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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风情征文:会师凯旋门
□ 泥巴
2004-04-10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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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查关于意大利的旅行资料,看别人的游记,又情不自禁的想写点儿什么。现在正听着法语歌曲,干脆就写写前年圣诞去法国的旅行吧。不太喜欢在行程结束时马上写游记,那个时候脑子里还是太多嘈杂的东西,经过时间的沉淀,现在留在脑子里的都是印象最深,最最精华的部分。拟题为“会师凯旋门”,因为我们两批人一先一后出发,最后确实是在凯旋门会的师,还是在圣诞节的夜晚。
法国,在大多数人眼里,都算是浪漫的代名词了,法语也被定义为最浪漫的语言。那一句bonjour,曾经是如此的亲切。现在,一年之后,巴黎这个浪漫加时尚之都给我的感觉既真实又模糊。的确是在凯旋门下走过,在香舍丽榭的大街上压过马路,但偶尔我又觉得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也许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真的踏上了那片土地。
依旧是偶的旅游作风,乘23号晚的汽车从阿姆斯特丹出发,24号一早6点就到了巴黎。不知不觉,一觉醒来,就踩在巴黎的土地上。很快搞定旅馆问题,迫不及待的开始巴黎之行。认识巴黎是从它的地下铁开始。巴黎的地下铁已有100多年的历史。有的车站保留了原来的风貌,看起来根本就是古董博物馆。地下纵横交错,大概有几十条地铁线路,在市中心的夏洛克一站竟有8条线路汇聚这里。巴黎的地铁四通八达,几乎可以到达城市的每个角落,在地铁里换来换去,就好像在一座巨大的地下城里穿梭。错综复杂的换车路线,爬上蹿下,有的地方据我估计地下至少有四层,感觉整个城市的地下被淘空了。和“杞人忧天”相反,我经常会很担心,巴黎会不会有一天,“挎碴”突然陷下去。
先是到了大名鼎鼎的卢浮宫,门口标志性的玻璃金字塔是华裔设计师貝聿銘先生的杰作。当时竟颇受巴黎市民的非议,还有很多报刊断言,如果收留了这个既难看又好笑的怪物,将是卢浮宫的羞辱,巴黎的灾难。谁知时间长了,这成了卢浮的标志,巴黎的骄傲。时间可以解决一切事情,艺术品也不例外。卢浮宫的门口确是出奇的冷清,不会有别的理由,今天不开馆:)。不过也给了我便利的条件,把卢浮的外景照了个够。
从卢浮一路沿着塞納河往巴黎圣母院的西岱島走去。自人类历史以来,河流人类文明的发源地,塞纳河也不例外,它是法国的第二大河,从巴黎市中心横穿而过,给了这座城市栩栩生机,说纳赛河孕育了巴黎城是一点儿也不为过的。实际上巴黎城的设计就是围绕着纳赛河而建,河两岸众多的古建筑鳞次栉比,可是偶大多叫不上名字。唯一的例外就是河对岸的巴黎圣母院了。
我知道巴黎圣物院自是因为雨果的同名小说了,就像少林寺的成名是源于武侠小说一样。不知是不是雨果的选择成就了巴黎圣母院,从此名声大振,访者络绎不绝。其实巴黎圣母院在14世纪就已建成,花了近200年的时间,正门两边的高塔是歌特式建筑的代表,在照片上,不管是背面还是侧面,偶都能一眼认出。走进更是被三个拱门上的千余浮雕人物所折服,每个浮雕大概只有巴掌大小,个个精雕细琢。圣母院的内部装饰却很简朴,有圣母玛丽娅的雕像,一看就知是天主教堂了。
