务。
说的也是,好像快两个月了我们家真的没一个出任务的……
“我们搬家安置需要时间。”我说。
“两个月了!十个家也安置完了!”他拉着脸。
“我们家人多。”
火影大人可怜兮兮地看着我:“鼬啊——看在村子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
我又有点儿歉疚。他一直对我不错,以前暗部的时候;三代去世后他被我月读了也没记恨;他还敞开了村子接纳了我和我的家人。
顾问团那群老古板不会这么简单就松口的,他必然费了许多工夫。
“自打你们回来以后鸣人和小樱天天翘班,”他接着指控,“还有你们家那伙人,走到哪打到哪;还有那个娉忆!她就是个惹祸精啊!莫名其妙她去惹顾问团干什么!害我足足挨了几日的骂……”
我的歉意加深:“抱歉,可是娉忆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不能离开她。”
“你总不能永远守着她吧!”虽然我对他说过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卡卡西还是不赞同我的做法。他一直认为光是守着没有用,应该把她交给医疗班进行精神治疗。
他不了解娉忆才会这么说,但是……这件事是该换个处理方法了。娉忆太孤单,她需要朋友。
我开口:“如果你让奈良鹿丸负责看护她,我可以出任务。”
卡卡西哀怨地看了我一眼,想了想,同意了。
智商高,计谋广,虽然还不算非常成熟,但是即便有万一他应该也可以用影子束缚术保证娉忆的安全。放眼全木叶,也只有他最合适。
某种意义上来说,娉忆失去功夫真的是一件好事。
番外 奈良鹿丸日记节选
前段时间,以宇智波鼬为首的一群叛忍回到了木叶村。
距离追踪逃往大蛇丸的佐助已经很多年过去了,那一次,丁次、宁次濒死,鸣人重伤;而当年宇智波鼬叛逃的时候甚至奉命屠灭了全族。
宇智波一族真是可怕的族群,凡是跟他们沾上关系的都没什么好下场。私心里来说我其实不赞成他们回来,因为麻烦——要跟其他村子解释了什么的,尤其是跟着一起回来的那几个叛忍的问题。
卡卡西这家伙什么麻烦事都爱推给我,可恶啊!
看在都是同胞的份上自然是不能不管,或许我是单纯钦佩宇智波鼬这个人,他太了不起。但是我希望在我们这一代不要再出现另外一个宇智波鼬,起码在我手里不要,那是太过惨痛的教训,而且别人不能复活三次。
神奇的宇智波一族。
卡卡西说要交给我一个任务:“照看一个女孩子。”
我当场翻脸了:“我不是保姆!”
“她不是孩子,”卡卡西的笑容很诡异,“你不能推辞,因为鼬说这个任务只有你能办到。”
宇智波鼬?我开始有了点儿兴趣:“什么意思?”
“简单的说这个女孩子是鼬的救命恩人,有自杀倾向,但是她实在太聪明,别人都拿她没办法,村子又需要鼬出去任务。”
聪明人又怎么会自杀,我皱了皱眉。这种任务听上去就好麻烦……
“顺便说一句,不要对她出手,鼬会生气的。”卡卡西意有所指地说,我觉得他实在笑得很欠揍。
听从卡卡西的命令跃上火影岩,惊讶地见到黑压压一片人头,嘈杂得跟菜市场一样。也难怪,有鸣人的地方素来不得清静。
一片噪音中突然有个陌生的女子声音不耐烦地说:“都给我滚。”
声音不大,命令的语气不强,也不见得有多威严。但是就这么一句话,四周骤然安静下来。
我看到佐助脸涨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却没出手。
那个叫水月的抬手把大刀拔出一半,又恨恨地放回去。
“佐助君——”红发戴眼镜的女人扭捏作态地叫,我记得这个女人,忍界大战的时候她是木叶的俘虏,后来逃走了。记得她是感知型的忍者吧。
那个女子的声线再度响起:“尤其是你,宇智波鼬!”非常不耐烦的语气。
“说话客气点!”佐助终于出声了。
宇智波鼬却没吱声,我远远地看着,他脸上似乎还很怡然自得。
看来那就是娉忆了,一个叫宇智波鼬滚的女人……我闲闲地走过去:“呦。佐助,好久不见。”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冷冷地点了点头。
唉唉,这小子还是那么不招人待见。
宇智波鼬走到我面前,换回木叶忍者打扮的他看起来顺眼多了。他对我点点头:“拜托你了。”
他身后人群的空隙里露出一个坐在火影岩边缘的黑发黑衣的女人。
我点点头:“虽然很麻烦,不过我会尽力。”
“阿诺撒,鹿丸啊,卡卡西老师真的让你来陪娉忆?”鸣人皱着眉,“那他的公务谁来协助?”
“这个嘛……自然是你。”
鸣人的惨叫声中,那个女子侧过脸来瞥了我一眼,随即不感兴趣地又转开去。
她的目光不是冰冷,而是漠然,置身事外的漠然。
宇智波鼬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很复杂。
宇智波兄弟俩带着大队人马离开的时候,娉忆并没有回头。
我走过去站在她身后,看着奄奄一息百废待兴的木叶村,突然不想说话。在这么忙碌的时候,我居然得照看一个寻死觅活的女人!忍界大战中,无数忍者牺牲了,他们都想活下去,可他们没能见到胜利。
不管为了什么理由舍弃生命都是无聊的借口。懦弱的人,要死就死好了。
如果不是任务,我才不理这种破事。
“谢谢。”她忽然开口了。
“什么?”
“清静。”
她似乎是个话很少的女人,我要想一想才明白她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想死?”
