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猫琥-个人文章】
那年的浴缸
□ 猫琥
2004-03-05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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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青灰色的屋顶,青灰色的楼身,我被挤压在这凝重的空气里。推拉式的玻璃窗外,是炙热刺眼的阳光,像锋芒一般刺穿了我的身体。狭小的空间,浑浊的空气,混沌的思想,混乱的我,感到沉重。
很多人在家里装上了浴缸,听说在放满热水的浴缸里泡一会儿,可以减轻疲劳,也可以舒缓压力。而我以为,那一缸的热水正是为了包容所有眼泪而存在的湖潭。正如4年前的那个下午,我最后一次踏入的那个深潭。
第一次见到他,宛如一个画纸上的黑色轮廓,想来可笑,直到交往时我仍记不起他的模样。也许是第一印象太深刻的缘故吧。当他走进教室,是那么的平凡,只有身高吸引了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导致我们交往的原因,只是到最后它却成了我回忆中唯一能够记起的东西。
“你还喜欢我吗?”
“......。”
“怎么了?”
“为什么用‘还’?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误会吧。”他失笑。
“没有啊,我只是现在想问嘛。”
...他笑得好开心,“喜欢。当然喜欢了。”
“那有多喜欢喜欢。”
“恩...喜欢到...爱你。”
“......。”
“......。”
“那,如果有一天我说我要离开你,你会...怎么想?”
“......等真有那么一天再说吧。”
我看出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诧异,然后,我就明白了。
我对他说:“逗你的,真不经逗!”
最后,陆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我,紧紧的,骨头快要碎掉了,可我在笑,我感觉到了他的坚决,也明白我给自己上了一个禁锢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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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浴缸,热水刺红了我的皮肤,瞬间的酥麻转为了持续的疼痛。最后,所有的神经都在薄薄的热雾中得到了镇定。发梢在微微的抖动,我下滑,弯曲了双膝,直到把整个头部都没入水中,然后,我尝到了海水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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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最终这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然而,我仍义无反顾地向进投注着我的爱情,修砌着我梦想中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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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仍就是没有说话,你总是在最后默默的望着我,陆。你让我对于自己的选择产生了顿惑。我应该是自由的,但你的眼神和你的执着让我放不下你,这是你折磨我的伎俩吗?我的心里矛盾极了,仿佛撕裂般的痛楚。我该怎样做才能够解脱,才不会让彼此受到伤害。或许,早在开始我就该压抑这蠢动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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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头伸出水面,深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才想起忘了开浴室的空调。露出水面的皮肤因感到了温度瞬间的变化而消失了以往的平滑。于是我又缩回水中,只露出头部,枕在浴缸的边缘,任身体随水波的方向而摆动,自由的摆动。缓缓的,我闭上了双眼,仿佛陆在空气中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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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你。”
“......”
“真的,非常喜欢。”
“喜欢就足够了,留下来,虹。”
“......不,以前,我也许会,但现在我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这不是谁的错,因为我们谁都没有做过对不起谁的事,我们都是为自己活着,我不会因为你的爱而勉强自己,也不会因为喜欢你而一定要和你一起生活。记得我以前问过你是否还喜欢我,那是我和自己的做的一个约定,那时也是喜欢你的,可我不确定那是否叫做爱,如果你说喜欢我,那我们就做朋友,如果你说爱我,那么我会试试看,看我们是否可以一起生活。”
“......。”
“......抱歉。你对我很好,好到让我不能离开。可是......”
“...... 我真的很爱你,留下来,我会做得很好。”
“我负担不了,......我们都应该去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人来爱。”
“......”
直到最后,他还是以沉默做了结尾,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没有告别。那场景至今让我记忆忧心,显得很荒凉。我离开了陪伴了我4年的男人。我听到了他的叹息,沉沉的,长长的,包含着无奈...还有克制不住的颤抖。我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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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过支架上的浴巾,包住了湿漉漉的身体,我迈出了这可以包容我的天地,从明天开始,我就不会再用它了,也许可以用来放一些杂物,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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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去年的一篇拙作,望大家指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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