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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同人】宇智波鼬麻油记(九)

羽翼.妖精
2012-06-11 22:33   收藏:0 回复:2 点击:5177

    第三十三章 女婿与丈母娘的故事(下)
  
  “爸爸,在我妈眼里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气愤地说,“见过有我这么大的孩子吗?”
  
  他依旧把头埋在报纸里:“早着呢。”
  
  “多久?一定要等我结婚了才算吗?”
  
  “就算你八十岁,在你妈心里你还是个孩子。”
  
  我哽住,返身去柜子里取来了白酒和饮料,又把酒杯翻了出来。打开瓶盖,白酒的香气缭绕地透出来,我深深地闻了闻:“这是什么酒,这么香?”
  
  “你懂什么好歹,”老爸斜我一眼,丢开报纸把酒瓶子接过去,“这箱酒还是生你的时候买的,存了二十五年啦,这些年请客陆续喝掉了很多,这是最后一瓶了。”
  
  我“哗”了一声,忙说:“那我也喝这个,二十五年的陈酒喝起来是什么味儿啊?”
  
  “一个女孩子好好的喝什么酒!”老妈端着刚炒好的菜走出来,把盘子重重地搁在桌子上,“不准喝!”
  
  “爸爸!”我叫。
  
  “喝喝喝,”他正全神贯注地把酒倒进杯子,“要喝就喝。”
  
  老妈嘟哝着“老东西和小东西”又回到厨房里去了,我贼笑着把杯子递给爸爸,他给我倒了半杯,然后又往另外个杯子里倒酒。
  
  我浅浅地尝了尝酒的味道:“爸爸,鼬不会喝酒,不用给他倒了。”
  
  爸爸诧异地抬起头来:“不抽烟也不喝酒?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我拎了快牛肉丢进嘴里,“是个好男人吧?”
  
  “没劲!”老爸失望地把瓶子放下了。
  
  “都像你跟个酒鬼似得就有劲了是吧?”老妈这一次拿着几把汤勺走过来,“我看小宇就不错,比你爸爸好多了。”
  
  老爸没理她那茬,扬声向厨房喊道:“小宇啊,你出来吧,让你阿姨忙就行了。”然后又对我说,“去把他拉出来。”
  
  我答应了一声就蹦进厨房,三两下就把鼬的围裙剥了,老妈接过围裙就去抢鼬手里的锅铲。鼬被我们闹得没办法,只好跟着我走了出来。爸爸早已招呼道:“你坐,怎么能让客人下厨,真不好意思。”
  
  鼬把卷上去的袖子放下来扣好:“没关系的,您太客气了。”
  
  “来一点?”爸爸又把酒瓶子举起来了,我皱着眉刚想拦,鼬却双手举起想去接酒瓶,未遂,只得将杯子凑上去:“谢谢。”
  
  爸爸满意地给他倒了一杯:“你坐啊,小宇,不要客气。”
  
  鼬坐了下来,我诧异地看着那杯酒:“你没问题吧?”
  
  他冲我笑笑,转脸对我爸爸说:“请伯母也一起过来坐吧。”
  
  “你们不用管我,”老妈端着盘子走出来,“我这儿还有一个菜就好,你们先吃着。”
  
  “不用管她,”老爸说着与鼬碰了碰杯子,“喝。”
  
  我看着鼬喝了一口白酒,好样的,脸不红气不喘,果然是泰山崩于前不动于色的主儿。这次可不比以前,以前跟琉璃她们泡吧的时候他可是用幻术糊弄过去的,这一次真刀真枪——他没事吧?
  
  老爸咂了一口酒:“怎么样,这酒不错吧?有些年头了。”
  
  “我不太懂这些。”鼬说,我给他夹了块肉放在碗里,老爸也招呼他多吃点菜。老妈再次端着盘子走了出来,这一次她坐下了,我抢着给她倒饮料。
  
  鼬站起身,恭敬地躬身说:“我敬两位。”
  
  老爸老妈站起身端起杯子,他们碰杯,鼬又喝了一口酒。
  
  “小宇的手艺真不错,”老妈坐下夹了口菜尝了尝,“没想到你连中国菜都做得这么好。”
  
  “哪里,平时在家常做而已,”鼬说,“下次请二位到我们店里,我再好好做点菜请二位尝尝。”
  
  老妈的眼睛都笑弯了:“好好好,连中国话都说得这么好,小宇来中国很久了吗?”
  
  “很久了。”鼬说着瞥我一眼,“好几年前就来过一段日子。”
  
  我抿一口酒,老妈隔着桌子往鼬碗里使劲儿夹菜:“多吃点,小宇你太瘦了,男孩子要壮实一点才好。”
  
  鼬说了声谢谢,夹起一块盐水鸭递给我,我咬着鸭子纳闷地想老妈怎么就突然改了主意,抬头就看到她老人家正深情地瞅着我,吓得我差点没咬着自己的腮帮子。
  
  “老妈,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丢下鸭子摸了摸胳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臭丫头!”她温柔地骂了我一句,转脸语重心长地说,“小宇啊,我们家叶申是个缺心眼的孩子,你以后要多让着她点。”
  
  “谁是缺心眼啊!”我叫,“老妈,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
  
  “你就是个缺心眼!”老妈坚决地说,“我说你是你就是!”
  
  我向天翻了老大一个白眼,鼬微笑着说:“没有,叶申挺好的。”
  
  爸爸说:“小宇啊,叶申是个很粗心的丫头,你真的觉得她适合你?”
  
  “是。”鼬简单地说,我看着他的脸,忽然有些感动。
  
  老爸没再说什么,老妈一直张罗着叫我们多吃菜,鼬谢了又谢,我看着都嫌累,他却始终礼貌周到。吃完饭后我很自觉地钻进厨房洗盘子,老妈又和鼬为了谁收拾桌子的事抢起来了,这一次老妈紧紧地按着鼬的手不准他碰碗盘。我听他们抢得热闹,回头刚好看到丈母娘大吃女婿豆腐的一幕,差点失手把盘子打了。
  
  这次没有我的帮忙,老妈输了,鼬端着赃盘子进来递给我,我瞅着他笑。他挑了挑眉,我还是笑,他只好走出去接着端盘子。
  
  “叶申,你看看人家,多勤快!哪像你,懒得跟猪似的。”闲不住的老妈也帮着一起往里面收拾,“以后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小宇啊!”
  
  “老妈!我在洗碗,他不过是端端盘子,到底是谁勤快啊!”我不满地说,“心也不能太偏了,之前明明那么抵触。”
  
  “人家刚刚还做饭了呢,你呢?你做过一次饭吗?”她生气地一指头戳在我头上:“生你到底有什么用!”
  
  “我又不是扫帚抹布,你想要我有什么用啊!”我叫,“得了得了,鼬,你赶紧把我妈领走,别让她在这儿烦我。”
  
  鼬笑着把我妈劝出去了,她一个劲儿地对着鼬数落我的不是,就差没把我说成个没人要的老姑婆。我有些郁闷地使劲儿擦洗那些盘子和碗,就听老妈喋喋不休个没完没了,连我爸爸都不耐烦地让她少说几句了,宇智波鼬的应答却始终温和有礼。
  
  他真是个有耐心的人,这一点上我是望尘莫及。唉,又来了,我老是想同他去比,有什么好比的呢?不比都知道结果的事。
  
  洗完了碗时间还很早,我懒得听老妈那套念叨了二十年都不腻的台词,躲进房间摸出手机玩游戏;没一会儿老爸走了进来,坐在我身边说:“过会早点回去吧,让小宇睡个午觉。”
  
  “他从来不睡午觉啊,”我说,“看我妈聊得那么起劲,她会放人才怪。”
  
  “傻丫头,他有点醉了。”爸爸笑着说,“他是真的不能喝酒,这会子大概是硬撑着呢。”
  
  我探头出去瞄了一眼,鼬正坐在沙发上恭听母亲讲道,神色一如往常,身体也没有丝毫晃动。我回去跟爸爸悄悄说:“你看错了吧,他好像没醉啊。”
  
  “肯定有点醉,”爸爸得意地说,“别看老爸年纪大了,这点事还是别想瞒过我的。你靠近去看,他正出汗呢。”
  
  “是吗?”我诧异地走过去靠近了仔细看,真的,鼬的额角有一点细细的汗水,不过这也有可能是中午气温比较高的缘故啊,怎么就说他醉了呢?
  