“人世太苦,不堪活。”
她倒是出乎意料地坦率。
“人总得活下去,反正迟早会死,急什么。”
她回头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小小年纪,难得。难怪鼬肯离开。”
明明自己比我大不了几岁好吧。
这个女人长得很一般,我能理解佐助的心情。不过这跟佐助有什么关系呢?宇智波鼬喜欢不就好了。
接触了几天后,我觉得什么寻死之说完全是扯淡。
这个叫娉忆的女人非常懂得享受生活,她也喜欢晒太阳,喜欢看天空,喜欢懒洋洋地什么也不做。我和她天天并肩躺在屋顶上,只偶尔聊一句半句。
卡卡西挥挥手叫我不用天天汇报,只要她活着就行。
这任务一点儿都不麻烦,轻松极了。
我心情很好地问她要不要下棋,她看了我一眼,无所谓地说好啊。
据说她以前不是我们国家的人,从没玩过将棋;要我说,她要么是天才,要么是说谎精。
我还以为自己是村里最厉害的棋手,老爸最近都不大下得赢我了,但是我在她手上一局也没赢过。
同她下棋就会明白什么叫做兵者诡道。一圈陷阱之后她的杀招永远会出现在我的盲点,剑走偏锋,干净利落。
我考虑向卡卡西推荐她,放过这种人材太可惜了。
试着同她说话,她倒是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只是对过去的事闭口不谈,其它方面则不反感。
我喜欢跟她说话,很多事情可以谈得很透彻。
每天傍晚的时候我会带着她一起去幼儿园接三岁的猿飞阿斯玛,是的,红用了老师的名字。
小阿斯玛扑过来抱住我的腿,我一把将他向天上抛去,再把咯咯笑着的他接住。
娉忆并不喜欢孩子,她只是礼貌地站在一边。
红第一次见到娉忆的时候误以为她是我女朋友,问我手鞠怎么办。
我尴尬地澄清,娉忆抿着嘴微微地笑了。
后来她要求去慰灵碑看看。
夕阳下她认真仔细地看着慰灵碑,我取出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放在慰灵碑前,慢慢地讲着阿斯玛老师的故事。
她沉默地听完,并没有老土地伸手来拍我的肩。
死过一次的她想必早已看破了人生,不然聪明如她不会放弃活下去。
“丢下妻子孩子,只留下一个冰冷的姓名。”她低声说,“这样的幸福不要也罢。”
她不是忍者,她不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在她眼里,与其为了火之意志而死,还不如为了家人爱人活下去。
放在以前一定会唾弃她的没骨气,但是现在,隐隐觉得她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她的目光变得冰冷:“况且,即便牺牲了,别人也未必领情。”
我忽然明白她是在说宇智波兄弟,鼬为佐助而死,佐助却恨了他那么多年,即便知道真相后还是执意违背他的意志想要踏平木叶。也许……也在说我?
牺牲换来的幸福不是幸福。
“还说别人是蠢货,”她冷笑着看慰灵碑,“死了连名字都不剩的一个人,那个大缺。”
宇智波灭门的惨案早已经不是秘密了,我蹲下身子把燃尽的香烟按熄,重新点燃一支:“他们都是伟大的忍者。”
娉忆看着缭绕的香烟,不知在想什么。
晚霞散尽,烟头的火光在渐渐笼罩的黑暗中微弱地闪着红光。
“你们在这里啊。”卡卡西双手插兜走过来,“来看阿斯玛吗?”
看着他越走越近,娉忆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番外 旗木卡卡西日记节选
想到那个叫娉忆的女人就头大。
虽然很感谢她把宇智波鼬送回来了……可是这个女人实在很能惹麻烦,她甚至认识我爸爸。
他们回来的第一天,小春老太太把我叫过去连敲带打地试图问出她的来历。不用鼬叮嘱我也知道那么大的事不能外传,故此只推不知道,结果换来好几天的臭骂。后来我才知道是娉忆先把小春老太太骂了。
那女人第二天居然跟我勒索,岂有此理!!
看在他们家那五个S级忍者的巨大劳动力份上,为了筹措那笔巨款,我顶风作案从老虎嘴里拔牙差点没把木叶高层得罪光;回头我还得自掏腰包请大和喝酒吃饭哄他给宇智波家建宅子。
好容易搞定了,钱也付了房子也造好了,得,肉包子打狗,宇智波那一家子居然足足两个月都不肯干活儿了。他们耍大牌,我这火影还得灰孙子似得哭着求着人家来上工,又不是免费的,我到底上辈子欠他们宇智波家什么了?!
鼬这家伙虽然不再面瘫,腹黑本质却一百年不变地狮子大开口,居然提出叫鹿丸去给那女人当保姆。
我知道他是唯一合适的人选,可是我呢?我的公文谁帮我看?各大忍村的联络谁帮我负责?!!
鹿丸天天陪那女人晒太阳,鸣人和小樱死乞白赖地要求跟佐助出任务顺便追忆往昔,我,我天天钉死在办公桌前想看会《亲热天堂》都没机会想哭都找不到人陪啊。
破火影,当时我都说不要了的,非要我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秋霉了。看这情形,指望鸣人接班我还不如指望纲手大人复活。
……娉忆说他们的复活是特例,想想也是,为了这个她牺牲了她的功夫。
能够让宇智波鼬赞叹的绝技,我还真好奇——也许老爸曾经见识过?
远远地看到鹿丸和她站在慰灵碑前,一个不是忍者却经历过忍者所能经历的一切的女人,此刻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宇智波鼬对她的感情是显而易见的,虽然没有说出来。我们忍者其实不大说爱,太奢侈,对随时会死的我们来讲,活着其实已经是奢侈。
鼬实在是个勇敢的人,死过两次了,他竟然还有勇气去爱,竟然还是选了这么个棘手的人去爱。他的神经到底有多坚韧,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强?
