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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同人】满口谎言的女人(六)

羽翼.妖精
2012-06-04 09:21   收藏:0 回复:0 点击:3938

    第十九章 诡异的任务
  
  在某个极端不负责任的队长的命令下,木叶小分队在大白天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土之国。宁次亮出火影开出的身份和任务证明之后一伙人顶着漫天的落石在狭窄的街道上行走着。
  
  “最好的旅馆。”娉忆在伞下笑眯眯地说。
  
  宁次不为人知地翻了个白眼:“我们的经费——”
  
  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落在他怀里。
  
  “别忘了我们是护送富商桔梗的女儿前来土之国旅游的,宁次君。”佐井也笑眯眯地说。
  
  宁次爆着青筋找旅馆去了。
  
  鼬戴着面具为娉忆撑着伞说:“你去旅馆,我们去搜集情报。”
  
  娉忆摇摇头:“全部去旅馆。”
  
  他看她一眼,她微微一笑。
  
  “我们被监视了吗?”
  
  “也许。”
  
  志乃低声说:“我让虫子去看看。”
  
  “不用。”娉忆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你们别管,先去旅馆再说。”
  
  
  娉忆的房间里,木叶小队召开了第一次碰头会。
  
  “从今天开始,一连十天,你们的任务就是陪着我去玩。”她说。
  
  “那任务怎么办!”宁次皱着眉问。
  
  鼬想了想,了然地看着她,她点点头。
  
  “从现在开始也许已经有人在监视我们,她的意思是做戏就要做足。”鼬说,一面想着按照她的排场那点任务经费还够用几天。
  
  佐井说:“我和志乃可以悄悄的去搜集情报……”
  
  “不,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任务是反监视。”
  
  宁次沉思着说:“你的意思是把监视我们的人找出来?”
  
  “她的意思是只要我们确认真的有人在监视。”鼬有点不甘心地说,“只要有人监视我们,就证明土之国确实有问题。”
  
  没有任何理由派人监视有合法通行证和身份证件的木叶忍者,除非这个国家本身有隐情。
  
  好一个逆向思维,这女人实在聪明得有点离谱。难怪她坚持要佐井和志乃,没有这两人的话想监控如此大的范围是无法完成的。
  
  她斜斜地靠在椅子扶手上:“一定要隐秘。至于你们,就都若无其事地跟着我去游览就好。”
  
  “宇智波前辈也去?”宁次问。
  
  “肯定要去,要说为什么的话,如果有人监视我们,他不去反而显得奇怪。”志乃说。
  
  娉忆噗哧一笑。
  
  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她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去弄份这几天的游览路线出来,记得不要漏掉各种美食料理什么的,就是说务必当作真的旅游。不要在乎钱,给我找最好的地方。”
  
  她示意他们解散。
  
  宇智波鼬等那几个走出去之后才低声问:“笑什么?”
  
  “只是些无聊的小事。”她仍是含着笑意。
  
  “娉忆——”他严肃地拉住她胳膊,“昨天我没有问你,你……有没有见到三代火影猿飞大人?”
  
  她懒洋洋地任他拉着:“我还在想你怎么会一直都不提起他。”
  
  “你见到了?”
  
  “没有,他和四代水门好像都是用了一种什么禁术,他们的灵魂直接被带走了,没有去枉死城。”
  
  
  鼬的面色依然凝重,仿佛还有话要说,娉忆也不催他。
  
  他居然没有问。
  
  娉忆微笑着想果然是宇智波鼬,忍耐功夫无人能及。
  
  “这是补药,你吃一点。”他取出一瓶药丸搁在桌上。
  
  她挑眉。
  
  “我跟宁次要来的,是日向家族的秘制伤药。”
  
  “烂好人。”
  
  鼬低着头看她:“你可是答应过的。”
  
  娉忆别开了目光:“知道了。”
  
  在他走后,她伸出手去轻轻地碰了碰那个小玻璃瓶,瓶身还带着他些微的体温。
  
  
  在娉忆这个与钱有仇的队长的带领下,木叶小队一连十天的狂欢游行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每人先去城中最好的铺子各买了几套衣裳,再前呼后拥地围着娉忆一座座城游览下去。各大名胜都有他们的足迹,各座名酒楼都赚到了他们的银子。第十天玩到第三座城的时候好奇心旺盛的娉忆不仅命令这一队男人跟随自己去观赏艺伎的精彩演出,她甚至还特意在最有名的酒馆订了土之国最富盛名的花魁和太夫打算晚上去喝花酒。
  
  “我们还未成年!”以宁次为首的未成年三人组正式拒绝。
  
  娉忆才不鸟他们:“服从!”
  
  “未成年人是不能涉足娱乐场所的,要说为什么的话……”志乃的义正言辞还没发挥出来就被娉忆打断了。
  
  “我说服从。死都不怕还怕喝花酒?”她眯了眯眼睛。
  
  宁次一张俊脸臭得要死:“如果是任务,那当然没问题,可是现在完全只是你想胡闹!”
  
  “我也觉得不去比较好。”宇智波鼬难得地站在了与娉忆相反的立场上说了句公道话。
  
  她的眼神凌厉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你们怎么知道这不是任务,你们怎么知道我这样做没有目的?”
  
  “什么目的?”宁次愤愤不平,“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值得我们打探的。这都好几天过去了,周围根本没有发现监视我们的人,你——”
  
  他的话在娉忆亮出十拳剑的时候停住了。
  
  将森森剑芒指着他鼻子,娉忆冰冷地说:“服从,或者死。”
  
  “娉忆!”鼬低喝。她在干什么,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不是宁次的对手。
  
  “住口!”娉忆只看着宁次,“我不能允许部下违抗我。”
  
  宁次愤怒地亮开架势:“我早就觉得应该打醒你!”
  
  “哼!”娉忆冷笑一声便挥剑攻去。那柄剑越挥越快,他们简直只能看到一团银光裹在她周围。
  
  宁次用苦无挡了好几剑,觉得她的招数虽然看起来厉害,其实力道很弱。于是他试图找出她招数间的空隙夺下她的剑;但是她实在太快了,那柄剑又太锋锐,相当难以靠近。
  
  鼬看着她深深地皱着眉。
  
  “宇智波前辈,不去阻止没关系吗?”佐井轻轻地问。
  
  他没有回答。
  
  到底是没有武功,前几天又才受了内伤,娉忆渐渐气力不支,剑招一缓的功夫宁次抓住机会在她肩头按了两掌将她震了出去。
  
  鼬接住了她,十拳剑落在地上。
  
  娉忆一口血又喷了出来。
  
  
  鼬看着她苍白的面色,意外地没有开口。
  
  闭着眼睛好一会儿,娉忆说:“你们出去吧。”
  
  宁次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佐井奇怪地看了看他,而宁次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你故意激怒宁次,为什么。”鼬拿着水杯沉声问。
  
  她依旧合着眼。
  
  “娉忆——你不会是想利用宁次来练习剑术吧?”
  