  我又跑回房间去,爸爸得意地看着我,他真是越来越像孩子了。我把心里的问题说出来,他哈哈一笑:“你相信我就对了,早点回去吧。”
  
  “你还没说结果呢,”我悻悻地说,“鼬怎么样啊?”
  
  “我说不好你会跟他分手吗?”老爸翘起脚又把报纸举起来了。
  
  我皱着眉把手按在报纸上:“不会。我说老爸你成天看报纸腻不腻啊。”
  
  “不看报纸又干嘛呢?”他忽然叹了口气,“你都长大了,我也退休了,没事干不看报纸又该干点什么去?”
  
  “爸爸。”我在他身边蹲下了,“你不是平时天天在外面遛弯过得挺开心的吗?”
  
  “是啊,我没说不开心啊。”他又举起报纸遮住脸,“你这傻丫头运气不错,小宇人挺好,你们好自为之吧。”
  
  这就是同意了,可是我沉甸甸的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在这一瞬间我看到的是那个从不抱怨从不软弱的天一样的父亲落寞的一面,他老了,他寂寞,而我不能陪在他身边。
  
  老妈说得对,生我到底有什么用呢?
  
  “去吧,”爸爸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我有你妈呢。”
  
  我扯了扯唇角,又垂下眼睛。静静地靠着爸爸蹲了一会子,我站起身来,吸一口气:“爸爸,我走了。”
  
  他嗯了一声,始终没有从报纸中抬起头来:“记住,这儿永远是你的家,在外面累了受伤了,随时回来,我们总是在的。”
  
  我咬着牙答应了一声,走到客厅里。老妈高兴得把《圣经》都搬出来了,摊在茶几上正对着鼬声情并茂地传道。我的心再一次针刺般地疼了一下:爸爸老了,妈妈何尝没老?她若是不寂寞,又怎么会抓着每个愿意听她说话的人讲个没完没了?
  
  “妈,我们要走了。”我强迫自己说出她最不想听到的话,“下午我们还有点事。”
  
  鼬慢慢抬起眼睛看着我,我看着他,爸爸是对的,他有点儿醉了。鼬慢慢站起来躬身说:“谢谢您的招待,我先告辞了。”
  
  “这么快就走啦?”老妈失望地丢下《圣经》跟着我们走到门口,“到底有些什么事天天那么忙?”
  
  老爸从房间里走出来说:“哎呀你就别管了,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啊?”
  
  老妈果然不响了,但是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是依依不舍。我蹲在地上换鞋子的时候听到鼬诚恳地说:“请让我们下个星期再来拜访。”
  
  “好啊,来啊!”老妈的眼睛霎时闪亮起来,“还是星期一吧?早点来,别再买东西了,真浪费钱。”
  
  “是啊,以后都是自己人,就不讲究那些虚套子了。”老爸背着手看着我们出门,“路上小心点啊。”
  
  我和鼬走出家门,到楼下的时候听见老妈在楼上叫我,我回头去看,她正开着窗户向我挥手:“慢点走啊!”声音被秋风一吹,细细地散落在四周,我猛地别过脸去,快步向外就走,依稀听见她微弱地抱怨了一句:“臭丫头。”
  
  “叶申?”鼬追上我,“你怎么了?”他拉住我的胳膊,我低着头,他静了一会儿,轻轻圈住我的背。
  
  我的眼泪滴在人行道上,马上就被尘土湮没了。在外人看来这完全是一副情侣怄气的丢人情景,但,不是的,不是。
  
  
  鼬照例送我到楼下,这一次我没让他回去,而是拉着他一起进了我家。他坐在沙发上喝着我倒的热水,我取出一床薄薄的被子:“把外套脱了睡一会儿吧。”
  
  “我回去再睡。”他说着想起身想走,被我直接拖到客房推倒在床上。
  
  “你想硬撑到什么时候?”我皱着眉教训他,“不会喝就不要喝,干嘛非要撑着。”
  
  他笑着脱去了外套:“长辈希望同我喝酒,怎么能推辞呢?”
  
  “躺好,”我说,他很听话地躺下了,我把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自己也窝在他旁边。鼬很温和地拍拍我:“你刚刚不应该那么别扭。”
  
  “麻烦你闭上嘴,”我说,“睡你的觉。”
  
  他摇摇头真的不说话了。我躺在他旁边一会儿,翻滚的情绪终于平复下去,抬头想跟他说话时却发现他正看着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叶申,”他轻轻地说,“不要固执,不要像我,失去之后才后悔。”
  
  “睡你的觉!”
  
  他的眼睛非常温柔,有一点笑意,有一点恍惚。我很清楚他在想些什么,宇智波鼬的过去我非常清楚,也非常无力,于是只能别开目光:“我只是……”
  
  鼬轻轻地笑了,抬手揉揉我头发:“你真是个孩子。”
  
  “那你岂不是恋童癖!”我冲了他一句,“我只是一时受不了那种煽情的画面而已!”
  
  “我知道,”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知道。”
  
  我坐起身把被子压在他脸上:“知道就快点睡觉,黄半仙!”说完蹦下床走出了客房,顺手帮他把门带上了。
  
  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别扭个性,也不是不明白问题出在哪,可是每当遇见那样的场合我总是没有胆量去面对。和鼬在一起,我可以很轻松地说出喜欢和爱,但是面对生我养我的父母,我却连正视他们的爱的勇气都没有。
  
  太痛,太痛了,怕自己承担不起那一份重任;可是每次逃避之后,却又总是更痛更狼狈。
  
  叹了口气,我抱起小壁虎走进房间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小壁虎高兴地挣脱开我的手在被子上转悠了几圈便一屁股卧倒,再拱了几下,最后干脆来了个四脚朝天还扭来扭去。我抬手在它肚子上搔了几下,歪倒在枕头上。
  
  一个人躺着又殊无睡意,我看着小壁虎,它纽扣般的圆眼睛也看着我,我眨眨眼,它想了想,不甘不愿地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慢吞吞地挪到了我面前,照例转悠了几圈,最后躺下了——屁股对着我的脸。
  
  “魂淡啊小壁虎,我养你到底有什么用!”我推开它的屁股大声吼,“养你还不如养块叉烧!”吼完觉得自己十分愚蠢,但是感觉十分爽快。
  
  小壁虎无辜地看着我,摇晃着圆圆的屁股挪到离我最远的地方去窝着。我越发觉得自己愚蠢,爬过去逗它。它根本鸟都不鸟我,闭着眼睛装睡,还把耳朵一抖一抖赶苍蝇一样,气得我差点没把它扔下床去。
  
  宇智波鼬睡着了是什么样子的?我忽然好奇起来,便悄悄爬下床,光着脚摸到客房门口。尽量无声无息地拧开门,悄悄探了个头进去。
  
  什么海棠春睡、香梦沉酣都是扯淡,宇智波鼬睡着了也不过是闭着眼睛的一个普通人,了不起就是眼睫毛长了点。我把他左看右看,实在没看出他怎么就被人扭曲成了个受。在我看来这人只不过是外表温和,骨子里其实固执得要命,真的就像有些人说的那样,是个迂回的强硬派。
  
  正想得入神,鼬的唇角一弯,闭着眼睛说:“看够了吗?”
  
  我被他吓了一跳,生气地说:“没够!”
  
  他又弯了弯唇角,把眼睛张开了:“不是让我睡午觉吗?”
  
  “你睡你的,谁不让你睡了。”我白他一眼,“我又没吵你。”
  
  鼬笑着翻了个身面对着我:“那刚刚在隔壁喊叫的是谁?”
  
  这个家伙!我愤怒地奔回卧室挖起小壁虎又奔回客房,抬手就把这个暗器往他身上一抛:“你们两只猪一起睡!”我吼完,回身再次关上了门。
  第三十四章 说吧,说你爱我吧!
  