也许是她太过美好,让他不得不爱上?嘛……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来。谁知道呢,感情这种东西连当事人都说不清楚吧。
这个女人并不爱鼬,他们俩的关系我只知道一点点,鼬没仔细说,但是基本上是若即若离忽远忽近。
奢侈,我们忍者要么结婚,要么只维持肉体关系,妄谈什么爱情。爱情这种东西,还是只在书上看看就好,你知道,就算书丢了,也可以随时再买一本新的,这一本与丢掉的那一本一模一样。
拥有的同时就代表有可能失去,除了慰灵碑上一个个冰冷的名字,我已一无所有。
爸爸,老师,还有带土和琳,永远。
很多人曾经对我说,向前看,你不能总是站在原地,死了的人不会复生,向前走你总会遇见新的人新的羁绊。
站着说话不腰疼,就算遇见了新的人新的羁绊,他们也并不是我失去了的那一批。
回忆是无可替代的。
所以,我能理解娉忆,她的复活与求死。我所不明白的是如此刚烈的她居然会被鼬留住,这么看她也许对鼬也有那么点儿真心。
我妒忌那小子,复活,亲情,爱情,我永远失去了的一切他却全都失而复得。
“你们在这里啊。”我双手插兜走过去,“来看阿斯玛吗?”
看着我越走越近,娉忆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卡卡西,”她倦倦地问我,“你,有没有恨过你爸爸?”
“……没有。”
她的眼波轻轻扫过我脸庞,微笑:“我猜也是。”
说谎。
番外 宇智波佐助日记节选
哥哥死后,第二次死后,我万念俱灰。
与鸣人联手杀死了斑只不过因为我答应了临死前的鼬,在我看来,什么木叶什么鸣人什么羁绊都比不上哥哥一个人来得重要。
哥哥对我也是一样的,这许多年了,我们兄弟俩相依为命——以着比较少见的方式。
他两次死前都笑得那么幸福,我却只想抱住他痛哭。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非要是我,留下来承受这样巨大持久的痛苦,直至永恒,我倒是宁可当年死在他的刀下。
这么活着,生不如死。
拒绝回木叶,我恨那个地方,宁可找个地方自己待着。香磷他们非要跟,随他们的便,反正……
几个月后,鼬出现在我面前。
活的,这一次他是活的,手掌的温度透过衣料传入我肩膀。
我的愿望实现了!不管是不是做梦,这一次我发誓绝对不会再看着他死去。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名叫娉忆的讨厌女人。
我从没见过这么讨人厌的女人,虽然她不啰嗦也不黏糊,但是我对她的厌恶之情超越了香磷和小樱。
鼬为了她与我刀刃相向。
看着鼬为难的脸,想到他两次倒在我脚下的样子,还争什么呢?只要他活着,我还有什么好争的。
把草雉剑抛在她脚下,鼬复活了,什么我都可以不要,何况区区一把剑。
那个女人非常沉默,非常废柴,我不懂鼬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说她是哥哥的恩人……随便吧,只要鼬高兴。但是我不放心鼬,这么恶劣的女人一定会欺负哥哥的,我必须跟回去保护他。
她果然欺负哥哥了,还一直欺负,鼬偏偏还不准我动手!
香磷和水月怎么还不动手?这两个笨蛋难道看不出来我答应鼬不动她不是真心的吗?!
鼬私下里警告我,娉忆是个很厉害的剑客,他都败在她手下,让我千万不要去招惹她。
骗鬼啊,就她?
出去任务的时候我冷眼看着她拔剑,招数倒是有模有样,可惜只是花拳绣腿。什么很厉害的剑客,纯粹就一废柴。
鼬为了保护她,受了伤。吊车尾什么的最烦人了!
他疯了似的推开我抓着那女人追问:“你的功夫呢?!”
后来我听说,那个女人为了复活哥哥牺牲了她的绝世武功。
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或者说更糟,哥哥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我看到哥哥吻她。
鼬脸上的那种满足和幸福,酷似他死前的微笑。
出乎我意料的,尽管娉忆没有答应哥哥的求婚,鼬却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似得还是天天同她在一起,虽然他们没怎么说话……可是我老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他们之间的气氛很诡异,那么默契却那么疏离,而且总是哥哥先开口说话,她爱理不理地答或不答。
宇智波鼬追在女人身后随她喝骂踢打——我受不了这种画面,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画面,那是我哥哥!!
不遗余力地试图拆散他们,走到哪我跟到哪,绝对不让他们有机会发展那该死的孽缘。
水月和香磷你们到底智商是多少,为什么还不下手!!重吾呢?重吾你的咒印怎么还不发作?!!
娉忆的耐心似乎被我磨尽了,态度越来越坏,我暗自开心:就这样把她的真面目逼出来,看到那么丑陋的一面哥哥才会醒悟。
结果鼬还是一根筋地跟着她,我真想去撞墙。
胜利来得全不费功夫,卡卡西说火之国境内的生化人还有很多,娉忆不方便跟去暂时就交给鹿丸照看,鼬居然同意了。
我看着鹿丸走过来的时候心里想:最好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把那个女人娶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你的愿望就是跟一个不美不丑的女人结婚生孩子平淡过一辈子,现在条件全齐了。
一时高兴,就对他点了点头以示勉励。
再次与哥哥单独在一起,不是厮杀不是追逐,真不敢想像我们兄弟俩竟然还会有并肩战斗的一天。
“哥哥,我现在很强了,”我忍不住心中的兴奋,“回去以后我们比一场吧?也许我现在已经比你还要厉害了呢。”
他微笑着看我:“眼睛还好么,有没有排斥反应?”
