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木头人-个人文章】
光阴的故事
□ 木头人
2004-01-03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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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时间,我并没有过太多的记忆。对于时光的流走,我也是从来没有什么特殊的感知。日月轮回,今日的过去成为昨天,明日的到来成为今天,在这去与来之间,似乎岁月并不曾为我带来些什么,也似乎并不曾从我身上带走一些什么。只是,不觉人已长大,不觉遗失了童年,也许失去的不只是童年吧!我常常会这样想。而现如今却只留下一种叫做回忆的东西,时常会在心头作祟,时常会来啃噬我悉心保存的琐碎往事。
很小的时候是真的不会明白时间是怎样一种东西的。那时也就更不会感知时光的流走,所以也不会懂得去珍惜些什么。那时,因为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所以不会想到会有将来,也就更不可能会想着能留下一些什么东西以便以后拿出来去追忆,去怀念。那时的我,应该也不会想到这么多年以后现在的我会在某个午后坐在异乡的窗前对雨沉思自己的童年。所以童年的我并没有给自己留下太多值得珍存的回忆,只知道玩。那时关于时间的记忆的确是模糊得一塌糊涂了。
如果非要找出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去证明那段岁月的话,我想那就应该是挂在墙角的那口老钟冷不丁发出的当当声,是黄昏时妈端着饭碗整个村庄里满街寻我的呼唤声,是偎在爸怀里听檐上的落雨一声一声整晌整天地滴,是爸在星夜里抽起的烟一闪一闪地亮着……那时爸似乎整天都是很忙,偶尔难得闲暇时也自顾一个人坐下来静静地抽烟,任我在他怀里翻天覆地,却仍只顾默默抽烟,额上却是深深的皱纹。现在想来,他脸上的皱纹确是我童年里关于岁月唯一清晰而又深刻的记忆。虽那时不懂,现在却分明清晰地看到光阴一下下划过的痕迹。现在想来总会觉得懊悔,常常责怪自己当时没有留下太多的记忆。而爸爸,却把我童年的一切,一点一滴刻在他额前的皱纹里。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日的落阳,曾经无知地认为这就是生活,当时真的不懂得什么是生活,所以常常怨及爸爸没时间陪我。是时间吧!带走我童年的时光,带走我那段记忆。是爸爸呀,放弃了他那样一段风华的岁月为我收藏起童年的一切,用他额前的皱纹留住那样一段幸福的时光。
不知为何总会常常回忆起童年,总会在某一个下雨的午后因一首歌一句话就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一切念头去追忆,去怀念。如此的深,如此的浓,如此的难以自拔,如此的让人措手不及地占据着我的心,让我每每忆及童年,忆及爸为我珍藏下来的一切,总会不觉泪水潸然。
离家多年以后我才发现:那是爸爸留下的一段岁月的礼物,是爸用他自己的岁月为我换取的一段让人不敢轻易触碰的记忆。也许这些才是那些来来去去的日月轮回带给我的最最珍贵的东西。然而,等我真的明白自己并不曾失去什么,只不过是一直不懂得去珍惜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又是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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