  站在客厅里我都能想象宇智波鼬此刻脸上的无奈,心情瞬间大好,于是施施然步回卧室去睡午觉。这一次很快就睡着了,并且一个梦都没有。
  
  醒来的时候隔着门闻到一股香味儿,我要眨眨眼睛才能想起自己在哪,抓过手机看看时间,又在床上赖了几分钟才大叫了一声:“宇智波鼬!”
  
  他隔了一小会儿才打开了我卧室的门:“怎么了?”
  
  “你在干嘛?”我明知故问,“还以为你回去了。”
  
  “没有,起来吧,一会儿就吃饭了。”
  
  我抬起一只胳膊:“拉我起来。”
  
  “叶申……”他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你几岁了?”
  
  “三岁,”我嚣张地斜着眼睛,“你不老说我是孩子吗?我还就承认了,咱死猪不怕开水烫,怎么地吧!”
  
  鼬笑着走了进来,手上飘来新鲜的葱花味,我抽了抽鼻子:“在做排骨汤?哪来的排骨?”
  
  他把我拉起来:“刚刚去菜场买了点,对了,借用了你的钥匙,我搁在桌子上了。”
  
  “回头我给你一套,有空就来客串田螺姑娘吧。”我跟着他走出去,“今晚为什么要在家里吃呢?白白辜负了这套漂亮西装,我还想着跟你出去来顿烛光晚餐萨克斯之宴庆祝庆祝,不然起码也得来把小提琴伴奏才够浪漫吧。”
  
  “田螺姑娘是什么?”他根本不搭理我这茬,自顾自走回厨房去,“刚刚你手机响了那么久都没把你吵醒?”
  
  “醒了的,”我哈哈笑了两声,“是师父,她说身份证那事有门儿了。”
  
  鼬嗯了一声,我跑回卧室去取出老庄给我的信封再跑回来:“对了,老庄叫我把这个给你。”
  
  “什么?”他用毛巾擦着手走出来。
  
  “我的老婆本,”我很骄傲地取出那本存折来回挥舞,“老庄之前死都不肯给我,她不给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小富婆呢,咱们去马尔代夫度个蜜月怎么样?或者去瑞士看雪山?我想出国玩已经很久了。”
  
  鼬瞥了我一眼:“为什么说是给我的?”
  
  “她说我会败家,岂有此理,我这么节约的人!”我不满地说,“估计在她这抠鬼眼里就没有不败家的,琉璃和阿殒才败家好不好,千元上下的衣服买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太恐怖了。”
  
  “叶申,我想我很清楚老庄为什么一直不肯给你了。”鼬若有所思地说,“她还说了什么?”
  
  我想了想:“说是总算把我嫁出去了有人接手了之类的,反正就是不用每个月帮我打理烦人事她特高兴的样子。”
  
  “烦人事?”鼬取过存折看了看,“什么事呢?”
  
  “不知道,能有什么事,她就爱夸张。”我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对了,我们去吃法式铁板烧怎么样?琉璃一直跟我吹多好吃多好吃的,我们去试试吧?”
  
  鼬又瞥了我一眼:“老庄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干嘛,你不是又想连她们一起请吧?”我皱着眉把手机递给他,“警告你哦,那个铁板烧很贵的,请她们的话我可不付钱!”说完感觉特别占便宜,难怪老庄这女人动不动就喊这一句。
  
  请客我不在乎,可是……真的很想跟他来段单独的浪漫回忆啊。
  
  宇智波鼬完全无视了我,他找到老庄的号码仔细地储存到他的手机里,然后当场拨通了她的电话:“你好,我是宇智波鼬,打扰了……是,请说。”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安静地听着,一面抬手指指厨房。
  
  这两人搞什么鬼?对上暗号了?我诧异地去厨房把已经炖好的排骨汤装出来,又把两个素菜和米饭搬到餐桌上。拿筷子的工夫鼬已经结束了通话过来接手,我边洗手边问他:“真的不出去吃吗?”
  
  他等我坐下端起碗以后才开口:“叶申,这个小区的物业管理费是多少?”
  
  我眨眨眼睛:“哈?”
  
  “每个月的水电费是多少?”某种熟悉的神情又出现在他的眼睛里,“停车费呢?水费?煤气费?”
  
  “……这些不都是从银行卡里面直接代扣的吗?我怎么会知道?”我奇怪地扒了两口饭,“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老庄说得对。”
  
  我皱眉:“什么跟什么,老庄说什么了?”
  
  “你的手上不能留现金。”他简单地说,开始吃饭。
  
  “喂,我到底哪里败家!”我从他筷子上把菜抢下来,“我是败衣服还是败化妆品了?今天不说清楚不要吃饭了!”
  
  鼬笑了起来:“老庄刚刚跟我说了下你历年的旅游开销;以及平时在小黑身上花掉的狗粮、美容费和各种犬类玩具、衣服、零食的费用;还有你玩游戏的充值费用……”
  
  我呆呆地看着他:“很多吗?”
  
  “还好,”他笑着说,“但是经过刚刚的提问之后我确信如果没有老庄替你处理日常杂务的话你肯定会欠债的。”
  
  “才不会!”我不服气地反驳他,“我从来没有超支过!”
  
  “那是因为你有老庄。”鼬忍着笑说,“她刚刚说每个月光是跟你争论零用钱的数量都要烧掉很多电话费。”
  
  这个大喇叭。我挫了挫牙:“反正我不会超支的。”
  
  鼬摇摇头:“老庄实在把你照顾得太好,你已经跟现实生活完全脱节了。”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是说我吗?我脱节了?”
  
  他抿着嘴笑了笑,继续吃饭。
  
  “喂!”我忽然醒过神儿来了,“你不是在暗示将来由你当家吧?你当家可以,但是我要管钱!”
  
  他慢悠悠地嚼着嘴里的饭,咽下去之后才说:“可以,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对了就给你管。”
  
  “什么问题?”我警惕地看着他,“不准问我不知道的事!”
  
  “我相信你一定知道,”他眼睛里的笑意简直都要漫出来了,“这个问题就是你肯定会知道的事。”
  
  “不准问我物价,”我抢先说,“不准问我时事政【】治或者国内外新闻,不准问刚刚问过的问题!”
  
  鼬笑着叹了口气:“……不是那些。”
  
  我努力想了又想,似乎没有什么遗漏的了:“好,问吧。”
  
  “你上个月手机话费是多少?”他怪有趣地看着我问。
  
  “……”我哽住,“这……”混蛋老庄!还真是把我卖得干干净净了!
  
  他抿了抿嘴唇又埋头下去吃饭。这个家伙果然是个腹黑有木有!看起来各种温顺肚子里各种花花肠子啊!!
  
  好吧,愿赌服输。我悻悻地拿起筷子:“你管就你管,但是不准克扣我的零用钱啊!”
  
  
  虽说是愿赌服输,到底还是输了,我闷闷地吃完了饭把碗一推:“今天你洗碗。”
  
  鼬早吃完了,坐在沙发上笑着冲我招招手:“不急,过来说说话。”
  
  “我讨厌跟你说话。”我嘟哝着走过去,快到的时候赶紧刹住脚,“警告你啊,不准拿我当佐助戳!”
  
  “……没有,”他哭笑不得地伸手把我拉过去,“你成天想什么呢。”
  
  我在他旁边坐下,狐疑地瞅着他:“又想挖什么坑给我跳?”
  
  他抬手揉揉我头发,笑着说:“被你这么一说,倒是真想挖一个让你跳跳看。”
  
  我边躲边推开他的毛手,整理着自己乱七八糟的长头发抗议道:“都叫你不要拿我当你家佐助!”抬头却看到鼬的眼神越过了我看向不知名的某处,其中藏着一丝悠远的怀念。
  
  突然发现宇智波鼬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完全没有遗憾的。他在怀念佐助,在怀念木叶,他在想念他的故乡。他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呢?我?与他比起来一无是处的我?
  
  “鼬,”我愣愣地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他诧异地看着我:“怎么突然问这个?”
  
