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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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这里绝不是要打“三五”香烟的广告,所以先声明一句:吸烟有害健康。
我还要说明的是,我不抽烟,也不赞成人抽烟。只是没想到我的好朋友居然是个烟鬼。
三五就叼了棵“三五”烟坐在面前忧郁的看着我,而我则看着他惨兮兮的笑。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失恋嘛。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事,失败了都可以重新再来,恋爱也是一样的。拜托,笑一个。”
“我笑不出。”
“你看你,你能不能有一点精神?把你做蛋炒饭的精神拿出来好不好?你这样我想哭呵。”
“我怕我不这样你更想哭。”
“我想哭?哈,我会笑!”看了看三五,我决定还是再说点什么:“——拜托,你不要一直用这种眼光瞅着我好不好?你已经瞅了一上午了。难道你就不能说说笑话什么的?是我失恋,又不是你失恋。”三五还是不说话。
“你看你,居然把头发也剃了。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秃头吗?你为什么不把眉毛也剃了?”
“我有想过呵。”
“省省吧你。”
三五有一缕白色的灵魂。在他的面前,这个世界变得很简单。所以当我迷失在红尘之中时,我会到他这里坐坐,审视一下那个内心深处的自己。
据说一个人如果有白色的灵魂,死后就可以到天堂长住。我的要求不高,如果三五以后真的去了,带一坛天宫的“玉液琼浆”给我就行了。我想做个醉死鬼。
“喂,你哭了耶。”三五掐熄了烟头。
“谁说我哭了,是你这酒太辣了。辣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问:“这酒什么名?”
“玉液琼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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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每个人都是在画地为牢。
一条曲线一条曲线的画下去,最后画出一个圆圈圈住自己。然后再突破这个圆圈画下一个。破而后立。
S800就是我正在画的圆圈,可是还没有画完。不知道画完的那一天,还会有多少朋友留在这里?
三五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有一个始终也画不完的圈圈。
所以我可以始终留在S800,而他可以始终来去自由。
十、云清风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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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如果有了太多的心事,就会多多少少的有点落寞。
落寞在心的田地里开花,就会结一种叫作“忧伤”的果。
初九,秋分,雷乃收声。
第一次来到弧月坊,远远的就听到歌声缥缈,清音绝唱,曲调于悲哀中暗含厌倦: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那是一个凄美的故事,一个叫李逍遥的男孩和一个叫赵灵儿的女孩的故事。我原以为这曲子已失传了,没想到却在这里听到。
过了清心桥,就见门外梧桐树成排,内里一片翠绿。云清风淡黄衫盈盈,拿着一杆竹笛,在树下俏然而立。旁一石桌,一壶数杯,茶香扑鼻而来。
“好茶。”我道,“曲也是好曲,只荏悲了些。”
“可惜这不是茶,是忘忧汤--是用忘忧草沏出来的。”
“哈,既可忘忧,何难忘情?”
“性无有异,用则不同。在迷为识,在悟为智。顺理为悟,顺事为迷。我只知这曲调起则如鹏舞,落则如镜湖,起起落落,已是人生一趟。却忘了那曾经的故事。但不知情从何来?”
我听了若有所悟。
“让我来敬亓官兄一杯如何?”云清风淡将茶杯递于我。
“多谢。”
云清风淡拿起茶壶,以一种游离于凡尘的姿态,轻轻将忘忧汤倒出。只见碧绿的水在空气中画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溅到茶杯之中。古杯绿水,忘忧叮咚,我不由得心神皆醉,忘却了时间,忘却了所在。
不知过了多久,绿水倏然而断,原来已然倒完。我惊醒过来,这才知道已该走了。抬头一望,却是日已西沉。来的时候明明还是清晨,怎么才倒了一杯茶,说了几句话,就已一天了?
想了一想,我问:
“此去红尘,有障遮眼,不知姑娘以何言教我?”
云清风淡笑意盈盈,摊开一只手道:“把你的忧伤放在我的手心。”
我望着她的纤纤玉手,忽然明白。于是一揖到地,言道:“多谢。”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