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月流落到十月
　　——我的一段自白
　　
　　
　　我们都聪明地太迟，却老得太快
　　存在、消逝，只能流落在尘埃
　　——题记
　　
　　
　　 十八年来，没有一年我对自己的存在不产生怀疑。我一直做着一些愚昧的思考：“为什么我存在？我是谁？”
　　如果把这样的情况搁在爱因期坦或者苏菲身上，是无人不拍手称赞的。而我只有让人捶头的份。
　　
　　
　　 这些都无谓。
　　
　　
　　 四月，紫荆花盛开在颓败里。我孤单地游荡——不，既然是中文系，那就文雅点——彳亍在大学。
　　
　　
　　 本来这篇文章的名字是《四月流萤》．２００３年４月我就提笔了，结果到２００３年１０月３０才重拾旧墨．本来有两个漂亮且个性的女主角，一两个颇具地心引力的男主角，名字也一如既往地诗意．
　　
　　
　　 他妈的，后来我就狠恨地唾了一口：俗Ｂ！市面流行牛Ｂ，傻Ｂ．我怎会落后．于是，您现在就看到这付德性的东西．
　　
　　
　　 按照剧情，我叫来．在大榕树下的玻璃窗底叼着烟一脸万事无谓，绝不忧伤却心如刀绞。好朋友——现称死党——恩敲敲玻璃我就像猫一样翻了进来，赶在教授进门前正襟危坐，然后自感沧桑的我会受某令众人嫉妒的男生的“追杀”，接着引出无限的故事，和恩，和周熙、邱熙——忘了交待：二男角——纷繁芜杂令人眼眼花缭乱叹为观止心为所动泪为之流余味饶舌三日挥之不去情不自禁以身示法……
　　
　　 其实狗屁！全都是一些无中生有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事，我一枝笔妙处生花使人晕乎乎不知其所以然。狗屎！——原谅我，鄙人身具正义感受不了这些“假”“大”“空”的革命中号主流意识故事模式。
　　
　　 但恩倒真的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发型一样脸型相同身材相似面容一致爱好共同事事分享物物承担……你说这世界哪有友谊到这份上的？——除了“校园小说”？可这真的是事实。外头有流言，这“恩”“来”除了男朋友不共享什么都是E盘存贮——我们通用共享盘符是（E：）。
　　
　　 这也难怪，女生的友谊都是这样，像雾像雨又像风，琢磨不定却又如玫瑰香般浓烈。
　　
　　 前面说过了，我这人别的什么不会，思考很“行”。这日在我的近三日思索下，一篇名作——《要流浪的我们》——诞生了。这本来也是自娱自乐“娱人码头”，无意中被恩瞄到，谁知她一读之下触到心弦泪如瀑涌，我汗如雨下：“恩，你《别，千万别》。”得，连朴树都出来了。
　　
　　 “来，你们的感情好深啊！”恩泪再度涌出，我只能瞎蒙：
　　 “你想A啦？？”A是恩的上任男友——亦是初恋之人。
　　
　　 “嗯。”看她可怜兮兮地点头，不由英雄之心大起，充满爱怜（——皮肤疙瘩——）地温柔低语道：“事情都过去了，想开点吧，我们可是新时代NEW NEW GIRL耶，怎么可以为一个臭男生左右情绪呢？！”……
　　读者可以一大串省略号及恩的一大串汗滴，在网上通用符号是：|||||
　　
　　 我和恩很不好意思是可以称为才女：琴棋书画可谓是样样精通，十八般武艺：联众帝国星际传奇CS……可是样样俱全。
　　（场外：||||||||）
　　
　　 于是在经历过“党组织上的人民代表的决议”通过：我们的AB工作室成立了！A众所周知，B呢，鄙人也不好不招供了：偶的前任男友。与A狂像，难怪恩会泪如雨下。
　　
　　 AB工作室，顾名可知，为纪念我们死去的旧爱。平常就接一些壁画啊，手绘POP什么的画画，赚赚外快以养“家小”。
　　这本也没什么，可是错就错在我们都是7月14日的巨蟹座，我们都在享受自己的双重人格而摒弃对方的双重人格。当我们都还没从A、B的阴影走出，周熙首先介入我们两个横行相依的人之间。
　　
　　 周熙是恩在网上遇到进而结识进而结亲的老哥，瘦且高——符合“恩来审美定律”——只可惜年龄小大了那么一点——25，可是他多金啊……汗|||||||||||……