  这一刻,我特别地觉得不安。这几天突如其来的幸福铺天盖地的淹没了我,太过顺利,太过幸福了,幸福得简直像是假的一样!就像他离开我的那个晚上,那个安静甜蜜,但是转瞬就被撕裂的巨响划破了的世界。
  
   “宇智波鼬,你怎么会喜欢我呢?”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问他还是在逼他,只是急切地想要听他亲口说出我想听的答案。“四年多了,你为什么会回到我的身边来?为什么会答应我的求婚?!”
  
  这个遥不可及的人,是真还是幻?我是真的触及了他,亦或仅仅又是一场残酷的玩笑?就像飘渺的云海,伸手去抓,掌心明明就有微凉潮湿的感觉,待到摊开手掌,终究空空如也。
  
  “怎么了?”鼬被我吓得一愣,伸掌按在我的手上,“叶申?”
  
  “回答我!”我急切地来回在他双目中搜索,试图在那对乌沉沉的黑瞳中看穿他的思绪。我想看见他的心,我甚至可以发誓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不会掉下一滴眼泪。
  
  鼬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背:“那么你呢,叶申,四年多了,就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吗?”
  
  “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
  
  “我有什么好呢?”鼬温和地看着我,“在这个世界上我一无所有,又是个杀人犯,你又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我皱眉:“以前我不是回答过了。你别转移话题,是我在问你啊!”
  
  “我跟你是一样的,”他轻轻地笑着,“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喜欢美好的事物是很自然的,不是吗?”
  
  “我?可爱??”我把手抽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张大了嘴,“我没听错吧?我又不是阿殒!”
  
  “你啊!”鼬笑着把我的手抓下去,“你是个注重友谊,维护朋友的女孩子,看起来事故老练,其实有点爱逞强,很稚气,这些都很可爱啊。”
  
  他这说得是我吗?我继续张着嘴呆呆地看着他,除了前两条,别的是我吗?可是……听他夸我,感觉好好!!
  
  被夸奖固然开心,可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的。咽了口唾沫,我结结巴巴地说:“可是,我功夫那么菜,也不会忍术,更没有写轮眼,我甚至连查克拉都没有。对你来说我就是个废柴啊,你怎么可能看上我呢?”
  
  鼬无奈地说:“你钻进牛角尖了。这个世界上的女孩子哪个不是你这样的啊?怎么突然又开始计较起这些来了。那我没房没车没钱,你又为什么看上我了呢?”
  
  “可你是宇智波鼬啊!!”我大声说,“你才不需要那些陪衬!”
  
  “宇智波鼬又是什么呢?”他耐心地说,“在你心里我应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这可不像你啊,叶申,被一个名字局限住,我只是我,一个很普通很无趣的男人罢了。”
  
  我的思绪随他的话音转来转去,心头的郁结渐渐散去,人也松懈了一点儿。挪了挪身体,我靠近了他一点,小声嘟哝:“谦虚过头就是骄傲,你也好意思说你普通?”
  
  他噗哧一声笑了:“忍术在这个世界里的用处并不大,我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不过……”他放柔了声音,“叶申,遇见你之后,我看到了很多美好的东西。你也好,老庄她们也好,你的师父也好,甚至你的父母也好。她们都是很普通的人,但是又都有些并不普通的东西。一瞬间会让人觉得特别温暖,特别高大。”
  
  “我爸妈?他们怎么了?”我诧异地问,“你才见过他们一次,为什么这么夸他们?要拍马屁去他们面前拍啊,对我说有啥用?”
  
  “你正经一点好不好?”他横我一眼,“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他们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接受了我?”
  
  被他这么一说,还真觉得了。我眨眨眼睛:“你又用了幻术?老用眼睛不会有事吗?我可不喜欢看你一脸血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笨孩子,再想想。”
  
  “你聪明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我不耐烦地腾出手来去揪他耳朵,被他笑着避开了,“快点说。”
  
  “他们那么爱你。”鼬叹息着说。
  
  “多废话呀,那是我爸妈能不爱我吗?”我瞪着他,“说重点!”
  
  “这就是重点。剩下的你自己仔细想想。”
  
  我歪着头皱着眉努力回想白天的事,刚进门的时候老妈还是诸般挑剔的眼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鼬在旁边启发道:“想想他们的举止,再想想他们说过的话,为什么他们从头至尾都没有提过钱或者房子的事呢?”
  
  我想起老妈的举止,又想起老爸的话,瞬间恍然大悟:“果然是长得帅比较吃香吗?所以你果然是男女通吃的鼬姬¬——哎呦!”
  
  收回敲我头的爪子,鼬白我一记:“正经点!在我说到我父母的时候,你干什么来着?”
  
  “我摸了你的小嫩——我握住你的手。”
  
  “后来呢?”
  
  老爸和老妈互相对视,眉来眼去;老妈听到他是日式厨师,态度改良;听说鼬定居中国,二老四目相交,心心相印;鼬做的菜味道不错,肯陪老爸喝酒,肯听老妈念经……没什么啊,不就是很正常的女婿上门层层闯关的进度吗?我越想越糊涂,抬起头来:“难道他们觉得我们俩算是门当户对?”
  
  “叶申——”鼬无奈地说,“我想你父母是因为不忍心伤害你才退让的,他们太爱你了,不忍心让你伤心难过。”
  
  “什——”我张开嘴,又顿住。
  
  爸爸妈妈交汇的眼神——爸爸说:“如果我说不好你会跟他分手吗?”妈妈坚决地说:“叶申,你是个缺心眼!”爸爸又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我有你妈呢。”
  
  “记住,这儿永远是你的家,在外面累了受伤了,随时回来,我们总是在的。”
  
  他们并不是真的接受了鼬,而是给我自由,让我选择自己的人生。他们一直给我自由,自己却默默地守在我身后,就算我伤了累了也没关系,他们总是在的。
  
  他们是我的家。
  
  我声咽气堵地哭了起来,鼬伸手拉过纸巾帮我擦脸,一面搂着我拍我的背:“叶申,不要像我,失去了才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不会……”我哽咽地说,“才……不会……像你。他们会好好的……”
  
  
  第三十五章 黄鼠狼的腹黑本质
  
  我哭了好一会子,鼬一直帮我拍着背,等到我情绪安定下来以后,他微笑着问:“以后对他们坦率一点?”
  
  “嗯。”我擦干眼泪,没精打采地坐着,“我知道。”
  
  “有时间多回去陪陪他们,人上了年纪容易寂寞。”
  
  “嗯。”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没什么好自卑的。”
  
  “嗯……嗯?!”我猛地抬起头来,“我自卑什么了我?”
  
  鼬愣了一下:“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低我一头吗?”
  
  “岂止一头!我简直觉得自己只到你脚背那么高。”我悻悻地撇了撇嘴,“不过很久很久以前我就不再纠结这件事了,我本来就不如你,这是事实,没什么好纠结的。让我纠结的是你居然会喜欢这样的我。”
  
  “叶申,你没有那么差——”
  
  “就是那么差,你看,除了前面我说的那些之外,今天你不是也证明了我跟现实生活脱节。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连自己每个月手机费是多少都不清楚。”
  
  其实刚刚突然那么哭起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觉得自己愧对父母没错,还有一小部分就是实在太羞愧了。我活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居然不知柴米油盐;我又不是什么真正的艺术家,这么多年仗着老庄贤惠就什么琐事都丢给她,真是太不应该了。如果不是今天宇智波鼬点破,很有可能我会一辈子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就像某些言情小说里面的女主,一辈子风花雪月,活在盒子大的城堡里做一个金丝雀般的公主,这真是太可怕了!
  
  鼬看着我的眼神依旧是带着笑意的温和,我眨眨眼睛:“你……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故意那么问,就为了让我明白自己的缺点?”
  
  “不,”他微笑着否认,不过我认为就是这么一回事。几年前他就故意惹怒我让我明白自己的幼稚和任性,几年后故技重施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宠溺我一辈子了,”我作出一副哀怨的样子凄苦地说,“还以为你已经爱我爱到发痴,愿意打造一个脱离俗事的堡垒,让我一辈子不沾尘世地幸福地生活呢。”
  
  鼬无声地大笑着伸手来拧我的脸,被我一巴掌打下去了:“叶申啊,你怎么这么好玩呢?”
  