  她诧异地微笑:“这一次你变聪明了呢。”
  
  “想练功夫可以找我,为什么要用这样危险的方式?!”
  
  “只有将自己逼上绝路,才有可能发挥最大的力量,事半功倍。”她平静地说,“你我都很清楚你是不会抱着不惜杀了我的决心攻击我的。”
  
  鼬冷着脸:“日向宁次也不会。”
  
  微微扯了扯唇角,娉忆说:“他以后会的。现在我还太弱,他这样的攻击刚刚好。”
  
  她计划好的,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的,所以她故意在出发的时候说那些话,所以她故意挑了面冷心软的宁次。
  
  “他是你的队友!你有没有想过被你利用的他的感受?”宇智波鼬很少用这样严厉的口吻和她说话,“他一连两次打伤了同伴,他心里不会好受的!”
  
  娉忆诧异地张开眼睛:“同伴?我不以为——”
  
  “你根本不懂。对于我们忍者来说,只要是一个村子的同胞,一个队的队友,这已经值得我们彼此保护牺牲。而你却让宁次亲手打伤了同伴两次!”鼬的目光已经近似于愤怒了,“他们信任你,你却利用了他们!”
  
  “……鬼鲛。”她了然地看着他,“你一直是歉疚的。”
  
  鼬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是的。”
  
  也许在晓这个组织里面不存在所谓的信任,可是……斑利用了他,他何尝不是也利用了他们。他和晓的关系千丝万缕,早已不是用恩怨是非四个字就能够说明白的。
  
  八年时光,一起度过,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娉忆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鼬一眼瞥见,顺手把杯子递给了她。
  
  “你知道么,”她低着头,“鬼鲛也是自杀的。”
  
  宇智波鼬微微一震。
  
  “是,我见过他,这个人长得像鱼一样,虽然好战,却给我忠厚老实的感觉。”她缓缓地转着玻璃杯,“他见到我的时候,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鬼鲛也是至善之人?”鼬忍着心头那股伤感问。
  
  “也许对木叶来说他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可是对雾忍村和水之国来说,他是当之无愧的善人,一个为了村子宁可背负同胞血债的人。”
  
  “你到底见过多少人?”
  
  她抬起眼睛:“很多,多得我已经记不清了。”
  
  “如果我问你鬼鲛的下落,你是不是也不会说。”
  
  “是。”
  
  鼬沉默地看着她把杯子里的水慢慢喝完。
  
  鬼鲛一定死了,被她杀的,和团藏一样。
  
  永生并不真的是永生,她一定知道杀死对方的方法。
  
  他知道,娉忆一定也清楚他知道,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开口,任空气凝结在沉默中。
  
  别问,不能问,他没有自信能够承受住那个问题的答案。
  
  这样就够了,他们原本便是死人,就算再被她杀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过还是个死人。她不想说,他便不问。
  
  除了佐助那一次,这是宇智波鼬第二次屈从于他的私心。
  
  
  结果还是去了,没有人有办法对付娉忆的固执,一行人跟在脸色苍白乔装成男子的她身后绿着脸看完了整场艺伎表演,又跟在脸色越发苍白的她身后一起参加了花魁和太夫陪侍的盛宴。
  
  宁次因为打伤了队友的罪恶感屈从了这一次,他眼观鼻鼻观心地端坐在客席睁着眼睛闭目养神,视眼前的莺莺燕燕为无物;佐井笑眯眯不露痕迹地无视了美女们的挑逗目光远远地坐在了末席;存在感超低的志乃仗着眼镜和衣领干脆把脸藏了个严严实实。
  
  宇智波鼬跪坐在娉忆身后用无线低声不停地发号施令。
  
  “伤没好前不准喝酒!”
  
  “油女君别睡着了,注意警戒!”
  
  “宁次,去问问什么时候结束。”
  
  “——我说了伤没好前不准喝酒!”
  
  娉忆悻悻地丢下酒碗:“真扫兴。”
  
  房间陪侍的妈妈桑听到了,忙堆起笑脸问:“客人,您不满意么?可是我们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周到?”
  
  “你们只顾着唱歌跳舞,我的手下都没人陪。”她无精打采地说,“我也没人陪,好无趣啊。”
  
  妈妈桑很识相地点头道:“是吗,明白了,那么就让我们的姑娘们来劝酒吧。”说着她抬手拍了几下,纸门拉开,一排花花绿绿金光闪闪的花姑娘便涌了进来。
  
  第二十章 木叶小队的福利待遇
  
  “诸位,”娉忆笑道,“请好好地照顾我的手下们吧。”
  
  “是,大人。”众女子齐声道,自发分为三队向宁次他们围过去。
  
  “做戏要做足喔,弟兄们。”无线中传来娉忆吊儿郎当的细语。
  
  弟兄们看着队长脸上那堪称史上最腹黑的笑容,心头不由得齐齐浮上一句惨叫:她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早知道会这样,他还不如一开始就服从呢!宁次边忍着被美女们的纤纤玉指碰出来的鸡皮疙瘩边马后炮地后悔着:果然是有命运这回事的吧!
  
  还没来得及看志乃和佐井如何应付那些绕指柔,娉忆的目光被房间正中那个号称土之国最美丽花魁的阿倾挡住了。
  
  “大人,”阿倾抬起用粉装点得玉雪粉白的面孔无比娇媚地柔声道,“我能有这个荣幸伺候大人么?”说是这么说,一双翦水大眼却悄悄地往娉忆身后的宇智波鼬身上好奇地溜了一眼。
  
  来这种地方还戴着面具,好奇怪的男人。
  
  眯了眯眼睛,娉忆打量着这位土之国的花魁。日式传统的浓妆下,此女的本来面目是看不清了,但是单只从那双眼睛和声音,以及方才的献舞和三弦琴而论,这女子着实不俗。嗯……不知宇智波鼬会以何种方式来面对呢?
  
