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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木子和他的诗歌密码转载[转载]

三木子
2020-12-02 07:59   收藏:0 回复:0 点击:3622

   
  霍君
  三木子是李宝林的笔名之一。和“李宝林”三个字比较起来,三木子更具有诗性,也更加丰富和茂盛。所以,我和我们这一群或多或少与文学有点关系的人,更愿意称呼李宝林为三木子。拿到三木子同学的诗稿前,我错误地以为他的诗歌奈何不了我,但很快我发现,他的诗歌暗藏机关,一柄柄小利剑会从机关里发射出来,割伤我的肌肤还不罢休,直抵我的最隐秘最核心的魂魄。于是,我痛了。
  但是在具体地陈述我的痛感之前,请允许我伸出所有的手指,尽量地捂住魂灵的痛点,先说说三木子这个人。我认识这个中年男人太久了,久到好像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存在着了。他的身份是一个比芝麻粒大一些的官员,但是这颗芝麻放在一个不大的地方,足可以有作威作福的资质了。说说官话,打打官腔,迈迈官步,也不能说是跑偏吧。三木子同学偏偏没有往这方面成长,呈现给大家的永远是一副萌翻了的诗人气质,谦卑恭顺,见了谁都乐呵出一脸皱纹。如我之无名鼠辈,当面称呼他三木子同学,脸上也会菊花灿烂。也算是抚平了曾经被升了官的友人训诫不可随意称呼之痛。然而,他的肉身所呈现只是局部的,平面化的,并不能构成他人格的全部。他一定觉得人所能见的二维世界是轻的,而他的内质的东西过于厚重,这份厚重你不懂,也不屑于让你懂。这时,诗歌微笑着走向他,将密码写在他的掌心,说来这里吧,我懂你。
  我相信一定是这样。掌握了诗歌密码的他,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与诗歌达成终身的契约关系,彼此相守,恩恩爱爱。在诗构建的立体维度里,我们的三木子同学亲手除去身上一层一层的包裹,将婴儿体的自己从伪装里拎出来,谈一场《小鸟和高粱的爱情》,发表《电大学员》的演讲,然后《站在地球上》用太阳的光芒焊接理想之塔。这些浸着湿漉漉美好憧憬的诗出自八十年代初期,如年轻的玉米籽粒那样饱满,构成它们的是青春的荷尔蒙,以及对未来场景无限制的想象。尽管汁水丰富,确是离着籽粒成熟还需要假以时日的捶打。这是一个饱满走向成熟的必经过程,绕不过去,也没有捷径。它们是稚拙的,亦是可爱的。在这个捶打的过程,初作为父亲的喜悦也参与进来,人间烟火的味道愈来愈霸气地侵占一颗诗人的心。籽粒在第二辑里开始成熟,三木子晾晒的却不是丰收的成就感。他晾晒的是《烛火》里的孤独,《冬夜之梦》里带着暖意的绝望,晦涩难懂的《人生故事》,透视《肉体》试图进行对人生的读解。甚至解构《死亡》,怀疑自己究竟是《鼓皮》里的纸人,还是躺在病房的《患者》,亦或是《垂钓》里的那条鱼。再后来,许是官做得稍稍大了,有了许多搭公车搭公事外出的机会,许多让人馋涎欲滴的地名和景区在第三辑里风骚无限。
  死亡。天堂。鱼。诗人就像一个潜泳者,他潜入自己思想最隐秘的深处,反复寻找这些词汇。当诗人的手把它们捧到阳光下,它们就结晶成了自由与忧虑。好了,现在我想松开捂住痛点的手指了,把我的痛指给你看。借用一下形容卡夫卡的话,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卡夫卡,然而生为卡夫卡却是不幸的。这句话用在三木子同学的身上就是,生为三木子,其实也是不幸的。不幸的造成是因为诗人的不快乐,只有从诗的屁股底下才能揪出诗人不快乐的尾巴。这条尾巴上爬满了善良和悲悯,它们不安地蠕动,焦躁地冲撞,试图寻找生的价值,死亡的意义,反复论证疼痛与疼痛的距离,美好与美好的尺度。诗人是固执的,在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的既阔大又逼仄的空间里,他手执诗歌拧成的鞭子抽打自己的魂灵,用最严苛的刑讯逼供方式,向自己要一个永远没有结果的结果。陈旧光影里依旧新鲜的恋人,淑娴静雅的妻子,包括他自己,谁也挽救不了他。诗人的纯粹,诗人的倔强,让他时刻保持着警醒,不向混沌的现实作出丝毫的妥协。就像他以戒酒的名义,用一杯清茶和所有伸过来的酒杯抗衡。他紧紧地攥着诗歌密码,在诗歌外微笑,在诗歌里痛苦分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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