“这可是你的眼睛。”我嘟哝,“你……”
“我没事,能力都还在。”他说着说着眼光飘远了。
……他肯定是在想那个女人。
赶路的时候,哥哥跟我讲了他和那个女人的故事。
虽然很详细,可我老觉得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问他,他脸红了。
哥哥……已经二十一岁了啊。
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小樱来,这么多年了,记忆中她还是站在村口的路边,眼睛张望着我的方向。这次原本她和鸣人一定要跟来的,被我拒绝了,我想和哥哥单独出任务。
这些年忙着许多事,村子里没有放弃我的也就只剩下她和鸣人了吧。
两个……白痴。
“佐助,娉忆……”鼬为难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我真的不愿意。你知道,哥哥一向是我一个人的哥哥,这么多年了,他只剩下我,我只剩下他,忽然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女人,他就变成她的了。
他不再护着我,他以后只会护着她。
“对不起,佐助……”
又是这句话,我真恨这句话,为什么他老要说这句话!
明明是我对不起他。
低下头,我说着违心的誓言:“我不会动她。”
鼬看着我温和地笑着。
但是我也不会让她动你。我偷偷地在心里补了一句。就算之前他们再多纠缠再多恩怨,那女人的性格恶劣欺负哥哥都是铁一样的事实!
她甚至拒绝了哥哥的求婚。哼,一个废柴有什么了不起的,拽什么!
“哥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要刺探军情。
他想了想,无奈地道:“也许不会结婚呢……她说她是不婚主义者。”
亲都亲了她竟然想占了便宜不认账?!!我非常非常愤怒:“打昏她绑去结!”
“佐助……”鼬越发地无奈。
原定需要一个月的任务我们只用了半个月就完成了,实力是一码事,最主要的还是鼬急着做完赶回去吧。
我不情不愿地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鹿丸有没有先下手为强。
唉,怎么可能。
回到村子的时候,鼬的高兴写在他的脸上。
“我有点饿……”我拽拽他袖子,“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哥哥?”
他看看我犹豫了一会儿:“好吧。”
结果走进茶屋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鹿丸和娉忆两个人挤在一张桌子上肩并肩手拉手地在那笑着抢什么东西。
我的愿望又实现了?!
鼬的目光冰冷地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我开心得不得了,好样的呀鹿丸,祝你们幸福!
鹿丸先发现我们,他挣脱拳头站起来:“回来了啊,这么快?”
“嗯。”鼬的面色深沉,看不出情绪。
几个人的目光全转到那女人身上,娉忆抬起头看了看我们:“回来啦。”然后又伸手去掰鹿丸的拳头:“不准赖皮!棋品就是人品,输了就是输了!”
“哪有!女人就是麻烦啊都说了是不小心放错了——”
“落子无悔!”她半个身子全靠在鹿丸身上,使劲儿掰他的拳头。
我认定鼬这一次一定会醒悟。
绝对。
第十三章 殉道者
宇智波鼬沉默地看着娉忆与鹿丸下棋,桌上的茶早已凉透。
嚷着要吃东西的佐助刚刚坐下就被感知到他查克拉而专程赶来接人的香磷拖走了,走前他非常遗憾的样子。
终于,鹿丸抬起头看了看西斜的太阳:“不早了,今天我就自己去吧,这次的任务我完成了呦,宇智波前辈。”
“麻烦你了。”鼬说,“帮我同卡卡西说声我明天去找他。”
娉忆挥挥手目送他走远,并没有把视线收回来。
她的气色好多了,但是眉宇间那份沉郁是怎么回事。
“鼬,”她的声音有点冷淡,“累吗?”
“还好。”
她起身:“那么,跟我来。”
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带自己来慰灵碑,宇智波鼬微微蹙着眉,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娉忆指着那块被所有忍者奉为圣物的石碑:“为什么你的名字不在上面。”
“……因为我还活着。”
她抬起眸子,夕阳的映照下原本褐色的眼睛隐隐有暗红闪烁:“不准开玩笑!”
鼬惊讶地发现素来冷漠的她的脸上竟然呈现着明显的愤怒。
“你怎么了?”他走近她,“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这块石头上少了一个为了村子毅然赴死两次的人的名字,”她慢慢地说,“而那个当事人对此居然没有异议。”
“娉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
她的目光冰冷:“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你为他们而死,他们却吝啬得连你的名字都不肯记住!”
“忍者就是这样的。”
“这根本无关乎忍者!”她断喝,“分明是有些人怕丢面子故意想要隐瞒事情的真相!”
“娉忆,”鼬搂住她,“你是在为我不平吗?”谁那么多嘴告诉她这些事?
怀中的人骤然紧绷,试图挣脱,然而失败了。
“嘘,”他轻声地安抚,“身为忍者,就应该躲在暗处,默默牺牲。这是我的本分,也是我的选择。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别人是否了解也不重要,我完成了任务,保护了佐助和村子,这样就够了。”
她听到一半又开始挣扎:“别以为现在这些人都知道内幕,等百年之后你会完全湮灭在历史之中,甚至会永远被人误解下去!”
鼬紧紧地抱着她:“对忍者来说,名誉是无关紧要的。”
“对你来说除了佐助和任务根本没有什么是要紧的!包括这条命!”
“是的。”
娉忆停止了挣扎,鼬抱着她,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极细极长,将慰灵碑一分为二。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不甘和愤怒。
“你的名字也并没有被铭刻在石碑上吧。”鼬叹息。所以她才会触景生情,感同身受。
她没动也没说话,许久,叹了口气。
“……我算什么,”她伏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你简直是第二个杨涟。”
鼬稍稍松开她些:“那是谁?”