  想到这里她抿着嘴唇笑了笑:“过来。”
  
  阿倾在侍女的扶持下踩着高得吓人的木屐斯文地站起,织着松鹤图案与金盏花的金碧辉煌的和服裙裾长长地在榻榻米上拖行着,她在她身畔跪坐。
  
  “那么,你就为了我,好好地陪陪我最得力的下属吧。”娉忆一指勾起她下巴瞄了眼花魁开得较低的领口中露出的优美脖颈,“不过切勿试图偷看他的脸,会死的呦。”
  
  阿倾忍不住又看了鼬一眼:“大人您真会说笑。”
  
  “去吧。”娉忆冲着鼬的方向懒懒地侧了侧头,“记着我的话。”
  
  鼬眼睁睁看着那云鬓高耸插满梳子与垂金长缕发簪的女子向自己走来,心中叫苦不迭。
  
  “客人,请。”阿倾一双手也被白粉装点得雪白,她双手取起酒瓶在浅浅的酒碗中斟酒,然后双手将酒碗奉上。
  
  娉忆半侧着身子看好戏:“阿黄,这可是土之国最好的花魁,你可不能不给面子啊。”
  
  阿黄?!一众人差点喷出来,这算什么称呼?!
  
  “……您明知道我不胜酒力。”鼬看着阿倾的手腕不由得拿她与娉忆那天然的白皮肤做起比较。果然是化了妆更白些,可是娉忆的白不刺目,像是某种莹润的玉器,看起来更舒服些。
  
  阿倾向他凑近了些:“请您赏脸。”
  
  “咳咳!”耳中的无线内传出一声咳嗽,鼬抬眼看到房间那头同样身处水深火热的队友们那“欢迎你加入”的幸灾乐祸的目光。
  
  娉忆更是直白地单手托腮等着看他出糗。
  
  接过酒碗,鼬的眼睛透过面具看着花魁美丽的眼睛温和地道:“想用这种方法看我的脸吗——会死的。”
  
  只不过一句话,但是阿倾听了却顿时有种泡在冰水中的刺骨感觉。
  
  “怎么,你对我的安排不满意?”娉忆慢慢地问。
  
  他警告地瞥她一眼:“属下不敢。”
  
  她哼了一声,转身对宁次他们说:“这是本少爷给你们的福利,你们一定要满怀感激地收下啊!”
  
  感激个屁!宁次他们都快破口大骂了。这三位一直都是守身如玉的五好青年,几时遇见过这种阵仗?眼看着一双双玉手捧着碗夹着菜或者在自己肩头游走,声与色同在,酒与肉齐享,他们还不能翻脸走人,必须虚与委蛇。
  
  神马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这就是!
  
  虽然还是笑着,可佐井额头都见汗了,他双手推在面前挡着那些酒碗一个劲儿地说:“我还没成年——”几个姑娘谁理他这些,只管咯咯娇笑着凑上前去吃豆腐。没成年最好——这么帅又是个雏,这种好运气可是不多的。
  
  志乃那边就稍微冷清点,他十分聪明地放出几只虫子爬在衣服上,引得几个姑娘大呼小叫,胆小些的干脆歪倒在榻榻米上以袖遮面颤巍巍地尖叫着。不过老板娘误以为那些虫子是从外面飞进来的,一个劲儿对志乃和娉忆道歉,张罗着换酒换菜,又严令姑娘们恪守职业道德务必把客人伺候好。
  
  还别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严令之下必有勇妇。还真有几个胆子大的又往志乃身上凑过去,只不过嘤嘤娇声稍微带了点儿颤。
  
  作为一行人中最为英俊潇洒最为临风玉立的宁次少爷,他身边的美人儿那才叫个积极主动。无论他是扑克脸也好棺材脸也罢,不管他爆一个青筋还是十个,几个姑娘围在他身边恨不能粘在他身上,还时不时在他脸上摸一把在他胸口戳一指什么的。宁次的面瘫被她们谓之曰威严,宁次皱得深深的眉头被她们赞美为成熟,就连他冰冷的态度都被她们幸福地尊称作:高贵的气质。
  
  娉忆看着手下们痛苦的表情,无比开心地又端起酒碗。
  
  “大人——”背后响起鼬忍耐的声音,“我们该回去了。”
  
  她回头,不算意外地看到花魁手足无措的模样,笑了笑:“夜未央,回去做什么,此间乐,不思蜀。”她挑衅地抿了口酒。
  
  鼬开始考虑要不要动用强硬手段把这个恶劣的女人扛回旅馆去。就算他们违逆了她一次,要不要报复到这个程度?还是说这个女人死活要来这里其实就是为了看他们出糗的样子取乐的?!
  
  两种情况都很有可能。
  
  “怎么,你不是土之国最好的花魁么?”娉忆溜了眼阿倾,“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你莫要辜负你的名字才是。”
  
  阿倾一愣,只得堆起笑脸再贴过去:“大人责怪我了呢,请您别再拒绝小女了吧。”
  
  正在此刻,佐井和志乃的神情同时一变,鼬和宁次立刻发觉了,四人对望一眼,即时调整了面部的表情。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鼬淡淡地道。
  
  另外三人也勉强开始与周围的女子调笑,一时间满屋子莺声呖呖,浓香熏熏,宛如人间极乐。
  
  娉忆微晃着起身:“我先回去了,你们在此好好享受。”
  
  “让我送您回去吧!”四个属下异口同声地喊。
  
  想跑?哪有这种好事!娉忆明暗都笑着挥了挥手:“不用了,妈妈桑,你派几个人送我回旅店,本少爷累了。”
  
  “啊呀客人,怎么要走呢,留在这儿让姑娘们伺候您不好么?”妈妈桑显然不想放这位挥金如土的客人跑路。
  
  “你们伺候好我的手下就好。”她停也不停地走了出去。
  
  目送她离去,鼬并未阻拦。
  
  她是对的——鱼已经上钩了。这里不再需要她,只要他们,就够了。
  
  
  一人搂着一个姑娘,四人开始了纸醉金迷的表演。
  
  就经验上来说,宇智波鼬是年龄最长阅历最丰富的,在晓的时候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情形,故此他的表演最逼真;宁次他们虽然优秀,到底吃亏在没经验,显得格外青涩。不过这样也好,未成年人若是油腔滑调反倒奇怪。
  
  鼬搂着阿倾将一只手指在她下颌处来回描绘:“真不愧是最好的花魁,你真美丽。”
  
  “客人,”阿倾虽然有些奇怪这位客人的前倨后恭,不过想想也许是因为主人离去无需再装的缘故便也没有多问,“您不喝酒吗?”
  
