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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秋
□ 吉林梅子
2003-12-17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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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地方都有自己的骄傲。
南江的西子,北疆的长白,一个清秀柔柔,一个巍峨楚楚。可这些原本自然的景色现在都免不了人工的雕琢和修饰。只有我脚下这片土地,没有文人骚客为之赞叹的情韵,也没有令人流连忘返的盛景。然而,它也有骄傲,它的骄傲在我的心中——这自然、真实的土地。
时值九月,序属三秋。缀满西风的日子里,在故乡裸露的胸膛上漫步,我做着神奇的梦,梦中我化作一片秋叶……
秋,伴着无数的落叶而来,带来了微凉的秋雨,秋雨挥洒着寒意,无情的刮着行人的脸皮,好似喝多酒的醉汉,失足在树梢、屋檐上哭泣。秋风秋雨这组冷清的旋律,在大自然空旷的田野上奏响了夏的挽歌。
故乡的秋,除了几个晒粮的火爆日,便是风的天、雨的地。西北风刮起来,肆无忌惮,零乱的落叶,似大祸将至,四处逃窜。上下灰蒙蒙一片,简直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光秃的树杆、裸露在外的草根,整个大地变得丑陋而苍老。
我借着秋风荡来荡去。郊外的野菊、蒿草在疾风中亲吻着母亲的胸膛;半山老柞树上挂着几片枯叶,正用沙哑的声音唱着秋的挽歌;偶尔一只孤雁在空中盘旋,寻着南去的伙伴,几经徘徊,徒劳的落在一架枯藤上。那凸起的山间顽石,在呼啸的秋风中呲呀裂嘴,似乎在向路人示威。我游来荡去,满眼的凉秋,满眼的秋愁。
忽然间,在那山巔上,有绿色在跳跃,那绿,是被秋色浸染得格外凝重的松柏,还有那苍茫中现出的几点微红,那红,是深秋里霜染的枫叶。欣喜间,我竟有了奇想,索性随着秋风去游历。于是,落花流水,来到了“小桥、流水、人家”处。农家屋檐下挂着串串的红辣椒;主人仔细地簸着从场院上收回的最后一点稻谷;一群为了生存争夺米糠的小鸡;一条刚从梦中醒来百无聊赖走来走去的看家狗;那碧透得连河卵石都能数清的潺潺小溪。啊!好一个秋色、田园、农家。
懒懒的狗叫,唤醒了我并不晦涩的梦。这梦装满了农家的收获,装满了农家的充实。故乡的秋,淳实而又深沉。
太阳,以人们不易觉察的轻盈脚步移到了山边,炊烟四起,僬夫唱晚,火红晚霞映着靛青的河水,泛着瑟瑟的金光,空中飞过一群南行的大雁。此情此景,不禁使我想起“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与长天一色”的诗句来。
世人以为好的,我未必以为好。古往今来,文人骚客挥毫洒墨,赞美的是名山大川、春华秋实。而我却单单醉心于塞北我的故乡赤裸、坦荡、真实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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