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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世纪夜(一、二)
□ 烨芙蓉
2003-12-18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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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可能经历几个世纪之夜呢?恐怕最多两次而矣。但是,这两次很可能一次是在童年时记忆不深,而另一次却是在老年意义又不大。有多少人可以过一个记忆深刻而又有意义的世纪之夜呢?这真的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2001年12月31日,恰逢20世纪与21世纪之交,这是一个特殊日子,是一个令无数人的心都悸动的一天。
(一)
夕阳斜照,20世纪的最后一个黄昏,太阳的余晖照亮了大地万物,也把等待在人民广场大屏幕下的少男少女的脸庞照亮。
“妮妮,我们在这!”两个女生叫道。一位穿着白色高领毛衣的女孩刚来到广场边就被她的几个好友看见。听到好友的招呼,妮妮马上向好友走去。走到近前,她笑着说道:“你们来得好早,对了怎么其他人还没来呢?
“亮和赤,他们今天要考证,可能要晚一点来。”恬恬回答道,听她这么说,妮妮又问:“恬恬,你说今天亮会来吗?”
“当然啦,不然我们的恬恬小姐怎么会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漂亮呢!”站在恬恬身边的女孩娜娜抢先说。妮妮听了便打量起恬恬,只见恬恬上身穿了一件高腰的粉色毛衣,下身套一条A字型的短裙,脚上一双黑色的中跟短靴,如此扮显恬恬是那样小巧玲珑,再加上她脸上还画了一个淡妆就更显得可爱动人了。妮妮看了又看,开得恬恬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妮妮,你看够了没有啊?”但是,她的心中却想:妮妮、娜娜,你们根本不知道其实我不是为亮而打扮的,你们还不了解我。
娜娜接口说:“恬恬,因为你今天的打扮像清新脱俗的小龙女,这让我们的妮妮看傻了。”
“娜娜,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恬恬今天真的好漂亮,亮如果见了一定会更喜欢恬恬的。”妮妮兴奋地说。
“他们已经来了,”恬恬害羞地红了脸,娇声地说“你们不要再乱说了。”恬恬嘴上说着,心中却想:我并没有想要接受亮的爱啊!
“在哪里?”妮妮问。
“噢,他们在马路对面,马上要过来了。”这时娜娜也发现了亮和他的好友——冲、赤和骏。
“HI,三位小姐不好意思,今天车子塞得好厉害,让你们久等了,真的有点过意不去。”骏走在最前面,首先开口说道。
“应该还没有迟到吧!”冲接着说,他身穿一件黑色茄克,肩上斜挎着一只照相包。
“还好,你们也刚到。”恬恬细声说道,一双眼睛却望着骏,骏穿着一件蓝色的风衣,双手插在衣服的口袋内,显得十分潇洒。
“怎么样,今天你们考证顺利吗?”妮妮问。
亮点了点头说“不错,应该过关了。”
“我恐怕就比较悬了。”赤有点发愁地说。
“好啦,”娜娜见赤有点不高兴忙打插道,“今天是出来狂欢的,别的事都有别想了。”
“嗯,娜娜说得对,下面我们去哪里?”骏问。
“原来不是讲好的嘛,先去逛香港名口街,然后吃晚饭,之后去淮海路听世纪钟声,最后去KTV唱歌或者去茶房聊天。”妮妮如数家珍地说道。
“今天人好多的,你们还要逛名品街?”冲,有点不太愿意地说。骏听了有些责备地说:“平时工作那么忙,难得出来玩一次,你变别扫大家的兴,好不好?”
