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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悄悄
□ 吉林梅子
2003-12-18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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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卿,尽情享受静夜荡舟,在这夏夜静谧的时候。
记得儿时游园荡舟,甜甜的“……让我们荡起双浆,小船推开波浪……”曾使我欢欣;毕业时与朋友荡舟,碧水青山,莲花浮动,也曾诱使我写几首小诗;知己相聚,微波荡处,也曾激起过心中春水的涟漪。可远不如今日静夜荡舟让人消魂。
卿那有力的双臂几浆下去,岸边的灯火、渔家,向天边的流星,离我们而去。白日里一路的颠簸疲劳随着船儿悠悠,荡然无存。山乡的初夜,那尚未散尽的炊烟、远处渔船的灯火、那随风传来的母亲呼唤晚归娃儿的焦急声,已够人享受了,何况吸着潮湿的泥土和芳草的清香味伴卿泛舟呢?
举目周遭,湖光满眼,环湖的山和着它脚下三、两点灯火,在清月下无声相映,将周围的一切映衬得格外清晰。啊!一幅难得的水墨丹青。我半仰在船尾,微闭双眼,任呼吸自由流畅,静听哗哗的水声和吱扭的浆声。既轻又柔,优美和谐。浆索性不划了,任一叶扁舟随意的荡来荡去。
时值仲夏,中宵月华的皎洁,不必言说。湖心悄切冷。想起那喧嚣的都市,人们为了名利尔虞我诈以及超极限享受的物欲横流。我的心境远不如先前,湖上愈显得波寒月白,静也不如先前那般柔着甜蜜,而越发死一般的沉寂。
卿见我兴致索然,便打转浆,向岸边划去。远处的篝火、渔家,岸边的柳丛、蝇蛙,离得越来越近了。浆停处,一切都睡了。没有鼾声、没有呓语。间或的几声狗叫,使这静夜显得更加空旷。风起处,通向回家的毛草路旁那片松林,沙沙作响。
这静夜还刚刚令我陶醉,瞬间怎就这般令我怕起来了?我下意识的挽紧卿那坚实的臂膀,不禁哑然失笑,卿不解的望着我,他怎么知道这瞬间我心中的“不静”呢?
回首湖面,相形见绌,湖上的静是那么缥缈,岸上的静是这般真实。我俩加快了脚步,沙沙的踏草声落在了后边。不知谁家的柴门被狗撞开,发出吱呀声,接下去的仍是无边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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