  “不要动手动脚!”我冲他龇牙咧嘴,“你这只腹黑的黄鼠狼!”
  
  “你真是有趣,”他笑着说,“不,我不会那么做的。你不是那种蔓藤一样喜欢依附男人的女人,我也不适合那种不沾尘世的高贵仙女,所以我会指出你的不足,帮助你补平它们。当然了,你也可以指出我的缺点,我也会尽量改正的。”
  
  确实很像是宇智波鼬的做法,亦师亦友,没什么浪漫细胞的实用主义。
  
  “你的缺点就是过于鸡婆!”我冲口而出,他再次大笑。
  
  看着他少有的快乐的样子,我忍不住抬手抱住他。我真是喜欢他,这样宽容温和的性子,这样理智愉快的爱情。让全世界黏糊糊的王子或者青蛙们都去找他们黏糊糊的另一半吧!我不稀罕。
  
  鼬是爱我的,为什么不?也许这个世界或者火影的世界里有各式各样逆天美貌的女人,但是显然只有我才能让他这么快乐。这样就够了,这已经足够我们并肩走完余下的人生。
  
  
  那之后我度过了极其快乐的一段日子,因为每一天都那么快乐,故此觉得时间过得简直像是被偷走了似得那么快。鼬并没有拿走我的存折,对此老庄惨叫着说我们疯了,那点钱一定会马上被我败光的。但是几个月后她来我家我把存折丢给她看的时候,她的嘴张得简直可以塞得下一整个红富士苹果;别怀疑,这不是形容词而是写实记录,我亲手塞的,愉快地。
  
  老妈其实没有鼬说得那么伟大,每次我们回去的时候她总是拽着鼬喋喋不休地宣传她的上帝,叫我忍不住怀疑她根本只是因为鼬承认自己是由神创造出来的才会对他大开绿灯。面对老妈的各种忽悠宇智波鼬沉着地发挥了他忍者的坚韧毅力:温和、礼貌,但是婉转而坚决地拒绝入教。
  
  鼬是半个佛教徒。
  
  有天我笑完了之后问他:“难道你不怕我妈妈生气讨厌你吗?”
  
  “他们是你的父母,以后也会是我的父母,我不能欺骗他们。”鼬说。
  
  结果让我大跌眼镜的不是老妈没有因为鼬的拒绝生气,而是老爸因此对鼬另眼相看了。他说:“小伙子不错,有主见,不乱拍马屁。”然后一个高兴拉着鼬喝酒,硬是把黄鼠狼灌趴下了。我架着满身酒气的鼬去我的老房间的时候越发觉得鼬像是纽约华尔街的商界精英,从头发到酒气。
  
  鼬其实没那么醉,大半是伪装出来的,但还是喝多了。我帮他脱外套的时候他居然笑着对我说了句:“还是早点结婚吧,省得你老是这么爱脸红。”
  
  “请维持你谦谦君子的形象,不要说出这种登徒子的台词!”我说着把枕头往他脸上捂下去,被他一把抓住。
  
  “谢谢你,叶申。”他半合着眼睛说。
  
  明明是句再寻常不过的话,我却脸红心跳起来,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腕,我趋前轻轻亲了他额头一下:“也谢谢你,鼬。”
  
  走出房间后我立刻被埋伏在旁边的老妈拖到他们的房间里,她劈头就问:“你说小宇没有钱,是真的吗?”
  
  “如假包换,”我说,“但是我不会跟他分手的。”
  
  老妈瞪了我一会儿,扭头看着爸爸;爸爸不耐烦地抖了下报纸:“我就说她的事你别管,怎么样?”
  
  “丫头啊,爱情填不饱肚子啊!”老妈苦口婆心地劝我,“小宇人很好,可是你们婚后怎么办?住在哪?吃什么?”
  
  “他有工作我也有收入,什么叫吃什么?”我诧异地说,“房子的话我住的地方不是现成的吗?”
  
  老妈炸毛了:“那要男人有什么用!连自己老婆住的地方都没本事置办?”
  
  我想了想:“对了,鼬之前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情。他说我们每个月交给你们一笔钱,算是分期付款买那间房子;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那我们就暂时出去租房子住然后慢慢再赚钱买,不过那样实在很浪费,还不如直接交给你们呢。”
  
  鼬教我的说法更委婉更有说服力些,不过我临时不记得了……这只黄鼠狼实在很会算,钱也好人也好,我不以为老妈会拒绝。
  
  她确实没拒绝,但是也没同意。最终我们四个人协商的结果是由老爸老妈先出资买下一套新房装修好让我们结婚用,然后我们再每个月分期付款从他们手里一点点把房子买下来。我觉得这个法子真是多余,他们的还不就是我的吗?但是鼬非常感激地深深鞠了一躬,并且表示会尽快将款子付清。
  
  他所谓的尽快将款子付清的办法就是在师父的健身馆兼职当教练,师父托关系走后门给他弄了张正规的身份证,相关费用是鼬付的钱,然后鼬去见了对方一次,很简单地就办齐了手续。我怀疑这家伙又乱用他的超能力了。
  
  拿到身份证那天,鼬和我高兴地穿过狭窄的小巷往离得很远的公交站台走去,我老爸老妈正在酒店备了酒席等我们。我问他该怎么对顾然解释他之前的那些假身份和资格证,鼬说:“小然早就知道了。”
  
  “哈?”我眨眨眼睛,“他怎么会知道的?”
  
  “小然是个很精明的商人,他早就看出我不是正规厨师,”鼬笑着说,“不过他觉得我的料理还可以,所以一直没有戳穿。”
  
  我正在感叹逢商必奸,小巷中一辆电动车比较快地开过去,车龙头刮到一位老太太。电动车不但不减速反而加速冲了过去,老太太站立不稳,趔趄了两下,随后摔倒在了石板路上。
  
  没等我反应过来,鼬已经奔过去轻轻地把老太太扶了起来,边还低声问她摔伤了没有。我一只手伸在半空中不知是放下好还是直接在那个鸡婆男人头上拍一巴掌才好,纠结了两秒钟还是悻悻地放下了。
  
  不开玩笑,宇智波鼬最大的毛病就是过于鸡婆。他这“以天下为己任”的毛病我看是再死二十次都改不过来了。他这个背负着房贷的蜗牛族一个月才赚几个钱?他居然敢去扶老太太!!
  
  老太太哼哼唧唧地站稳了身子,四处检查自己满身的零件,好像没什么损坏的样子,这才谢了又谢,把宇智波鼬狠狠地夸了一顿。旁边看热闹的人连我在内都对这个老太太的高觉悟行为大失所望。
  
  老太太走了,看热闹的也走了,鼬和我继续往前走,我鼓着嘴,他笑了:“叶申,有话就说,把话闷在心里可真不像你。”
  
  我很想喷他,真的很想,但他做得对。叫他保护自己的私利对别人的难处视而不见,这话我可说不出口;可是直到坐在酒店里大吃大喝的时候我依然憋得难受。
  
  老爸老妈正同师父喝酒。这顿酒席就是为了感谢师父帮忙才订下的,顺便就连我那群“狐朋狗友”一起请了,倒是刚好一桌。
  
  “我和琉璃下个月结婚,到时候请大家务必光临!”顾然红光满面地站起来分发大红请柬,他是第一次见到我爸妈,与老爸老妈互相应酬得个热闹。
  
  我拨了拨那张请柬:“这么快?”
  
  “你们呢?”琉璃瞥了眼我身边正在与师父聊天的鼬,“有什么好拖的,夜长梦多。”
  
  “……不知道……”我弱弱地说,“虽然他答应了我的求婚,但是我们并没有说好哪天去结婚啊。”
  
  琉璃瞪着我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居然跟个白痴认识了这么些年,还拿她当我的死党!”
  