“是啊,冲,我还想买一个手机外壳,陪我一起去看看吧!”亮也劝道。
“冲,你真的不愿意去的话我们找一个地方等他们吧!我也不想去逛。”妮妮突然这样说道。
“妮妮,你前几天不是还说想去买一支发簪的吗?”恬恬十分奇怪地问。
“我……我现在不想买了,恬恬、妮妮、亮骏、赤,你们去狂吧!我呢,就和冲到KFC中的找好座位等你们来,就这样决定了。冲,我们走吧!”妮妮说着就想拉冲走。
见状,冲便接口说:“你们先去逛逛,还是妮妮细心,如果现在我们不去KFC找好座位,等一会不知道要等多久了。必竟,今天人民广场附近的人太多、太多了。”
听着妮妮与冲二人一唱一和,赤的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但一向深沉的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那好,等会我们会去KFC找你们的,去名口街的人跟我走。”骏发号司令道,于是恬恬、亮等人跟着骏离开了,留下了冲和妮妮两人。
看见朋友们走远,冲说:“妮妮,谢谢你替我解围。”
“没什么,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而且……”说到这妮妮没有接下去说下去,而是转口道:“你们快去KFC,晚了就找不到座位了。”
“妮妮,你能陪我看夕阳再去吗?”我想用手中的照相机记录下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
“好啊!我们到广场上去。”妮妮爽快地答应了。她明白,冲之所以不想去香港名品街是因为那里有太多他和前女友静的回忆,他俩的相识、分手都是在那的。可是,妮妮却怎么也不明白,为何冲至今仍然会忘不了静呢?因为在妮妮的眼中静根本就配不上冲——这个在学校中就是头号优等生,而从学校毕业半年已经成为了一家大型摄影公司的首席摄影师。
“嗯,我们走。”冲的说。
广场上的人流不断,好容易他们换到了一个地方,选好角度放下三角架,冲拿来出照相机对好焦距拍了几张照片。忽然,他发现自己身后的妮妮坐在一张石凳上望着夕阳出神,长发披肩,双眸是那样的清澈如水。“我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冲掉转镜头,悄悄地按下了快门,记录下此刻妮妮的神情,然后他又开始拍起即将消失的落日。
“冲!”随着一声叫喊,冲的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听到了这声音,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她,十分不情愿地回头。果然,冲转过身去真的看到静,她牵着一个英俊男子的手,冲心中感到莫明的压抑。
静微笑地说道:“怎么?冲今天是世纪之未,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你没和女朋友在一起。”静的话语令冲感觉到似有一种挖苦之意,而见到静身边的男孩,冲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想开口说:‘我还没有妇朋友。’但是他又怕被静嘲笑。
正当他无从回答时,妮妮走到了他身边开口道:“冲你拍好黄昏的景色了吗?趁今天天色不错,帮我也拍几张好不好嘛!”不知道妮妮是不是故意的,说话的声调嗲嗲的,对于一边的静毫不理会。
“你是谁?”静有点受不了妮妮撒娇似地语调。
“我是谁?”妮妮笑着说:“我还没问你是谁呢?你干什么在这打扰我的冲拍照?”
“你的冲?”静问,“冲,她是你什么人?”
“你不用问冲啊,问我就好了,我告诉你,你听好了——我是冲的女朋友,你可以叫我‘妮妮’。”妮妮抢在冲说话之前说道。
冲听了妮妮的话对她十分感激,接口说:“静,如果你没事话,我们要走了。”
骄傲的静一直以为冲不会这么快交女朋友的,但此刻看见他身边可爱的女孩,静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于是拉着身边的男子灰溜溜地走了。妮妮则看着静身旁的男孩狡黠地一笑。
“妮妮,谢谢你。”冲看着静远去对妮妮感谢道,不过他并没有发现妮妮表情的异常。
“没有什么,其实前面我早就看见她了,本来想叫你走的,可是你太过投入于拍照了,我就不愿意打扰你。本来想她应该不会看见你,就算看见你也不太会来和你打招呼的,毕竟她身边已经有男朋友。可是……”
“好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的,妮妮,你真的很善解人意。”
妮妮笑了笑,说:“你抬高我了,我有你说得那么好吗?”
“有。”冲,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妮妮,你还刻我和静的那个约定吗?”
“记得。”妮妮不知道冲为何突然想到它。
“你……你可以陪我吗?”