左侧是钟楼的入口,238级台阶爬上钟楼,走的偶头晕眼花,登顶的时候从窄窄的楼梯走出却是豁然开朗,巴黎城的美景尽收眼底,塞纳河缓缓的从脚下流过。钟楼的围栏上放置了许多滴水嘴石兽。中世纪哥特式建筑屋顶上的半人半兽状滴水嘴,用于引导屋顶上的水流以保持清洁。这些怪物面目狰狞,长着蝙蝠的翼和尾,有恶魔之姿,人们把它放在门口以避邪。相传亡灵巫师会把生命灌入这些雕像中使之行动,它们有着石头般坚硬的皮肤,刀枪不入,弱点是畏光。衍生到最后,这种怪物已经完全失去了最初的实用价值和宗教价值,成为一种纯粹的装饰品。
从圣母院再往南走就是协和广场和凯旋门,连接着它们的就是著名的香榭丽舍大街。谁也想不到,看以来听起来都很平和的“协和广场”原来竟是断头台的所在,路易十六就是再次被处决,在其后的两年内有数百人被杀掉。现在在断头台的位置树立了一座著名的埃及方尖碑,来自埃及卢克索的阿蒙神殿,至今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不过这个东西立在广场中央虽显眼却不瞩目(可能是因为偶平时英雄纪念碑看得太顺眼了,广场上立个东西没啥感觉),因为他的风头都被大道对面的凯旋门抢去了。我们走到协和广场的时候,已是晚上,香榭丽舍大道两旁树上的灯都亮了,遥遥相对的凯旋门更是处于舞台的中央,被灯光照得很耀眼。从协和广场望去,大道向着凯旋门缓缓上升,把凯旋门的位置推向极致。
香榭丽舍是巴黎最时尚的地方,两边的橱窗店铺,挨家逛去,怎么都不会逛腻的。随意走进一家香水店,里面的香水都可以使用的。我便好奇的把香水喷在纸签上,轻轻的闻,不同的淡淡的清香。那些纸签到现在偶还保留着,闻上去还有淡淡的清香,可能是发自内心的吧:)一路走过去,虽只几百米的距离,却足足逛了1个多小时。大道的尽头就是凯旋门了。
凯旋门始建于1806年,是拿破仑为纪念连串战事胜利而建,希望军队凯旋而归时穿越而过,但在1936年建成时,拿破仑却在滑铁卢一役中战败,最终在1840年只有他的遗体穿过,给这座门添了些许悲壮。门两侧刻有浮雕,记载着法国大革命和拿破仑的辉煌战绩。拱门内壁上刻着法国大革命时为国捐躯的将领的名字。中央有一无名战士墓,葬了一位在一战中牺牲的无名士兵,在中央设有长明火,自1920年墓碑建立起,火就从没熄灭过。“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座纪念胜利的门,处处标记着战死的人,正是最好的诠释了这句话。坐在凯旋门前的长椅上很随便得照了长相,也许这张相片正是暗合了凯旋门的主旨,看似宏伟,却处处透着平凡随意,没有突出任何人,最突出的恐怕就是无名的战士了。
本来就要结束一天的旅程的,却阴差阳错的下错了车,到了巴黎圣母院,正好将错就错,看看圣诞前夜的巴黎圣母院有什么活动没。走到圣母院前已是人山人海了,那个时候大概10点。我们也不知是什么事情,也就在那里跟着一起排队等。正是深冬,虽然N多人挤在一起,还冷得要命,快12点的时候,终于可以进到圣母院里面等,饥寒交迫的惨相也算可以缓解一下。12点整,巴黎圣母院的正门大开,一个很慈祥的老头一身教皇打扮走进来,后面还有一“仪仗队”,原来等了2个小时就是等这个。接着就开始念经布道,可惜偶一点儿法语不懂,站在那里根本就是听天书,于是决定撤,回旅馆睡觉。坐地铁回家,刚做了几站,居然地铁关闭了,那时大概1点,公车也都停了,出租车又做不起,只好一咬牙,凭着一张地图走回家。谁知真是祸不双行,偶们又迷路了,虽然好多热心的巴黎人帮忙,还是半夜3点才走回家。算一算从24号早上6点到25号凌晨3点,偶在巴黎街头游荡了23个小时,真是彻彻底底用脚把巴黎丈量了一遍,也算度过了最难忘的一个圣诞夜吧。从此巴黎又给偶留下了一个印象--巴黎好大!!!!