　　
　　 他对恩采取了欲擒故纵远交近攻的政策。先是带恩走入他的朋友圈子，大吐苦水自己喜欢的人《他不爱我》，接着对我进行各式各样花招万变的策略，可惜鄙人不吃那套。——前文提过，我爱思考，爱思考的人只会冷眼看他作戏。——其实恩也看得出来，不过……唉，原谅我，先卖个关子。
　　
　　 前面似乎有说到，我小费了一点心思写了一篇《要流浪的我们》，里面很细腻地描绘了我的初恋时光——我和涔相恋分离却斩不断理不清以一段未开始的地携带地图的旅行而告终的约定，在小熊腻腻的“说好了我们一生一世去流浪，把诺言顶在头上，扛在肩膀……”而流下泪水的结局。其实我不并不了解自己，了解我的只有我的朋友们：涔，江，咏——他们知道我大而化之却心有千千结言行不一口是心非。我潇洒地挥别过去，却背着蜗牛的壳活在现在，从不肯探出头回望从前也不企盼未来，天天以触角碰触脆弱的壳权当“当一天蜗牛敲一天壳”。
　　
　　 大家都应该猜得到恩最终还是“落入敌手”，我也只能望其兴叹无可奈何，于是好不容易伸出的触角再度缩回。人偏激就是没办法，我铁了心认为——有了周熙的恩不再是我的恩了。可是我们仍是不死心的苟延残喘着我们以前的“相依为命”。
　　
　　 为了扩大工作室的影响，我们决定去租一套房子。众里寻它千百度，终于以天价每月700元人民币租上了一整套公寓，与同年级同学——真——一起安居乐业。
　　
　　 时值七月，暑期已到。周熙与恩开始了双宿双飞的日子，而辛劳如我的人们开始了苦难的找家教过程。无数的有失尊严，无数的落泪。——在暑假找家教的人一定有经验：烈日当空温如蒸汽的情况下，在蜗居鸟巢的家教中心，一群堂堂大学生如华工一样伸长耳朵听每个打进来的电话，只要觉得自己能胜任，（就算底气不足也要硬撑），便开始一番你争我夺的大失文人风骨的过程，往往争得头破血流得到的只是一分委曲求全委屈至极的家教。便宜了这个吝啬城市的家长们，苦了这个连一丝凉风都不肯给的城市里的所有学生——大学生，中学生，小学生。悲愤！
　　
　　 凄惨的一夏就这么开始了。
　　
　　 我还算是一个LUCY DOG，凭着不怕踩死人的勇气及琴棋书画包括什么校刊主编论文得奖等等三头六臂一条血路杀出来，满身心疲惫毫无尊严地得到一份身兼三个小孩的家教，日日奔波这个“铁板烧”城市小巷中。
　　
　　 于是双飞燕的恩与悲苦的来就这样默默地分道扬镳。然而命运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它带着一脸冷漠及刀刃青冷的光，在我们年轻生命的每个转角朝讽地等着我们。无辜的人就是这样一次次被屠宰。
　　
　　 或许觉得愧疚，恩刚开始还时不时地“回家”看看，后来“全体国民”都麻木了，于是就这样让一切“顺水推舟”地沉沦，对我们不闻不问了。可怜如我又能如何呢？除了白日的奔波夜晚的疯狂抽烟写稿又能如何呢？
　　
　　 记得同年级有位同学的小说里记录我和恩：“一样的发型，一样的笑容，共撑一把太阳伞，伞下飞扬的脸，都是涩涩的。”青涩的我们，只能出现在小说里啊！
　　
　　 有一次，真的同学，也是我同年级的同学——邱熙凑巧前来投奔，我于是仗着与恩的“往日情份”，请邱熙屈就我的房间，而我移入恩的小窝，一夜无眠写稿的后果就是满室熏气满地烟灰，而我一大清早便被真和邱熙拉去晨泳未及收拾。
　　巧合是一切小说情节发展的需要。
　　
　　 于是巧合出现了。许久未归的恩正好回来。
　　
　　 ……
　　
　　 看来我是自做多情了，以为恩与我一样大而化之不相计较。可是情节并不照我写的剧本发展。恩在其温柔之外另一歇斯底里暴戾人格充分展现，进而“推陈出新”否定了我们过往的友谊。同为巨蟹的我岂能善罢甘休。战争于是无可避免地发生了。
　　
　　 在周熙的煽风点火下，恩离我们远去，和她所有的行李，堂而皇之地登入周家大门，只留下一地鸡毛。
　　
　　 当初，恩一脸纯洁一腔柔软满眼无辜说，真想我们两人一起住得久久的……一时冲动，我签下了两年的合约。现在，语犹在耳，人已远去。无数的责任，沉重的房租就这样留到我的肩上。
　　