于是宇智波鼬听到了这个陌生人的故事。
“在我的国家,有个朝代叫做明朝,杨涟是明朝晚期的官员。他是个没有背景没有武功没有钱甚至没什么脑子的书呆子,在人才济济的大明王朝里简直什么都不是。”
“他很愚蠢,坚信付出必有回报,努力必然成功;他坚信公理与正义,相信邪不胜正;他一穷二白,自命清高;他天真地坚信无论经过怎样的残酷黑暗,那始终未见的传说中的太平盛世终会到来。”
“那时候当权的坏人叫魏忠贤,这个人有钱有势几乎拉拢了整个朝廷的官员。杨涟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却还是试图打败这个坏人,自然是失败了。他被抓起来,五天拷打一次,下颌被打掉,牙齿全部掉光,全身皮肉被钢刷刷得碎裂如丝。但是受尽折磨的他却依然不肯屈服,骂不绝口,魏忠贤下令暗杀他。”
感觉到怀中的娉忆那压抑的情绪,鼬安抚地顺了顺她的背。
“铜锤砸碎了他所有的肋骨,他没有死;装满土的大麻袋压了整夜,他没有死;铁钉钉入了他的耳朵,他没有死,”娉忆说着说着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最后,他们把铁钉钉入了他的头顶。”
鼬只是沉默地抱紧她。也许对她来说这些已经是相当残酷的刑罚,可是在忍者的世界里,有着无数更加骇人听闻的可怕黑暗。
“杨涟死后,看守发现了他用血写成的遗书,并没有拿去领赏。他把遗书带回家里,痛哭着一次次忏悔自己的罪过。三年后,那份遗书的内容终于大白于天下。”
“‘就算我全身没有一块骨头是完整的,尸体被蚂蚁和蛆虫啃食,我也心甘情愿。只希望国家强固,皇帝圣明,海内长享太平之福。这个痴愚的念头,至死不改。大笑大笑还大笑,刀砍东风,于我何有哉!’”
“这就是那个书呆子的最后遗言。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已经被后世渐渐遗忘……”娉忆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杨涟……就是你的他吗?”鼬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她摇摇头。
不是?!宇智波鼬意外地抬起她的脸,娉忆颤抖的睫毛下眼泪正不停地流出来——她哭了?
从未见过娉忆的眼泪,哪怕在他占有她的时候,哪怕在她想起过去的时候,哪怕在她直面死亡的时候。鼬几乎以为这个女人的眼泪早已在那些漫长的岁月中流干了。可是现在她哭了,却是为着一个不相干的人。
无关风月,无涉私心,仅仅因为一个正直的人的逝去而泪如泉涌。
“这就够了,娉忆。”鼬温柔地看着她,“你还记得他,不是吗?那座丰碑从来都立在我们心里。”
她泪眼朦胧地说:“听到你的故事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有一种人,天生百折不回,坚毅果敢。为了坚持所谓的理想,放弃一切都在所不惜。执意要去保护别人,也不管别人需不需要接不接受。”
“啊,你不是也一样么。”抬手擦去她的眼泪,鼬微微地笑着,“其实做自己觉得对的事就好了,别人知不知道理不理解有什么关系呢。”
娉忆垂下眼睑:“我算什么,你这烂好人。”
“其实……与杨涟一同死去的还有一个人,”她停了一会儿继续说下去,“那个人叫左光斗。他的学生冒死混进监狱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的双腿已经被打没了,脸和眼睛被烙铁烙坏。这种情况下左光斗对他学生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种时候你怎么能到这里来涉险?国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死了无所谓,如果连你也死了,将来国家的事谁来管!’”
“学生吓呆了,他却伸手摸起地上的铁链作势要打他:‘你再不走,我就亲手杀了你!’”
娉忆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你以前,也是这么对佐助的吧。”
鼬无言地看着她。
“你们都以为自己牺牲了无所谓,只要能够换回别人的幸福。”她的声音渐渐寒冷,“可是佐助幸福吗,卡卡西幸福吗,知道这件事的其他人幸福吗,我告诉你,宇智波鼬,杀身可以成仁,却不能成事。左光斗的学生为了不辜负他老师的教导在二十年后战死,他的名字是史可法。而你,知道你的故事后无数人痛心疾首痛哭流涕;而几乎所有的人,都宁可不要那虚无的幸福,他们宁可你活着!”
鼬眼睁睁地看着娉忆挣开他的手狠狠一脚踢在慰灵碑上:“去他的牺牲!我再也不想听到这两个字。人都不在了,得到胜利又有什么用。牺牲是毫无意义的,任何情况下,都该并肩战斗,同生共死!”
“娉忆!”鼬连忙拉住她不让她的第二脚踢中,“别这样。”
她倔强地瞪着那块石碑。
“……你是在生我的气。”他肯定地说,“就因为那些过去的事。”
“过去并没有过去。”
“它们过去了。”鼬把她的脸扭向自己,“过去了,别再回头看。你的也好,我的也好,统统忘掉吧。”
娉忆冷冷地看着他:“不,你很清楚并没有过去。如果过去了,你就不会挡在我身前。再出现那样的情况,你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抛开自己的性命,去救佐助,或者我,甚至任何人。宇智波鼬,你似乎完全不明白自己的价值。对佐助来说,与其拥有性命孤独地在这世上苟活,还不如与你同赴黄泉;还有……”
她紧紧地闭上了嘴。
那天之后鼬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娉忆愤怒的声音。
从她讲述的那两个人来看,虽然国家不同,但是他和她生活的世界同样认为具有牺牲精神的人是伟大的,为了别人和正义牺牲是理所当然的义举。
但是显然她不那么认为。
看起来以前的事对她伤害极深,已经完全改变了她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鼬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天之后娉忆再也没开过口。
鼬觉得自己很可笑。当他看到娉忆和鹿丸扭在一起的手的时候,心中翻滚着的是无可抵赖的妒忌。
她根本没有把鹿丸或者任何人放在心上,包括他;长久以来她一直思考着的是生与死的意义,所以就算失身于他娉忆也没有怎么在乎;而他居然以为她会有闲心与男人嘻嘻哈哈。
独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的她——鼬忽然记起自己曾经要求她为他而活。
娉忆……应该是默认了这个请求,否则不会突然发那么大脾气。
她是怕失去自己吗?