  阿殒隔着一张椅子噗哧一声笑了:“小叶叶还好,就是有点儿迟钝。你可不能欺负鼬哥哥啊,鼬哥哥那么老实,一定会被你欺负的。”
  
  “拉倒吧,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老庄慢悠悠地啃着梭子蟹的蟹腿,“小鼬鼬可不是好欺负的,不过他肯定舍不得欺负叶申就是了。”
  
  我扭头叫:“鼬,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话一出口满桌寂静,好在我们是在包厢里,不然估计连隔壁桌的都会寂静。
  
  鼬举起拳头放在唇边清了清嗓子:“这个回头我们再说。”
  
  “随便挑个日子不就行了,要不干脆跟琉璃一起办了省事。”我说。
  
  “才不要!”琉璃她们一起喊,“你别闹了!”
  
  “我要做你们两个的伴娘,”阿殒极其坚决地说,“你们不能一起办。”
  
  琉璃白她一眼:“你当我跟叶申一样疯?结婚又不是上厕所,干什么要扎堆?新娘子当然只能有一个!”
  
  “琉璃是中式婚礼啊,”老庄看了看请柬,“你呢?怎么办?”
  
  我再度茫然:“能不能不办?好麻烦的样子。”
  
  她们三个一起瞪着我,然后直接偏过头去不鸟我了。
  
  我当然要跟鼬结婚,可是婚礼?穿着旗袍或者婚纱在闹哄哄的酒店或者教堂摆出各种老掉牙的姿势让人围观拍照——多白痴的行为。我不喜欢,比较起来的话,我更喜欢领张结婚证然后出去玩几天。
  
  师父笑着说:“逆徒,你是不是在想婚礼傻透了不如直接领张结婚证比较省事啊?”
  
  “您圣明。”我嘿嘿笑了一声,她摇摇头对鼬说,“小伙子,听见了没有,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这丫头哪像个丫头啊?”
  
  鼬微笑着瞥了我一眼,我把眼睛一翻,刚想抗议,身后有个服务员端着盘子走过来:“您好,打扰一下,雪山飞蝗。”
  
  很大的一个青花盘子里面堆满了雪白的萝卜丝,萝卜丝上洒满白糖,白糖上趴着一个个头尾俱全翼翅宛然的翠绿色蚂蚱。油里面炸出来的,难得颜色这么鲜亮。老庄早已不客气地第一个夹了一只塞进嘴里,第二只是顾然吃了,我把眼睛一转,抬手夹了一个放在鼬的盘子里。
  
  “夫君请用,”我垂着眼睛恭恭敬敬地说,“师父,您要么?”
  
  “不要,逆徒!”她大笑着转头对我父母说,“瞧见没有,您这位千金这么些年就是这么孝顺我的。”
  
  鼬为难地看着盘子里那只漂亮的蚂蚱,侧头小声说:“你们这边居然连虫子都可以做菜吗?”
  
  “正是,大补的喔,”我眯了眯眼睛,“快吃吧,冷了就不好了。”
  
  他皱着眉瞪着那只蚂蚱,我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早在心里乐翻了。还没等他决定好吃还是不吃,服务员把另外一道名菜也端上来了:“蚂蚁白果”。
  
  老庄又是第一个伸手挖了一大勺,宇智波鼬呆呆地看着那盘密密麻麻的大蚂蚁:“这也是菜??”
  
  “名菜。”我伸手去取他的勺子,被他一把捉住,“怎么?”
  
  “叶申!”他紧张地说,“为什么要吃这个?”
  
  “大补啊,”我闷笑着试图把手抽回来,“大补的喔,你多吃点。”
  
  鼬斩钉截铁地说:“不,不用了!”
  
  “怎么了,小鼬鼬?”老庄明知故问地边吃边说,“这个很好的喔。”
  
  “不……”
  
  我那不明真相的老妈站起来挖了一勺子倒在他盘子里:“小宇,别客气,这都是自己人了还客气什么,吃啊。”
  
  “我……”鼬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他慌了,肯定慌了,那眼神儿简直是红果果地在叫救命。
  
  “以后你还敢不敢随便去扶老太太了?”我低声说,“再扶就把这一盘子蚂蚁都叫你吃完。”
  
  他重重地捏了我的手一下:“那有什么错?”
  
  “你别管,就说答不答应。”
  
  停了一会儿,在老妈热情的注视下,鼬咬牙切齿地说:“好!”
  
  我笑着抽回手:“妈,他对这东西过敏,不能吃的。”
  
  “这样啊!”老妈吃惊地说,“我不知道啊,真不好意思,服务员,麻烦帮这边换个盘子。”
  
  琉璃悄悄地冲我一竖大拇指,我冲她挤挤眼。
  
  “对了,”她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都要结婚了,你该懂的都懂了没啊?”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啧了一声:“上次给你发的短信你忘了?”
  
  我想起她们三个不同的版本,抬手抄起一颗红枣就向老庄丢去:“疯女人!上次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虽然没练过暗器,但是丢丢老庄还是必中的。但是说来也怪,必中的红枣偏偏歪了准头打在了老庄背后的墙上,她正埋头吃鲍鱼,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我当了靶子。
  
  “宇智波鼬!”我恶狠狠地扭头瞪着他,“你干嘛!”
  
  “吃菜。”鼬笑着把他盘子里那只蚂蚱夹到了我的嘴边,“啊——”
  
  琉璃笑得倒在顾然身上:“果然小鼬鼬不好惹啊!”
  
  我愤愤然一指头把那只该死的蚂蚱弹飞:“宇智波鼬!”
  
  他笑着缩回筷子:“嘘,声音轻点。”
  
  “我干嘛要听你的!”
  
  “一会吃完了去领证?”他说,温和地看着我,眼睛里满含笑意。
  番外 阿殒的桃花
  
  大家好,我是阿殒,职业是网络写手,网名叫牡丹。这个故事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喜欢小叶叶的朋友真是对不起了。
  
  说是这么说,不过这个故事的开头终究缘起于叶申,或者说她和鼬哥哥的婚礼。嗯……非要说婚礼的话太过牵强,应该说是领结婚证的正常仪式。对于叶申坚持不肯举行正规婚礼的事,我无法理解,但是我支持她。
  
  我总是支持她的,死党嘛,我希望她能幸福。
  
  鼬哥哥和叶申真是一对璧人,虽然有些奇怪可他们还是一对璧人。明明那么相爱,两人在外面却从不你侬我侬,除了黄山上我没有再见到他们手牵手的样子。叶申倒是常常把胳膊肘架在鼬哥哥肩头大说大笑的,她总是那么中性那么没有女人味,而鼬总是温和地微笑。领结婚证的时候也是,叶申毫无新娘的腼腆羞涩,鼬哥哥也毫无准新郎的激动和慌乱,他们俩随随便便就把结婚证给办了,从此正式结为夫妻。
  
  如此草率,几乎叫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假结婚。
  
  鼬哥哥很爱叶申,这从那八个多小时的托下巴壮举就看得出来了;而叶申呢?很难想象那个像男孩子的小叶叶会爱上男人,即便那个男人是宇智波鼬。
  
  但是我知道,我们都知道,叶申爱得很深很浓烈。半年多后他们正式搬家去新房的那天我们跟去帮忙,叶申取出一副画让鼬挂到客厅的墙上去。鼬哥哥接过那幅画一看,愣了一下,随即非常非常温柔地笑了起来;叶申红着脸踢了他小腿一脚,嘴里嘟囔着:“笑P啊,快点挂上去!”
  
  小叶叶一直那么别扭,真可爱。我和琉璃她们起哄了一会儿,然后老庄逼着叶申透露那幅画了五年之久的画的名字。她红着脸咬牙切齿地追着老庄闹了一会子,最后低声咕哝地说那幅画叫《初遇》。
  
  画中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绿,随着树木一层层绿下去渐次加深,最终变为密林中暗色的阴影。而画的左侧,也是镜头大特写的地方,是一道并不刺眼甚至可以说是柔和的阳光。光线自上穿透树冠投射在草地上,迫开了四周的黑暗,将树根和草丛的轮廓淡淡地勾勒了出来。
  
  多么温暖的一道光——《初遇》,我明白了。
  
  
  搬家实在是很累,而我昨晚又通宵写稿没怎么合眼;搬得差不多之后,趁他们在卧室和书房收拾零碎的功夫我倒在沙发上松松骨头,目光正对着那副《初遇》。小叶叶真是个好画家,用色真是美丽;她也真是个幸运的女人,茫茫人海中偏偏是她遇见了穿越而来的宇智波鼬。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我合着眼睛躺了好一会,肚子咕咕地叫起来。“叶申,”我闭着眼睛叫,“鼬哥哥,还有多久才好啊,我饿了。”
  
  没人回答,我诧异地睁开眼睛,再瞬间瞪大。画不见了,客厅也不见了,我正躺在一片草地上,面前几棵粗壮的大树。这是在做梦吗?我眨着眼睛起身摸了摸身前的树干,树皮粗糙地摩擦着我掌心的皮肤,鼻端闻到新鲜的植物的气息。如果这是梦,我会遇见什么呢?
  
