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苏妃-个人文章】
做我的毛豆吧
□ 苏妃
2004-03-10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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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的毛豆吧?
在QQ上,她对他说。
什么是毛豆?
他疑惑。
她莞尔,
是模特儿,哦,或者说原型,或者说蓝本。
哦,可是为什么?
他问。
我想把你写进我的文字。
我的世界没有故事。
静静的看着屏幕上简短地一行字,她微微地停顿下来。然后快速地离线,关掉了麦克。音乐就不知所措地停下来。
走出家门的时候看见很灿烂的冬日晴天。空气凛冽而新鲜。她贪婪地深呼吸,然后围好颈上的丝巾。
路面很干净,黑色的短靴踏上去很舒服。路边的树木支撑着光秃的枝干,密密地站成一树树的枯竭与绝望。装点喜庆的硕大的中国结耀眼夺目的在风中招摇,像是一个个编织的红色惊叹。树木上的小小彩灯会在暮色降临时将城市修饰得七彩闪烁,然后还有各种亮丽的霓虹招牌,让你深深地迷失在笼罩的夜幕里。而现在树木下半截都涂着清一色的保护白涂层,像是一种悲怆的服饰,泄漏着某种颓废。
就开始发现竟然在冬天的时光里,光秃的枝条竟然倔强地孕育出一粒粒的凝重枝苞,密匝匝地充满了整个不被人注意的骨干上,她是怎样地惊异。走过一处冒着热气的所在,却更惊讶的发现蒸腾的袅袅热气里成长着矮矮的绿绿的小草。她的心一下子温柔起来。
就想起,自己也曾经若干年前在那个无聊的冬天的末尾,同样在泵房外向阳的地方被这种新鲜的嫩绿烫红了双眼,然后在夏日的凋零里去那里,呆望好多好多的瓢虫覆盖着爬满泵房的旧窗子,听见人们踩着铁板走路扑腾腾的声音,由远至近,习惯在清晨机器的轰鸣里静静地看朝霞染红了水与天。
而无论怎样她是不能回去了,回到她当时痛恨的区域去重新寻觅那些当时认为的那些苦难。她只能这样沿路一直走下去,不能回头,回头看,回头想,回头重新来过。就像对于他,如果上天重新安排一次邂逅,他们是不是应该更从容和闲散?而现在,他是她的云烟,穿过不确定的思念,然后飘散。
经过一堆沙子的时候,她注意到一块透明的小石子,安静地被遗留在那里。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抛弃。俯下身捡了起来,是一颗挺漂亮的透明石头,应该是孩提时代值得炫耀的宝贝。
可是现在,对于她来说,有着怎样的意义?她竟然在取舍之间,颇费踌躇。终于还是将小石子放进了沙漠黄颜色的外套口袋里。然后继续前行。
做我的毛豆吧!
毛豆是什么?
写你来我的文字!
我的世界没有故事。
她这样回想的时候,手掌就在口袋里辗转地抚摸那枚没有生命的石子,然后淡定微笑。
看见安静的楼宇,还有居家的窗口演绎出的生活,她猜测的痴迷,然后被隔断在现实之外。
这个冬天没有故事,而且很快接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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