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噪杂的客厅:小樱满屋子追鸣人想给他一拳;卡卡西正试图分开他们;香磷围着佐助撒娇;水月靠在旁边翻白眼;重吾不在,大概躲在房间里了。
明亮的灯光之外,幽暗的回廊上,娉忆黑色的背影几乎完全融入夜色中。
鼬悄悄地溜出了客厅。
“娉忆,”他小声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一前一后地在木叶的街道上行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就要入夏了,晚风中是浓浓的暖意,路灯旁开始有飞虫绕来绕去。
走着走着,行人渐渐稀少,最终他们离开大路步入森林。
娉忆并没有问他们要去哪里,她的步伐甚至没有一丝犹疑。
他们在河边停下了。
月光很亮,河水潺潺地流淌着,粼粼地泛着银色的细碎光芒。两岸草长莺飞,长草中一点点飞舞着的绿色是无数的萤火虫。
“小时候带佐助来过。”鼬怀念地看着水面,“他那次为了捉萤火虫掉进河里去了。”
娉忆抬头看了看月亮:“你们早点结婚吧。”
“娉忆——”鼬无奈地回身面对她,“别气了好不好。”
她拔起一根细草含在口中,呜呜地吹着。
“对不起,娉忆。”
“这话去跟佐助说吧。”
鼬抬手取下那根草:“我会好好活着的,你也是。”
她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就像你曾经救过我,万一你或者佐助有危险我还是会去救你们,别人也是一样。也许就像你说的,我是个烂好人。”鼬笑了笑,“可是我会珍惜自己的性命,绝不轻言放弃,毕竟这条命是你给我的啊。”
河面的微光倒映在她眼里,盈盈流转。
执起她的手,十指交缠,她没有反对。
“宇智波鼬,”她静静地开口,却是不相干的事,“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没有了功夫的她,已经沦为废人。
鼬想一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都不做也可以。”
“要我仰仗你的鼻息吗?”即便是废人,她桀骜的脾性丝毫不改。
轻轻地笑着,鼬捏捏她手指:“那么,跟我并肩战斗。”
她明显僵硬了一下。
“战斗并不是仅限于战场上。鹿丸已经向卡卡西推荐了你,木叶需要你的机智。”
“我对你们的世界毫无了解。”
“以你的能力这不是问题。”
她厌恶地皱眉:“那么换个说法,我对你们的世界过于了解,毫无兴趣。”
“那……开个店什么的怎么样?”
鼬的一再容让终于让娉忆下定了决心:“好吧,我去找卡卡西。”
他愣住:“怎么?”
“宇智波鼬,”娉忆冷冷地看着他,“既然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我会去做,但后果如何我不保证。”
他和她都很清楚,这样的安排仅仅是因为他不放心,而鹿丸无法在每一次鼬出任务的时候来照看她。他不说,是不想伤害她的自尊;她会答应,是不想自己变成他的拖累。
牵着她的手握紧了一点儿,鼬无言地看着河面。
“还有,你不要忘记,”娉忆神色不改地把那天的话接下去,“如果你死了,就算全木叶所有的忍者都在,我也一定会去追杀你,哪怕必须自杀,必须回到枉死城。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立誓。”
第十四章 杀身成仁,苟活成事
“如果你死了,就算全木叶所有的忍者都在,我也一定会去追杀你,哪怕必须自杀,必须回到枉死城。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立誓。”
鼬当然明白娉忆这句话的含义。对她来说,什么都无所谓,唯独自杀是不可能的——她绝对不想再回到那片空旷死寂的沙漠。
她已经接受了他,下定决心活下去,只因他是她手边最后剩下的东西。
他看着她,她平静地看着河面,他们很清楚这份允诺的重量。
一直唾弃信义的她,立下的最后一个誓言是:他死,她就追随。
她爱上了他?不,不对。
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花了那么多时间看起来就像是为了让他从此打消杀身成仁的念头——那个冷淡的不爱说话的娉忆。
抬起彼此交握的手放在心口,鼬看着娉忆的眼睛清晰地说了声:“一言为定。”
虽然有六代火影卡卡西和上忍鹿丸的推荐信,娉忆入驻火影办公室这件事还是遭到了顾问团的强烈反对。
“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带着一群S级叛忍跑来木叶才几天啊就想往火影办公室里钻,不行,绝对不行!”小春老太太如是吼。
对此娉忆的答复是:“你不让我进,我就对外散布宇智波鼬复活是有禁术的,这个禁术已经上交木叶高层,到时候应该挺多人感兴趣的呵?”
说完了她背负着双手慢慢踱到窗前看风景,十分悠然自得;背后水户门炎老爷爷扶着几乎脑溢血的小春老太太皱着眉看卡卡西:“六代目!”