　　 不敢说自己的肩膀是稚嫩的，只是还没心理准备接下这尚不属于我的泰斗北斗似的负担。给我最大的一个重创却是恩憎恨的眼神，以及她头也不回丝毫不留恋这段她曾经视为此生最大财富的友谊。
　　
　　 友谊啊友谊，只是悲欢离合，只是在爱情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无奈而已。
　　
　　 一场无法预见的风暴，一个从未想过的结束。而它们真的来了，毫不客气地张牙舞爪在我们四周。上帝就在云端得意地挥手，品尝着自己的杰作。
　　
　　 “来……”不甚熟稔的真与邱熙这时却成为我温暖的救命稻草。
　　
　　 一个夭折的工作室，又一段死去的“爱”。
　　
　　 我就这样中了命运这个转角处杀手赐予的刀刃。无尽的夜，无尽的烟，无尽的咳嗽。
　　
　　 一首老歌。“早上醒来的我看见，一张不再熟悉的容颜……”
　　
　　 我是坚强的巨蟹，我会勇敢地面对一切。
　　
　　 故作精神强打笑脸的我在真与邱熙不知是真心或是怜悯的陪同下，生龙活虎地出现在泳池，酒吧，天天甜美地微笑博得家长学生的喜爱。
　　
　　 ……
　　
　　 泳池里的我，沉入水里。
　　
　　清冷的水，而我只是不能呼吸的鱼。
　　窒息。
　　不想呼吸。
　　我不要污秽的空气。
　　暗。
　　无尽的暗。
　　……
　　来！来！来……
　　
　　 吵。
　　
　　 醒来的第一个感觉。
　　
　　 真和邱熙放大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真傻！”
　　
　　 ……
　　
　　 无语。
　　
　　 无语ing……
　　
　　
　　 暂且打住。这气氛太悲凉了，让我流一会泪再写吧。
　　开个玩笑。CCCCCC……
　　
　　 从四月流落到十月，四月的《要流浪的我们》让我和恩成为一段佳话传说，而现在仅写到8月，暑期都还没过，谁又知道上帝这位导演又写了多少的九九八十一难在等待我们自投罗网呢？
　　
　　 既然恩走了，离开我们的剧情，故事只能在我、邱熙、真之间发生。前文应该有交待， 我们仨是同级同学，这使得做为角色的我们在故事发生后总是尴尬的。
　　
　　 邱熙也是一个很符合“恩来审美定律”的男生，比起周熙来，更年轻，更阳光。（对场外女生说：“大家心目中的偶像！”）——纯朴的未曾经过涂抹的校园绯闻男主角。周熙却是遭受“万恶社会”熏陶的成熟男人了。
　　
　　 真与邱熙的关系有那么一点不明不白的。以前也曾听过谣言，邱熙是在马拉松加百米冲刺地追求着真。而现在我一个人不尴不尬地杵在两人之间，真没办法不管我，邱熙也没理由不顾我。这一来二往，我反倒成了中心人物，被宠得无法无天了。
　　
　　 插入一段回忆。写到这段的时师姐说：你不能这样说自己，其实你足够个性足够才华，是男生都会做这样的选择。
　　我知道不是这样。
　　
　　 我一直以可爱一面示人。只有在黑暗来临时才困在房间中烟圈弥漫。
　　
　　 我示图撮合真和邱熙，但心理的阴暗面却指使着我有意无意地冷幽默着他们，令其难堪，心中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黑夜来临，我会开始避开他们锁在房中，就算真可人的敲门，邱熙诱人的叩户，我死不回应。不停抽烟，不停咳嗽，音量不要太大，但要足够能令两人心疼的程度。或者随他们到酒吧唱歌，欢乐却不时表现一下沉思的阴郁。与真保持极端友好甚至于亲密的关系，有如无助的孤儿，引诱着她的母爱。与邱熙独处时一定要时而天真时而深度地讨论一些问题。、
　　
　　 我说过我是个善于思考的人。所以我也是一个会耍一点小心机的人。
　　
　　 于是可怜的邱熙就是这样一步步被我捕获的，像掉进蛛网的小虫无力挣扎无力抵抗无力摆脱，我就是那流着口水的八脚将军，冷笑着看他掉入网中。
　　我不是一个纯正的女子，有着残忍的阴暗心理。因为自赋才高，随意牵制拨弄着他人的感情线。古语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看来说的真没错。而真是一个血统纯正的可人女子。她与我相反，表面冷漠其实心地善良。而我就这样不人道地摆了她一道。
