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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天堂(3)
□ 点点滴滴
2004-02-24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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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时,我懂事多了,哥哥经常给我写信,我们也经常相约于假期,一学期过的很快,哥哥的大考成绩却非常不尽人意,整天在家里瞎呆着,以往的惯例也都丢了,我在家整整等了半个月也未见哥哥的影子,我只有去找他,平生第一次破天荒的独自乘上了汽车,独自去远方找哥哥,我的心情格外畅快,此时的我像一只离开笼的小鸟,高兴的只盼望着遥远的相聚!
哥哥正在看〈上海大风暴〉,我的到来,使他原本沮丧的脸变得鲜活起来,哥哥用手擦掉我额头上的汗渍,又给我抱来了大西瓜。
“一个人?”哥哥终于惊讶的问道。
“你以为呢?”我嘟着嘴巴,一脸神气的模样。。。。。。
暑假真的很快,还有3天又要上学了。
“哥哥,送我回去吧!”
“恩。。。。。”
要是以前,哥哥一定会答应的,但他的成绩却使他不好意思回到故乡,要是以前,我也会哭的,但我却在慢慢长大。
一个人是无法阻止自己的长大的,就像无法抑制厄运的到来,哥哥发生车祸的消息是我刚入学10天后知道的,当时妈妈已经晕过去了,我打着抖,只觉得天和地连在了一起,我呆呆地坐在车上,听不见一切声响,看不见一个人影,心里只有4个字:不可能的!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生命,一个患绝症的病人也许会在几年后痊愈,但同样,一个青春的少年也会在瞬间化为虚无,一切灰飞烟灭了,当我看到直挺挺地躺在车内的哥哥时,我就已经明白哥哥他留下了我走了,没有顾及一切亲人,他走了,他不可能再和我一起在阳光明媚的春天去掏鸟窝,不可能在烈日炎炎的夏日陪我一起去捉泥鳅,更不可能在我受欺负时给我擦去眼泪,不可能给妈妈做省力的工具,不可能送给我自制的小车。。。。。。
到此时,我才知道,世界上不可能的事情也有很多!
死人的场合总是凄惨的,尤其正值青春年少的哥哥,他妈妈是昏过去了,舅舅被绑在床上,左右的哭声真可以惊天地,泣鬼神了,哀,莫大于心死!我则呆呆地在哥哥素白的身躯前跪了一夜,给哥哥烧了一夜的纸,哥哥静静地躺在床板上,很静很静,哥哥说他烦的时候需要安静,而此时的场景却如此喧杂。我真的恨不得赶走那些大声哭泣的人!我知道,他们也很伤心,但是哥哥真的需要安静,他的灵魂正在升上天国,灵魂也要静,不要像被赶跑似的。
哥哥给我快乐的童年画上了一个没有闭合的句号,随他一起带走的不仅仅是他的一切,还有我的。
一切都像在梦中,梦中是紫丁香也会飘零的,更何况现实中。我承受不了上天给我安排的这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更承受不了突然少了自己最亲的人后的无奈!
5年了,我仍然在责怪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哭?
假如当时哭了,哥哥就会送我回家,假如哥哥送我回家,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假如能成真吗?不能,所以哥哥还是走了,我仍要伤心!
乱乱的心情像风筝一样回旋在高空中,此时风筝所想到的并不是自由蔚蓝的天和美丽的小鸟,而是受限制的缰绳,压抑的永远也飞不走的心!
我走不出哥哥带给我的快乐,也走不出自己给自己设想过的美好。此时我正在高中校园内观看〈我的兄弟姐妹〉,其中的情节,其中的环境,竟像透了我的童年:木制的小车,古旧的雪帽,熟悉的雪景,还有可爱的小雪人。。。。。。梁咏琪的梦最终还是在张艺谋的理解下实现了,我的呢?没有人帮助我,也没有人可能帮助我!
哥哥他是走了,但在我心中仍是活的,奇妙的爸爸说:只要音乐存在,你的灵魂将不会寂寞!我则会说:只要哥哥在九泉之下不忘记我这个妹妹,我也会快乐的!
“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小牛的哥哥带着他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带我去捉泥鳅。。。。。。”
假如我是个诗人,我就要写一首长诗,来描绘我们曾经的快乐!
假如我是个画家,我就要用各种彩色,渲点出我们天真的眉宇和活泼的身影!
假如我是个作曲家,我就要用音符来传达我们和谐的脚步和细微的情谊!
假如我是个雕刻家,我就要用玉石模拟出我们曾经的幸福!
然而我什么都不是,我只能用我贫乏的文字来描写这段平凡的感情!
〈完〉2001年12月15日晚初稿
2003年10月终稿
作者签名: 都说错过的,才是最好的,没有人去珍惜拥有的,到最后 ,感动的,仍还是身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