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社区-人淡如菊-个人文章】
风情广州(三)木棉花·地铁
□ 人淡如菊
2004-04-06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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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花
广州话叫木棉花,即红棉,是广州市市花,友人告诉我,在云南它叫攀枝花。
木棉花开在春天,火红火红地挂在树梢。记得小时候,逢到清明时节学校组织扫烈士墓前,我就会写一篇歌颂的文章,当然也歌颂红棉,然后背个滚瓜烂熟在墓碑前高声朗诵,记得长洲岛黄埔军校七十二烈士墓前有很多高大的木棉树,当花落时一地彤红。从小学到中学,每一年清明学校都组织到这儿扫墓,烈士的墓碑建在路边,从路边的小径走进去,越过草丛拾级而上就能看到烈士们的墓园,这儿安静肃穆,墓旁的木棉树高举着头顶上的蓝天和白云,他们的事迹我早已背得烂熟,也伴着我渐渐成长。
广州市区的木棉,通常是几株或一株地穿插在路旁,都高大伟岸,春天花开时尽显一树的火红生机。以前许多路人喜欢拾走落在地上的木棉花,春天时,许多门户的阳台上就晒着一摊的木棉花,花干后放入沸水中浸煮,可当药用,能清火、去除体内湿热。现在仅在公园里能看到拾木棉花的老人,再也听不到那些欢声笑语:“去拾木棉花咯!”
从六二三路走上人民桥,不远处桥边有一株茂盛的木棉树,树长在桥下,高耸越过桥上的人流车流向上生长,站在桥上仰望它,终于能比较近地看到枝上的花朵,许多摄影发烧友在此处拍下盛开的木棉花,因为长在桥边能让人们站在桥上近距离拍摄,背景是广州白鹅潭畔和沙面上葱笼的树木,我想这株木棉树因此而成为上镜最多的木棉树,即现代木棉树中的明星树。
还记得,那座岛上的墓园里鸟声啾啾,传来一串串清脆的朗朗诵读声:头可断,血可流,烈士用他们的鲜血染红了那一树的木棉花,我们将继承你们的遗志......
此时我站在人民桥上,举着数码相机拍摄这株明星树,一位脖子上挂着长枪短炮的人用喷水壶往离我们最近的一朵木棉花上喷水,洒上水珠的木棉花在镜头里更显娇媚,我用镜头把这朵花拉近,枝梢上火红的花朵在蓝天下翘首,花瓣鲜红欲滴,我在镜头里盯着这朵已经准备好的花儿,心里竟渐渐难过起来,它火红的颜色不仅美丽,它这鲜红的颜色还有着更深的含义,还有人记得么?
地铁
赋予地铁更多的诗情画意,有几米的《地下铁》及徐静蕾主演的《开往春天的地铁》。
广州的地铁,比较象动画片《风之谷》里的原始森林:冷、干净、整齐、艳丽的角落,进出的人群象森林里迁徙的昆虫---黑压压地汹涌而出、汹涌而进。几年间广州开通了两条地铁线路,纵横广州市区南到北及东到西,塞车情况因此手拔云开暂时缓解,公共汽车的竞争正式拉开,公车的车容和服务态度一夜之间改头换面。开始坐地铁时,很不习惯身边如此匆匆的人群,因为乘车时间短所以车上的人们很少打瞌睡个个看上去精神抖擞,与公车上的闲散庸懒成对比,一打瞌睡就会过站,只要你不出站往回乘地铁不需增加额外车费,但坐地铁的人都惜时如金,哪能花时间打瞌睡。
地铁二号线建得比较华丽,每一个地铁站都有相应不同的主题颜色:白色、蓝色、玫瑰红......站台上,地铁轨道边上有玻璃门,玻璃上映着顶上的点点星光,与地面大理石上反射的灯光混然一体,星光熠熠。地铁二号线与一号线交汇在公园前站,人们可以在此处转乘一号线或二号线,我经常把下车的方向弄错没办法依照线路转车,只好等下一趟车进站打开车门时穿过它的车门重新回到正确的方向,担心人们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走进车门立即又从另一个方向的车门走出去,后来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上站和下站的人们行色匆匆,车里的人们也没有闲情去发现一个短暂奇怪行踪的人,看起来可笑的愚蠢的错误在这里被忽视得一点痕迹都没有,我经常在这个交汇点下错车,经常可笑地穿过进站的车门,在几十秒的车门开、关之间悄悄地重新回到正确的下车方向。
地铁站出站时出口很多,考验你在地面下对地面上的方向感,考验你的集体精神----排队乘电梯排队出站然后辨认方向标识。地铁刚开通时人们说地铁将是白领一族的交通工具,这里迁徙的人们衣冠楚楚并且有礼,渐渐地学生和老人加入迁徙的人群,广州60岁以上的老人乘地铁和大部分公共汽车是免费的,路上和地铁里的老人们多起来,人们让坐的行为变得极为普通,很多时候在车上听到老人在高声谈论,坐在一边上的白领一族一脸的谦和有礼。玻璃上、车窗上映着人们的脸孔,这些脸孔变化快得象变脸,老人们夹在迁徙的人群中汹涌而进汹涌而出。我常常担心老人们在出口道如星罗棋布的地铁站里是如何辨认方向的。
我跟随蚂蚁一样的人群在地铁里穿行,偶尔会走错方向,没有人察觉。
2004/4/6
今春的木棉。
摄于2004年4月,人民桥边的那棵木棉,后面是白鹅潭畔,绿树下是沙面(西关老城一景区)
作者签名: 诗有字,酒无痕,月西沉,梦归何处,秋雨春风,紫陌红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