  “忍者不能喝酒。”
  
  “原来如此。”她娇笑着轻轻别开脸,将头搁在他肩上,“那就用些饭菜吧。”
  
  鼬轻笑一声:“秀色可餐,不用吃了。”
  
  阿倾居然因为这样俗套的一句俏皮话脸热了下:“您真会说话。”
  
  宁次他们只觉得耳畔嗡嗡的麻成一片,差点儿连脖子都红了。宇智波前辈,您真的是传说中那个面瘫冰冷的宇智波鼬吗?!您以前真的是去晓卧底的吗?!真的没有趁机内什么……吗?!
  
  佐井一面僵硬地忍受着女人的毛手一面说:“你们不要一起来,一个左边一个右边,你左边好啦。”
  
  几个姑娘吃吃地笑着:“客人您真讨厌!”果然一人一边给他捏起腿来。
  
  志乃沉默地领会了暗示,驱使虫子暗地里直奔左边而去。
  
  引出敌人,顺藤摸瓜,这才是他们高调挥霍了十天的最终目的。
  
  “要看我表演吗?”佐井笑眯眯地示意几个姑娘让开位子,他取出卷轴和笔墨,一挥而就,无数小老鼠四散奔开,蹿出窗户。姑娘们惊声叫着,又是笑又是好奇,追问个没完。
  
  很好,一切都在掌握中。
  
  
  敌人是出现了,可是这戏,该怎么收场?!
  
  若是别的队长,八成此刻会随便找个借口叫他们回去,迷惑敌人的同时顺手也就把他们救了。可是现在他们的队长是娉忆。
  
  指望她?!自救比较快。
  
  三个雏儿求救性地看向宇智波鼬。
  
  鼬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这个娉忆,虽然方法恶劣,可是不得不说,她的手腕真是第一流的。想必经过这件事之后,他们之中再不会有一个人敢违抗她的命令了。
  
  也许自己除外。
  
  将阿倾揽在怀里,鼬用着慵懒的嗓音说:“喂,你们几个,该回去保护大人了。”
  
  “呀,讨厌,现在就要走吗?”一众女子遗憾地叫。
  
  妈妈桑反对得尤其强烈:“刚才那位大人吩咐我们将几位务必伺候好,若是您现在就回去,我们怎么向那位大人交代?”
  
  好有职业道德的话,无非为着钱罢了。
  
  鼬抬手将一袋银子丢在她面前:“我几时说过要走。他们几个还未成年,我们木叶管得严,不比你们岩忍村。唉。”他长叹一声,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再说玩归玩,我们有任务在身,怎么能放着公子一个人。”
  
  只要有钱就行,妈妈桑才不管人留不留下来呢,她捡起钱袋满脸堆笑地连连鞠躬:“谢谢客人,那么,我送这几位出去,阿倾,你伺候好这位客人。”
  
  “是。”阿倾答应着,在侍女们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来,“请客人随我来。”
  
  宁次他们退出去的时候看着鼬的目光里满是怀疑:他不会真的要那啥吧?!
  
  鼬好整以暇地起身:“带路。”
  
  
  在几个侍女的带领下宇智波鼬来到了一个陈设颇为豪华的房间,卧房中已经铺设好了卧具,浴室内也早已盛满温度正好的热水。他挥手示意侍女们退下,好好地泡了个澡。
  
  换上清洁的浴衣,宇智波鼬斜倚在手靠上闭目养神。
  
  “客人,”一声柔媚的轻唤,纸门上映射出一个女人的侧影,“我可以进来吗?”
  
  “请。”
  
  纸门拉开,卸妆完毕又沐浴过的阿倾走了进来。原本高耸的云鬓已经拆下洗净,倒是一头乌油油的好头发,额发与发梢都修剪得十分美观,垂在肩头身后摇曳着动人的弧度;脸上手上的白粉也已除去,露出了雪白的本来面目,看来格外娇嫩;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素白的和服内裙,白色的腰带简单地扎在腰间,更显得婀娜端庄;脸上依着规矩化着淡妆,只涂红了嘴唇,越发显得那双眼睛水汪汪地动人。
  
  确实不负盛名啊。鼬有些心不在焉地想,找了这么一位姑娘给他,娉忆该不会真的想让他在此开荤吧?
  
  这个想法很让他愤怒。
  
  阿倾碎步走到他面前,缓缓跪坐在他身畔:“客人,您——不除下面具么?”
  
  “我生得太丑,怕吓着你。”
  
  “您真会开玩笑。”她笑着将头依在他肩膀,一只手柔若无骨般探入他衣襟。
  
  刚刚沐浴过,她身上还弥漫着蒸汽特有的湿润气味,混着熏香和夏日夜晚的气息,空气顿时便暧昧了起来。
  
  鼬任她动作。
  
  阿倾有些高兴,她原本因为这位客人的拒绝很伤自尊心,现在看来,那真的只是他在主人面前的伪装罢了。男人,还不都一样。
  
  手指在他胸口轻轻抚摸,年轻男子光滑健硕的肌肉真是好啊。常常要应付那些高官老头儿的阿倾有些感叹地想,随即探手去解他腰带。
  
  “你叫什么来着?”鼬握住她双臂把她拉到身前,阿倾顺势便把全身的重量都交在他手上。
  
  灯火下她的眼睛朦朦胧胧地眨了两次,醉死人的勾魂:“我叫阿倾。”
  
  
  宇智波鼬离去的时候重重地赏了妈妈桑一笔银子,惹得妈妈桑屁颠屁颠地直接把他送出大门,那个明显超过九十度的鞠躬直到宇智波鼬的身影在街尾消失之后都没有直起身来。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用幻术摆脱监视自己的岩忍悄悄潜身回到旅馆的宇智波鼬用幻术摆平隐身在暗处的两个家伙后直接去了娉忆的房间。
  
  “情况怎么样?”他开门见山地问。
  
  娉忆背对着他躺在凉席上:“暂时没动静,目前只有两个人在监视,我已经让志乃他们轮班守夜了。”
  
  “那两个被我用幻术迷着呢,应该没问题。”
  
  “哼……静观其变好了。”她想了想,忽然换了种语气,“花魁滋味如何?”
  
