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似有若无-个人文章】
寂寞飞行
□ 似有若无
2003-11-27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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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Q上给哥留言,告诉他我已经很久无法写字了。
不是不想,是不能。这些日子,即使打开电脑,也只是在空白的文档上胡乱涂画,然后关闭它的时候选择不保存。我想,也许是老天要我休息了。
所以,给哥留言,告诉他我许久不能写字了。
在一个常去的园子里看到一篇文字,只看了题目,它叫,《哥》。这个字一下子撞到我心最边缘的地方,而想念,忽然间就侵袭了我一直封住不敢触及的角落,台风一样来势汹涌。
哥走的时候只说很忙,匆匆的就离开了,一走,就是一个月。也许对别人来说,一个月是很短的时间,可是我却一直一直害怕,一直一直恐惧。因为哥总是说他会消失的,他一个人惯了的,不习惯牵挂什么的,他总是说他会离开的,他一直在漂泊的,不会呆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的,他总是说要四处流浪的。
我在那些恐惧害怕的时候跟一个朋友说,我把哥丢了,我也想离开了。朋友说,哥不是离开你了,哥只是想休息想安静,哥觉得菡菡是个乖孩子,可以陪他一起休息和安静的,哥过些时候就会回来的,如果他发现菡菡不见了会担心的。我说,是真的吗,哥真的还会回来吗,不会离开菡菡的吗,应该在这里等哥的,应该吗。朋友说,恩,应该的。
于是,我仍然在这里,仍然没有离开,我想哥回来会找我的。
我天天在这里等,想念,是很奢侈的东西,我不敢触碰。
哥总是孤单的,从骨子里孤单着。
想起哥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有家的人,所以家对自己而言只是一个模糊的存在,只是一个放置一些东西的地方。他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我总是会不自觉的心疼和怜惜。是的,心疼和怜惜,对一个男人,对一个我叫他哥的男人。
想起让哥带我出去玩,带我一起去我和他都没有去过的地方,我说去周庄,去同里,去西塘,他说要去就去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沙漠也好,荒原也罢,只要能感受到自然。可是,我从他话里听到的,却是他要去感受凄凉和荒芜和孤独。
想起他高兴的说去西藏玩,我总是习惯听他的,不管他说什么我都觉得我应该听他的话。他说不去那些太多人气的地方,我就说那好,我们去西藏。我们去租一辆车,邀一两个也会开车的朋友一起,从四川一直开到西藏去,不在前藏久留,直接深入到后藏,去游历最神秘的地方。可是说着说着,哥却岔开话题,我知道了,哥想去,可只是想一个人去。
想起他从香格里拉回来,凌晨一点跟我眉飞色舞的讲那些见闻,许诺我下次带我一起去,当我说想他的时候他只是呵呵的笑,然后说他是不习惯说那些话的男人。我们在想象里描绘着下一次我们一起的旅行,可我知道哥只是说说的,他不会带我的,他习惯一个人的。
但是,我总是开心的,和哥在一起的时间,我总是开心的。
而哥依然还是孤单的,我知道我的存在对哥而言是没有意义的,我知道哥需要的不是一个傻乎乎的只知道依赖的妹妹的。所以,哥还是从骨子里孤单着。
风来的时候没人可以阻挡,即使关上门闭上窗,即使躲藏在阴冷的防备和束缚之下。而恐惧,如风一样,肆无忌惮,甚至象空气,无孔不入。不过风,也就是流动的空气吧。
哥说过,要独自去一个有着很绕口的名字的小岛,他告诉我那岛在太平洋中间,四周都是水,风景美的无法描述。我一直不相信还有连哥都无法描述的美丽,我用自己的想象将那美丽泛滥得无边无际,然后把自己想象在其中一个环岛上,陪伴着哥而哥又不知道。
哥说过,喜欢跟我说话的,跟我说话会让他开心的,喜欢我慵懒沙哑的声音的,象水流过身体的感觉,喜欢我说过的话,傻傻的笑,我不知天昏地暗的糊涂和迷茫,喜欢我从来不会照顾别人,甚至连自己也照顾不好,就连生病也胡乱吃药的,喜欢逼我按时吃饭,逼我远离那些乱七八糟,逼我过平凡的日子。
哥说过,下雨打雷的时候他总在我身边的,他都会陪着我的,他不要我害怕不要我哭泣的,他总是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安慰我的,他一直都在的,他说菡菡不怕的,哥在,一直都在的,他说过的。
哥说过,摸不到电脑摸不到键盘会疯的,只是八天他都受不了,可是现在,三十天了。我隔三岔五就会在Q上给他留言,他没看到吗,还是他已经决意要离开我存在的世界了。唉,我不要胡思乱想,我要相信哥只是在休息,只是要我安静的陪着他,我只要知道,我要安静的在这里等待,等哥回来。
哥总是说,我会离开的我会消失的。
哥总是说,你要自己学着长大的。
哥总是说,我不要你替我承担那些重负,你担不起的。
哥总是说,那些曾经那些记忆终有一天也会消失的。
哥是喜欢雪的男人,飞行之后一定需要沉淀,那我就做一个寂寞,安安静静的大地长天。
作者签名: “平安。无忧。简单。错过。”——似有若无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