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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

渔樵
2003-12-17 23:18   收藏:0 回复:3 点击:4170

    曾临沧海,还要多少的征程,才可以曾经?假如帆已残破,舟已搁浅。
   水,却总以清冽和纯净使你迷醉。
   在阳光里的滩头走过细细的沙滩以后,阳光被清风摇碎了,碎成眩目的幻化了律动却不规则的浪花、堆积为四散的雪浪,在金色的眩目的迷惘里,你眯起你的眼解读沧海。
  
   快哉,一帆无关雪月的风,涛从鳍首的跳跃,浪于四周的起伏,人在旅途的跌宕,如果那汪水真是沧海,那么那帆就会乘送你直上天际的风,让你知道风花雪月外的惊骇。没有从那堵死生的滔墙里穿越的历练,你以为你真懂海了么?
   壮哉,一片漠视柔媚的花,潮自远古的脉动里涌来,在没有不定的风的任性嚣张的时候,你会在摇篮般的清漾里幻变你已经忘记却实在已经经历过的泳姿。而最绚烂的浪花,却只是在你穿越生死的峡谷的那段历程时才最壮美。你忘记了,其实,真不要记住,生命就是这样从痛苦和希冀里挣扎过来的。沧海其实也只是无数的水的集合。没风的死寂,也很少有人可以承受。
   美哉,一坨轻蔑纯洁的雪,从瞬间堆砌一个炸开的迸裂。以你可以解读的速度就够了,只要崩云裂石的涛声就把你的旧船票裂为齑粉。那时,你会庆幸你恰好在忍受高处不胜的寒,这时,你也许读过了沧海的扉页。
   静哉,一轮不怕风花的月,夜可以抹杀一切,除了你可以触及的细腻或粗犷,可以嗅到的芬芳及汗臭,可以看清的笑厣或沉溺,可以听见的呢喃或呐喊,可以感知的畅酣和激越。但是,压抑着的你的呐喊假如能够发出,假如还是缺乏惊涛的呼应,你翻过了沧海的书脊了吗?
  
   还要有多少的航程,从六分仪击中的星座里,从腥风激起的藻的尸骸的气味里,从鸥鸟急迫的鸣叫里,从同伴怅惘的眺望里,你才敢说你已曾经沧海?
   曾临沧海,你还是执著着希冀曾经沧海。因为水,总是从细胞的体液的深处渴望着水的滥觞。哪怕你号称不屈的膝盖、脊梁、颈项和头颅和全部的206块的骨的组合,还是在水的轻润和融和里才能挺立。
  
   因为曾临沧海,便想成为海边一块忠实的牙礁。任珊瑚牡蛎等等把你割得遍体鳞伤好了。其实,在归航的帆桅没进入你翘首的视线之前,你只是一片峥嵘的独特的礁。
   也许,等浪涛也变得老迈不堪时,你就能够以沙的状态,曾经沧海,直到有限的永恒。
  
原创  林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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