  “名副其实。”鼬说,“你睡吧,我回去休息了。”
  
  “辛苦你了。”她说。
  
  
  在这段时间里宁次他们缩在旅馆明是休息暗是忙碌地盯着监视他们的那几个岩忍,不过他们只是监视,并没有动作,因此这三人倒也没什么事做。宇智波鼬回到客房的时候宁次在黑暗中抬头看了看他,他没说话,于是宁次想成年忍者莫非都会经历这样的事都会习以为常莫非他以后也会这样?!
  
  好可怕的未来!他闭上眼睛努力说服自己别去想它。
  
  
  番外之抽风版 花魁的故事
  
  化妆室
  
  “我的簪子呢簪子!”阿倾双手在满桌子杂乱的化妆品和首饰中间翻找,一面哇哇叫着。
  
  袖袖已经整装完毕,款款立起。
  
  阿倾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她,一愣之下不由得大叫:“你又A我的簪子!”
  
  “不觉得它更能衬托我的眼睛么。”袖袖眉眼弯弯,笑得妩媚。
  
  “不觉得!”阿倾粗鲁地一把把自己的簪子揪下来,回到椅子上坐下接着理妆,“你自己的呢?”
  
  抬手按了按发髻,袖袖若无其事地摸走隔壁阿同的梳子插在头上:“房贷到期,昨天拿去当了。”
  
  好脾气的阿同软弱地看着她:“那是我……”
  
  “嗯?阿同你用的什么眼影?”袖袖微微弯腰仔细端详她,“颜色真不错。”她笑眯眯地说。
  
  阿同马上忘记了梳子的事,开心地拿起小镜子左右照自己的脸:“真的么?昨天刚买的,我一直很犹豫来着,还好合适。”
  
  化妆室的门打开,侍女走进来说:“宴会马上开始了,请几位出来吧。”
  
  袖袖和阿同答应一声便向外走,尚未弄好头发的阿倾一面弄头发一面鬼叫:“你们等等我呀!!”
  
  
  宴会现场
  
  脸色苍白的客人身着华服懒洋洋地斜倚在靠手上:“好好地伺候我的手下吧。”
  
  “是。”一群姑娘齐声答应,各自奔着心目中的帅哥去了,只余下三位花魁尚在和室中间的榻榻米上正坐着。
  
  “这是我们这里最美的三位,客人,请您吩咐。”妈妈桑笑得很猥琐地道。
  
  
  “最美的?”客人似乎有了点兴趣,目光挑剔地把面前的三个女人一个个扫过来。
  
  阿倾有点紧张地开口:“小女名叫阿倾……”
  
  “喔,知道,刚刚弹三弦的那个嘛。”他截断她的话头,随手一指,“你们三个全归他了。”
  
  唉?三名子女同时一愣,齐齐看向他手指的方向。
  
  一个黑衣的忍者,带着面具,身形中等,静静地跪坐在那位客人身后。听了主人的话他似乎也很惊讶。
  
  “大人,”黑衣忍者开口了,“该回去了。”
  
  声线有点低有点冷,说得淡淡的,却弥漫着不悦的感觉。
  
  “回去干什么,夜未央。”客人微笑着说,“此间乐,不思蜀。”
  
  真是位奇怪的客人,花那么大的价钱包下三位花魁却只为着将她们赏赐给部下,自己居然一个都不留。而被赏赐的那一个似乎毫不领情的样子。
  
  还真是大手笔的金龟婿啊。袖袖边想边笑着说:“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就让小女来伺候您吧。”
  
  她是个眉目宛然容颜清丽的女子,身形婀娜,素有“飞燕”之称。她很清楚自己的魅力,对着客人微微一笑,清甜可人。
  
  多看了她一眼,那位客人勾起唇角:“是么?也好。”
  
  没有人能够抵挡她的笑,袖袖伏地行礼,藏住得意的眼神。
  
  看着她起身走近,客人一直沉默,只勾着一弯兴味的唇。袖袖中规中矩地斟酒奉上:“请。”
  
  
  阿同的目光自打进门开始就一直落在房间右下角那位白衣少年身上。她从没见过如此清朗俊逸的男子,虽然神情冷漠,可是却如许高贵。
  
  “我……”素来怯懦的她鼓起勇气道,“我——”
  
  终是怯懦,说来说去只得一个我字。
  
  客人的笑意更甚,眼中滑过一丝奇怪的光:“这样吧,你去伺候宁次。”
  
  还没等阿同问出“宁次”是谁,白衣少年已然皱眉道:“什么!”
  
  “我特意赏给你的,想拒绝我么?宁次?”客人享受着袖袖纤纤十指的按摩,舒适地半合着眼睛。
  
  出乎阿同意料的,这位叫宁次的少年看起来那么不高兴,却没有真的拒绝。他闷哼了一声,合上了眼皮。
  
  多么奇特的一双眼睛,眼珠子竟然是白色的。
  
  “去吧,”客人示意阿同和阿倾,“不要叫我失望。”
  
  总觉得这位客人非常神秘,不过谁在乎呢,她们只是花魁。
  
  
  路过客人的时候,阿倾被叫住了。客人捏着她的下巴细细地看了看她的脸,有些漫不经心地道:“记住不要试图偷看他的脸,会死的。”
  
  “是。”恭敬地答应着,阿倾却在肚子里腹诽:谁稀罕看!如果长得周正又怎么会见不得人?八成是个毁了容的。
  
  他静静地正坐在那里看她走近,阿倾忽然有点儿紧张。
  
  这个男人……虽然不张扬,却隐隐有种气势。
  
  奉上酒碗,阿倾职业性地腻声道:“客人,请。”
  
  似乎没有看到她端着酒碗的手,那人一径地沉默。
  
  “阿黄,”神秘的客人懒洋洋地说,“这可是土之国最好的花魁,你可不能不给面子啊。”
  
  阿倾几乎笑场。阿黄?一条狗的名字?她完全是凭借着多年刻苦训练出来的仪态才没把手里的酒洒出来。
  
  “您明知道我不胜酒力。”名叫阿黄的男子仍是淡淡地。
  
  “请您赏脸。”阿倾凑近了些,一面在肚子里骂:不识抬举的混球!到底还要老娘捧多久!手很酸的好不好!!
  