　　
　　 邱熙是矛盾的，我知道。他不忍让真伤心，因为他知道真虽然屡次拒绝他却也为他心动。他又舍不得“比真个性比真可爱比真有人气比真有才华”的我，得到我，对他是一种虚荣。我和恩的那段传说一度成为他们男生的“神话”。
　　人类都是一种繁复的动物，命运及上帝之所以会操起屠刀对付我们就是因为他们比我们更清楚人类这种脆弱的物质会在他们的肋迫下自相残杀。
　　
　　 在我自以为聪明地捉弄了邱熙和真时，邱熙自鸣得意地认为自己得到了完美，而真却刻意忽略心中的那道伤痕自欺欺人可以摆脱邱熙。
　　
　　 按原来的《四月流萤》这样的一段故事不应该是如此充满心计与阴暗，它应该是美丽而浪漫，大家都是纯朴而真挚谱写这感人的《青春之歌》。
　　
　　 But the fact is not that.
　　
　　 现在的学生们——无论大、中、小——总爱整天价地叼着奶嘴抹杀自己已经成长的事实，夜以继日地不疲倦地写着幼稚无味的青春期校园式小说自以为纯洁美丽，他们——或许应该说我们——不愿睁开弱智的双眼不肯剖视自己内心的邪恶与肮脏。就算有所触及，也只是自我纵容这是成长的必然。不要怪社会太黑暗，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墨色的。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不尴不尬不清不楚地漫步完八月。开学伊始，我就找了个替死鬼把房子转租出去。很顺理成章地，我和邱熙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校园情侣，而真的圈子也在冷笑我成为真的替代品。
　　
　　 在这场三人战争中，每个人都是胜者，都得到了满足，又每个人都是败者，都觉得不满足。
　　
　　 在九月这个本应萧瑟的季节，这个城市仍一如夏季的炎热，而我们的生活反倒因为进入了轨道而显得平淡无奇风平浪静。
　　
　　 恩虽然经常不见所踪，但有时也会常常碰面。《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们不会有感慨，顶多听大家再发出一声惊叹：这两个人，连男朋友的名字都一样，一个周熙，一个邱熙！
　　读者如果以为故事就这样结束那就大错特错了！
　　九月是平安度过的。剧情总是要一波近平一波又起的嘛！
　　转眼十月来了。大家为了评学分狼狈为奸狼烟四起。恩，真，我，邱熙也成了我的宿舍、恩同真的宿舍及邱熙的宿舍之间互相攻击的武器。何其无奈。
　　
　　 我只是懒懒地背着吉它穿梭在大街小巷，为买琴四处卖唱筹钱，温存地扮演好校园情侣形象。没有戾气。
　　
　　
　　 涔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不是时候的时候。四处充满爆炸的可能。可是导火线来了。
　　
　　 我承认我认真地爱过涔，很痛的一种爱，骨子透着的感情。他也爱我，同样很痛的一种爱，骨子透着的感情。我们的默契达到了一种触目惊心的地步。
　　
　　 但是我们分开了。
　　
　　 没有理由。
　　
　　 这也是我们一直在找寻的原因。也是我们剪不断理还乱的原因。
　　
　　 在我仍处在涔的阴影中时恩适时地捅了我一刀。而在我快走出阴影，下了决心要离开这段让我全身渗透咸涩泪水的真情时，涔又不放过我。而且他找好了理由，同我最好的朋友——江及咏一起来看我。
　　
　　 我们正好是团日活动。
　　
　　 巧合又很凑巧地发生了作用。
　　
　　 所有不该出现不应见面不想碰面的人却都出现却都见面却都正面交锋却都方兴未艾地影响着我们的后来。……
　　
　　
　　 团日活动很没创意地在海边举行。
　　
　　 这个城市的海如同这个城市。都是混沌乌浊的。
　　
　　 以陪昔日同学为由，我背离人群。我们四人帮——我，涔，江，咏又恢复到四人天马行空的状态。
　　