  因为知道是梦,我一点儿也不紧张,东张西望地向前走。前方是一片草地,还有一个忍者熟悉的背影。别奇怪,我看过火影,自然熟悉。微垮的双肩,银色的乱发——这只能是旗木卡卡西,守护木叶的稻草人。
  
  有些奇怪怎么会遇见他而不是鼬哥哥,我走到他身边看了他一眼。果然是卡卡西,整张脸除了一只眼睛外都包得严严实实;平时弯弯的眉眼此刻平静无波地凝视着地上的慰灵碑,他甚至都没表现出知道我来了。
  
  莫非我是灵魂出窍,他看不到我?好奇地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这人连眼睫毛都没动一根。我皱着眉咕哝了一句:“讨厌,好无趣的梦!”
  
  “我倒是觉得你睁着眼睛都能睡觉挺有趣的。”卡卡西似笑非笑地扫了我一眼,“还是说你以为我站着也能睡着?”
  
  “你能看得见我?”我被他吓了一跳,但是马上高兴起来,“哎呀!太好了,我刚刚还在发愁如果你看不见我该怎么办呢。”
  
  卡卡西的目光在慰灵碑上停了一会儿,懒洋洋地转到我身上:“那么,小姐,请问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一定要用这么老套的开场白吗?”我失望地说,“我自然是从来处来的,我的名字对你一点意义也没有。你不过是我的一场梦,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查户口上呢?卡卡西,我还以为你会比较不一样,起码鼬哥哥就不会用这么老套的说白。”
  
  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又恢复原本的没精打采:“嘛,既然如此,那就请你讲讲你的这场梦好了。”
  
  “睡着了才会做梦啊,”我再次失望地说,“你真的是那个木叶技师旗木卡卡西吗?怎么一点创意都没有?”
  
  “你好像真的对我很熟悉的样子,”他又瞥了我一眼,“那么你认识的那个真的卡卡西是什么样子的?”
  
  我回忆了一下:“因为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和朋友,无悲无喜地守护着木叶的稻草人,火影里不算华丽的炮灰之一。”
  
  “不算华丽的炮灰……”卡卡西轻轻地重复了一次,那么华丽的炮灰又是谁,鼬吗?”
  
  我大点其头,不满地说:“AB真是个坏人,居然让鼬哥哥那么辛苦。不过算了,反正他现在过得很好,你们就放心吧。”
  
  卡卡西的眼睛又闪烁了一下:“他还活着?”
  
  “没错,在我们的世界活得很好,非常幸福。”话音刚落我的胳膊上一阵疼痛,卡卡西紧紧地攥着我,他身上那股子招牌般懒洋洋的味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压迫感。他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问:“你是从阴间来的?”
  
  “才不是呢!”我边挣扎边叫,“你怎么可以跟我动粗?我是这个梦的女主角,你是男主角,你应该爱上我才对!”
  
  “什、什么?”卡卡西石化了一下子,傻瓜一样看着我。我使劲儿想把胳膊从他手中拽回来,可他实在抓得太紧了。“真讨厌,果然还是鼬哥哥最好,鼬哥哥那么温柔,才不会对女孩子这么粗鲁呢!”
  
  卡卡西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半晌他喃喃地说:“难道这丫头神经不大正常?”
  
  “你才不正常!天天抱着块墓碑过日子,三十好几了还打光棍,你绝——对不正常!”疼痛之下我口没遮拦地大叫,“放开我啊,不然——不然小心我千年杀了你!!”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幸亏这是个梦,否则让人知道素来高贵优雅的牡丹居然会说出这么不雅的词汇我就别混了。我涨红了脸再次使劲儿把胳膊往回抽,卡卡西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不过他放轻了力度,并且大笑出声。
  
  “也许你真的是从阴间来的。”他笑着说,仔细地打量着我,“阴间的女孩子都喜欢留这么桀骜不驯的发型吗?”
  
  “你懂什么,这是我为鼬哥哥特意留的凤梨头。”实在挣脱不开,我干脆放弃了,“既然佐助不能陪在他身边,我想至少自己能给他一点安慰,我是他妹妹嘛。”
  
  “佐助?”卡卡西再次仔细地端详着我的发型,“嘛,被你这么一说,是挺像佐助的。看来你很喜欢鼬啊,甚至愿意为他剪短头发。”
  
  我扁扁嘴:“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他是我哥哥,他喜欢的另外有人了。再说,我的头发也不是为他剪短的。”
  
  他想了想,松开了手。我摸了摸还在疼的胳膊,埋怨道:“卡卡西,你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难怪至今还在打光棍。动画片里看着你挺绅士温柔的啊,怎么在梦里这么野蛮呢?”
  
  “我怎么会知道,这不是你的梦吗?”他摊摊手,笑着说,“不过为什么你那么清楚我的事,还是说——木叶村的人你都很清楚?”
  
  “都清楚。不光木叶,别的村子的忍者,只要排得上号的我都清楚。”我不耐烦地嘟囔着,“可是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这不过是个梦,一会儿我醒了你就会消失的,别问啦。”
  
  他把双手插在裤兜里耸了耸肩:“那我应该问什么?”
  
  “什么都不问啊,”我又高兴了起来,“你接着哀悼你的带土,我安慰你几句,然后你就会被我感动然后爱上我。”卡卡西又用那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我了,我仰起头骄傲地把话说下去,“放心,我会拒绝你的,就凭你刚刚那么粗鲁的举止,我绝对不会答应跟你交往。”
  
  卡卡西叹了口气,抬手放在我脑门上:“不烧啊,说什么胡话?”
  
  我躲开他的手在草地上坐了下来。木叶的天气就是好,天空很高很蓝,四面都是大树,空气好极了,阳光晒在脸上有种毛茸茸的触觉感。我抬起脸看着天空,卡卡西略略弯下腰挡住了我的视线:“嘛……我能坐下吗?”
  
  “请便。”我优雅地摆了摆手,他在我身边轻轻坐下,深思地看着我。卡卡西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只露着一只眼睛,却那么英俊,并且神奇地表情丰富。
  
  草地被太阳晒得热烘烘的,有股青草特有的草籽味;几只最普通的小白蝶翩翩来去,追逐纠缠。卡卡西一直看着我,我强自镇定,但是脸上慢慢开始有发烫的感觉。我知道男主角都会爱上女主角,可是他是不是太快了?他看上我哪了?凤梨头?圆眼睛?还是说我刚刚表现出的脱线本性?
  
  “既然我的事你都知道——”他慢悠悠地开口,“那就说说你的事吧。”
  
  这、这完全是相亲的感觉啊!!我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犹豫着该不该说实话。是,我知道这只是个梦,可是我从来没有跟男人单独相处过——
  
  好吧,是我多虑了,他不是普通男人,他是卡卡西。火影里面除了宇智波鼬我第二喜欢的人,安全,可靠,柔情似水。我清了清嗓子,开始长篇大套地说话:“我叫阿殒,只是个很普通的人,不过我有个很不普通的哥哥,你认识的嘛,宇智波鼬。他的事你也知道了,现在他在我们那边过着非常幸福的生活。哦,对了,他半年前结婚了,和我的一个朋友。”
  
  “结——”卡卡西失声叫道,“鼬?”
  