  他总算伸手把酒碗接过去了,面具中的双眼温和地看着她:“想用这种方法看我的脸吗——会死的。”
  
  阿倾忍不住暗暗打了个寒颤。
  
  在江湖上混了这几年,什么角色没见过,她很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现在正在生气。但是……为什么?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袖袖加倍用心地为客人揉捏着肩膀,他半合着眼睛非常享受的样子:“怎么,你对我的安排不满?”
  
  极轻的语气,却饱含着那么浓的戏谑与讥讽。
  
  真是位有威严的客人。
  
  “属下不敢。”
  
  “哼。”客人转向另外几个少年,“这可是本少爷给你们的福利,你们一定要满怀感激地收下啊!”
  
  袖袖抿着嘴儿笑了:“您真是位有趣的客人。”
  
  “是么?”他眼珠一转,“你也是个有趣的女人。”
  
  
  阿同坐在白衣少年的身边,怯怯地端着酒碗:“请……”
  
  声音轻且软,一下子就湮没在室内有点吵闹的背景音中。
  
  但是他似乎听到了,白色的眼珠子向她转过来,微微皱了皱眉。
  
  阿同低下了头。明明是个花魁,明明早已不是处子,面对着他却一再再地羞怯。
  
  这心跳的感觉是什么,这暖暖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总忍不住想看着他。
  
  
  戴面具的男人丝毫没有亲近阿倾的意思。
  
  不亲拉倒,她乐得清静。阿倾快乐地想,坐在旁边不出声。
  
  客人的目光转回他们这边:“怎么,你不是土之国最好的花魁么?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你莫要辜负自己名字才是。”
  
  切!那难道叫振邦的一定要振邦,叫发财的一定要发财不成。阿倾暗暗翻了个白眼,只得堆起笑脸:“大人责怪我了呢,请您别再拒绝小女了吧。”
  
  你妹儿的,装逼遭雷劈!美女当前装毛线啊,莫非是个无能?
  
  出乎意料的,他的态度忽然变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一把搂住了她。
  
  他的胳膊意外地紧,力气很大,他身上的味道意外地阳刚。
  
  阿倾突然有点愣愣的。
  
  
  恭敬地送客人回去,袖袖站在门口淡淡地说:“您真是一位好主人。”
  
  “哦?何以见得?”客人望着星空,并不急着走的样子。
  
  “最好的宴席,包下三位花魁的大手笔,就为着看您手下窘迫的样子。”袖袖笑着说,“想必您对他们不满已久,可是也真够疼宠的。”
  
  客人回过头来,扬了扬眉:“你这么聪明,该赏你点什么才好?”
  
  “钱。”她毫不掩饰地说。
  
  “要钱买簪子么?”客人的目光停在她只有梳子装饰的发髻上,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出淤泥而不染。”
  
  “荷花连梳子都不需要,我只是个庸俗的女人。”
  
  客人大笑。
  
  “好吧,钱。”他丢一袋银子给她,“我想你要的并不是簪子。”
  
   “您怎么知道?”
  
  他看着她的眼睛,了然地笑着:“这不是贪财的眼睛。”
  
  袖袖干涩已久的心中忽然有点泪意,多久了,没见过能看懂她的人。
  
  深深地鞠躬目送他走远,袖袖抱着钱袋子往回走:多么好的金龟婿,真可惜是个女人。
  
  
  被宁次搂住的时候,阿同险些忘了呼吸。
  
  他的声音回响在她耳畔:“你叫什么?”
  
  紧张又青涩的感觉,他,应该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我叫阿同……”她垂着眼睛,任自己沉浸在幸福的感觉里。
  
  “阿同。”他重复了一次,皱着眉看着她手中的酒碗,“我未成年。”
  
  她诧异地抬起眸子:“真的?”
  
  “嗯。”
  
  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便是不曾老——也不配了。
  
  将螓首靠在他肩上,感觉到他肌肉紧张地一窒,阿同静静地道:“愿侍枕席。”
  
  身为欢场女子已是下贱,阿同从不曾主动开口求欢过。这一次,是真的动了心。
  
  他没有回答,甚至在他离开的时候,连一眼都不曾回头看她。
  
  
  将一只手指在阿倾下颌处来回描绘,名叫阿黄的客人带着笑意说:“真不愧是最好的花魁,你真美丽。”
  
  美你妹!涂成这样都看得出美不美,你当你那眼珠子是X光?!
  
  “您不喝酒吗?”
  
  “忍者不能喝酒。”
  
  没劲!!
  
  “原来如此。”她娇笑着轻轻别开脸,将头搁在他肩上,“那就用些饭菜吧。”
  
  他轻笑一声:“秀色可餐,不用吃了。”
  
  阿倾几乎没闷出一把辛酸泪。老土!真老土!!真TM老土!!!
  
  “您真会说话。”话一出口自己都被自己肉麻得脸热了一下。
  
  他的嗓音忽然慵懒性感起来:“喂,你们几个,该回去保护大人了。”
  
  阿倾的心跳忽然乱了一拍。
  
  
  沐浴更衣,侍寝的路上阿倾问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会对这样一个见不得人有着可笑名字又老土的男人动了心。
  
  也许是因为他的味道?力量?好听的声音?
  
  “你叫什么来着?”他握住她双臂把她拉到身前,她便顺势将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他。
  
  缓缓地眨了眨眼,她媚眼如丝:“我叫阿倾。”
  
  恍惚中似乎见到一双红色的眼睛。
  
  他一下子便压在了她身上,极其干脆地将她身上唯一的一件衣裳剥开。
  
  她软软地将手搭在他肩上,轻轻将手指探入他束在脑后的长发。发丝粗且凉,就像他的嗓音和温度一样。一时兴起,她伸手解下了他的面具。
  
  脑海中最后一丝意识是:多么英俊的男人。于是凑过嘴去,在他唇角印下一个吻。
  
  第二十一章 计划不如变化快
  
  半夜的时候,阿倾醒了。
  
  准确地说她是被打在面孔上的酒水惊醒的,张开眼睛的时候满室黑暗中她先看到一双折射着妖异月色的眼睛。
  
  “一笑倾人城,你可曾好好地招待了我的手下?”娉忆手里端着一碗酒斜倚在回廊大开的纸门上笑着问,背对着月光的她,看不清表情。
  
  阿倾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大人?您不是回去了么?”
  