卡卡西苦着个脸:“别叫我,我出差了。”
“你——”小春的手抖啊抖地在卡卡西和娉忆中间来回摆荡,简直不知道先戳死谁才更解气。
娉忆回头,藐视地扫她一眼:“别太拿自己当回事,木叶不过是个村子,区区一个村长职位一个村子的秘密一个村子的财富我根本没放在眼里。”
老太太几乎没嘎一声抽过去,老爷爷的目光快把卡卡西的火影斗笠射穿了。
“我说娉忆呀……”卡卡西一脑门子的汗,“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火影……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他们村子有那么让人不屑一顾吗?!
她扫他一眼,回身接着看风景,但是卡卡西觉得她肯定是在偷笑。
不就是个破村长嘛!巴掌大点地方千来号人,闹什么幺蛾子。不是看在鼬的份上她才不会跑来趟这滩浑水
再一次确认了女人的麻烦之后,鹿丸懒洋洋地说:“现在大战刚结束,几个忍村都元气大伤,人手紧缺;另外大家都希望今后能够和平友好的发展下去,您多虑了。”说是这么说,他心里倒是觉得稳妥起见还是应该防一手的,但是这种摆在台面上的防备实在太愚蠢——他们需要她的协助。
“一个新人,又不是忍者,贸然在火影身边进进出出确实不合适。”鹿久捏着下巴注视着娉忆的背影,“何况她压根儿不是我们国家的人。”
娉忆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爱进不进,原本她就没想进,不进最好。刚那几句纯粹是说来气老太太的。
卡卡西皱着眉转向鹿久:“奈良前辈,事情总要有人来做吧,我和鹿丸两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
经过那场世界大战,人才凋零,可怜他们木叶村的忍者、暗部甚至智囊团都分出去好些跑任务赚钱去了,就这还一个人当三个使,每个人都在超负荷运转,手头上能在内阁行走的实在没人了。
眼看要被拖下水,鹿久相当识时务地打了个哈哈:“可以先考察看看嘛,总得先从最底层做起才能慢慢掌握我们忍村的日常事务,您说呢火影大人?”他自己身上已经背了情报部、联络部两个部门,实在吃不消了。
老滑头!几个人一齐在肚子里骂。
“那就这样吧,”卡卡西苦笑着宣布,“娉忆你先委屈下,等你把头绪理出来了咱们再说。”
什么?最底层?难不成还叫她从忍术学校一年级从头开始念不成?!还是先从忍者保密守则第一条开始背啊?!娉忆按着窗框回头就想开火,眼角的余光不小心扫到窗外某栋小楼的外墙脚手架上的某人。
宇智波鼬远远地站着,微微一笑。
你答应过的。
皱着眉头,她对卡卡西合了下眼皮示意知道了。最底层是吧,就算从幼稚园开始念她也认了。
卡卡西所谓的最底层是——看大门。
没错,出云和子铁两位万年中忍终于熬出头了,木叶大门出了名的哼哈二将身边终于多了一个垫底的,看来交班有望。
莫非火影大人终于肯定了他们的能力,打算升他们做上忍了?!两人交换了一个莫名激动的眼神,极其热情地接待了被下放来村口呼吸新鲜空气的娉忆。
娉忆不高兴,很不高兴。当然我们很理解她的心情,谁也不喜欢花样年华成天喝着西北风看大门;尤其木叶正搞重建,漫天飞舞的只有粉尘没有小鸟;耳畔回响的只有嘈杂不得清静。她望着乌烟瘴气的村子阴郁地念叨了几句:“山不在高,有头则名。水不在深,有鱼就行。斯是陋村,惟吾不幸。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廉青。谈笑无鸿儒,往来全白丁。可以调油漆,阅亲亲。无丝竹之乱耳,偏案牍之劳形。南阳钢铁厂,西蜀纺织村。木叶云:舍我其谁? ”
出云子铁晕乎乎地听她念完:“什么?”
“没事。”她弹了弹刘海上的浮尘不客气地坐下,“我们的工作是什么?”
“监视进出行人,盘查可疑者!”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果然就是看大门。娉忆耐着性子观察着进出的人,她还以为忍者们的大门防御会有什么奥妙,却原来天下大同。
看了半小时,她已经失去耐心:“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七年。”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娉忆叹为观止。能够在如此枯燥乏味的岗位上坚持七年不动弹不升职不辞职,这两位实在太热爱本职工作了。
“这工作好在哪?”出于好奇心,她多问了一句。
就一句,死也没想到会勾引出那两位纯爷们的滔滔泪水和口水。两人飙着比海带还宽的眼泪从三代目开始数落,一口气从他的老眼昏花数落到他们的怀才不遇;再从三代的只手遮天数落到纲手的任人唯亲。把他们一直撂在这不算,还没事老找点跑腿打杂的活儿给他们干,害他们总是被同期的学员们嘲笑被自家爹妈亲戚们看不起。总而言之,大好青年和田美玉就此葬送在了三代五代的政治阴谋鼠目寸光之下。
看着他们的眼泪听着他们的抱怨,娉忆一手托腮一手象征性地挥了挥想象中围着自己脑袋转悠的苍蝇。那么憋屈还不走人,脑子秀逗了?
“不过你来了就好了,”子铁自来熟地伸手去按她的肩,“你来了就证明我们要脱离苦海了,真不愧是一起打过仗的战友,六代目就是够意思。”
若无其事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躲过他的毛手,娉忆没打算接他们的班,她的原定计划是混进办公室随便搞个文书当当混混日子就行。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外人,没兴趣为别人呕心沥血,更别说这群人就是当年的倭寇。
大门她是绝对不待的,一天都不想待,她讨厌灰尘。得想个什么招让卡卡西速度把自己调进去。
目光不怀好意地瞄了下身边还在叨叨的两人:想个什么招呢?
