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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列车、车站和它的伫望者
□ 三木子
2014-11-24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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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列车与车站和它的伫望者
——谈张玉山和他的诗歌
首先,让我们欣赏玉山的一首诗:
在站台孤独的伫立
为的是完成一种心愿
春去秋来
任风景长满
晚霞艳丽的天边
不能确定
是否还有一趟末班车
从夕阳中徐徐开来
载着一路的劳顿满腹的经纶
以及洒满落日余辉的光艳
偶尔也会有
一趟路过的特快列车驶过
讲述着不同的人间故事
像一部晚场电影散了
留下无边的落寞
此去经年
站台边的蒿草茂密如风
夕阳和夜幕降临后的星光也依然灿烂
而车站以及伫望者
已然悄悄老去
玉山的这首名叫《车站》诗读罢,让我感慨颇多。关于玉山,关于玉山的诗歌创作有许多话说。我想,假如将诗歌创作比喻为车站的话,那么,玉山就是那位车站的伫望者,就是那位“已然悄悄老去”的“伫望者”。他在那里已经许久了。或许,我们都忘记了他的存在。或许,他已经买下了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客票,等待着登上那列即将从此经过,带他去往目的地的列车。但,这趟从他生命的瞬间一掠而过的列车不是姗姗来迟,就是已经满载而没有了应该属于他的座位。虽然“站台边的蒿草茂密如风”,“夕阳和夜幕降临后的星光也依然灿烂”,但,他和的车站在等待中“已然悄悄老去”。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面临如此残酷的现实,我们只能无奈地接受。
是啊,时光飞逝,命运的列车已经离我们远去,我们在梦想中期望、等待,带着不安与惶惑,最终无可奈何地老去。我想,经过这座车站的列车一定很多,车上也有许多空着的座位。但令人惊异的是,属于我们的那个时代,属于我们的那趟列车,属于我们的那个位子,就从我们面前风驰电掣般驶过,远我们而去。它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迟疑,稍纵即逝。我想,我们这样的一代人的命运正是如此。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们三十几个文学青年成立了秦柳文学社,我和舒欣是积极的组织者,玉山就是那批最早的成员之一。他以创作清新隽永的小诗见长,偶尔也写作散文和旧体诗,十分得趣。那时我俩开始认识交往。我经常带着书或写的诗稿去他家,朗诵自己的得意之作,交流写作心得。记得他十分喜爱老子、庄子、陶渊明,更推崇雪莱、拜伦。他长相英俊,待人平和,充满诗人气质。后来,因种种原因,我们相互联系渐渐减少,只听说在他的积极推动下,成立了检察院机关文学社,办起了机关局域网网上文学期刊,交了许多文学好友,正如他的所谓“无心却得满园栽”了。近年来,我们又渐渐联系多了起来,得知他在精读唐诗、宋词的同时,对佛学颇多研究,倡导行善,我想这使得他的文学创作境界更加深邃高远,他的文学创作品味进一步升华,使他的诗文更具有空灵自然、超凡脱俗的韵味。比如:“莫道空山不可读,悄然叶落满地书。风来如箫谁听与,夕阳若歌伴老夫。”(《山中偶得》),再比如:“江波烟柳一扁舟,不打鱼来不物求。愿随鸿雁天际去,三千世界任我游。”(《看《江舟孤雁》图而作》),均为性情之作,从中不难看出其洒脱自然的诗歌境界。又比如,他一首五绝《秋日午后》写的更为精妙:“雀来惊树影,午后秋阳红。农庄独自憩,梦醒庭院空。”,这首小诗文字天成,意境高远。是一幅充满盎然情趣的农家闲趣图,是一幅具有超凡风骨的大写意画卷。几只麻雀的偶然来到,顿时让寂寞的树木乱了分寸,树影随之婆娑起来,何况小憩中的人呢?待到梦中人真正醒来,麻雀已经不知何时去了,他感到了彻骨的“空”。这里的“空”字用的极妙。我想,这里的“空”不是空虚,不是空洞,而是哲学意义上的“无”。是与“存在”相对应的“虚无”。单单一个“空”字,是表达了一种精神上的“静”。可以说,在这里,作者在深邃思索的同时,以高超的文字表达了一种哲学境界。我们不难看出,玉山的创作秉承了老庄哲学和陶渊明的诗歌传统,形成了较为鲜明的艺术风格。
当然,如果要说玉山的创作还有什么不足的话,我想,主要是两点:一是在创作的内容上还局限于个人情感的表达,稍显单调和重复,反映时代、反映人民群众火热生活不够;二是创作的量偏少了些。这也是我们大家共同存在的问题,更是难以避免的。
以上是我对玉山诗歌创作的一点看法,未必正确,供参考。
2014年11月21日于家中
作者签名: 吾如鱼虾,人间如水,无形之钓者常常有之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