  “啊,我听阿黄说你十分美丽,便忍不住想来亲自见识一下。”她抬手又往她脸上弹了一点酒水,语音中满是浓浓的戏谑。
  
  “这……”身为花魁,色鬼自然是没少见,可是这么急色不惜半夜潜入的,这位少爷倒是第一个,“今日阿倾已经污浊,还请明日大人再来,阿倾自然侍奉。”她轻轻抬起宽大的袖子遮了遮脸以示无脸见人。
  
  娉忆无声地走近她:“好一个娇柔美人。”她走到她身侧躬身挑起她一束长发把玩,“我家阿黄还好么?”
  
  记忆中那位神秘的客人十分强势猛烈,阿倾不由得烧红了面孔:“大人请勿拿小女取笑。”
  
  “哼。”娉忆缓缓眨了眨眼睛,“取笑?是呀,我可不就是来取笑的。”
  
  月色下,阿倾眼前闪过一道寒芒,她甚至没觉得疼,只是呆呆地试图扭头看清身畔这个人的表情。
  
  为什么?她想问,但是喉头只能发出轻微的“卟卟”声。
  
  那是血涌出来的声音。
  
  喉头被割裂的阿倾栽倒在榻榻米上,墙上、纸门上、半个房间满是鲜血。她长而柔软的头发铺在鲜血上折射着银亮的月光,看起来反倒有种妖艳的美感。
  
  娉忆甩去剑身的残血,冷冷地抬头望了一眼月亮,将手中的酒倾在了地上。
  
  
  回到旅馆里,娉忆淡淡地道:“怎么不拦着我。”
  
  “……你真的去了。”鼬自黑暗中现身,嗓音低沉。
  
  “哼,你特意用幻术控制住那几个忍者不就是为着方便我出去么?”她冷笑,“以你朱雀的实力,想偷偷回来何必那么麻烦。堂而皇之地自外头留宿回来,又何必偷偷摸摸。”
  
  鼬看着她的背影:“你明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他只不过对那个花魁用了幻术而已。
  
  “宇智波鼬,别说得好像我是因为你才去的一样。”她不耐烦地打断他,“再说,若是你舍不得她,何不当时就阻止我。你敢出题,我便杀给你看。”
  
  那时候他自然是在的,从她出门的那一刻起,到她回来的那一刻止,宇智波鼬从头到尾都跟在她身后。
  
  叹口气,鼬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拦着你,我只是想问问为什么。”
  
  “你会知道的。”她说。
  
  “娉忆,”鼬自身后抱住她,“我们别斗了行不行?杀人这种事……以后交给我。”
  
  娉忆僵硬地说:“你不会以为我没杀过人吧?”
  
  “不管以前怎么样,从现在开始,交给我!”
  
  “哼,”她冷笑,“我一生从不靠人,上天入地,我不过这一双手。宇智波鼬,别以为没了功夫我就真的是个废人,我再落魄,也不至于沦落到要依靠男人的地步!”
  
  为什么她一定要这样口是心非呢?鼬把她拥得更紧了一些,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去杀人——她明明已经那样地在乎。是他做得还不够,是他无法让她信赖?今夜的事,明明是她使坏在先,他一时愤怒将计就计;结果她吃起醋来前去杀人泄愤,而自己居然没有阻止她。
  
  宇智波鼬渴望知道娉忆对他的感情,可仅仅是为着赌气试探,他们葬送了一条人命。
  
  其实他们都变了,他也好,她也好。这许多年浸淫在黑暗中,他不再是那个黑白分明的宇智波鼬;而无数年枉死城的煎熬里,娉忆习惯了只相信她自己的偏激强硬。
  
  他抱着她,却觉得自己离她那么远;娉忆任他抱着,夏日的夜晚她的身子却泛着丝丝寒意。
  
  就像她随时会离开他的当初,这淡漠疏离的感觉。
  
  鼬的唇落在她脖子上:“娉忆。”
  
  她没有回答。
  
  他忽然有些发急:“娉忆!”
  
  “你去吧,我累了。”她静静地说。
  
  鼬拥着她静静地站着:“累了,就靠在我身上。”
  
  她似乎轻轻地笑了笑。
  
  “去吧,明天开始,累的会是你。”她缓缓拨开他的手,“到那时候,希望你还能说得出这句话。”
  
  
  第二天早晨土之国的警 察找上门来的时候,宇智波鼬很镇定地回答了他们提出来的各种问题。他有身份证明,有忍者证明,有任务卷轴;昨天晚上他们离开酒店都是有人证的,警 察怀疑不到他们身上。
  
  但是当警 察说因为案发现场多了一件不该有的东西,所以要请他去警 察局待几天配合调查的时候,鼬猛然记起娉忆手中的那个酒碗。
  
  死者当夜并没有叫过酒菜,而凶案现场却多了一个酒碗,警 察自然第一个便会怀疑当夜留宿的他,尤其是他走后并没有人见过死者阿倾。
  
  该死的!她这一次又想做什么?!
  
  皱着眉的宁次身后,娉忆含着一丝笑意懒洋洋地道:“那你就去一次吧,不过最好快一点啊,我不想为你耽误了行程。”
  
  她是一怒之下想报复才将他牵连进杀人案的吗?还是想把他支开,接着利用宁次练剑?
  
  娉忆虽然爱使坏,可是在现在这样的险峻局势下她没有理由闹到这种地步。
  
  没有理由,鼬低着头急速地思考着,她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只除了——愤怒。
  
  就算冰冷如她也有在乎的东西,所以她杀了阿倾,所以她丢了这团大麻烦给自己。
  
  破坏一切行动计划也在所不惜?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鼬冷静地告诉警 察。
  
  “虽然如此,还是请您配合一下……”
  
  鼬叹口气,土之国是同盟国,尤其危机四伏的此刻,他绝对不能变成挑起战端的那个起因。
  
  “好吧。”他回头看了宁次一眼,“大人就交给你了,请务必完成任务。”
  
  宁次点点头:“请快点解决案件让我们的忍者回到工作岗位。”他冷冷地对警 察说。
  
  娉忆听着鼬一语双关的话,半合着眼睑看不出情绪。
  
  
  鼬离去后,宁次和娉忆之间的矛盾终于爆发了。
  
  打从一开始宁次就不认为这个陌生女人有资格做他们的队长,尤其是他和宇智波鼬的队长。他清清楚楚地记得任务下达前一天这女人还坐在出云子铁身边看大门。
  
  连个忍者都不是却居然带队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宁次觉得卡卡西也许是天热累糊涂了,鹿丸也累糊涂了,这种可能性虽然低,却也不代表完全没有。
  
  宁次是个稳重的人,他也知道木叶高层会做出这种安排娉忆必然有过人之处。事实证明她在耍小诡计以及剑术上确实不凡,但是这些不代表她有资格领导这支队伍。
  
  老实听命了这些日子是因为宇智波鼬站在她身后,他才是他们信赖的人,甘心跟随的人,这女人不是。
  
  当鼬被警 察带走之后,身为队长的娉忆居然打了个哈欠厌烦地说:“真讨厌,明明都已经这么麻烦了,为什么他还要给我添乱!”一面说一面转身向房间走去。
  
  志乃和佐井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话,宁次却开口了:“不帮帮他吗?”
  
