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破石-个人文章】
辽宁行
□ 破石
2004-04-05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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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并不思念南国的明媚,反念起东北的雪原。于是,买下一张前往东北的车票,离了古城西安,踏上辽宁行。
挤在一群东北大汉中间,竟是被携着登上了列车。合实了门窗,在暖洋洋的车厢里盼望着东北的雪。但毕竟还有着昼夜的行程,在嘈杂的车中,悠然望着窗外,欣然欣赏起车外的风景。在北方寂寞的行程上,只见几株寥寥的枯树,但看着粗壮汉子们的憨厚,反涌起一股更厚实的情愫,便低了头,读起走过的土地。列车从黄土高原驶出,大地正闲散地晒着太阳,虽是一阵寒风吹过,也立刻荡起腰鼓,唢呐的热情,地上的浮尘喧闹地飞扬起来,久久不肯平静。在驶下去,在严寒的宁重中都沉思下来,土地的颜色也发生着奇妙的变化。从家乡的黄土地开始,望着这沧桑的北方大地,思虑越来越多,情感也起伏着难眠,但都渐渐沉淀下来,埋入足下的土地。所以,这土地总是深沉的思考着,越来越厚重。土地的颜色也越来越深,等到呈出一片沃野黑土已是到了目的地辽宁。
虽是知道东北的寒冷,但却以为凭着年轻气盛足以应付,便仗起胆子往外冲。刚走出车门,便被寒冷包围了,不及应变便被掠下了车,麻木地立在那里。虽然没有风,但还是无法忍受。于是,缩手缩脚地藏了起来不肯见人。当地的朋友牵着我,而我的双脚早已失去了正常温度,东倒西歪的走着。
进了房屋,身体才开始融化,但仍是惶惶地不敢多说话。到了吃饭的时间,主人家端上了正宗的东北炖菜,一看那大碟大碗,立刻让我想起了家乡的羊肉泡馍,“天下第一碗”的美誉也该分一份给这儿了,便有了一种亲近赶。从这吃上看地方性格,要有多少实实在在才敢端出这般器皿吃饭,这恐怕是沉思之后的一种坦然!东北人每餐少不了酒,端起酒碗便和主人家对饮起来,热情的“二人转”响起来,而我也随机唱起了酸溜溜的“兰花花”。词曲朴质悠扬,唱的是乡间白话,酣畅淋漓。这里有一种率直,率直可以让人踏踏实实,不急不燥,倔强也可以不为世俗所累。这便是一种开心,便可以继续饮者饮歌者歌。熏熏醉意涌上,已是晕头晕脑,找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脑袋,于是只抱紧了脑袋,斜躺在东北大炕上酣眠。
第二天,应了主人家的邀请,到小城北面的石猴山游玩。大雪已严严的受住了山门,我们在厚积的学上走着,满山寻找进山的路。白雪在阳光的照映下格外耀眼,我们走近石猴山,也不叩响山门,便悄悄挤了进去。松树上的积雪突然倾泻下来,久被压着的松树也长出一口气,伸伸腰肢。雪后的松林就这样一浪浪波动。石猴山是因为这里的猴子而得名,我们便在这林海雪远中找寻开来。“石猴”倒令我想起《西游记》里的孙悟空来,想当年他也许就是在这里吸足了日月精华,幻化为“猴”的。而顽皮的猴子定是丢三落四留下了许多灵气,便使这块土地上有了一件宝贝:人参。但今天我们不是“盗宝”而来,而是要探望孙大圣的猴子猴孙门。这些猴子真是乖滑,竟是找不到。在走到山后,有一眼温泉,几只猴子就在此享受起来,见到我们来也不理会,自顾字的享乐,还鄙视起我们这些惊讶的俗人,真个“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一只猴子踮着脚在水中行走,看来一家人要用餐了。我们被这酣态逗乐了,而猴子们却一脸不屑继续干自己的事,仿佛已大彻大悟,正对我们说:“别笑了,这麽冷的天,来这看我们,自讨苦吃,这儿其实是我们的。”我们幸尽返程,身后我们丑陋的脚印也渐渐消失了,这片山林真的成了猴子们的了。
回到西安,想回忆一番走过的辽宁行,记忆中只有:厚重中超脱的爽直,实在,坦荡,胸无城俯的看人间之趣,感人生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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