“日向上忍,”出云子铁忽然起身恭敬地叫,“你们回来了。”
娉忆把目光转向门口。
入目先是一颗油光锃亮的西瓜头,圆眼睛上面几根睫毛直挺挺地竖着,浑身上下皆是刺眼的绿色。此人正一脸欣喜地举手大喊:“前辈!我们回来了!”
“李君,不用这么赶吧!”梳着包包头身着旗袍的姑娘正弓着腰擦汗,满脸的苦笑,“凯先生不在,又没人跟你比。”
“就算先生不在我也要燃烧我的青春!”洛克.李的眼睛正熊熊燃烧。
他们身后是一个白衣的青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双目雪白没有瞳孔。他面无表情但是礼貌地对他们点点头:“我们回来了。”
像是一枝出尘不染的花,清冷,寂静。
“辛苦了。”出云笑道,“火影大人让你们直接去找他。”
小李和天天正端详着门口多出来的那一个:“这位是?”
“新来的同伴。”子铁语气中的幸福香闻十里。
小李过于热情的问候声中,娉忆敏锐地捕捉到白衣青年掠过的一瞥。
话说没有瞳孔真的很方便,别人压根儿看不出他的焦距范围。
“那个人的眼睛为什么是白色的?”娉忆极其天真地问,视线还跟在那三人身后。
出云子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介绍着日向家族的显赫历史。
日向宁次,日向家族未来的继承人,现任暗部分队队长。娉忆边听边看着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眼睁睁地看着某栋正在建造的楼房脚手架上一只装满水泥的铅桶往他们头上落去。
随着清冽的断喝:“柔拳,八卦六十四掌!”地面浮现出巨大的绿色八卦图,宁次旋转着将飞溅的铅桶和水泥格开,脸不红气不喘地收势。
小李和天天同时拉开架势准备应战,没来得及。
宁次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看脚手架,带着队友们走开。
浅浅地笑了笑,娉忆坐下了。
下班的时候,佐助拉着一张臭脸出现在门口。
“回去了。”他扭头看着别处说,不耐烦的要死。
娉忆挑眉:这小子居然会来接她下班?天要下红雨了?
面对她诧异的眼神,佐助恼羞成怒地低吼:“哥哥叫我来的!”
宇智波鼬……其实你也喜欢欺负你弟弟吧,对吧对吧。
“我想顺路去商店逛逛,一会儿就回去。”她笑眯眯地说,“你先回去吧。”
佐助如蒙大赦般走掉了。
与哼哈二将道别后,娉忆晃悠到火影办公室,把刚想回家吃饭的卡卡西和鹿丸堵了个正着。
卡卡西笑得很灿烂:“娉忆啊,新工作还习惯吗?”
“明人不说暗话,收起那些无聊的小花招吧,要我了解村子和现存上忍的实力完全不需要那么拐弯抹角。”她毫不客气地戳穿。
卡卡西看一眼鹿丸,鹿丸懒洋洋地靠在墙上给他一个“我就说嘛”的眼神。
没错,卡卡西把她指派到人流量最大的职位上去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让她以最快的速度熟悉整个木叶村的情况,出云子铁那两只话痨想必不出几天就会把村子的情况介绍完毕。而进进出出的主力忍者们大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逼得他们小试身手,让她了解实力的同时又能瞒过顾问团,一举两得。
他们只是没想到她第一天就能看穿。
抬手抓抓脑袋,卡卡西头疼地想虽然聪明是件好事可是过于聪明就实在有点恐怖。宇智波鼬把这个女人看得那么紧看来是明智之举。
“那么,你了解得怎么样了。”
“七七八八。”
也就是说差不多都知道了?卡卡西摸摸下巴:“明天来办公室报道吧。”这种人材丢去看大门实在暴殄天物,还是收进来帮忙分忧更划算。
至于顾问团那边——他笑眯眯地看着鹿丸:“你写份报告交给行政部,就说我特批的,娉忆暂时在我手下工作,职务嘛……”他瞄一眼她。
“工资算两倍的话我可以不要职务。”果然是这种回答。
鹿丸那“麻烦死了”的抱怨声中,卡卡西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三小时后,宇智波鼬找到了坐在火影岩顶上看星星的娉忆。
“怎么不回家?”
她没有说话。
娉忆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性格智商之类且不谈,光是气势,她竟然都有本事收放自如。就像有功夫时她那压倒一切的霸气,此刻完全融入夜色的沉静。
气势如同她的翅膀,平日里牢牢地收着,一旦张开,便遮天蔽日。不不,这和功夫无关,完完全全是一种天赋。
中国人有句话形容得好: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侧脸,鼬有些恍惚。
“娉忆?”他在她身畔坐下。
“别吵。”
鼬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与之前身边的任何人都不同,别人即便他看不完全却也能猜出个几分;唯独她,厚重得如同微凉的浓雾,看不穿也望不到头,半点思绪都没有。
“回去吃饭吧,佐助还等着呢。”
娉忆嗤一声笑了。
鼬无奈地看着她:“骗到佐助就这么开心?”
“好玩呗。”她毫无内疚。
这人……她不是打算就这么一辈子玩下去吧?
娉忆扫他一眼:“做什么这副脸,明明是你把他送来给我玩的不是吗?”
“我只是忙着做菜顺口……”
“嗯?”她的注意力成功地被吸引了过来,“你做菜?”
鼬有点好笑地看着她:“我做菜有那么让人吃惊吗?”
把他从上到下看来看去,娉忆终于有了点兴趣:“为什么今天是你做菜?”
“因为……”鼬想了想,还是说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作者签名: 当妖精的羽翼缓缓扇动,周围的人,全都开始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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