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红笺小字34-个人文章】
夜语(之十二、十三、十四、十五)
□ 红笺小字34
2017-04-29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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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我日复一日地工作忙碌,她们在斗室里安静得出奇,以至于我以为除了我们以外,别无存在。
闲下周日的时光,给阳台上的花草浇浇水,捡捡枯叶,修修造型,陶醉其中,心情大好。转眼看去,她们竟隔在时光的帘幕里,暗自发笑,在玻璃上顾盼生姿,终是投身大千世界里,去演绎古典意境的动人故事了。
三角梅是一个古典的女子,含蓄温婉的样子会在宣纸上染开怎样的万种风情,香醇微醺的情态,最是春风荡漾时。四月的烟雨,最适合留在紫罗兰那紫色的叶子里,让淡粉的花朵划动窄小的舟儿,给怀旧的剧情送一程芬芳的歌,只作漂流来又漂流去的不舍……
佛手花胸怀慈悲与坦荡,举起硕大的金灿灿的碗儿,接纳天地变幻,人间悲喜。想那凡尘俗事一定会一古脑儿地拥挤来,一切经过阳光朗照,却是清清明明的天地。
十三
很怀念当年手写的信,近日里总惹了那些经年发酵了的离情别绪来,却是萦绕不去的顽症,夜深寒凉时,愈发地咳喘了,躺着不安生,坐着睡不得。
手写的字,在久远的光阴里睡着了,也许,你正在梦里行走,穿过迂回曲折的长廊,穿过长廊上花林的青春气息,身上游移的斑驳月影,闪着细碎的光,总是俏皮地跳跃,令人渴望捕捉的样子。
赶赴春天的重逢, 你每抬起一脚,就牵动一大片绿色的风,生起悉悉索索的草,迅速向远方蔓延而去,就像那些絮语连绵不断地诉说;你每落下一脚,就点醒了欢快活泼的流泉,逐渐泛起清澈的歌声,唱响天真烂漫的心房。你每前进一步,金色的阳光就洒下来,所有词语都开始盛开,按照一些固有的逻辑顺序排列,妍丽如新。
十四
参加一场考试,我就看见了梯子。当梯子搭上了墙头,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神、上帝和心知道,但世俗都会心照不宣。其实,人生处处都是考场,谁都希望有梯子。
我在流泪,喑哑的喉咙里吞掉所有词语,即使它们都长满了美丽的羽毛,一飞出来就会歌唱阳光。
有一些不明朗的故事,横亘的忧伤,却是我攀爬不了的,所以我遍种孤独的草,在俗世繁华里铺开一条路,向着孤旅天涯索得一世清欢。寄情空阔辽远的清风明月,却也只能,在走走停停的途中看自己落在慌乱的剧里不停地谢幕又不停地登台。
十五
一起走过,生活给予我们很多值得回味的东西,譬如翻开一本老旧的诗集,看见昨日的暖阳正静静地照着我们的草坪,碧绿的年华依旧葱茏,芳菲的诗情还在。
我们迎着冬日的斜阳坐在河岸上,一起朗读书中的诗句,这样的场景也还在,在沉默中落上时光的水印,冲洗出来成了老照片,被岁月的流沙一遍遍打磨。试想二十年来,纸里面其实翻滚着生活的动荡,奔跑着春夏秋冬和风霜雨雪,纷繁琐碎的故事情节里也会涌起烟霞流岚,一切却终是归于淡然,只让我们看到泛黄的颜色,领略安静的思悟。
一起走过的日子,悄悄著起诗的衣履,踏响平仄的音韵,舞动华美的辞章,风过处,一支不老的歌,两人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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