“什么?”妮妮露出惊奇的表情。
“你可以陪我……”
“我不想做静的载替身,但作为你的好朋友,我不是愿意陪你去的。”妮妮打断冲的话语说道。
“妮妮,我——”
“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嘛!”妮妮再次打断了冲的话语说。
“那好,我给亮打个电话。”
“嗯。”
(二)
“亮,是谁的电话?”骏问。
“噢,冲打来的,他说妮妮突然不舒服,他送妮妮回了。”
“妮妮不会有什么事吧?”恬恬关切地问。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冲让我们不要担心。”亮说。
“那现在我们怎么界?”赤问大家。
“按原计划玩啦!我想妮妮也许只是又胃疼了,回家吃了药也就没事了。晚一点,我们再打个电话去部一下吧!”娜娜说道。
“妮妮是常有胃疼的,你们就别担心了,还是继续玩吧!我想妮妮也不想让我们大家为了她而扫兴的。”恬恬说。
“恬恬,娜娜说得对,冲不是送妮妮回家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大家还是继续吧!”骏说。
“好吧!”亮说。
“也只有这样了。”赤用不悦的口气说道。
“那好,现在我们去吃晚饭。”骏提议。
“好,我的肚子也饿了。”恬恬说。
“可是,亮你的手机外壳还没有买到。”娜娜讲道。
“去吃饭吧,反正手机外壳天天可以买的。”
一行人走出了拥挤的地下商品街,这时他们发现天色已经暗下了,路上行人比前面更多了,路上的人们或成双、或结群,都有显得格外欢快。
KFC的人实在太多了,等了好久,他们才找到座位,买好东西来吃。
“恬恬,你就吃一份大薯和一杯可乐就饱了吗?你多吃一点吧!否则晚上会饿的。”亮说。
“恬恬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亮,说:“我不会饿的,你放心。”
“就是嘛!亮你对恬恬的关心是不是过了头,她自己的肚子还不清楚啊!”赤故意打趣道。
“赤,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亮关心女朋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啊!”娜娜反驳道。
“女朋友?亮,恬恬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啦?是什么时候的事?”骏无意中问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
“啊……”亮根本无法回答,因为他追求恬恬一个月,恬恬却并没有正面答复过他,好比这次出来玩,也是骏替他约的恬恬。他不能把握恬恬是否喜欢自己,是否肯做自己的女朋友。
“我和亮只是普通朋友,你们不要再瞎说了。”恬恬的话语是那么的冷淡,一下子把亮之前的好心情全都破坏了。亮勉强笑道:“是啊,恬恬和我只是朋友。”但是,有谁知道在亮的内心中是多么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今天早上他还在幻想今晚会是一个浪漫夜,可是现在呢?一切的幻想都只能变成泡影。
骏这时也感到亮的尴尬,后悔自己刚才不应该问那个问题,但是话已经说出口覆水难收了啊!
“好了,大家都吃饱了还在这干什么?我们去淮海路吧!去晚了找不到好地方的,今晚看苹果倒记时的人肯定很多的。”娜娜气氛不对忙转移话题。
“那我们还是快走吧!“赤附和道。
“好,出发!”骏说。
亮没有说话,只是随着大家向门外走去,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淌血,为何恬恬会如此绝情?她心中是否已经有了别人?
娜娜说得很对,刚刚才九点多,淮海路上已经是人山人海了。他们几个人好不容易挤到了淮海中路,摆放苹果倒记时的大钟附近,时钟已经指向了十点半。
离世纪钟声敲响还有一个半小时,娜娜说:“亮,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我打个电话问一问妮妮好点了吗?”
“给。”
娜娜接过手机,拔通电话讲道:“喂,请问妮妮在吗?”
“……”
“什么?””
“……”
“喔,谢谢伯父,再见。”
“妮妮不在家。”挂了电话娜娜说。
“上医院了?”恬恬担心地问。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娜娜你讲清楚一点。”赤焦急地说。
“妮妮根本没有回家,伯父对我说我打电话过去之前,妮妮打过电话回家说是要和朋友一起玩通霄。”
“妮妮在搞什么鬼!”骏感叹道。
“妮妮会不会和冲单独在一起?”恬恬说。
“有可能。”亮想了想接口说。
赤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过在夜幕下谁也没有注意到。
娜娜又说道:“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冲问一问?”
“要。”赤心想:只有这样才能开清事情的真像。
“打一个吧!”恬恬有些担心地说,因为她不太相信妮妮会抛下好友和别人去玩的。
“我来打。”骏说着,拔了冲的手机号码,只听手机中传出:“你所拔打的手机已关机……”听到这,骏说:“他关机了。”
“冲在搞什么?打电话对我们说妮妮不舒服,说什么送她回家了,可是现在,妮妮却不在家。”赤有点气愤地说。
“再打个电话到冲家里去看看吧!”娜娜建议。
“好。”骏又拔起手机,“嘟,嘟!”电话通了,“喂,请问冲在家吧?”