25号去艾菲尔铁塔。艾菲尔铁塔是1889年为纪念法国大革命一百周年、为庆贺“万国博览会”在巴黎召开而建造的。落成之初,也是遭到了巴黎市民的无数非议,被称之为目眩的、可笑的、黑色怪异的大烟囱。久而久之,却也被人们也看顺眼了,现在倒成了巴黎甚至是法国的标志。成了人们留影最多的建筑。从力学角度来看,确是结构精巧,深得物理力学之真谛。据说这个重7000多吨的铁塔对地面的压强每平方厘米只有4公斤,和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的压强相当。
登上铁塔,整个巴黎的市容一览无余。塞纳河,凯旋门,圣心教堂...辨认着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建筑。上面风很大,带着300多米的塔也在风中摆来摆去。巴黎不愧是欧洲的第一大都市,站在上面就像在北京电视塔上看北京城一样,高大雄伟的凯旋门也要费一些眼力才能在重重的建筑中找到。不知不觉中就已日落,塔上的2000多盏灯都亮了,坐着电梯上去,下来的时候却要感受一下这1000多级台阶,起初还在认真的数,数到不知几百级的时候就已经乱套了。下到塔底,想照一张铁塔的全景却是不能,一直退到好几百米远的夏乐宫才如愿以偿。
接着就奔凯旋门,我们约好了8点在凯旋门下会师的。虽然大家只是暂别了2天而已,但我们计划都不很确定,我们还打算提早一天去诺曼底的,所以见面的时候还是异常激动,在马路两边就大声地对喊。在这个标志着胜利的地方,我们终于会师了,还照了会师照:)25号晚上巴黎的旅馆都是暴满,我们根本没有费心去找旅馆,干脆找了个通宵酒吧,喝酒打牌,一直到凌晨4点酒馆打烊。那时还下着大雨,整个香榭丽舍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只有我们几个在雨中漫无目的的闲逛,他们要等天亮后去找旅店,我们是早上7点的火车去诺曼底。最后我们几个好像流浪汉一样,坐在一个屋檐下避雨等天亮,在巴黎两天真是尝尽酸甜苦辣了。
26号一天几乎都泡在诺曼底的海滩上,27号一早又返回巴黎,完成离开巴黎前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项任务--卢浮宫。
卢浮的名声已不需要任何人在多费唇舌,40万件藏品不说,只它的三件镇宫之宝:米洛的维纳斯》,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和《萨莫特拉斯的胜利女神》就足以引无数人竞掏腰包。不过说实话,7.5欧的门票确实不贵,而且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天还免费开放,估计那天肯定会是中国式的人山人海了。
卢浮也算是善解人意,各种语言的导游手册(还有中文的,让偶们受宠若惊),上面都标明重要展品的位置,不用让偶们这些门外汉在几万件展品中自己去掏找。蒙娜丽莎前面的人是最多的,人的密度比起北京300路的公车高峰期时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蒙娜丽莎也是唯一有着玻璃罩子的展品,想想也是,这么整天10几个小时的暴露在闪光灯下,人家不戴墨镜就算给偶们面子了。
就这么雕像馆绘画馆,一个个的看过去,自觉偶的艺术修养还真是有提高,很多的风景画看上去就像现在的高清晰照片一样,色彩,景物...太完美了。起初还很认真的去看,后来就比走马观花还走马观花,旁边的管理员,看到偶这样看卢浮的展品,估计都快哭死了。就这么走了几个小时,腿都快走折了,还是没有走完,更不敢说是看完了。
卢浮是这样,巴黎更是,还有很多地方值得去看,值得再去看的,改天再去好了,喜欢法语里巴黎优美的发音,更喜欢这浪漫之都的气氛。
作者签名: 置身须向极高处,举身还多在上人。 |