　　 我在收到江的通知得知三人要来尤其是涔会出现时就做了准备。我不打算让涔知道邱熙的存在。理由无它，全因自私。我爱着涔，我不想他就这样放弃了我。但是我舍不得邱熙，他给了我最温柔的怀抱。于是我告诉邱熙涔的身份及到来，他不置可否，但他的眼神泄露了他的看法，他不想不希望不喜欢！我只是置之不理。
　　
　　 我逃离了邱熙，整天价地四人形影不离，甚至在夜里，我们宁愿不睡觉也不肯分开。我不得不承认自己需要的就是这种久别重逢就是这种心有灵犀就是这样的自由挥洒。我不是一个如邱熙如真如恩甚至同年级的好孩子们一样的中规中矩的人。而涔就是与我毫无二致的品种，我们只能承认。就算不承认，事实也是如此。即使过往有多少纠结，在相互深知的心灵里，会留下什么呢？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场隐忍的风雨。大家心知肚明地看着我的快乐，涔的满足，邱熙的落寞，期待着由谁先开口的冷嘲热讽。……
　　沙滩。
　　
　　 我们“四人帮”围坐打牌。
　　
　　 邱熙见状亲热地贴了过来……
　　
　　 一向以拥有我的所有权的而肆虐的涔，江，咏脸色骤变，气压降低——我不想也不敢抬眼看涔。他把手停住，扣在正拿牌的我的手上……
　　
　　 “邱熙，打排球……”“神秘人物”就这样救了我。感谢上帝祖上积德！
　　
　　 暗松一口气。
　　
　　 涔与咏同时开口：“要是他再呆三秒……”
　　
　　 我扔了手中的牌：“又能怎么样！”
　　
　　 互相对视。
　　
　　 “打牌、打牌……”“老好人”江及时出声。
　　
　　 ……
　　
　　 其实这也只是一段插曲，提与不提都罢了。我也只不过虚荣地把它写出来：昔日的男友依旧视己为唯一，这不是“很值得”骄傲的吗？人类拙劣的小心理。
　　
　　 涔也无非如此：我是他的昔日女友，即使分离也没有改变我对他的依恋。他也不肯看我投入他人的怀中。听到我口中的一句：“我好想你。”就足以让他大大满足。他也想证明自己的实力。
　　
　　 爱情也无非是一段的虚荣再加上另一段虚荣，或许有时有那么一点感情。也无非都是人类的无端编造罢了！
　　相遇是悲剧，分离也是悲剧，相爱而分离更是悲剧，重逢是最大的悲剧。我们只不过听命地在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扮演罢了！
　　
　　 涔走了。跟来时一样无影无踪。留我的只是已经忘记却又被迫重新记起的纪念。
　　
　　 与邱熙彻夜长谈。意外听他说到他刚开始或许还担心还牵挂着真，可是到现在他无能为力无可扼抑地对我认真对我迷恋。涔来那几天，他心如刀绞，他甚至于担心我会就这样离去。
　　
　　 可是他不明白的是我对他矛盾复杂的心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可我没有曹孟德的大将风范与心计，有的也只是小聪明。他不明白，我不想让他明白，我是这么卑劣的一个女子。就如同涔不愿意让我明白他的心理一样。可是我读懂了，因为我也把自己的悲剧写到他人的身上。在读懂之后，又是一阵的切肤之痛。
　　
　　 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无辜的，从未易地以处。恩所受的伤害——当她看到与A狂像的涔，也是一阵的心如刀绞——她也是一段未竞的感情，也是一个夭折的工作室。真呢？最无奈最无辜的也无非是她！邱熙呢？说起可怜也不过是他了！涔呢？或许也与我一样处于痛苦挣扎与无尽的思念中！
　　
　　 在这样的一场纷争里，谁都是赢家，谁又都是输家。
　　
　　 已经成功从四月流落到十月了。人都老了。可是仍未聪明。
　　
　　我们都聪明得太迟，却老得太快，
　　
　　 存在、消逝，只能流落在尘埃。”
　　
　　 在这样自认为风霜地一路走了，一地的玫瑰，满树的青果！剖开看，都是暗黑的果核，只不过外表仍是青涩得可爱。而与我们这样的暗黑与青涩同挂枝头的，还有无数无尽无限的暗黑和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