  我看着他那副大吃一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果然吓到你了吧。我们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喜欢上叶申,还那么爱她……啊,虽然是我的好朋友,可是我还真是羡慕妒嫉恨呢,我也好想要那样一个好丈夫啊。”
  
  卡卡西依然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这个木叶技师实在名不副实,那么容易被吓到,这才多大会功夫都石化两回了。我摇摇头,好心地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虽然很理解你这个钻石王老五的心理,不过还是早点找人结婚吧,比你小那么多的鼬都结婚了呢。”
  
  “叶申……是你的朋友吗?”卡卡西要闭着眼睛深呼吸一会儿才能开口,“一定是个很美的美人,居然能够抓住鼬的心。”
  
  “才不是呢!小叶叶一点儿也不美,”我笑着说,“但是她非常可爱。”
  
  卡卡西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神专注又复杂,我的脸又开始发烫。其实我真的很理解他的心情,鼬是他以前的队友,比他小那么多就结婚了;他虽然是木叶的钻石王老五,其实还是寂寞的吧。
  
  “带土和琳去世后,你就真的无法再爱别人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其实你周围还是有很多好姑娘的啊,为什么不娶一个呢?”
  
  他仰面对着太阳,眼睛被强烈的光线刺得眯起,懒洋洋又悲伤地笑着:“嘛……怎么说呢……”
  
  “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也可以这么说。”他看着天空一会儿,双手向后撑在草地上,整个人挥发着一种强烈的颓废和孤独的味道。我一直很喜欢拽着帅哥叫哥哥,但是这个人,我不想。
  
  他给我的感觉不是哥哥的亲切,而是身为一个成熟男人的慵懒阳刚。
  
  抬手捧住脸,我忍不住掐了自己两下。阿殒阿殒,你是文雅秀气的牡丹,不要一遇见好男人就把美梦变成春梦好不好?含蓄,含蓄!!
  
  可是……琉璃说过:男人是条狗,谁有本事谁牵走。看她和顾然,闪电般把生米煮成了熟饭,然后顺理成章地就结婚了;再看看叶申,不显山不露水地把鼬哥哥的心抓到了手。我是不是也该主动一点?反正这只是个梦。
  
  “卡卡西……”我厚着脸皮说,“你知道,你只是我的一个梦,我随时都有可能会醒。我们的时间不多的,嗯……”
  
  “醒了你就会消失,回去你们的世界?”他的声音中隐隐有着一丝悲伤,我点点头,他垂下眼睑。我突然很想扯开他的护额摸摸那只带着疤痕的眼睛,带土的眼睛。那是他的封印,将他的回忆和幸福封印在过去的可恨的东西。
  
  我抬起手来,慢慢地伸过去,指尖触到护额的时候被他轻轻握在手里。卡卡西的手很大很厚实,掌心有着粗厚的茧。一个男人——我强烈地意识到他是一个男人,下意识想逃,又忍不住想碰触他更多。有什么关系呢?这只是一个梦,再说,他是卡卡西啊!
  
  “阿殒,”他叫我,他的声音真好听,比鼬哥哥更低更磁性。他叫着我的名字,我居然有种晕眩的感觉。这个男人真是性感,无论外表,还是声音。
  
  “阿殒——”他沉吟着说,“你真的随时会回去?”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只点点头。放纵一次,就一次,反正这只是个梦。人一辈子总得放纵自己一次吧?反正我不会结婚,那么……放纵一次,对方又是卡卡西的话……也不失为愉快的经验。
  
  下定决心之后我鼓起勇气抬起头,卡卡西一直没有放开我的手,他的目光落在慰灵碑上,充满了悲伤。我靠近了他一点儿,很想把头靠在他肩上,可那样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正在犹豫,卡卡西转过脸来,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被他炙热的眼神烫了一下,忙别开视线,心脏开始狂跳。
  
  “阿殒……”他的声音饱含痛苦的挣扎,“有句话……”
  
  “你说吧,我听着。”我把心一横,打算他一说出口就扑过去抱住他。卡卡西是个可怜的男人,我想安慰他,想给他温暖。圣母就圣母好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只是个梦!
  
  “……请你回去以后,告诉鼬,”他慢慢地艰难地一个个字往外说,我抬起头瞪着他,他的黑色面罩下露出来的皮肤非常苍白,“请你跟他说……我祝他幸福。”
  
  
  
  后记
  
  文字是写纯搞笑,还是带点深度比较好呢?我一般选择后者。
  
  对宇智波鼬这个人物的喜爱,始于我自己写的第一本同人故事……比较汗,但是是真的。然后就开始了一本又一本的宇智波鼬的故事,搞笑的,虐的,严肃的……
  
  第一本其实原定是卡卡西做男主的,那时候我很喜欢卡卡西,可是写着写着女主拦不住地直奔鼬就去了,我这个作者望洋兴叹,无力回天。(其实就是歪楼了)
  
  师父认为AB的原著里面鼬的资料很少,所以他有一千种可能性,她的文诠释着各式各样的鼬,我非常非常喜欢看她的文,虽然里面的鼬我未必可以接受。
  
  你知道……嫖【】妓版的宇智波鼬……
  
  其实在别人处看到过各种各样更惊悚的版本,例如袭胸版的,掀裙版的,还有忠犬版等等。看得多了就觉得默默那句话十分经典:我仿佛看到鼬勾起戏谑的笑容说:“我天才宇智波鼬每天都在超越自己,测量自己的气量,颠覆过去的自己。”
  
  无下限。
  
  在那些同人文里面他的确是的,无下限地演绎着各种惊天大雷,我都麻木了。但是师父的文字分外逼真,所以我格外地无法接受。
  
  师父对我的评价是:非黑即白。也许是吧,虽然我个人认为自己其实已经早已过了那样天真的年代,但是心底里肯定还残存着那一份天真和纯洁。
  
  又也许,只是我太过留恋天真恋纯洁的美好。
  
  师父与师门的姐妹们一致认定我心中只有一个鼬,他就是那个形象,我的所有的文都是从各个方面来诠释这个形象而已。
  
  这个评价十分中肯,的确是这样的,正如她那万千种可能性一样,我坚持认定鼬就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固执地,顽固地,咬死不放。
  
  不管怎么说,我尽力地描绘着心目中那个形象:强大的,温暖的,温和的,具有牺牲精神,有点儿圣母得叫人想晃醒他的这么一个男人。
  
  我很喜欢他,所以无穷无尽地写了下来。
  
  写到这里其实《麻油记》就已经结束了【撒花!!】,感谢师父(不诉离时伤),大师兄(殒默默),二师兄(坚决鼬倾主义),(老三是我),我们亲爱的白龙马琉璃;整个吐槽团(又称宇智波鼬无下限团XDDD)的大力支持和陪伴,是她们每天陪伴我,鞭策我,指导我,表扬我,给我各种各样大力的支持和帮助。
  
  哦对了,还有我们的吉祥物木桶同学(同人专用),虽然很少露面,但是还是要感谢她的支持。
  
  尤其大力感谢各位读者的阅读和留言,非常感谢,是你们让我觉得我的故事有价值,让我这种没耐心的人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写下去。其实大家完全可以多多指出我的不足帮我进步啊,虽然我这种人……唔,表面上可能会抵赖狡辩一番,可是事后我还是会悔改的……【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喂!!】
  
  最后要感谢一位写手,麻油记的故事完全是在我看完了这位写手的几个被无数人推荐的经典故事之后绷不住迸发出的吐槽狂热。没有那些让我挠墙捶地的经典文,就没有我的这篇吐槽文;没有那些叫我忍无可忍的YY和堆砌,就没有这本麻油记。文字写得好与不好且不论,这本书绝对是献给那位写手的,在此小的向那位大神致敬。
  
  最后的最后……其实我是故意放在最后才说的,【捂脸】,麻油记还会有一篇番外,但是是阿殒和卡卡西的故事。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会放在这里说了吧……宇智波鼬的故事居然会用卡卡西的番外来结尾……【捂脸飞奔……
  
  
  《宇智波鼬麻油记》全文完,谢谢大家一直看到最后,鞠躬。
  

作者签名:
当妖精的羽翼缓缓扇动,周围的人,全都开始做梦.

原创[文.爱的传说]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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