“……”
“不在啊!我知道了,伯母再见。”
“骏,冲不在家?”赤问。
“是的。”
“骏,你怎么不问冲去哪了?”亮说。
骏说:“伯母说冲是跟我们在一起!”
“怎么回事?冲和妮妮在玩什么把戏啊?”娜娜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是意思是妮妮一定和冲在一起?”赤问娜娜。
“应该是的,我觉得今天妮妮很古怪,前两天她明明说好今天好想去香港名品街买东西的,可是冲一说不想去,她也说不去了。”恬恬猜测道。
听到这,赤的脸色更难看了,忽听亮说道:“冲不去香港名品街是因为那是他和静相识和分离的地方,应该和妮妮没关系吧!”
“谁知道,据我所知妮妮在静的事情上本来就很同情冲,我看她也了解冲不去名品街的原因所以才留下来陪冲的。”恬恬说。
“恬恬,你也知道,静的事情让冲陷得很深。如果,我是说如果冲现在把妮妮当静的替身,你说怎么办?”骏问。
“那冲就是混蛋!”赤叫道。
“赤,你怎么了?”亮奇怪地乍着赤问,“你发什么火呀?”
“啊,我没什么,只是因为骏说冲会把妮妮当静的替身而为妮妮不平,她是个好女孩。”
“应该不会吧,我相信冲不会是这种人的。”娜娜说。
恬恬也说:“就是嘛!我倒是比较担心妮妮因为太关心冲而一可自拔。我总是感觉她好像对冲有那么点意思,可是她却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感,冲却像个木头还没有发现。”
“有这回事?”亮有点不相信。
“哎,女孩子的心事你们男孩子怎么会懂?”恬恬说道。
“你是听说的,不是妮妮亲口对你说的?”赤问,此刻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在他的心中一直暗恋妮妮,本来他想在今晚向妮妮表白的,但是现在是不可能了。
“没有。”
“没有,你还这么说?”骏有些不相信地问。
“对啊,恬恬,前几天妮妮还对我说她对冲只有兄妹之情呢?”娜娜不解地说。
恬恬扑哧一笑,说道:“正所谓‘旁观者轻’,如果妮妮不是对冲有情怎么会那样恨静呢?而且,还有一件事情是你们所不知道的。”说到这,恬恬故意买上了关子。
“噢,我知道了。”娜娜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刚刚我们在香港名品街看到静和他的新任男友,那个男子好像是——”
“对了,他是妮妮的表哥辉。”恬恬接口道。
“这有什么问题吗?”亮奇怪地问,同时也问出了骏和赤心中的疑问。
“当然,我记得妮妮对我说过好想教训一下静,替冲出口气,同时也让静尝一尝失恋的滋味。”恬恬说。
赤有点不相信地问:“妮妮是这种人吗?你的意思是她让自己表哥去追静,然后在抛弃静?这是不是太惨忍、夸张了点?”
“这叫‘以牙还牙’!”
“娜娜,你说得很对,像静这样的女孩子是应该给她一点教训的。”骏说。
“就是,我佩服妮妮的做法,她这是在替我们男孩抱不平,也为女孩除去‘败类’。”亮说。
“妮妮真为冲这么做?”赤还有点不信地问。
“骗你干什么?”恬恬说,“上次我也以为妮妮是开完笑的,但是今天见到静与妮妮的表哥辉在下起,我就不得不相信了。”
娜娜听到这说:“辉是怎么会同意妮妮的做法呢?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呢?”
“不太可能吧,上次在妮妮家玩的时候他表哥不是自己住在浦东嘛,静是住在浦西的,如果不是妮妮从中做梗他们会在一起吗?”恬恬解释道。
赤的心中彻底沉了下去,妮妮居然为冲做了那么多事,而自己又对妮妮做过些什么呢?在那一瞬间,赤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心——把对妮妮的爱永远埋藏,因为赤认为自己还配不上妮妮。同时,赤也在心中默默地为妮妮祝福。
(未完待续)
作者签名: 不用美丽的诺言去点缀未来,
只是抓住那成为永恒的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