  “嗯?”她的脚步停住,“帮谁?”
  
  “宇智波前辈。”
  
  她厌恶地回头:“我为什么要帮那个家伙?!”
  
  宁次握着拳:“因为你是队长。”
  
  “所以我的命令是不去管他。”她斜他一眼,“他死不了。”
  
  
  宁次挡在她身前:“如果宇智波前辈的身份暴露,木叶村甚至火之国都会很被动。你很清楚他的身份是绝密,一旦暴露木叶也许会面临其余四个村子的围攻!”
  
  “是啊,我很清楚啊。”娉忆理所当然的点头,“他不是戴着面具呢么。”
  
  “区区一个面具解决不了问题!”
  
  “我是队长,我的命令你必须服从。”
  
  “不!”宁次愤怒地说,“不重视伙伴的人,我不承认这种人是我的队长!”
  
  娉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佐井和志乃走到宁次身边:“我们也觉得应该先解决宇智波前辈的事。”
  
  “你们出发之前可是答应过的,”她抬手取过桌上的十拳剑,“所有事情都听我的。”
  
  “别激动,我们只是觉得应该——”佐井的话被宁次打断了。
  
  “她不是忍者,她不会了解。”
  
  娉忆慢慢地解下剑上的皮革:“日向宁次,我不需要了解,我需要的只是你的服从。”
  
  志乃开口了:“现在不是窝里斗的时候。”
  
  “那就服从命令,你们现在应该去监视外面的人。”
  
  宁次咬着牙:“身为一个队长,如果连孰轻孰重都分不清,那我就打醒你。”
  
  这一次宁次使出了比昨天更为猛烈的八卦掌,娉忆旧伤未复,左支右拙间吃了无数掌,但她毫无惧色死战不退,完全一副“除非杀了我不然休想我服输”的架势。
  
  娉忆喷出第三口血的时候,佐井和志乃拉住了宁次。
  
  
  宇智波鼬在警 察局的日子很不好过。警 察们一再要求他取下面具,他虽然无奈但也只能拒绝。任何忍村的暗部外出任务确实都是不能取下面具的,但是这件凶杀案影响太坏了,警 察们面对干净利落的凶案现场束手无策,只能从他这个唯一的嫌疑人下手。
  
  所谓花魁,就是色艺双绝交友甚广的代名词。花魁身后有着控制花魁的妈妈桑和熟识花魁的达官贵人。那晚的凶杀现场满屋子都是血凶手却连足迹都没有留下;死者全身上下唯一的伤口也是致命伤就是喉头那一刀,切口干净利落;这位阿黄据说晚宴的时候口头威胁过如果想看他的脸就会死。
  
  一切的线索全部指向这个陌生忍者,警 察会放过他才怪。
  
  鼬待在审问厅第不知多少次拒绝取下面具,心里却紧张无比地琢磨着娉忆的想法。对他来说脱身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搞清楚那女人的意图才是当务之急。
  
  经验告诉他,娉忆的行动里从来没有多余的手笔,哪怕再小的细节,往往也都有着深厚的伏线。
  
  她究竟为什么要把他丢到警 察局里来?
  
  她很清楚木叶的决定,也清楚自己还活着这件事一旦暴露木叶将会处于怎样的暴风之中。就算她对木叶没有感情不在乎,鼬却有把握她不会让枉死城的秘密泄露出去。那件事干系太大了,娉忆决不会做把自己丢入被全世界争夺的愚蠢境地的事。
  
  是想让自己在这里做些什么吗?鼬看了看面前努力说服他的几个警 察,觉得排除这个可能性比较好。就算她真的想要他做什么,应该会事先同他说明。
  
  娉忆的愤怒是肯定的,但是除了愤怒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房间里,娉忆一个人躺在榻榻米上。
  
  勉强一个人撑回房间,她对身后的三个人只丢下一句话:“监视敌人,别的别管。”
  
  背后没有回答。
  
  抬手看看掌心的小玻璃瓶,娉忆懒懒地笑着。
  
  “宇智波鼬,真没看出来……你人缘还真挺好。”
  
  还有——
  
  “也许,你说得对。”她取出药丸丢进嘴里。
  
  它们是存在的。
  
  
  时间在等待中飞速而过,宇智波鼬已经被带进警 察局十五天了。
  
  十五天,破案日期的极限,当大名手下的某位重臣对于警界无能的表现大发雷霆的时候,警 察们再也无法顾忌木叶和岩忍的关系,决定强行取下嫌疑人的面具排查他的个人信息。
  
  鼬可以离开,可以逃走,但是他想破头也想不出究竟怎样才能不暴露自己宇智波的身份。
  
  火遁不足以对付专业出身的忍者警 察,用幻术的话简直就是自报家门了,他又完全不能接受脑记忆搜索排查——看起来这似乎是个死结。
  
  尤其对方一脸气势汹汹打算用强的样子。
  
  宁次带着佐井和志乃出现在警 察局里:“我们来接我们的同伴。”
  
  接待员笑得很勉强:“对不起,调查尚未结束,所以——”
  
  “那是你们的事,已经十五天了,我们知道的全都说了。”宁次冷冷地说。
  
  “别这样,”佐井微笑着劝说,“我们是来接人,不是来吵架。”
  
  志乃皱眉:“但是不吵架好像接不到人的样子,为什么这么说呢,他们看起来根本就不想放人。”
  
  “这种时候就不要再用这么麻烦的说话方式了啊志乃。”佐井无奈地道。
  
  

作者签名:
当妖精的羽翼缓缓扇动,周围的人,全都开始做梦.

原创[文.爱的传说]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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